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见乘着大鳄鱼的尸体,用枪托划着水,慢悝漂向彼岸。

要想保持平衡,不落水相当困难,但好歹总算平安地渡过了泥沼的一半,现在正绕过人造小岛的上侧。

但就在这时,从小岛上的一些上洞里,爬出许多蛇来。蛇们昂着头,迅速游水而来。它们长着三角形的脑袋,斑谰的花纹,看起来并不长,肯定是毒蛇。

鹰见足足消耗了五十多发子弹,才将那些家伙的三角脑袋一一击碎。只剩下一个弹仓里的二十发子弹了,此外,在贝莱塔·布里加迪尔自动手枪中还有八发子弹。

好不容易才渡过人造泥沼,跳上了彼岸的水泥地面,但当鹰见走到尽头的钢铁的巨大的墙壁跟前,一看门上是把密码锁,他咒骂起来,沮丧得差点坐倒在地下。

鹰见虽然接受过专门训练,可以凭着声音和指尖的感觉以及直觉来对密码锁的组合数字。但他毕竟不是开密码锁的专家,要想对上密码,将锁打开,不知需要花多少时间。干脆先坐在地上,抽支烟稳定一下情绪再说。

一支烟抽完。他站起身,用拳头敲了敲钢门估量一下钢门的厚度。面上的钢板看样子有1公分厚,中间夹着填弃物,另一面估计也有五公分厚的钢板。等到实在打不开密码锁时,再用枪来对付,或许有一线希望。

鹰见全神贯注地对起密码数字来。足足鼓捣了一个钟头,锁仍未打开。只好放弃开锁的念头,他后退几步,举枪瞄准密码锁靠墙的一侧,眯起眼睛以防铁销飞溅伤着,一口气打出长长的一串子弹。

倾到之间,自动枪的二十发弹仓便打空了。钢门被打得弹痕累累,扭曲变形,还因高速弹的冲击热而冒着淡蓝色的烟。

密码锁也被打得面目全非。鹰见握住把手向下一拧,再用力一拉,钢门便吱吱嘎嘎地开启了。

里面仍旧是地道。鹰见从打光了子弹的自动枪上卸下刺刀,随手将枪一扔,右手从枪套中拔出贝莱塔手枪,左手握着剌刀,走进地道。这条地道的高度刚好合人能站着走路。地道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鹰见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程,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发着淡淡亮光的地道出口。

走出地道,来到一间房间,谁知四周皆是钢壁,竟别无出路,鹰见沮丧得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响起了马达的嗡嗡声,鹰见正面的巨大钢壁徐徐升起,对面出现了四个男人:鲍林佳,兰格,还有两名日本人。他们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看着鹰见,脸上流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鹰见一跃而起,扳开贝莱塔·布里加迪尔的击锤,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那四人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鹰见瞄准右侧的日本人开了枪。但刹那间,于弹弹回。发出尖厉的啸叫,他吃惊得坐倒在地上。

原来在那四人与鹰见之间,隔着块超硬度的防弹玻璃。手枪子弹打中的地方,以留下一点模糊的白印子而已。

四人笑得不亦乐乎,笑够了,才见那位前奥斯威卡集中营头目阿道夫·兰格拿起麦电风说:“快把枪放下!你的抵抗行为,我们已经通过闭路电视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太精彩了!没有叫我们感到无聊。”

“我决不放下枪!决不!”鹰见咬牙说道。

“我们念你是条难得的好汉,不打算处死你。快把枪放下,还有刀子。”

“别想骗我了。”

“那我们只好帮助你把枪扔掉喽。”兰格嘲笑他说道。

兰格话音刚落,哗!在鹰见背后也有一块玻璃落下,闸住了地道的出入口,同时一股气体从天花板上喷出。

鹰见赶紧屏住呼吸,竭力想不吸人气体,但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吸入一大口气,眼前顿时一黑,意识渐渐消失了。

苏醒时,鹰见仿佛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他赤裸裸躺在床上,身边躺着一位女郎。那女郎也是赤裸裸的,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但身体却发育得相当成熟,乳房朝上翘着,带着淡淡黄色,皮肤微微有点黑,一双南国女性特有的水汪汪的眼睛,上嘴皮傲厚但富有性感,腋毛也很浓密。

鹰见揉了揉眼睛,知道不是梦,便咧嘴一笑,用手指轻轻一戳女郎的鼻尖,招呼说:“喂!”

这时,背部感到有股热哄哄的鼻息,赶紧转过身来一看,只见另一边也躺着一个裸体的美女。

她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肌肤柔润洁白,黑油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睛乌黑深邃,带着几分淡淡的优伤,身段修长,匀称而健美。

“看来我的艳福不浅呢。”鹰见脸上露出微笑,恐惧感早已烟消云散。头在隐隐作痛。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不痛的地方,但现在身边有两名美女陪着,哪里还顾得上疼痛。

下腹部也只感到有点疼痛而已,尿道并没有什么异物感。

看来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藏在尿道里的发夹已经被搜走了。鹰见费力地撑起上身,靠在床头坐起。这是张宽二米和三米的大型席梦思床。房间面积跟十五张塌塌米和式房间差不多大。四面全是钢壁,地面则是混凝土的。

天花板也是钢板结构,离地面很髙。荧灯旁有一个通风孔,还安装着一架闭路电视的摄像机。

房间右边有一个塑料的西式浴盆和一个抽水马桶,左边墙根放着台电冰箱,室内温度在二十七度左右,光着身子也不会感到寒冷。

这个房间没有门,鹰见只好暂时打消逃跑的念头,既来之则安之,看敌人有什么花招。于是,他便喃喃地自语道:“真渴啊!”

