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淼在茶水间里和栗棠狭路相逢。

她打了声招呼,  由着栗棠去泡茶,她自己到咖啡机前做咖啡。

她从消毒柜里取了两个空杯子。栗棠见了,泡好茶也不急着走,  过来寒暄似的跟她说“给你们领导做咖啡吗”

楚千淼大大方方地应了声是。

她手上忙碌着,嘴角虽挂着礼貌得体的公式化微笑,  但那微笑其实表明她并不想和栗棠多聊。

栗棠却依然不走。

甚至在咖啡机响声停歇后,  她更凑近过来一些,  一贯冷然的气质里居然带了点亲昵的味道出来。冷然和亲昵由她同时展现,楚千淼觉得那感觉有些违和。

栗棠端着茶凑近过来,和楚千淼有些亲昵的寒暄聊天。

楚千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用些不疼不痒的内容。

聊着聊着,  栗棠往热rè茶里吹着气说“你们任总居然舍得让你做咖啡。”

“身shēn为下属给领导做杯咖啡,  这是应该的,  又不是什么体力活,没什么舍不得的。”楚千淼笑着说。

她做好一杯咖啡,  接着做另一杯。

咖啡机嗡嗡地响。响声停歇后,栗棠又说起话。

“其实你们任总就是看着冷冰冰。”她轻呷口茶,觉得烫,皱了下眉,  随即马上又舒展眉眼,  转头笑着看向楚千淼,声音里带起一层薄薄的媚态来,说,“你们任总啊,  虽然看着冷冰冰,但对自己女人还是很温柔的,有求必应。”

楚千淼找到两小袋白砂糖,撕开,倒进咖啡里,找到搅拌棒搅匀。

栗棠又凑近她些,她的声音更媚也更暧昧了一点,她稍稍压低声说“而且在一起时,他从来不会只图一己之快,会很照顾对方的感受的。”

楚千淼手里的搅拌棒停下来,咖啡还在惯性xg的作用下绕着自己的中心打着旋。

她看着那个小小漩涡,心里叹口气。她想任炎刚刚的叮嘱是对的,他说她在跟栗棠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她绕进去。

她在心底呵地笑了一声,想着果然曾经在一起的人是最互相了解的。

但栗棠对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为了试探她和任炎有没有在一起而万一她和任炎真在一起了,栗棠索性xg就用她和任炎曾经共度的过往,膈应膈应她,想让她回头去找任炎吃醋发飙吗

唉。

她把一次性xg搅拌棒扔进纸篓里,抬起头,看向栗棠。她下巴微扬,微笑说“栗经理在上班时间讲这些和我领导有关的私密事,好像不太合适。”顿了顿,她笑出一副清高样子,说,“而且我都快听不懂你说什么了。”

那样子仿佛她刚刚听到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她那副笑容刺激了栗棠。

栗棠挑着眉梢,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说“不,你是听得懂的。”

这种为她人感想做决断的语气,令楚千淼极度不痛快。仿佛别人心里怎么想,不归别人自己说了算,要由她来下结论才行呢。

楚千淼觉得做人不该一味退让。她已经努力礼貌地和栗棠周旋过,可对方却得寸进尺,把她的礼貌当成了可以进一步攻击的好欺负,踩着她的礼貌来明晃晃地抓她的脸。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抓,她压根就不是个软柿子。

“栗棠学姐。”楚千淼笑着叫了栗棠一声。

她此刻换了种笑法,一种仍是不失礼貌但又十足高冷的微笑,一种气场强大碾压谈话对手的微笑。

栗棠应着她这声唤的那一瞬,几乎错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任炎。不,甚至比任炎的气场元素更要丰富。

“你既然一直讲这种不明不白的话,那我也拉开天窗给你说亮话。”楚千淼笑着对栗棠说,“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说这种别有用意的话来试探我,那恕我直言,我既觉得你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又觉得你这样做,有点o了。”

楚千淼看到随着的她话音一落,栗棠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没管,继续说下去“在我看来,男女之间的事,哪怕过去了,也是自己把它私下珍藏起来得好。像你现在这样把它拿出来做试探别人的武器,实在不够体面。”

她看到她的话说完,栗棠的脸色变了又变。那副神色难看极了。她从容看着栗棠,随她变。

最终栗棠深吸口气,又笑起来,尽管笑容有点难看。

楚千淼想她终究不是一无是处,到底是受过那么多教育的人,在最难堪的时候也还保得住一分理智。

楚千淼看她笑着对自己说“你嘴巴的厉害,我再一次领教了。”

