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烨进了养心殿,目不斜视的跪地问安,赵渊喊人赐座。

“朕听闻皇婶身子不好,皇叔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多谢陛下关怀,内子的病已经拖了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臣能做的也只能是多陪陪她。”

赵渊想让赵晖烨离开京城,可赵晖烨却用自己妻子的病做拖延实在是狡猾。

他倒是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不仁不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朝堂这事与一个将死之人何干?他倒要看看赵晖烨这深情的面具要戴到几时。

赵晖烨确实是想要在京中多留些时日,离了京城再想要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但他就算想要留下也绝不可能利用自己发妻的病做筏子。

只是凑巧的发生了,他也确实害怕途中波折她的身体会坚持不住,便正好顺势留下。

“皇叔若是能长留在京中,能有人辅佐朕,朕自然是更高兴,怕就怕封地少了皇叔坐镇会出乱子,不如朕先派人过去替皇叔看着。”

赵渊不屑对将死之人下手,却也不愿意在自己身边放一个随时的威胁,赵晖烨之所以要忌惮就是因为他有封地有兵权。

若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京中做个闲散王爷,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赵晖烨马上就听出懂了赵渊的意思,这是在和他谈条件,若是他想要继续留在京城那也可以,但必须拿东西来换。

赵渊可真会给他出难题,沉默片刻才谦恭的道:“臣都听陛下的安排,若能常伴陛下左右也是臣的荣幸。”

赵渊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叔不必担心封地之事朕会派人去处理,皇叔只要安心的留在府内陪伴皇婶便是。”

“谢陛下。”赵晖烨缓缓的叩首谢恩,然后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在外面就算有再多的不甘,赵晖烨也没有表露在脸上,一直等回了王府去了正院,脸色才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他没去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到了孟容舒的屋内,进屋便看见孟容舒靠在暖阁的榻上闭眼在休息。

孟容舒听到声音就醒了过来,看见他回来就露出了笑,没想到一急又是连连的咳嗽,“表哥,你回来了。”

赵晖烨让所有人退下自己扶着孟容舒坐好,“还会不会难受?我让他们去把药端来。”

孟容舒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摇头,“表哥,我没事,今日醒来觉得精神好,瞧见出了日头想要晒一晒,我都有许久未能见过天光了。”

她之前身体好的时候偶尔还能下床走动,从去年年初得病后已经快一年未能下床了,对她来说沐浴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都是一种奢望。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马赏花,想做什么都行。”

孟容舒知道这是骗她的话,她的身体如何没人比她自己清楚,但就算是骗她的她也喜欢听。

“好,我都听表哥的,表哥今日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与我听。”

面前是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表妹,也是他唯一能放下心防的人,赵晖烨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他憋得已经太久了。

“容舒,他派人去了封地,想夺我的权,还要我对他三跪九叩,他可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皇兄。”

他从小就跟在皇兄的身后看他如何权衡朝臣,如何治理朝政,看他成为别人的父皇,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那最听话又最乖顺的弟弟。

“所有人都嘲笑我痴心妄想,但我又怎么忘得掉母妃当年含恨而终的样子,她临终前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容舒,我才是太子,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也该是我,他们都该对我俯首称臣才是。”

孟容舒的手掌轻轻地在他背上拍着,“我懂,我都懂,表哥你没有错,你只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又怎么会有错呢。”

赵晖烨没再说话,在孟容舒耐心的安抚下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我又与你说这些了,你还在病着不必为这些事劳心。”

孟容舒是赵晖烨舅舅家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关于赵晖烨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更知道那个惊天的秘密。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表哥娶她是为了安姑母的心,表哥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从无男女之爱,但她不在乎。

从小她就喜欢表哥,她知道表哥所有的苦和恨,她只想多苟延残喘的活几日能多陪表哥走一段路。

屋内陷入了寂静,过了一会孟容舒才轻柔的拍着赵晖烨的背用虚弱的声音道:“表哥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一定要与容舒说,容舒会做主替表哥纳进府。”

赵晖烨的眼前不自觉的就跳出来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弯着眼朝他说多谢的样子,这不是孟容舒头次提起这个事情。

两人成亲也有好几年了,她没能给赵晖烨生下一儿半女更是一直拖累赵晖烨,就算是再喜欢他也知道不可能永远的霸着他。

以往每次她提赵晖烨都会想都不想的拒绝,让她不要多想好好养病,直到这一次赵晖烨犹豫了。

过了片刻才皱着眉将她抱的更紧了些,“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要瞎想。”

其实只是这片刻的停顿孟容舒就都懂了,表哥的心里是有人了,就用了全身的气力握住了赵晖烨的手。

“表哥,我没有瞎想也不会吃醋,如果能有人替我照顾表哥,我一定会走的更安心。”

