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棉还以为现在“时机成熟了”呢。

有点小遗憾, 她重新躺回去, 说:“我要睡了, 明天六点半要起床。”

“都放暑假了你干嘛还起这么早?”米雪奇怪。

“我要跳广播体操。”沈棉说。

赵晓晨无语地沉默,米雪和姚明薇同时好奇:“为什么?”

“勾引鸭鸭啊。”

“……”

门外, 还没走远的江一行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

他挑了挑眉,收回视线, 若无其事地回到隔壁房间。

翌日清晨, 六点四十,江一行正在卫生间洗漱,客厅准时响起广播体操朝气蓬勃的声音。

“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原地踏步走~”

江一行勾起嘴角,将毛巾分毫不差地挂回原位, 打开房门。

下了一夜的雨, 早晨天色有点阴, 显得比平时暗了几分。

沈棉像一个困到不行却被迫起床做早操的高中生, 站在客厅的空地上跟着节奏原地踏步。即便困得打呵欠, 手臂的摆动与脚步依然做得十分标准。

江一行倚在门边, 好整以暇地观看。

他的每日例行作息, 已经成为身体固定的生物钟,长年累月一向如此,乏善可陈。千篇一律的早晨,现在多了一个晨间体操表演,倒也有趣。

早晨做操确实很提神醒脑, 一套动作做下来,沈棉的困倦已经无影无踪,整个人都精神抖擞。

回头便看到江一行注视她的目光,超级温柔的。

昨天的舌吻让她回味无穷,晚上睡觉都忍不住不停地偷笑,体验太好,对贴肉肉也的期待值也更加高了。

一大早就爬起来卖力地跳广播题材,跳完马上跑到江一行面前,直勾勾看他。

但遗憾的是,江一行除了眼神温柔,其余一点表示都没有。

还没有被勾引到吗?

沈棉委婉地暗示地问:“你看完有什么感觉吗?”

江一行低下头,压低声线一字一顿地回答:“有被勾引到。”

沈棉顿时眼睛都亮了。

那……

贴肉肉的邀请还没来得及发出,江一行便勾着唇朝厨房走去。

虽然他没有“主动”要求贴肉肉,但沈棉得到了鼓励,觉得早起都是值得的。

看来跳广播体操真的有用,明天她要更卖力一点。

-

吃完早饭沈棉背上书包去图书馆,江一行照旧等她离开才换上衣服,西装革履地去上班。

昨天上午睡觉耽误了进度,沈棉今天复习得格外认真,把昨天欠下的债还上,严格按照计划表的进度走。

完成今天的任务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赵晓晨正在群里聊天,随口问她:“今天好像出了两门成绩,你查了吗?”

“还没有。”腰有点酸,沈棉扭了扭,有点想让鸭鸭再帮自己揉揉。

赵晓晨见她没动作,便道:“我帮你查吧。”

四个人的学号密码都互相知道,赵晓晨登陆上教务系统。“国际经济法学,94,我的天,我才88,你怎么考的?明明一起复习的,为什么你比我高6分?”

沈棉叉着腰,得意:“我聪明。”

“你聪明个鬼。”赵晓晨羡慕嫉妒恨地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继续往下看,“商事疑难案件的分数也出了,我90,小组作业你跟孟星河他们一组,肯定也是九十多……56?”她愣住,“怎么可能这么低?”

沈棉也愣了下,脑袋凑过去,两人仔仔细细又确认了一遍。

没错,56,挂科了。

沈棉没那么聪明,但贵在认真,前面有一个优秀的哥哥做榜样,她虽然野心不大,偶尔有点咸鱼,在学习上却是从来不懈怠的。

背东西是她的强项,所有的法条和例题都背得一字不差;上课笔记永远写得满满当当,除了偶尔会跑神画点小黄图。

有一说一,她这一个学期跑神的次数,有一半都在认识江一行之后的那几天。

沈棉的成绩在法学院算不上拔尖,但也榜上有名,从大一到大三,从必修课到选修课,平均分一直保持在90分以上。

她从来没挂过科。

不敢相信地看了第三遍,沈棉傻眼。

要是哥哥知道她挂科就完蛋了。

“你考试卷子没写完吗?怎么着也不可能不及格啊。”赵晓晨满腹怀疑。

“写完了。”沈棉眉头慢慢蹙起来。

商事疑难案件法律适用是门选修课,老师是学校很有名望的胡教授,上课从不点名,最后一次布置的课题作业成绩即作为平时成绩。

沈棉那一组四个全是学霸,和孟星河一起做的作业,得分必然不低。而平时成绩占比40%,期末考她随便考考就能稳过及格线。

这个分数,越想越有问题。

-

“平时成绩零分?”

沈棉回了趟学校。

胡教授很忙,平时就很难见到人,更何况如今放假。她们找到助教老师说明情况,查了成绩详单,得到的解释是56分为期末考试加权成绩,平时成绩:0分。

“怎么可能?”赵晓晨反应比沈棉还大,眉头拧成一团,“老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跟孟星河一组,其他三个人都是38分,为什么她0分?”

“胡教授亲自批改,肯定没有问题。课题作业是按小组给分的,一般情况下四个人应该是一样的,胡教授不可能针对你一个人。”助教老师不好说得太直白,“问题肯定出在你们当时的报告上。”

“那给我们看一下当时的报告。”赵晓晨马上说。

助教为难:“这个肯定是不行的,学校有规定……”

赵晓晨还想再说道说道,沈棉忽然问:“报告里没有我的名字,对吗?”