楚千淼端起咖啡,也对她眨眼笑笑“我还有很多更厉害的地方,只要别人不惹我,我一般就不会拿出来去厉害别人。”

她端着两杯咖啡走了。

留下栗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拐去任炎的办公室。

她端在手里的茶杯在抖,里面的水险些溅出来。

她把茶杯放在流理台上,双臂抱在胸xiong前,自我抵消着身shēn体的微微颤抖。

就在刚刚,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早已不再是初见时那个还好对付的女孩。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是个出挑得相当厉害的女人。

不甘心的情qg绪像洪水一样,把她围拢淹没起来。她根本无法接受那女孩不知不觉已经如此进步。

而她呢回国这两年多以来,都做了什么细细想,从国外到国内,从鹰吉资本到力通证券,这两年多以来,她似乎一直还停在刚回国时的状态上,都还没来得及向前迈步,就已经被那女孩不,她已经是个女人了,漂亮,妩媚,令人嫉妒的女人她已经被她甩下了好远的距离。

这认知差一点击垮她。她为自己悲哀,也更加地不甘心了。

楚千淼端着咖啡走去任炎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秦谦宇。秦谦宇凑近她小声说“我给你和领导定了两份外卖套tào餐,你就在他屋里和他一边吃一边聊,把你们拉远的距离赶紧再拉回来”

楚千淼感动得差点想和秦谦宇歃血结拜。

她端着两杯咖啡进了任炎办公室,看到他桌面上果然摆着两份外卖套tào餐。

她把其中一杯咖啡端给任炎,任炎把一份套tào餐发给她。

他边发边问“怎么做咖啡做了这么久”

楚千淼在椅子里坐下,压低了声音,把和栗棠在茶水间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任炎立刻问她“她和你都聊什么了”

“她跟我说,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温柔,有求必应。”顿了顿,她喝口咖啡,继续,“嗯还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说你不会只图一己之快,很懂得照顾她的感受。”

她说完这句话,看到任炎把眉心皱起一座山。

“栗棠她以前不是这样,以前她大方得体,潇洒淡然。没想到现在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他皱着眉说。

“这就是嫉妒惹的祸嫉妒这种情qg绪如果不调节好,就会让自己变得特别丑陋。”楚千淼喝口咖啡说,“所以我得切记,不能让自己变成善妒的人我得美美的”

听到她这话,任炎挑挑眉。

他看着她,忽然问“你听完栗棠说这些话,是什么感觉”

楚千淼神色如常“我觉得她这么干,多少有点o。”她认认真真地回答。

“除此之外呢”任炎的目光直直地,盯住她每一个表情qg细节。

但她的表情qg照旧是很经推敲的神色如常“除此之外,觉得她有点可怜和可惜。好好的高知女性xg,天天尽瞎琢磨有的没的了,向前看不好吗”

任炎看着她,半晌后,问“除此之外呢,还有其它感受吗”

楚千淼想了想,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任炎挑着眉问。

楚千淼又使劲想了想“我应该还有什么,其他感受吗”

任炎又看了她半晌,无声叹口气。

“不吃醋吗”他问了声。

“不吃醋啊,”楚千淼端着咖啡笑着摇头,“其实仔细想栗棠她也没撒谎,”她转身shēn看了眼门外,确定安全,转回头来,面颊上开始泛起淡淡红潮,声音压低了下去,对他说,“我们在一起时你确实很温柔的,”她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低了些,眼神也从他脸上挪到他的领带上,不敢直视他,“我们接吻拥抱时你也没有图一己之快,都很照顾我的感受。”

她说完觉得脸烫得像要着火,赶紧喝咖啡降温。

她盯着任炎的领带,听到他叹口气。

她应声抬头去看他的表情qg,小声叫他“学长,怎么了”

任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然后他放下咖啡杯,再问她一次“她跟你说这些,你真的不吃醋吗”

“不啊。”楚千淼摇头,也又问一次,“怎么了,学长”

任炎端起咖啡杯又喝了几口。喝到咖啡见了底,他放下杯子,声音语气已经恢复如常。

“栗棠她是跟你胡说八道的,可能是想激你生气。别上当,也别在意。”

楚千淼一笑“我才不在意她。”她又回头瞧瞧办公室门口,安全。她转回头,往办公桌上一趴,小声说,“学长,你放心,我不在意的,真的你有你的过去、我也有我的过去,既然已经过去了,那有什么好在意的做人得向前看啊”