“又说糊涂话了,你不会出事,你还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好了,此事不说了,你好好的养病,我去找几位先生商议封地的事。”

说完便大步的离开去了书房,而坐在榻上的孟容舒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不能成为表哥的负累。

*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这是沈如年在翊坤宫用的第一顿晚膳,吃了八宝鸭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用过晚膳后陈诗雨就喊她早些洗漱,可她还赖在院子和小猫玩,“陈姐姐,你就让我再玩一会吧,我等一下就去洗漱。”

陈诗雨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下来,“外头风大主子若是想玩就在殿内,我去给主子准备汤浴。”

她和翠珠商量了一下,怕沈如年头一晚在翊坤宫住会不习惯,怕她夜里会起两人便打算轮流守夜,今夜由陈诗雨先来,她去准备被褥以及沈如年的换洗的衣裳。

沈如年之所以赖着不肯进殿,是因为白日的时候在游廊看到一盏宫灯特别的好看,上面画了一只小兔子在老虎的头上打瞌睡。

她马上就想起了上元节那日她和陛下的花灯,忍不住的就想要看夜里点灯之后的样子。

这才耍了个小心眼说想要和小猫玩,实际上是想要看宫灯,说谎的时候她都紧张死了生怕被陈姐姐发现,还好陈姐姐没有细问,她才松了口气抱着小猫跑到了游廊上。

华灯初上,宫灯上的画面瞬间就鲜亮了起来,她才发现原来宫灯的每一面画的都是不一样的图案,但同样的都是兔子和老虎。

她看得入了迷,直到隔壁有小太监的声音响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因为方才对陈姐姐撒了谎让她有些心虚,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小猫躲到了柱子后头,两个小太监说话太投入夜色又深,并没有发现沈如年。

一路边走边说,话便传到了沈如年的耳朵里:“为了能来翊坤宫我可是花了所有的银子,没想到就这么个破差事。”

“为何这么说?咱们娘娘不是正得圣宠,跟着娘娘早晚有出头之日。”

“你昏了头了吧,现在宫里人人都知道如妃得罪了陛下,被陛下赶出了养心殿,如今她已经失宠了,跟着个失宠的主子以后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我得赶紧打点了回内务府去。”

沈如年一开始还听不明白,但后面的话她听懂了,他们是在说她得罪了陛下被赶出了养心殿。

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被赶出来的。而不是所谓的搬家,那么失宠的意思是陛下不喜欢她了吗?

沈如年整个人都没了反应,傻傻的站着,她很喜欢陛下啊为什么陛下不喜欢她了呢,她怀里的小猫感觉到了她的难过,忍不住的喵呜了一声。

在说话的两个小太监听到猫叫声下意识的回头看来,就看见柱子后面的沈如年抱着小猫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瞬间吓得跪地求饶,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给抽烂,就算如妃再怎么失宠她也是主子,哪里轮得到他们两个做奴才的在背后议论。

“娘娘饶命,奴才口无遮拦奴才该死。”说着就开始疯狂的抽自己嘴巴,生怕打的轻了小命就玩完了。

沈如年满脸的委屈,她很想找陛下问问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喜欢她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诗雨寻了出来,与沈如年的委屈不同她满脸的喜色,小跑着过来给她行礼,连跪在一边的小太监这会也没空放在心上。

“主子怎么还在这,咱们赶紧回去吧,敬事房的周公公来传旨了,说是陛下翻了您的牌子,今夜召您侍寝。”

翻牌子侍寝?

不仅沈如年一脸的懵懂,跪在地上脸已经扇红了的小太监更是傻眼了,说好的被赶出了养心殿失宠了呢?谣言误人!

*

赵渊在三希堂一直坐到天黑,常福在外头等了又等,就怕是陛下的毒又发作了。

其实陛下自登基以后作息一直不怎么规律,耗在书房内的时间占了他除了休息外的几乎所有时间,说他暴戾他又勤勉,说他奢靡他又减免赋税,总之陛下是个极度复杂的人。

可从沈主子出现后陛下不仅病好了,就连饮食和习惯也全都变了,只可惜沈主子一走陛下又变得和之前一样了。

就在常福犹豫着要不要冒死去请沈主子回来时,书房内传来了动静。

赵渊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常福赶紧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一路到了东暖阁赵渊才发觉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声音。

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沈如年不在,她已经从养心殿搬出去了。

赵渊让小太监去传膳,他则是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等到晚膳上来赵渊看了两眼就丢了筷子根本连一点食欲都没有,清汤白水的简直是倒胃口。

“这御膳房的手艺是越做越回去了。”赵渊这么轻飘飘的两句吓得常福心肝儿直跳,赶紧让人撤了桌上的菜,出去问今日翊坤宫要了什么菜。

他也没听清到底都点了些什么,总之沈主子吃什么这边也要上什么。

在等膳的期间赵渊还是靠着休息,常福就大着胆子的凑过去主动的将沈如年今天做了什么都给说了。

听到沈如年又是给猫洗澡又是给猫取名字快活的不得了,气得赵渊牙根直痒痒,他是让她搬出去反思的,她倒好居然过的比在养心殿还潇洒滋润?

