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资深产妇,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淑嘉并不陌生,感觉到身体异样之后,她还有条有理地分派任务:“去禀皇太后祖母、承乾宫妃母,把内务府挑好稳婆叫来,去太医院传御医,把先前挑好保姆、乳母也叫来待命。”

红袖扶着她,不敢轻离,好太子妃身边也不是只有一个宫女伺候着,秀妞等也跟着,又是白天,赵国士等太监也。红袖等宫女围着淑嘉,赵国士出去执行太子妃刚才指令。

小跑着到了门外,一堆小太监正廊下缩一处抄着手等传呢,赵国士随手一点:“你去太医院传御医,就说太子妃像是要生了。你,对叫稳婆来,要!”

吩咐完这些,才派人去报信儿:“你们两个去宁寿宫禀皇太后,太子妃像是要生了。你们两个,去承乾宫报信儿,请贵妃主子多看顾。你们去把给小阿哥备嬷嬷叫了来。”说完,自己又匆匆地跑去告诉高三燮。

赵国士出门功夫,淑嘉书房里自习淑惠已经听了动静走了过来。看淑嘉被两个人架住样子不由大吃一惊:“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淑嘉冲她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要生了。”

“啊?”淑惠先急了,生孩子是件大事儿,小学生都知道其重要性。淑惠一时手足无措,搜刮有限常识:“那您还不进屋里歇着?稳婆呢?”

淑嘉还有心情调侃她:“知道找稳婆,你心里倒还明白。”

淑惠:“……”

红袖也是一头汗:“四姑娘,主子这儿没事儿,不过这屋子您是不能再多呆了,我送您去与三姑娘一处吧。”

淑惠左右为难,淑嘉已经发话了:“你们都去吧,没有年轻姑娘进血房。红袖,等会儿人多事杂,你看好她们,”又对淑惠道,“你去告诉你三姐姐,叫她也不用慌。往后几天我就没功夫照看你们了,你们有事儿就跟红袖说。”

红袖连声应了:“主子,两位格格奴才一定伺候好了。您先少说一点儿,等会儿用得着力气呢。”

淑嘉一看这样,马上懂事地道:“二姐姐,我与王姑姑去看三姐姐了。”

淑嘉又对秀妞道:“你去看着弘晷,等会子必是人来人往,别叫他磕了碰了。一会儿弘曈放学回来,也看好了他。”

秀妞好气又好笑:“主子,现该仔细人是您!两位阿哥各有嬷嬷,她们都会心。”

反正该说都说完了,淑嘉识相地闭嘴,她们搀扶下屋里慢慢地踱了几步。高三燮跑了过来叫了一声:“主子。”就不再说话,退到门外协调指挥去了。

御医、稳婆、乳母相继就位,而佟妃到得比他们还早,不断催促:“稳婆呢?御医呢?叫了没有?再去催!”

御医飞奔、稳婆跑,上气不接下气地到了,御医先请脉:“一切平安。”稳婆再上前:“主子,咱们进去吧。”又让烧热水,赵国士趴大殿门口道:“已经去准备了,这会儿该好了。”

稳婆想打人,孕妇还没躺平呢,你烧了热水有个什么用?“接着多烧点儿,别放凉了。仔细别烧干了。”

佟妃着急地坐东次间里等消息,李甲氏、李佳氏听到了动静也过来了,佟妃道:“你们主子要生了,都这里等消息罢。”又问弘晷处可有人看着,得知有秀妞,佟妃点头道:“她倒是个可靠丫头。”

乳母、保姆们慢条厮里地来了,她们平和了,总得等孩子生下来才用得着她们。秀妞不等吩咐,上前把乳母、保姆让到厢房里休息去了。

佟妃索性站起来走到门板前听里面动静,只听到一片嘈杂脚步声,还有听不太清楚说话声。这时候,弘晰、弘曈两个上学又回来,弘晰一看这阵仗就明白了,他经过同样事情,一把拉着弘曈:“慢些儿。”拦着赵国士问情况。

赵国士额上都是汗:“给两位阿哥请安,给您道喜了,东宫又要添丁了。”弘曈很紧张,生弘晷时候他还小,已经记不清情况了,抓着赵国士问:“我额娘怎么样了?”