任炎看着她,脸上面无表情qg的表情qg把他的情qg绪封得密不透风。

“把盒饭带出去吃吧,你在我这坐久了,惹人怀疑。”半晌后,他说。

楚千淼听话地把盒饭抱回工位吃。

晚上加了会儿班,楚千淼和任炎在两条街外汇合。他送她回了家。

今晚他有点奇怪,直接放她上了楼,没有腻腻歪歪地拉着她吻个不停。

吃过晚饭加完班,楚千淼躺在床chuáng上,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陷入冥想。

她想他是在不高兴,她不肯吃醋吗

其实她还是有一点吃醋的,但不多。在栗棠对她讲他们以前的事时,那一瞬她是有一点吃醋的。但她马上发现,自己如果吃醋就是上了栗棠的当了。毕竟栗棠和任炎过的是以前的日ri子,而她和任炎要过的是以后的日ri子。她要是回头去计较他以前的那些日ri子,那不是正好给栗棠带沟里去了吗。

总归是过去的事,她才不上当。

她拉过被子,盖在身shēn上,闭上眼睛,安然入眠。

任炎到家后,打了内线电话问保姆外婆今天怎么样。保姆回答他,外婆吃了饭了也吃了药了,已经睡下了。哦还有,她白天打过几个电话聊天很开心,晚饭都主动多加了半碗。

任炎“嗯”一声,表示知道了,收了线。

随后他起身shēn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站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黑稠如墨般的夜,默默喝酒。

白天她说,你有你的过去,我有我的过去。

她眼中他的过去是和栗棠的。她对他的过去毫不在意。

而她的过去,是谭深。

他一边喝酒一边忍不住想,他们是怎样的过去。

这么想着想着,他好像和自己闹起了一场别扭。

任炎自己和自己的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只闹了两天,他就对自己竖了白旗。

他忍了两天没有抱她吻她。就因为她不吃他的醋,就因为他暗自吃味她和谭深的过去。想着她和谭深曾经相爱ài过,也许他们两个曾经就像他和她现在这样,每天满心满眼都装不下对方的身shēn影。

想到这他心里会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隐的痛和慌。

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既然有这样的心态,是不是不该选择和她在一起。

但他马上敲醒自己,赶跑这荒谬至极的可怕假设。他之前不是没有推开她的,结果怎么样从此以后她倒是把他放下了,可他却日ri日ri过得水深火热rè。

这两天她一直很乖,乖到他想怎样就怎样,他要送她,她就给他送。他送她到家后不吻不抱她,她也不索吻不索抱。

她乖得简直叫他有口气吞不回吐不出。

到了第三天,到底是他先受不了。

前几天他们一直加班处理反馈意见,处理到星期六大家还在照常上班。星期六晚上下班前,他给大家放假,说星期天大家可以各自在家写材料,有事需要讨论的话就随时召开电话会议。

星期天是他自我闹别扭的第三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chuáng,开车到她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到了八点钟,他等不住了,拨了她的电话,让她带上电脑,他载她到公寓去,一起加班改文件。

她马上下楼来。

她从楼道里冲破天光跑出来奔向他的时候,他觉得有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冲破他胸xiong口。

就在那一瞬,他想他在瞎计较什么呢这么美好的她,以后都只会迎着天光冲进他的怀抱。

他靠在车前,含着笑,对她张开手臂。

她一头埋进他怀里,两手搂住他的腰。

她把脸藏在他的胸xiong口,嘟囔着说,以为他要一直和她生气下去。

声音软软糯糯委委屈屈的。

他摸着她的头笑了。她其实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但她由着他闹。

她是个多狡猾的家伙,知道这种别扭,除非自己本人想通,否则别人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做出一副又委屈又凶的样子对他说“我是真的不想知道你和栗棠以前的事。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谭深的事啊你想知道你就说嘛,你说了我又不会不告诉你,你自己跟自己闹什么别扭啊你都多大的人啦,啊”

要不是光天化日ri,身shēn旁总有人走来走去,他真想对着她那张动来动去的嘴巴亲下去。

她和谭深的过去,不管是怎样的过去,不管他们曾经爱ài到哪个程度,在她一头扎进他怀里这一刻,他对自己说,不重要了。

她和她以后的生活,都只是他的。

任炎本来要载着楚千淼去公寓加班,但楚千淼对他说“我们谷总今天去公司了,家里没人,你跟我直接上楼吧”