等到晚膳重新上来赵渊的脸色更差,满桌的花花绿绿都是些什么玩意,八宝鸭就算了怎么还有红薯粥以及那碟山药糕又是怎么回事。

谁会又吃咸的又吃甜的,但转念一想赵渊就明白了,还真有个蠢蛋喜欢这么吃。

赵渊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却是嫌弃的伸手将红薯粥提了过来,入口没有他想象中的甜腻感,反而甜糯可口,这个时节的红薯最是香甜,赵渊不知不觉就将瓷碗见了底。

旁边的常福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方才见陛下皱着的眉头他差点跪下去,没想到陛下就这么拧着眉把一碗粥全吃了,好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还是沈主子。

“陛下,奴才给您再盛一碗?”

赵渊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将碗勺放下半晌没说话,沉默的起身进了寝殿,常福赶紧让小太监进去替陛下更衣。

前段时间沈如年为了证明她学有所成,更衣这样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每回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

赵渊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忍受了这样的聒噪,结果现在人却跑了。

整个寝殿静悄悄空荡荡的,小太监紧张的手脚都在发抖,刚解开外袍赵渊就不耐的开口道:“滚出去。”

他这算是什么,反倒是如了她的意?她想走想搬出去还要离开他,他偏偏就不让她如愿。

但今日才让她搬出去的,现在就让她这么直接回来,岂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这绝对不行。

赵渊一时也无心练字看书,早早的就上了床,想着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可平日温软的床怎么都觉得不舒坦。

屋内的熏香味道有些重,炕烧的太热了,就连外头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让他暴躁无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发病了,不然为何会这么的失常。

大约半个时辰赵渊躺不住了,睁了眼坐了起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背,因为燥热而被扯开的领口处可以看见他身上的毒斑在发暗。

“常福。”

殿外守着的常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点上烛火后恭敬的跪在床前,“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让她滚回来。”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常福突然脑子断了片,居然还傻兮兮的问赵渊:“陛下说谁?”

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跟个傻子似的,刚从养心殿滚出去的人还能有谁,赵渊口干舌燥,听着自己压抑着快要爆发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道。

“沈如年。”

常福恍然大悟嘿嘿了两声,他方才还在担心陛下打算和沈主子僵持到何时,没想到这一夜都还没熬过去呢。

“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这句派人去请十分的刺耳,他才把她赶出去现在就让人去请她,赵渊黑着脸赶紧喊住了常福,“让敬事房的人过来。”

赵渊之前没有后宫,敬事房就闲置了,后来沈如年被封了如妃敬事房就专门给她做了块绿头牌,可惜的是她从入宫起就一直住在陛下身边,根本也用不上这玩意。

这还是赵渊登基以来头次召敬事房,听闻传召领头太监周公公跑的飞快。

敬事房不仅是翻牌子,陛下临幸过任何人都要记录,之前的册子上满满几页全是如妃,以至于后来他们都懈怠不去问了,反正问不问都是如妃专宠。

周公公来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难道传闻是真的,如妃真的失宠了?

如妃敢从养心殿出去陛下就幸了别人?不然为什么要特意把他喊来,看来这男人的宠爱是真的靠不住,之前如此专宠说变心不也就变了。

等到了寝殿,周公公便恭敬的上前举上了银托盘,“陛下可是有喜欢的贵人主子,奴才这就让人去赶制绿头牌……”

结果话音还未落下,赵渊长臂一伸,就将上头唯一的那个牌子给翻了。

周公公:……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感情陛下让他跑的这么快就是为了要翻如妃娘娘的牌子?