赵国士道:“贵妃主子、御医、稳婆都到了,宁寿宫也打发人来问过了,必会顺顺当当。您先回房等一下儿?这里人太多了,别冲撞了您。”

弘曈哪里肯依?弘晰也上前问:“御医怎么说?”

“说是一切均安。”一眼看到了高三燮,连忙招呼了他过来,把两个阿哥推给高三燮了。

高三燮上前请安,又说:“阿哥要是不放心,这里等着也成,不过还请闪出道儿来。那边儿廊下避风,还暖和点儿,又安静,奴才叫他们架起围屏来,两位到那里等如何?”

因弘晰年岁渐长,高三燮对他们态度也渐渐由对小孩子转变成对大人式劝谏。

弘晰与弘曈手拉着手,站到一边默默等着,高三燮指挥着两人跟班去取围屏、厚斗篷、手炉等物。

忙人也没忙多久,等人也等不多长,天黑没多会儿,太子妃成功地又生下一个男孩儿,母子均安。

一时间东宫众人雀跃不已,太好了,大小都平安就好。至于是男是女,对于大家来说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佟妃喜道:“你们该收拾把屋子都收拾好,把弓给挂出去。打发人去宁寿宫报信儿去,带上腰牌去南薰殿告诉禩贝勒,明儿一早把消息发往御前。告诉太子妃,好好歇息,洗三事儿有我呢。”

淑嘉有些脱力,人却没有昏倒,听着外面佟妃大声吩咐,对绿祍无力地挥了挥手。绿祍出来对佟妃道:“贵妃主子,我家主子使奴才来谢过贵妃主子。”

“我正要问你,你家主子两个妹子呢?”

“主子已着王家姐姐去陪着了。”

“好啦,天也晚了,我也该回了。你们前头给御医寻个地方歇下,且不要叫他们走,过了明儿再说。”把剩下事情交给高三燮,佟妃要离开时候看到了弘晰弘曈兄弟:“大冷天儿,你们两个怎么外头站着?冻着了可不是玩。”

弘曈脸红扑扑:“贵妃!”

佟妃看他把手炉扔给一旁小太监,噔噔噔地跑了过来,也笑开了:“天儿冷,进屋去看看你弟弟罢,”又对弘晰道,“今儿早些歇息,虽有喜事,明儿你们还是没假。”

弘晰低头一礼:“嗻。”

摸了一把弘曈脸,觉得没那么凉,佟妃放心地回去了,心里还盘算着洗三礼要怎么办,明儿一早就得广发通知……

第二天,太子妃又产一子消息就通过各种渠道告知了所有人——通往御前马刚刚上路,接到消息可能要迟几天——接到消息人急忙准备给这生儿礼物。

弘晷与两个姨母一样,都是第二天才被放出来,出来之后他还不能见母亲,分外不高兴——他们太兴奋了,来得早了,天还没亮呢,太子妃正睡觉。弘晷趴门板上,颇有往里闯架势,弘曈上前拎着他领子往后拽:“你现也是哥哥了,要懂事儿!”

弘晰:……靠!你把弘晷勒死了!连忙上前解救:“你小心一点儿,领子卡着他脖子了!”两人嬷嬷从两边包抄而上,一边抢过一个。

弘曈讪讪地:“我以为能拎起他来。”

弘晰很无语,你高估自己武力值了。

弘晷拉拉领子:“我当哥哥啦?!!”

弘曈又板起了脸:“你不要吵!”

弘晰:你也很大声啊。“都小声点儿!”

哥哥发话了,两人都闭嘴,给想上来劝两位小爷都安静一下嬷嬷们省事儿。

淑怡、淑惠也到了,默默站一边。等到都安静了,才互看一眼,询问昨天情况:“我们也不敢来添乱,二姐姐究竟如何?”

