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医生遥遥点了点头,走过来后却是道:“看到黄老了吗?”

“在那边被围着自拍呢,”谢敏指了指一个方向,黄中文也是现场的大热人物,现在单纯的合影已经不能满足各位了,非要用手机来个中老年人式仰拍,露出双方的下巴,那才够亲密,“这不是巧巧么,你怎么把巧巧也带来?”

巧巧就是毛医生带来那个女孩儿。

周锦渊来三院不久所以不知道,但科里很多老医生是认识的,这是毛医生的小女儿,年纪挺大才得了,视若掌上明珠,今年才十九岁,从小多才多艺,正在音乐学院就读。

毛医生苦笑了一声,“惭愧啊,巧巧生了急症,我给她开了方子却治不好,带她到老朋友那儿看了看,也没好,实在是……我想着,能不能请黄前辈指点一下,正好他今天来院里开会。”

不但有黄中文,在场还有各路专家大佬,再好不过的机会了,简直是专家会诊,万无一失。

“哟,这是怎么了?”谢敏一听,端详起巧巧来,继而向来有礼貌的巧巧今天连打招呼都没有,“这……不会是失音了吧?”

毛医生点头。正是这样,他才格外急。巧巧报名了一个歌唱比赛,马上就是初赛了,而且巧巧过些天还要期末考试,他知道小女儿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格外着急。

说实话,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毛医生也不会随意求教。他自己就是经方派老中医,发现巧巧失音后,就以经方投之,只是半分效果也没有。

他一位关系特别好的老友诊后也无效,两人估摸着,怕是要黄老那样级别的大夫才能洞察。今日又有各路名家在场,此时求教最适宜不过。

其实先前毛医生还犹豫过,要不要找周锦渊,到底是没拉下脸。找周锦渊和找黄老指点,还是有差的……

“那赶紧去吧,我陪你一起找黄老师,别担心,这么多前辈在,肯定能诊治明白。”谢敏瞥了周锦渊一眼,发现平时总是特别积极的周锦渊现在没什么反应,她可是曾经看过周锦渊治疗失音,对肺金的辨证十分到位。

毛医生牵着小女儿到了黄中文处,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准备学习。

像这样的活动,有时候也会现场诊疗以作示范,更是不少医生拿出疑难病案向前辈讨教的机会。

“黄老师。”毛医生在黄中文面前十分恭谨,他曾经有幸跟随黄中文抄方学习两个月,黄中文也夸过他对经方的运用,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

“我想冒昧请前辈指点一个病案,患者是小女,三天前忽然失音,我斟酌开药,服了三剂,全无作用,今天又请友人诊治,仍是无果。”毛医生把情况一说。

黄中文刚才也和人讨论了几个医案的诊疗,他一听,立刻打量起了巧巧,观其气色。

毛医生跟着他学习过,他知道对方的水平,以经方派的风格,三剂下去一点效果也没有,这是辨证完全错误了?

莫教授正好结束了合影,看这边人多,还有个女孩儿,走过来道:“这小女孩怎么了?”

“莫教授,这位小姑娘失音,三院的毛大夫诊治无效,就带来请各位医家辨证一下。”黄中文说得很客气,叫大家一起辨证辨证。

“小黄,我能看看么?”莫教授问道,他年纪比黄中文稍长。

“您请。”黄中文伸了伸手。

毛医生心中一喜,黄老师和莫教授,哪一个出手都是很好的啊。

莫教授摸了摸巧巧的脉,神色间已了然,叫黄中文也来摸摸脉,然后笑道:“嗯,我看,不如先让年轻人来辨证一番吧?”

这俨然是要当作教学了,可能是教授的职业病。

黄中文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个病案很适合教学啊。

尤其是莫教授说完后,还去看周锦渊,很多人都觉得莫教授是在鼓励这个他看好的年轻人说几句。

很可惜周锦渊没什么表示,其他大夫在毛医生详细介绍病人情况后,纷纷轮流诊脉、看舌苔,也有其他大佬过来围观现场诊疗,但都选择默然不语,静观此案。

医生则各抒己见,周锦渊也跟风摸了一会儿脉,但没说什么。

三院在场的院领导疯狂给周锦渊使眼色,现在阵仗闹这么大,莫教授都来了,这个病案显然大有玩味之处。要是能解出来,那很明显是大有面子。可是周锦渊没如其意吭声。

“如何?有思路了吗?”黄中文问道。

一名外院的中医跃跃欲试,说道:“那我就抛砖引玉,我看可辨证为:阴虚!”

此言一出,好几个医生都不由自主点起头来,包括之前那位朱大夫,还有人侃侃而谈:“我看是肺肾阴亏嘛,这是金破不鸣之证!”

毛医生却是面色古怪,讪讪道:“我最初也是从阴虚治,可三剂皆无效。”

他这么一说,现场一时沉默,这就有点尴尬了。看来能让人问到黄老这儿来,这病证确实有点难辨啊。

大家只好倒回去细细考虑病情,到底是何证。

“周锦渊,小周,你有什么想法吗?”黄中文开口问道。

周锦渊又被点名了,这回是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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