沈如年知道侍寝,就是和陛下睡一块,但她现在很不高兴,非常的不想去,陛下都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还要她侍寝。

陈诗雨这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人,她虽然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的到陛下对主子的在意。

她作为女史自然是希望两人越来越好,这个时候要是主子拿乔不去,不仅抗旨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只能先哄着沈如年。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这才沐浴后裹了锦被由敬事房的小太监们一路又扛回了养心殿。

殿内红烛闪动,沈如年被送到了床上小太监便匆匆的关上大门离去,瞬间殿内就安静了下来。

赵渊趁着沈如年没来去泡了澡,听见动静便起了身,只是披着单衣外袍走出了屏风,自从他中毒之后为了不让人瞧见他身上的痕迹,都是自己沐浴不让人伺候。

他的长发还未绞干,一路走来带着点点水意,露在外面的上身结实又平滑,让人想入非非,除了上面隐隐还能瞧见深浅不一的毒斑甚是可怖。

赵渊觉得奇怪,他明明听到了动静可这会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沈如年是个憋不住的性子,她是绝不可能这么久不说话的。

到了床边,便见床上的锦被卷成一团,人还在里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难道是睡着了?这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如年。”

赵渊一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他就以为沈如年真的是睡着了,便打算去绞干头发,结果刚转身就发现锦被轻微的动了动。

他斜长的眸子眯起,走过去伸手将被子扯了下来,就见一双乌黑圆润的大眼睛正明亮的看着他,半点都没睡着的样子。

“既然醒着,朕喊你为何不应?”

沈如年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也不去看赵渊,低着脑袋想要往被子里钻,如果说方才赵渊还只是猜测,现在就是抓到了证据,沈如年在躲着他。

为了不让她继续躲,赵渊干脆的将被子给整个拉了下来,伸手抓住了沈如年光洁的手臂,拧着眉沉声道:“一日不见脾气见长,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沈如年早就想好了,陛下既然不喜欢她那她也不喜欢陛下了,她才不和不喜欢的人说话呢。

之前躲在被子里她真的做到了不理他,可当见到赵渊后她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没了,眼巴巴的看着赵渊连话都说不全了。

“陛下坏蛋,我不理你。”

说着她就挣扎起来想要去把被子给抢回来,可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是赵渊的对手,瞬间双手就被禁锢在了身后。

这样的姿势让沈如年忍不住的直起了腰板,胸膛也止不住的往前挺了两分,那前头的小兽也有些裹不住的跳了跳,直看得赵渊口干舌燥移开了眼。

低斥了声:“别动。”沈如年才停下了挣扎,却将一片光洁的后背露在了赵渊的眼前。

赵渊在心中忍不住的暗骂,下回一定要记住让敬事房这群蠢猪不许给沈如年穿肚兜,这实在是太影响他的心志了。

“说说,为什么骂朕。”

这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了坏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尤其是这个对他千依百顺的人,这让赵渊更接受不了。

枕边人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他,可心里却日日想着离开他,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沈如年的勇气都被消磨光了,这会只能在赵渊的凶狠的目光下把满肚子的委屈都给说了。

“陛下坏蛋不见我,赶我去翊坤宫,还骗我是搬家,分明就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了。

那我也不喜欢陛下了,坏蛋,讨厌你。”

赵渊眯着的眼里透出了一丝的危险,欺身上前隔着被褥将人紧紧的压在了身下,“不喜欢我?你敢。”

作者有话要说:  赵狗子:翻了牌子就不算是我求她过来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年年:我要出宫我要回家,我不理赵狗子了qaq。

脸真疼,来自一个一天都没坚持到的狗子如是说。

(咦,男配的秘密是什么呢?)

我把上次贪/欢的那个预收改了改,基本设定不换,换了男主的人设,这次可不可?

《贪/欢》

全京城最清傲孤冷的安阳王世子沈鹤之,带回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娇美动人,还未长成就已现荷花初露之貌,偏性子娇娇软软不爱说话,对外称是故人之子。

沈鹤之头次照顾小姑娘,只能端着长辈的样子对她耳提面授,“想要什么就说,被人欺负了记得找舅舅。”

秦欢乖巧的点头说好,牢牢记住了后面半句,手烫了找舅舅,打雷了找舅舅,就连养的兔子跑了也要红着眼找舅舅。

沈鹤之耐着性子哄她,心中却在想,再忍一忍,等她长大出嫁就好了。

几年后,秦欢到了出嫁的年纪,京中少年郎们各个趋之若鹜想上门求娶。

“喜欢哪个,舅舅为你做主。”

秦欢仰着脸看他,“我不要别人,我只想嫁给舅舅。”

沈鹤之停顿片刻哑着嗓子道:“除了我,我是你舅舅。”

秦欢伤心欲绝,离开了王府,沈鹤之身后再没有那个跟着他的小尾巴。

再相见时,她挽着身侧人的手,有礼有度的喊他:“舅舅。”

身旁青年也跟着喊:“见过舅舅。”

沈鹤之:……

沉默片刻,揽过秦欢的细腰冷着脸道:“喊舅母。”

清冷斯文假舅舅x柔柔弱弱真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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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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