绿祍笑道:“咱们主子就没有遇到过不顺事儿。小阿哥还睡着,眼下是看不得了。”

说话间淑嘉已经醒了,洗脸漱口之后,才叫众人过来:“我很好,你们该上学还是要上学,洗三后过来看你们弟弟。弘晷要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三个人眼巴巴地望着她,弘曈道:“额娘,我们要看弟弟。”

生儿睡得正香,弘晷嘀咕一声:“不好看。”就被弘晰拉了拉衣角:“额娘,儿子们去读书了。”弘曈临走之前还拍了拍弘晷脑袋。

淑嘉打发了儿子们,又吩咐妹妹们:“我要坐月子,接下来没法儿照看你们,三丫头要大挑了,不能耽误、四丫头功课也很要紧,你们收拾收拾,先回家去。给家里带个好。等出了月子,你们再来看我。”

两人应下,回去收拾,红袖跟着过去,替淑嘉下注脚:“主子主意,两位姑娘回去正好跟老爷、太太报个喜。过了这阵子,主子怕还要接您二位来小住。”尤其是淑怡,大挑将近,先见见评委也是应有之意。

收拾行李走了,佟妃又来了,看了淑嘉脸色笑道:“你气色倒好。”

“还要谢妃母照应呢。”

佟妃谦虚了两句,把洗三事儿大体说了一说:“早上起来我就打发人往各处送信儿了,等会儿你这里怕是要热闹了呢。宫里估摸着来了,她们宫外那一拨许要慢些儿。”

正说着,红袖又引淑怡、淑惠来辞行。

佟妃瞪大了眼睛:“怎么要走?就是你们姐姐不得闲,难道没人招待你们不成?”

淑嘉道:“我额娘许久不见我了,怕她太担心,叫她们两个回去当面分说一下儿。”

佟妃这才不问了:“这倒是了,”又从手上脱了对镯子下来,一人给了一只,“你们要家去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去玩罢。”

淑嘉代妹妹推辞:“您见面儿给见面礼,送别就给送别礼,真成了散财童子了。”

佟妃道:“我看着她们就喜欢,散财也乐意。”

淑嘉道:“既是贵妃赏,你们就都收下罢。”

两人这才接过谢了。

闲人退场,佟妃对淑嘉道:“消息要是传到御前,万岁爷和太子爷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这话说得夸张了,再高兴也比不上生弘旦时候兴奋吧?淑嘉也不点破,反正……现大家需要好消息来掩盖先前紧张倒是真。

淑嘉猜得不错,康熙接到消息之后就笑开了,顺手把信递给了立旁胤礽:“太子妃十一月初四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两人都真心笑了出来——这一路笑来笑去,真心时候还真是不多。

这次西巡原是康熙计划好了检阅工作之旅,结果因为胤禔事发,生生又添了一层含义:展现皇家和谐生活。故而西巡简直像是赶场,拼命表现出淡定从容和谐美感好。

康熙凡行动处,无不带着太子父子。通常是一手携着孙子,另一边儿站着儿子,皇帝中间,赶路、接见官员、处理不是特别保密政务……看天下臣民眼里,这皇室真是安定团结啊!

西巡路线是出京经直隶、山西而至陕西,直隶巡抚李光地首先来朝。

李光地今年四月任吏部汉尚书、仍命巡抚直隶,人没进京还直隶主持事务。然而直隶与京师实是太近了,他本人又极得康熙喜欢,京中不少消息都很是灵通。也就是这回胤禔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康熙需要刀斩乱麻没有来得及提前通知他。虽说如此,事发第二天,康熙作完决定后直接通知了人了。

李光地也想面见康熙探听探听消息,以修正自己应对。这不,圣驾出行头一天,刚到良乡县十三里村,李光地就到了。而他请示朝见折子知道圣驾要出京时候就已经递到了御前并得到了批准。

他是个人精儿,身为汉官,不要随便牵涉进皇子之间矛盾里是明智选择,他们可不是旗人,性命通常有保证。一旦牵涉进去了,汉官是不值钱,用来杀鸡儆猴那是再方便不过了。所以李光地很小心,哪怕他教过胤礽,也只是其学问方面发表一下意见,再往深里他住了口。

兼之对胤礽印象也不是特别地好,李光地谨慎地保持了中立态度。也正是因为他这识趣态度,康熙揍过明珠、抽过索额图,对李光地同学还是相同地照顾。此人卖友、不孝等等恶名加身还能做这直隶巡抚,靠就是识相二字。