于是任炎踏进了楚千淼和谷妙语合租的房子。

房子是老旧的两室一厅,每间卧室在任炎看来都很小,客厅只够放下一个沙发一张小茶几。别说和他住的房子比,就是和他空着的那间公寓比,都是蚂蚁和大象。

他身shēn高腿长,坐在沙发上,把沙发都坐小了。他和楚千淼捧着电脑在客厅沙发上加班。

这一加就把天色从白加到黑。

中午楚千淼叫了外卖,两个人对付了一口,就继续写材料。一直到了傍晚,材料终于写出了初稿。

大功告成,任炎拍拍腿,对楚千淼说“过来。”

楚千淼的脸腾地上了色,她羞答答地坐到他腿上去,由他抱着。

他没什么废话和犹豫,吻直接落了下来,把两天来的空白变本加厉地弥补。

两个人都有点忘形时,差一点就在沙发上擦枪走火了,任炎的手机不依不饶地响起来。

起初任炎不理,扯开自己衬衫领口的纽扣,手也探进楚千淼的毛衣。

他指尖抚触到楚千淼后背肌肤上时,楚千淼带着战栗在手机铃声中醒了神。

她用很强的意志力,一身shēn正气地从毛衣下扯出他的手,从茶几上捡起他嗷嗷叫个不停的手机塞进他手里,让他接。

电话原来是李思打来的。

他深呼吸两次,把刚刚变得急促的呼吸喘匀了,接通电话,问李思有什么事。

李思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楚千淼窝在任炎胸xiong口,跟着听得清清楚楚。

“任总,千淼你什么时候用完啊赶紧的,你那完事儿了快点让她回我项目上,我这边还等着内核呢”

任炎抬手揉着楚千淼的嘴唇,声音如常,眼底却有浓浓的情qg欲yu和暧昧“正用着呢。”

楚千淼被他的双关语,轰得耳朵都着起火。她抬手拍他胸xiong口。

“你快点用”李思在电话里说,“现在我这项目上都靠千淼呢以前这项目上几天都没一个电话找我,现在倒好,千淼一不在现场,一天好几个电话问我,这事那事该怎么办老任我跟你说真的,你可得尽快把千淼给我还到甜甜食品项目上”

挂断电话后,任炎把手机甩回茶几上,继续攻城略地。他咬着楚千淼的耳垂,声音低低哑哑,念吸魂咒语般地问“你现在怎么这么抢手呢,嗯”

楚千淼浑身shēn战栗。后来她想,要不是谷妙语及时回家,她听到门口钥匙响就跳下地,她恐怕那天就在那张破沙发上,把自己交代给任炎了。

反馈答复材料处理完毕后,大家静待后续的上会审核。

这是楚千淼到投行后做的第二个项目,一个完完整整的io。这是她所做过的问题最多、折磨也最多的项目,做项目过程中,她也曾经快被窦珊那样的神奇人物逼bibi得快要崩溃过。

这个项目做下来,真的很累,但也让她收获最多。代持、对赌、关联交易、内控不完善每一个问题都差点让项目夭折。但她最终把每一个困难都攻下来了。于是再回头看那些受过的折磨吃过的苦头,她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她还在这个项目上考过了保代考试,这是她另一个大收获。

在这个项目上,她少了位同事,可也得到一个百分百团结的集体。

她也是从这个项目上,认识到任炎有些话是对的,职场上需要理智。但她依然不想做一个没有温度的从业人员。她想今后她还是会帮一些在工作中遇到困难的人排忧解难,比如唐捷,比如卢芳。但帮助的前提,是在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情qg况下。

她想她现在已经可以在人情qg味上兼具足够的理智了。

短暂的相聚后,又是一场分别。

力涯的反馈意见处理完,第二天一早楚千淼就要回到甜甜食品的项目上。那个项目已经到了尾声阶段,等过了公司内核就可以申报了。

任炎是比楚千淼晚两天的飞机,两天后他也要回到那个io项目上去。

楚千淼走的当天,任炎送她到机场。

楚千淼安慰自己,别难过,因为这可是一场有奔头的分别。等她再回来,想来她很快就该就是另一个身shēn份了。

她开开心心地和任炎道别。倒是任炎,临过安检前,一把拉住了她。

他竖起了大衣领子,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她。不顾大庭广众,不顾他们加起来已经有六十岁。

松开她后,他还摸摸她的脸,对她说“去吧。”

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个皮卡丘。

作者有话要说  任炎你不吃醋是吧行,我吃

15字以上2分留言,600个红包么么哒

后面主要内容是小姐姐攀上职业高峰和顶峰感情qg也会有历练,但大家放心,历练中没有你们害怕的那种狗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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