星空,太空船,这些东西让他想起曾和东君一起看的那个电影,继而让他胡思乱想起来。

不......不会是那样,答案不会那么复杂。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够解决所有疑点的奇思妙想,而是更多的证据。

对于此,他并非一头雾水,甚至有不断完善的计划。

正想着,系统响起提示音。

用户“玩家X”请求加您为好友。

玩家X?

收到好友邀请的时候,林浔下意识的反应是,会不会是东君,但显然“玩家X”不是东君起名的风格,因为X是一个未知数,它代表一个摇摆不定的东西。

他接受了好友邀请。

下一刻,又响起提示。

用户“玩家X”请求访问您的家园。

那就访问。

他允许,随后,身侧银光亮起,是一个白大褂,戴黑色方框眼镜的男人——这些人给自己选定的虚拟形象总是奇奇怪怪。

林浔看见了他的脸,挺英俊的五官,目光犀利,依稀有几分熟悉:“薛新?”

“是我,”薛新礼貌地笑了笑,“学长今天突然挂了我的电话,我有点担心。”

“我没事。”林浔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的id?”

“我猜的,”薛新道,“学长之前在学校论坛的用户名是这个,我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林浔“嗯”了一声,随即道:“你还是要谈合作那件事吗?”

“没错,”薛新的态度非常温和有礼,“我的公司也希望能和您建立合作。”

林浔看向他:“你现在在哪家?”

互联网行业人员流动比较频繁,今天在这个大厂,明天可能就跳槽去了下家,他只知道薛新一开始在哪里,却不能保证现在也在。

薛新垂下眼,似乎微微有些失落,然后回答:“我在Eagle,我在的项目在研究强人工智能,有把握能把布拉德利克系数压缩到1以内——学长知道布拉德利克系数吗?”

林浔:“知道。”

——这个名词东君已经对他提过了,布拉德利克系数用来衡量人工智能接近荏的程度,1以内就可以视为强人工智能,拥有可以媲美人类的思考和学习能力。”

“那我就不解释了。总之,我们很需要学长这样的人才。”

林浔看着他。

几年不见,当初那个青春洋溢的学弟已经变了模样,成熟沉稳了许多,像个独当一面的商人了。

他反观自己,却好像没什么长进。

“谢谢,”他道,“但我不能答应。”

薛新:“为什么?”

“我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林浔没提他已经成了半个银河的人,而是道:“我们只能在博览会见了——祝你们成功。”

薛新:“我......我很抱歉。”

似乎是短暂的失落后,他重新看向林浔:“如果我早两年提出,学长会不会就加入团队了?”

“希望你不要在意,”林浔淡淡道:“我比较喜欢自由,早两年也不会愿意为Eagle做事。”

薛新勉强笑了笑:“是我打扰了。”

林浔:“谢谢你的好意。”

“那……我就不打扰学长了。”薛新道。

林浔:“再见。”

正当他以为薛新会离开的时候,这人突然往他身边走了一步。

“学长的项目顺利吗?”

林浔想了想东君制定的那一张事无巨细的进度表,欣然道:“顺利。”

薛新又看了他一眼:“学长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记得找我。”

林浔没什么所谓,他不大想搭理薛新,就无可无不可地回答道:“我会记得的。”

“……一定要记得找我。”薛新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仿佛有话要说,但最后只是道:“那学长,我先走了。”

“再见。”

林浔目送他化作一片白光消失,蹙了蹙眉。

银河,Eagle,薛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银河的关系?他又想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或许该告诉东君——等下次见面的时候。

对着星空,他抱膝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心中出现一个念头。

他点开好友界面,搜索了一个名字——Lo。

系统开始检索,大约一秒后,系统出声:“用户‘Lo’目前在离线状态,是否仍然发送好友邀请?”

林浔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所以说,Lo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要不要发?

想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就别去打扰人家了。

他从虚拟空间里出来的后,夜已经深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指针跳上床,在枕头上躺下,却没闭眼,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看着他——林浔已经能领会它的意思,这是在催自己睡觉。

他洗漱收拾好,也躺回床上。

左躺右躺平躺,都没找到合适的姿势,最后捞过枕头来抱着,才算勉强满意——他就想起自己挺喜欢抱枕头睡觉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习惯,才导致昨晚和东君一起的时候把他当枕头抱了。

但即使抱了东西,也睡得不是很好,没有一点睡意,枯躺。

——平时也是在枯躺中慢慢睡过去的,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东君那里体会过快速入眠后,现在就觉得怎么都不得劲了。

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最后丢开枕头,把指针抱过来,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不错的梦,也是个平静的梦。平静的梦往往给人印象不深,醒来后,只能想起老房子里的秋千,深夜房里暖黄的灯光,似乎玩累了,和一个什么人靠在一起睡着,恍惚又是一天。

一天,又一天。

转眼就是许多年。

他看向窗外摇曳的山楂树,不知道那缕轻烟一样的感伤从何而来。

手机里有东君的消息,他今天白天忙,晚上是有空的。

林浔回他一个“加油^^”后,开始翻看“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消息。

仙道的前辈们昨天愈合了儿童医院地底的裂缝,进行了些许庆功,而林浔因为两次发现裂缝,被前辈们称为“这孩子点真背”“但背也有背的好处”。

林浔笑了笑。

另外还有消息,比如除魔工作稳定开展,元宵最近的成绩涨势喜人,以及常寂突破金丹期,可喜可贺。

金丹期。

他的金丹期还没着落。

有着落也没用,系统休眠了。

但他还是想问问大师兄有什么收获,没准自己也能获得灵感。

一只快乐的指针:师兄今天有空吗?