如今情势又是一变,有可能夺嫡家伙已经被圈了,太孙都只等着拿上岗证了,就是对皇太子印象不好也要自我纠正一下,何况上几次见到太子,对自己还颇为有礼?太子跟臣子装,臣子都会有意见,如果臣子跟太子装,太子就不止是有意见还会有建议并准备付诸实施了。

无论如何,还得先见了皇帝再说。无论哪家太子和皇帝,都有一点儿不得不说又说不清道不明关系。李光地虽然立意要向太子释放善意,还是认得清形势:万事皇帝说了才算。未来皇帝也要先靠边站上一站。

西巡路线是早就划定了,十三里村就这路线上,也是早经准备好了。乡民们很是激动,对于提前许久就要拆迁、扩建等等工作是半点儿怨言都没有:圣驾过处,必有钱粮可以得到减免。

准备得早,康熙住得也还算舒服,行到此地还没安顿下来就知道李光地到了,叫他来见。李光地是一大早就从保定府赶到良乡县,也没有等太长时间——头一天圣驾走得并不急,又有接见官员这档子事儿,停下来时候天色还算早。

李光地一身正式打扮,看着很显精神,实际上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进了康熙所之室,屋里不算冷,李光地却有一点阴郁之感。动作依然流畅,打下马蹄袖,跪,拜,口中念着标准晋见台词。康熙平和声音从头上传来:“起罢。”

李光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正见到太子、太孙一左一右恰似两尊雕像,立御座之侧。冬天阳光透过门框,将将康熙脚尖前划出一条线来。

康熙比上次见到时候老了许多,人也显得干瘪了起来。李光地看眼里,口中已拍上了马屁:“陛下圣颜清减,如此操劳,臣请陛下保重。”看来直王事情对皇帝打击挺大。

康熙含笑道:“你也一样。”细看李光地,也是个瘦老头儿,又命赐座。

李光地坐稳了,才有心情打量太子父子。皇太子居然也瘦了,看来也是被折腾得不轻,这样倒好,他要是反而胖了,李光地就要另做打算了。再看确定太孙小朋友,看起来比年初又长高了一些样子,一声不响地立地康熙身侧。

康熙与李光地寒暄完了,转而说起直隶政务来。河工仍是重点,李光地答得有条有理。康熙又问及民生问题,李光地很自然地答:“直隶连年疏浚河道,并未受灾,民人安居乐业。”

康熙就很高兴,又问了直隶境内大小官员情况,李光地一一回答。一问一答间,也到了晚饭点儿,康熙留李光地吃饭,太子、太子孙陪同。饭桌上却并不安静,康熙与李光地久未见面有话要说,胤礽也不行只顾着光吃货,时不时地要插上一两句话。弘旦倒是很安静,吃两口菜就一口饭,放下筷子再听他们说几句话。

饭毕,胤祥过来请示:“汗阿玛,太孙下午课程还接着上么?”

康熙道:“这是自然,你们刚用过膳,过一刻再活动。胤礽也去,总屋里别闷坏了。”

支走了几双耳朵,康熙要与李光地说说私房话。

“外头都怎么说胤禔事情?”君臣密谈,康熙很不客气地直指重点。

李光地来之前就打过腹稿,遇到什么样问题要怎么说,康熙现问正是他准备过。当下慢慢答道:“外头传言并不多,臣得看了宫门抄,知道出了这样事儿,惊骇万分,哪里还有力气说三道四呢?”

康熙看看自己指尖,似乎分析李光地言语里真假。李光地端坐如初,保持着镇定姿态。许久,听康熙问:“你怎么看?”

这个就不能打太极了,领导明摆着问你意见,你要不说,那就是消极抵抗。李光地斟酌了一下方道:“直王受人所惑,做下这等糊涂事来,陛下已有处置。依臣之见……他已经圈了,事儿他这里也就了了。如今,安抚还圈儿外人才是要紧。”

说完就闭上了嘴巴,一副打死我也不说表情了。

康熙想法与他倒是很像,心说,李光地果然是个有能力人。

有能力人李光地随着圣驾一路西行,反正是他辖区里,陪同领导视察么。然后,被打脸了。

这里要介绍一个人:杨名时。杨名时,字宾实,江南江阴人。康熙三十年进士,改庶吉士。李光地是他考官,很欣赏他,还教过他经学,算是胤礽半个师弟。散馆后,授检讨。康熙四十一年,李光地荐他督顺天学政,很迁侍读。仕途很顺利,为人也很……个性!