“你等着,我去拿水。”上边那个肤色微黑的女郎滑下床,扭动着臀部向冰箱走去。鹰见则用好色的目光欣赏着她优美的曲线。尤其叫鹰见心旋摇动的是那女郎臀部的一对酒窝。那女郎打开电冰箱,从丰富多样的饮料食品中挑选了一个塑料大瓶装的可乐,然后从冰箱上拿了三个塑料杯子。房间里没有玻璃制品,这大概是因为玻璃制品打碎后能当凶器使用的缘故吧。肌色微黑的女郎回到床边,用牙齿咬掉瓶塞,将杯子递给床上的二人。白晰女郎用一条胳膊斜支起上身,接过杯子。

肤色微黑的女郎先给床上二人的杯中斟满可乐,然后给自己也斟上一杯,随手将塑料瓶放在床头柜上。

鹰见举杯,说了声“干杯!”便将冰凉的液体一口气喝干。然后又抓起瓶子,对着瓶嘴,咕嘟咕嘟地将瓶中的可乐全喝光了。

一打听,才知道肤色撖黑的女郎叫魔子,另一名白晰女郎叫弓子。

鹰见空着的胃迅速将液体吸收,很快,头痛和身体的伤痛奇迹般地消失了。原来可乐里面混进了大麻的成份。当鹰见察觉时,已经太迟了。但又不能把喝下肚的可乐再呕吐出来。敌人正通过摄像机在监视。

鹰见想抱住魔子,谁知她滑得象条泥鳅,身子一闪便躲开了。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转过身来时,手里拿着三支绿色的细烟卷和一只打火机。

魔子把这些大麻烟卷每人分给一支。然后给鹰见,弓子和自己点上火。她准是想叫鹰见完全丧失理智。

鹰见只好闭上眼睛,抽起大麻烟来。不过他没有将烟吞进肚子,只让烟在嘴里转一围便吐出。一边抽烟,一边作起自我暗示,告戒自己,即使被大麻剥夺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也绝不能说出ISIE的情况。

醉得相当深了。鹰见将大麻烟抽了一半便扔在地上,然后躺下,抱住正深深吸着大麻的魔子,爱抚起她的身体来。谁知魔子竟没有任何反应。鹰见苦笑了一下,想把目标转向弓子。但弓子将短短的烟头扔掉,然后用柃悯的目光看了鹰见一会儿,便扭过头去。

“怎么回事?你们难道有病?”鹰见颇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时,魔子用嘶哑的声音说“男人过会儿再来。”说着,她从鹰见身上爬过,轻轻唤了一声:“姐姐……”便趴在弓子身上。

鹰见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向正趴在魔子身了的弓子扑去……

还是由于大麻的作用,鹰见感到自己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就在这时,一种神秘的音乐声从枕头边升起,伴随着音乐,一个男低音象在念咒似地喃喃地说道:“鹰见君……鹰见君,你已经是,我们世界快乐同盟的一员了……,你,可以,永远,尽情地享受快乐了,永远,永远,你懂了吗?”床头上隐藏着对讲机。

“懂了……”鹰见一边在快乐的浪涛中随波逐流,一边几乎是无意识地在回答。

鹰见的话音似乎被高灵敏度的暗藏话简所接收。念咒般的声音继续说着:“既然,你成为了我们的同志,那么,你就必须忠实地回答任何问题,懂了吗?”

“僅了。”

“好,你现在快乐吗?”

“是的。”

“从前,你是哪个组织的人?”

“内阁情报室。”多亏了自我暗示,从鹰见嘴里自然而然地流出了谎话。

“是真的吗?”

“是真的。”

“来这里的任务是……”

“命令我找到快乐同盟的总部。”

“这里不是我们的总部,你肯定知道的。好吧,快说真话。”念咒一般的声音开始焦燥起来。

“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只要把我的顶头上司犬家部长抓来,一拷问就清楚了。”

刺叭里传出了几个人窃窃私话的声音,“犬家那家伙藏起一来了。”

“是不是大麻还没有充分发挥作用?”

“最好等一会儿再问。”

剌叭里的声音又换成了念咒一般的腔调,“知道了,鹰见君,你继续快乐吧。”说完便沉默了。

鹰见头脑朦朦胧胧的感觉也很奇怪,一心一意只想追求快乐。

又过了一会儿,念咒一般的声音再次出现,“鹰见君……亲爱的同志,你的组织是否了解,我们有个征服世界的计划?”

“征服世界?”

“是的,征服日本的计划仅仅只是手段一而已。”

“征服日本?是不是占领四国,建立快同盟的乐园那档子事?”头脑麻痹的鹰见无意中说漏了嘴。

“哦?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得说清楚。”喇叭里,那男人的声音流露出克制不住的兴奋。

听到这种声音,鹰见麻痹的头脑顿时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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