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怎么解决?”

秦眸很明显在质疑她会不会恋爱脑,被跟她开房的小白脸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万一回头瞒着公司上上下下,给他先斩后奏来个公开承认恋情。

那他可以和她一起,卷盖铺走人了。

“温酒!说句话!”秦眸急躁地逼问。

温酒恍惚中回神,无奈道:“徐卿寒,跟我开房的真是他。”

秦眸震惊地盯着她看,伴随着时间缓缓流淌而过,似乎是信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说道:“如果是他……你在娱乐圈内也算走到头了。”

“为什么?”温酒表情茫然。

看吧,就说她睡完男人容易恋爱脑!

秦眸嘴唇紧绷成凛冽的弧度,恨铁不成钢道:“如果你绯闻对象是徐卿寒,谁敢把这位大人物往微博上发?哪怕是一张模糊背影也不敢。温酒!这些被曝出的照片,根本就是他授意的!”

温酒眼眸骤然缩了一下,不死心地说:“我明明给了他房钱的。”

秦眸被这事态严重性搞得头疼,大手掏出手机,走出去跟公司上层汇报清楚情况。

客厅安静下来了,气氛却好不到哪里去

助理清贝看到温酒慢慢低头,披着一头黑色乱发,身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她想着怎么去安抚,迟疑地叫了声:“酒酒……你在干嘛?”

温酒指尖点开手机屏幕,开始查自己银行卡的余额,说:“我看看……我还有多少钱。”

十分钟后。

秦眸回来时还带着满身的烟味,他眉宇皱起,把手机递给温酒:“我找媒体朋友要到了徐卿寒那边的联系方式,号码是这个,你给他打个电话。”

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其中有误会就说清楚……

温酒感到头疼。

在秦眸面无表情地注视下,她自知理亏,接了过来。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号码,白皙的手已经凉的没有温度了。

……

漆黑的夜色下,几人上了保姆车。

温酒坐在后座,精致的脸蛋没有一点气色,打扮的很随便。

车子开了好长一段路,车内暖橘色灯光淡淡亮着,助理清贝看她随便换了一身裙子就出来了,开口打破气氛:“酒酒……你要不要补个妆?”

温酒闭上眼睛,吐出三个字:“用不着。”

补什么妆,又不是去跟他约会。

秦眸坐在副驾驶座上,再次感到疑惑。

温酒是一个极为注重自己私生活的人,当初她和公司签下协议时,却不愿意透露出自己家庭背景和社会人际关系,本来这几年相安无事,秦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闹了这么一出,他不管在公寓里怎么威逼利诱,岂料温酒情愿背负巨款违约金情况下,还是不愿意透露自己隐私。

和徐氏集团那边通完电话后,整个人就跟自暴自弃了一样,连女神形象也不要了。

而徐卿寒有意为之的行为也很令人寻味,这两人,是不是背着他有过什么?

秦眸长指轻敲膝盖,在反复琢磨着这件事的细枝末节。

夜深人静的马路上车辆开始变少,两旁路灯安静照映着漆黑的夜色,车子一路无阻,二十分钟后,停驶在了徐氏集团公司的停车场。

到了后,助理留在车上,温酒跟着秦眸一路走向电梯。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穿着ol装束的女人,三十多岁年纪,气质有些冷冰,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自称是徐总的秘书厉雯。

秦眸自报家门,主动握手跟人一阵寒暄:“你好,厉秘书。”

“两位请跟我来。”

厉雯带他们几人上电梯。

温酒全程没有说话,看着电梯直径往上升,等快到了,厉雯先从侧面让出来。

外面还有另一位秘书在,她吩咐:“小赵,你带温小姐去贵宾室。”

温酒抬起头,就她么?

秦眸给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然后赔笑道:“厉秘书,关于网上照片的事……”

厉雯说:“秦先生,请你跟我去会议室详谈。”

——

温酒别无选择被带到一间宽敞的贵宾室,没有别人,就她自己。秘书端了茶水进来,语气恭敬道:“温小姐,徐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

温酒找了个沙发坐下,身后是一片璀璨灯火的落地窗,夜景很美。

她没心思喝茶,以为就是等个十来分钟,顶多半个小时。

秘书放下茶水出去,就没在进来。

时间慢慢过去,温酒也不知道秦眸谈的怎么样了,记者那边的照片会不会撤下来。

徐卿寒一直没出现,她处于下风有求于人,也只能干坐着等。

温酒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不耐烦地点着脚尖,终于走到贵宾室门前,本来是想走出去看看,隐约又听见外面传来高跟鞋路过的脚步声,还有员工低声交谈动静,听起来各司其职都很忙的样子。

她细密的睫毛掩下,又坐回沙发。

为了消磨时间,温酒待在贵宾室里,硬生生看完了一整季的美剧,直到手机电量耗没,屏幕上发出提示音,她恍然抬起头。

……几点了?