两分钟后,师兄回复了。

常寂:在开组会。

一只快乐的指针:那我等会再来。

还是学术比较重要。

——但是师兄明显在摸鱼。三分钟后,林浔又收到了他的一条消息。

常寂:你能联系上剑修吗?

一只快乐的指针:诶?

一只快乐的指针:我试试。

他们只认识一个剑修,那就是祁云。

他们两个上次联系,已经是三天前在明明家的小区的时候了。祁云上公交车的时候,还说明天要早起——他毕竟是一个需要练习的练习生。

他给祁云发消息。

一只快乐的指针:在吗。

一只快乐的指针:练习完了吗。

一只快乐的指针:吃早饭了吗。

一只快乐的指针:练剑了吗。

这一连串消息发出去,林浔笃定以祁云的脾气一定忍不住,也回他一大串。

但是,过了十分钟,仍然没有人回复。

真的在练习?

可现在只是清晨,没到七点,也太早了,常寂开组会也能理解,但是练习生居然和博士生一个作息么?林浔顿时对他们娱乐圈的人产生敬畏。

他知道祁云的手机号码,没多想,拨了过去。

对方已关机。

林浔蹙了蹙眉,给常寂发消息,说联系不到。

常寂:我从昨天就联系不到了。

一只快乐的指针:你们经常联系?

常寂:我帮师妹要签名。

林浔:“……”

可以,很好,祁云星途可喜。

而他作为一个贴心的师弟,必不会让师兄遇到困难。

一只快乐的指针:我知道怎么找。

追星他是熟练的。

林浔关掉微信,打开微博,与追星软件,操作一番,将祁云的账号全部关注。这人的微博很骚气,条数也很多,要么传个小视频,要么发几张自拍,或者例行开门营业,发点“早安”“晚安”。

但是,社交账号的更新无一例外停在了两天前。

林浔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他果断加了个粉丝大群。

棋云的剑穗:好久没有哥哥的消息了,是我村通网吗?

*^爱棋^*星星:哥哥在专心练舞哦

*^爱棋^*宁凝:我们也在等哥哥的动态呢

林浔:“。”

从群备注来看,画风有点像小学生。

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打开祁云的百科,循着里面对经纪公司的介绍去了官网。

别的信息还没注意到,他先看到了地址。

他蹙了蹙眉,然后又打开帝都的地铁路线图。

十秒钟后。

一只快乐的指针:师兄。

一只快乐的指针:他可能出事了。

祁云的经纪公司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地铁4号线终点站附近,这个地方林浔印象深刻,因为林可心对他说过——一个裂缝正在这里张开。

而祁云三天前还好好的,微信秒回,在群里还经常发战绩,却在现在这个时间失联了。会是巧合么?

林浔从来是不信巧合的。

话不多说,他和常寂很快达成一致。九点钟,林浔背着猫包,坐上了地铁4号线——人多眼杂,他带了口罩。

早高峰还没有过去,人很多,指针好像有点害怕,在猫包里喵喵叫了几声,迎来了邻座姑娘的逗弄。

指针转过头没理她。

林浔闭上眼。

今天是第二天,系统空间还是无法进入,不过他已经能看见别人和自己的程序框。他之前已经进行过试验——昨晚,他还不能用键盘使出任何攻击招式,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但今早已经能挥出剑气了,可见系统确实是在缓慢恢复中。

而从系统的恢复过程,他也可以获得许多信息,比如说,用代码进行攻击,是系统最先恢复的功能,也可以看成整个系统中最容易修复的功能,难以恢复,或者说受到创伤比较严重的模块则是任务系统这些。

地铁一站一站开过去,人们陆陆续续下车,坐到最后的只有寥寥几人。林浔在最后一站下车,然后在地面上等常寂师兄过来——那个禅杖无法过安检,他要打车过来。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常寂师兄拿着金色禅杖下来。

林浔:“师兄。”

“师弟。”常寂穿着白色休闲装,手腕上缠了一串佛珠,仍是那副模样:“他在附近?”

“他的经纪公司在这里。”林浔道:“而且,我知道这里大概率会有个魔界裂缝。”

常寂:“先去公司?”

常寂素来话少,这次也并没问他是怎么得知魔界裂缝的——这也是林浔喜欢和师兄一起行动的原因。

林浔:“等等。”

他把猫包拉开,把指针放在地上。

“乖,宝贝,”林浔问:“哪里有魔物?带我过去。”

指针在他脚边打转:“喵?”

林浔和它对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小猫咪。”

指针扒上他的腿,意思是要抱。

林浔:“?”

林浔:“别装了。”

指针:“喵呜……”

常寂终于出声:“你在做什么。”

林浔问:“师兄,它是一只普通的猫吗?”

常寂:“是。”

林浔:“就是一只家猫?”

常寂:“不然?”

林浔和指针对视。

这不可能。

他看着指针:“我命令你立刻把框去掉。”

指针挠了他两下。

林浔无计可施,只能重新把猫包背起。

他跟在师兄身后,问他:“为什么这只猫有时是一种状态,有时又是另一种状态?它有时候很通人性。”

常寂:“精神分裂?”

师兄不愧是师兄。

“不太可能,”林浔道:“它另一个状态好像有很大的法力,能用玄学解释吗?”

常寂:“上身,夺舍,通灵,都有可能。”

林浔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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