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这时,闻宴又似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上次的打赌,谁落榜,谁搬走,现在应该兑现了吧。”

江雪柔急了,不过好歹也是经历了这么多年豪门沉浮的女人,她面上依旧故作镇定,说道:“孩子们闹着玩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难不成,还真要博艺搬出去吗?

他从小娇生惯养的……搬出去哪里能适应啊。”

她望向闻浩:“你这当父亲的,自小把他捧在手心里,也舍不得他吃苦的,对吗?”

闻浩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沉默的老太太忽然开口:“什么叫开玩笑,如果这次落榜的是小宴,你还会说是玩笑吗?”

江雪柔话语一滞,正要狡辩,老太太继续道:“行吧,既然这么小便养成了出尔反尔的习惯,我看将来……也是不堪重任的。”

这话说出来,就相当严重了。

江雪柔这么多年苦心孤诣,不就是希望闻博艺将来有出息,能在闻氏集团占得一席之地,这样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也没有白费。

可是老太太却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将她的军啊! 

江雪柔咬着牙,二者择一选其轻,她只能同意了让闻博艺离开这个家,搬进学校里去住。

中午,兴趣组研讨室,老式的电风扇咯吱咯吱地转着,带了初夏的懒倦。

研讨室里只有温念念和江屿两个人,在复习功课。

温念念刷出了闻宴的总分,高兴得惊呼出声:“这也太棒了啊!”

江屿笔下正在演算一道破有难度的数学题,听到她的话,笔触落在草稿纸上,顿了顿。

他又写了一串公式,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集中注意力。

偏头,用余光瞥向身边的少女。

她趴在桌上,手机放大了官网上的成绩,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分的分数。

窗外有蝉鸣聒噪,江屿莫名觉得有些心烦,好吵。

他睨着少女唇角边的笑容,冷声道:“他来了,你很开心?”

温念念抬起头,呆呆地“啊”了一声,一时没明白江屿的意思。

江屿垂着眸子,继续拿着笔演算,他的手很漂亮,在正午明亮的光线下,泛着冷白色,隐约间能看见明显的淡青色血管。

“没什么。”

温念念解释道:“我开心的是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有结果啊。”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时间和心血白费吧,她开心不是很正常么。

“你为什么要帮他?”

江屿一边写字,一边漫不经心说:“你对他很好。”

“那是因为他对我很好,小时候我每次考砸,躲在篱笆墙下偷偷抹眼泪不敢回家的时候,他看见了,会用袖子给我擦眼泪啊。”

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但是念念继承了她的记忆,很多东西,其实早已经血肉相融了。

原主心里一直保留了闻宴的一席之地,因此,温念念现在也会情不自禁对他好。

“这些事我也……” 

江屿脱口而出,但强大而清醒的理智又立刻止住了他的话。

“你什么?”

温念念问。

“没什么。”

他继续翻了一页纸,继续演算。

江屿自小便被严苛的家庭教育约束着,这些规矩告诉他,男人应当忍耐,应当稳重,心意不应轻易当表露,否则便会流于轻浮与浅薄。

窗外,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敛眸,细长的睫毛扫过下眼睑,收住了深长的情绪。

有些秘密,只能被小心翼翼地埋进了心里最深最深的土壤里。

“还有几天就要中考了。”

江屿见她拿着手机发呆,用笔头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现在的成绩,自身难保,你还给别人补习,多大勇气。”

温念念捂着脑袋,冲他撇撇嘴。

“我心里有数啦。”

“有数个……” 

温念念立刻抬头,死死盯住他,期待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快说啊,把那个字说出来。”

素来礼貌正直的江少爷,居然也会爆粗口,千载难逢啊。

江屿及时收住了话头,不满地扯了扯衣领。

过去他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自控能力很强。

可是跟这些家伙当朋友久了,说话也越来越随意……他不太喜欢这种改变。

“快说啊,有数个什么。”

温念念嘴角咧开,言笑晏晏,似要引诱他做坏事:“江同学,不要控制你自己的本性,大胆地说出来。”

江屿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地喃了声:“看你的书吧。”

温念念埋头看了会儿书,感觉倦意上涌,于是趴在桌上小憩,很快就睡着了。

江屿写完了英语小作文,搁笔,望向她。

她趴在桌边睡得很香,细密的眼睫覆着下眼睑,被电风扇吹拂着,微微摆动。

皮肤白皙,脸颊处微微泛着自然的红润,两片唇瓣也是莹润如珠…… 

睡觉的模样,有些憨,也有些呆,但更多的是可爱。

江屿感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他转移视线,望向窗外明朗的蓝天和枝头绿叶,咽了口唾沫。

很热。

越来……越失控了。

生理卫生课上,他听老师讲过青春期男生女生的一些情绪想法,但曾经的他以为这些事离自己很远。

可女孩却他却那么近,他甚至可以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江屿沉思片刻,然后无声息地脱掉了自己的蓝白校服外套,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只一小会儿就好。

他继续埋头写作业,忽然觉得……很心安,就像羽毛飘进湖中被紧紧吸附,不会再漫无目的地飘荡了。

中途,江屿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发来一份公司的季度财务报表在他的邮箱,让有时间他看看,有什么问题勾出来。

父亲经常会把公司的一些东西发给他看,倒不是为了让他检查错漏、而是为他将来进公司做准备。

江屿自小就是被作为继承人培养。

他漫不经心地走回教室,接收了父亲发来的那份简化版报表,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检查问题,果然查出一些账目上的出入。

他花了一个小时,把有问题的地方全部标红了发给父亲。

父亲只回了一个“嗯”,便没有更多的话语。

其实很多时候,江屿想不明白,为什么季驰的父亲会那样宝贝他,明明他成绩很一般,可父亲的爱好想和他的能力丝毫无关;同样,也想不明白温念念的父亲为什么总喜欢出去吹女儿…… 

对于江屿而言,无论他再优秀,似乎……都换不回父亲哪怕一个“好”字。

江屿发完邮件之后,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沉思了很久,有同学陆陆续续走进了教室,周遭开始吵闹了起来。

恰是这时,江屿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猛然站起身。

糟了! 

他慌张地冲出教室,差点带翻了脚边的椅子。

周围同学诧异地望向他的背影,从来没见江屿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啊。

当他赶到研讨室的时候,温念念已经走出了门,手里,抱着他的校服外套。

江屿立刻止住了脚步。

“这是谁的校服呀?”

她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着校服的主人。

季驰背着书包路过,温念念连忙叫住了他:“你的校服啊?”

季驰拍了拍自己的书包:“我的在这儿呢,这么热的天,谁还穿校服。”

“奇了怪。”

“怎么了?”

“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我身上搭了一件校服,但是我醒过来却没见人影,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来。”

温念念偏头,望见了躲在楼梯转角的江屿,扬手道:“嘿,你知道这校服谁的吗?”

江屿靠着墙,挪脚走出来:“我,不知道。”

“可刚刚只有你在我身边啊,这……确定不是你的吗?”

“不是!”

江屿斩钉截铁一口否认:“怎么可能。”

温念念见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衣,怀疑地问:“那你的校服呢?”

“在……教室。”

他重复了季驰的话:“这么热,谁还穿校服。”

“是啊,这么热,也不知道谁脑子坏了把校服盖我身上,给我热一身痱子。”

季驰望了望极不擅长撒谎的江屿,笑着说:“可能是故意的,整你。”

“我猜也是,跟我多大仇呢。”

江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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