温酒打起精神起来,发现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

她隐约预感不太对,想也不想就推门出去。

开阔的办公区此刻已经没人了,连灯光都灭了差不多,温酒惊愕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睛有了瞬间的呆滞。

半响后,她朝安静的四周打量了一圈,前方隐约有灯光,于是便走了过去。

贵宾室的隔壁就是一间办公室,亮着光,门也敞开着。

温酒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近,脚步声不由地放慢,她看见里面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英俊的西装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映在照明的光线里,俊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着,深邃的目光专注着电脑屏幕的数据。

看到徐卿寒刹那间,温酒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他故意晾在一旁了。

说什么开完会就来,结果让她白等半天!

温酒吸了口气,都怪自己蠢。

她早该明白过来这男人脾性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事不过一天,就连本带利要找她算账了。

想想就好气,温酒也顾不上和他之间那点理不清的感情纠葛了,走进去,推门动作闹的很大。

“你故意的?”

女人恼怒的声音并没有打断徐卿寒处理公事的动作,他长指拿起钢笔,姿态从容地在文件的末页签完字。

温酒拿眼睛瞪着他,走过去要扯文件。

就在纤细的指尖快碰到的那一瞬。

男人修长的大手将她手腕扣住,力道不大,掌心的温度却像是会烫伤她白皙的肌肤,惹得温酒尖叫一声:“徐卿寒!”

“不叫徐总了?”

徐卿寒瞳深如潭盯着眼前这个发脾气的女人,现在这副模样,比白天跟他撇清关系时的模样,顺眼多了。

温酒抽不回手,终于伪装不下去了:“你到底想怎样?”

外面的高楼大厦上方霓虹灯闪闪发光,落地窗玻璃倒映出两道人影,她与他在办公室内,只相隔一桌的距离,对视了许久……

直到徐卿寒神色高深莫测的审视着她,沉着语调重复她的话:“我想怎样?”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用了力,不让女人避开一寸:“不是你一直在装跟我不熟?”

温酒被迫面对,表情凝滞了一瞬,嘴硬道:“谁让我们叙旧的场面太刺激了,我没徐总见过世面,游刃有余。只好装不熟了。”

徐卿寒反应冷漠,看着她。

温酒很快败落下来,忍不住跟他讲道理:“昨晚那事……你身为男人也不亏本是不是?”

“我不亏本?”徐卿寒终于开口了,嗓音偏沉。

温酒感受到他沉稳从容中带来的胁迫,顿了半响,索性把里子面子都豁出去,咬着字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该昨晚喝醉把你睡了,也不该第二天醒来提上裤子就拿钱羞辱你……更不该先跑回家让你纡尊降贵跑来算账……也不对。”

她想了想,又觉得气不过:“你哪里是纡尊降贵找来了,明明是在逼我主动就范!”

温酒出门时根本就无心装扮自己,其实此刻是有些狼狈的,乌黑秀发散乱在肩膀,衬得一张精致轮廓的脸蛋委屈巴巴的,看人的眼睛格外漆黑,似蒙上了一层雾气。

可她不会哭,天生没有掉眼泪这个功能。

甚至是,脾气倔强起来,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怕。

徐卿寒看着她这副模样,薄唇溢出冷嗤声:“听你说,都是我的错了?”

温酒刚要点头,男人却没有任何预兆松开了她手腕,嫣红的唇间还没呼出一口气,就先看见徐卿寒伸手打开了第二层抽屉,动作利落,将被拍的照片和房钱扔在了黑色桌上。

徐卿寒神色霎时严峻,说话语调也变得充满了警告性,提醒着她:“温小姐,昨晚你跟我发生肉体关系,证据在这,要敢不认账,我有权告你涉嫌违法交易,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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