同一个小组的人得分理应是一样的,何况,文科和非黑即白的理工科不同,分析报告即便写的再烂,老师也会酌情给些分数。

零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没有交作业”。

助教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你们当时的情况我不清楚,反正收到的作业就是这样的。”

学生里存在私下换组的情况,所以分数记录都是以最终报告为准,助教也是第一次遇到漏了人这种事儿。

沈棉点点头,问:“您有胡教授的联系方式吗?”

助教老师给了她一个座机号码:“这是他办公室的电话,你打打看看,不过他最近有案子在忙,可能不在。”

两人离开办公楼,姚明薇和米雪已经闻讯赶来:“怎么样,助教怎么说?”

沈棉摇摇头:“得找胡教授。”

“气死我了,夏唯真够阴的。”赵晓晨怒火中烧,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老子现在就要撕了她,别拦我!”

“夏唯已经回家了。”米雪提醒她。

赵晓晨愤愤:“别让我看到她!”

“先不用管她了,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上胡教授。”姚明薇说。

“但是就算联系上胡教授,包包也没法自己证明吧。”米雪担心,“夏唯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估计也不会帮忙作证。”

这门课挂科,来年下学期才有重修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一旦有挂科现象,无论外校本校,都保研无望。

这对沈棉有非常大的影响,但成绩已经公布,除非是改卷或统计分数上存在纰漏,否则改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件事必须向胡教授本人解释清楚,并且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当时的报告遗漏了她的名字,才有一线希望。但胡教授信或不信,会怎样处理,谁都说不准。

自证清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

下午忽然开始降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四个人都没带伞,在校园里来回奔波,沾上了湿气。

辅导员陈老师得知这件事后出面找夏唯询问,她在电话里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的报告里明明有沈棉的名字,我有发给他们确认过。”

报告提交之前,夏唯确实有发给她们确认过,沈棉知道当时有自己的名字。

至于为何出现在胡教授那里的版本遗漏了她,夏唯说不清,她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赵晓晨在旁边疯狂翻白眼,但陈老师一转身,她马上低头。

夏唯作为班长以及组织部部长,平时和陈老师关系就不错,这件事陈老师对她难免袒护。

“估计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你们先别急,我这边也会再联络胡教授看看,争取帮你恢复成绩。”

从陈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已是傍晚,雨下得更大了一些。

胡教授贵人事忙,一天联系不上,这件事就一天无法解决。而拖得越久,解决的机会也越小。

沈棉难免有点垂头丧气。

姚明薇刚想安慰她一下,她刚才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江一行,她最近在关注江一行的消息,知道他和胡教授接了同一个案子,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有些事对她们来说难于登天,但他也许有能力。

姚明薇的话刚到嘴边,赵晓晨突然撞了沈棉一下,朝一个方向抬抬下巴:“孟星河来了。”

沈棉转头,看到孟星河和左耳一起走了过来。

孟星河撑了把伞,遮到她头顶,开门见山地问:“联系上胡教授了吗?”

沈棉一愣:“你怎么知道?”

孟星河没回答:“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找胡教授帮你解释清楚。”

左耳在旁边脸色有点不自然,接口道:“我们都可以给你作证,胡教授肯定会帮你恢复成绩的。”

赵晓晨说话太耿直:“你转性了?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这么好心?”

左耳脸上有点挂不住,臭着脸给沈棉道歉:“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了,不是有意针对你。”

沈棉没明白:“什么误会?”

左耳看了孟星河一眼,没说话。

他当真以为沈棉插足了孟星河跟夏唯之间,作为好朋友忍不住想帮夏唯出出气。

那次喝酒喝得胃疼了一周不说,隔天孟星河单独来找他,质问他为什么针对沈棉。误会倒是解开了,但搞得他跟个多管闲事的八婆似的。

几人说话间,一辆车从路口转弯行驶过来,缓缓停下。

小雨给整个世界蒙上一层浪漫的滤镜,纤尘不染的宝马被雨点打湿,墨绿色的车身在雨中显出一种无声而奇异的美感。

车门打开,一柄黑伞撑起,江一行下车,关上车门,抬眸,那张脸在雨中也惊心动魄的好看。

四周花丛树木颜色都偏青,他穿着优雅的灰色格纹西装,迈腿向她们走来,画面美得像在拍画报。

眼镜的金属质感在青色调的背景下更显冷色,他的气质斯文清淡,周身透着高阶感。

虽然已经见识过他的颜值,四个人还是整齐地被惊艳住。

沈棉天天看也看不烦,这张脸真是长在了她心坎上,每一根头发丝都对她的胃口。

连一旁的孟星河跟左耳都一同陷入静止画面,看着那个用好看和帅气已经不足以形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来。

江一行撑着伞走到几人面前,没有温度的视线扫过孟星河。

他不笑的样子看着比平时高冷很多,眼神落到沈棉脸上时,却又有了暖色。

他隔着两步站着,黑伞与孟星河的格子伞对立。

“过来。”他对沈棉说。

沈棉马上就朝他走过去。

左耳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孟星河,总觉得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来了?”沈棉看到鸭鸭是惊喜的,但莫名其妙挂了科,心情低落扬不起来,垂眉耷眼的,像个丧气的小狗。

江一行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遭,她之前淋过一点雨,头发和头发都是潮湿的,搭配垂头丧气的脸色,显得尤为可怜。

他抬手,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沈棉的后脑,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道:

“来看看是谁欺负我家小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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