西巡路上,直隶境内,有人过来捣乱。康熙等人重重保护当中,并没受到惊吓,祖孙三人倒是淡定。康熙话都没说,胤礽吩咐:“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弘旦还给他祖父递了杯茶。

很侍卫就来回报:“是肥乡武生李正朝病狂,冲突仪仗。”李光地正伴驾呢,吓得不轻。事情是他境内发生,再往下查,这个李正朝还是杨名时取中人。李光地很郁闷,顺天府人你乱跑什么?!

李光地慌忙跪下请罪,然后弹劾场名时。

康熙心情本不太好,看李光地面子上,也是对杨名时印象还不坏,只骂了一顿了事:“前有施世纶,后有杨名时!世纶廉,但遇事偏执,民与诸生讼,彼必袒民。诸生与缙绅讼,彼必袒诸生。处事惟求得中,岂可偏执。如世纶者,委以钱谷之事,则相宜耳。杨名时督学,有意弃富录贫,不问学业文字,但不受贿属,从宽恕宥。”朕是出来展示和谐,不是出来河蟹人!

这口气是忍下了,到底还是让心情变得差了点儿。心情不好,还要强颜欢笑去展示,皇帝也架不住这样反差,见完山西巡抚噶礼,康熙就小病了一场,过了三天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怪,胤礽看着他汗阿玛总像是一副不甚健康样子,偏偏康熙这一路就是没怎么病过。稍有不适,一贴药下去发发汗也就好了。不但如此,他还有精力去考虑别事情。

因为身体日渐衰老,康熙作为一个还算理性人,难免会想到身后事。担心倒不是这个国家,太子处理事务本事他还是信得过,他担心是家族。康熙现比较担心儿子、侄子们,尤其是几个小儿子。

如今康熙爷后宫里,当然是佟妃打头,四大天王为辅,但是他宠爱却是两个相对年轻些女子:和嫔瓜尔佳氏、王嫔。和嫔已是主位,且并无所出,这个是要天意了。王嫔却有三子,年纪都还幼小,一旦自己一朝归去,他们怎么办?他们还不像那些已经长成了哥哥们,各有根基。

康熙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原始办法:联姻。

当胤礽听康熙问:“弘旦额娘是姐妹四个么?”时候,还愣了一下。

“是。长姐庶出,已嫁蒋家子。三妹庶出,明年大挑。幼妹与弘旦额娘同母,今年十岁了。因要生产,这回接了两个妹妹入宫陪她几日。”

“唔,这个你们请过旨,我知道。”康熙垂下了眼睛,成了,十五阿哥有着落了,只要石家四丫头不是无盐嫫母、河东狮吼,石家四丫头就是他了。他一母同胞三个,也就是有桥梁与太子亲密了。

必须得相信这样一个事实:康熙不知道自己历史上能当政六十年、活到近古稀,他家祖上并不长寿,他已经五十岁了,能再当十年皇帝已经很帅气了。那时候十五阿哥也不过二十左右,对于混朝廷人来说还是太年轻……他该考虑一□后之事了——怎么给他关心人作一个妥善安排。

所以说,康熙心里,现把石家姑娘指给十五阿哥,哪里是为了给太子添臂膀?根本就是……让皇太子照顾幼弟!十五阿哥生母王嫔,名为嫔,实则是个贵人,又是汉女,按照清廷算法,出身较包衣尚低,实让人担心!

康熙下定决心没几天,就接到了京中好消息,他又添了个孙子,弘旦多了个弟弟。如何不喜?这孩子来得及时,太子妃生得及时。康熙下令给队伍加餐,与大家同乐,让整个队伍都感染一下,这才能显示得出皇家欣欣向荣、没有被一点点小事打击到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哪怕历史上,康熙大概这个时候也作这样想法了吧?

处理索额图,使其不能继续给太子以不好影响。让年幼儿子与太子当连襟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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