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的尴尬三秒,季听淡定的又看一眼狗屎一样的面坨坨,一脸惊喜的开口:“这是谁煮的面条吗?一看就特别好吃,不是普通厨子能做得出来的。”

“晚了。”申屠川一脸危险。

季听顿了一下,眉头一皱捂住右肩:“疼。”

申屠川闻言立刻扶她坐下,暂时顾不上被她羞辱的面条了,看着她透着红色的右肩皱眉:“可是又流血了。”

“……没有,就是有点疼而已,您让臣妾倚一下便好。”季听说着,撒娇一般枕上他的肩膀。

申屠川一顿,瞬间知道她其实不疼,只是怕他责罚所以装的而已。他轻嗤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那陛下会怪罪吗?”季听仰起头问。

申屠川沉默片刻,没好气的将筷子塞到她手里:“你若是没有辜负孤的心意,孤便不会怪罪。”

“遵命!”季听笑着坐直了身子,用筷子在乱糟糟的碗里翻了翻,挑出一根勉强像面条的东西吃了。

申屠川凑得近了些:“怎么样?”

“……陛下,您还是罚臣妾吧。”

“……”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季听叹了声气:“不是臣妾不愿吃,是真的难吃,要不您尝尝?”

“孤做的东西,怎么可能难吃!”申屠川斥了一句,从她手里夺过筷子,挑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刚嚼了两下脸色微变,整个人都停了下来。

季听眨了一下眼:“陛下,好吃吗?”

“……好吃,”申屠川艰难的把东西咽下去,端起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面对季听打趣的眼神依然强撑,“特别好吃,不亏是孤做的,比你做的那些强多了。”

“既然陛下这么喜欢,那就全吃了吧。”

“……”

季听无辜的看着他,见他一动不动还不忘催促:“陛下,吃呀。”

“这是孤为你做的,要吃也该你吃才行。”申屠川板起脸,企图用气势镇压她。

季听才不上当:“臣妾觉得难吃,陛下觉得好吃,当然是让喜欢吃的人吃了。”

“……”

房间里沉默许久,季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申屠川一看便知道她在逗自己,当即故意沉下脸,可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他:“鬼机灵。”

“陛下还是别吃了,这东西若是全吃了,估计太医又要辛苦了,还是吃些臣妾小厨房备下的膳食吧。”季听说着,便要拿起筷子为他布菜。

申屠川忙抓住她的右手,不悦的看着她:“受伤了,不能老实些吗?”

季听:“……”她还真给忘了。

不等她说话,申屠川便亲自帮她夹了菜,还往她左手里塞了勺子,要她舀着吃。季听简直受宠若惊:“臣妾何德何能,竟然要陛下伺候……”

“闭嘴,乖乖吃饭。”申屠川态度恶劣。

季听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乖乖坐好吃饭了,等碗里的菜吃完,一碗汤便送到了眼前,她顿了一下,道了声谢后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喝着。

申屠川看着她,许久之后突然道:“你是为了救孤才受伤的,孤对你多好都是应该的,这碗面是孤欠你的,所以孤想亲自偿还,不过看起来是失败了,但你可以跟孤讨要别的,想要什么直说便是,孤有的都会给你。”

“陛下……”

“若你想不到想要的东西,那便暂时先欠着,以后再讨要便是,反正时候还长。”申屠川将她鬓边的头发别在她耳后。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半晌轻笑一声:“臣妾有想要的。”

“什么?”

“臣妾想要陛下以后都不要下厨了。”

“……”

季听看着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由得笑得愈发灿烂:“臣妾逗您呢。”

“……小混蛋,”申屠川嗔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那张药方,孤已经叫人烧了,从今往后孤只有你一日能救,你可喜欢这样的安排?”

季听愣了一下,忙放下勺子:“不、不用这么客气吧,陛下还是用药吧,毕竟臣妾也不能时时陪着您,您还是吃药吧。”她那天也就是说说而已,哪会真不想他赶紧好起来啊。

“晚了,孤不是说了,已经烧了。”申屠川未免她有负担,所以在说之前就烧干净了。

季听无语片刻,讪讪开口:“太医院那些人应该已经看过药方,背下来应是不难的,陛下还是叫他们把药方默写出来,继续吃药吧。”

申屠川不甚赞同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她便抓住了他的手:“陛下,您身子好了,才能长长久久的活着,才能护臣妾一辈子,跟臣妾白头到老不是吗?”

长长久久、一辈子、白头到老。申屠川原先哪里听过这种话,心底顿时不知是何滋味了,半晌只是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哑的开口:“好,孤答应你。”

“多谢陛下。”季听轻轻笑了出来。

申屠川颇为窝心的看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用膳,用完饭便一直留在凤栖宫陪她,直到夜晚降临喝下汤药,才转身要走。

“陛下不留下?”季听有些惊讶。

申屠川点了点头:“孤怕碰到你的伤口……不过你若是想要孤留下的话,孤也是可以的。”

“还是不了吧,臣妾睡觉爱乱动,说不定真的要碰到了。”季听果断拒绝。

申屠川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听话的先一步离开了,他一走季听便放松下来,毫无形象的甩着右手,今天一整天为了演受伤的戏,她的右手都没好好活动,此刻总算可以了。

“翠儿,叫热水,本宫要沐浴。”季听懒洋洋的唤人。

翠儿一脸为难的走了过来:“不行呀娘娘,陛下临走前嘱咐了,不让娘娘这几日沾水。”

“……他走了又不知道,偷偷洗不就行了。”季听一脸莫名。

翠儿谨慎的看着她:“娘娘,咱们这可是欺君之罪,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让烧水,咱们宫里肯定很多人会起疑心,难保不会有旁人的眼线。”虽说现在各宫娘娘被整治得服服帖帖,可万一有人埋了暗桩呢,事关性命,还是小心些好。

季听:“……”对哦,她把这件事忘了,就申屠川那个小心眼程度,怎么可能完全不在她这里留人,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娘娘,您今日受惊了,还是早点歇息吧。”翠儿好声相劝。

季听叹了声气:“得多久才能洗澡?”

“至少……至少要等到‘伤口’结痂呀。”翠儿一脸为难。

季听沉默半晌,最终是认命了:“行吧,等就等吧。”说罢叹了声气,躺好睡觉了。

翌日一早,申屠川便来了,还是如昨日一般亲自照顾她,对她几乎是逢求必应,只是在她提了要沐浴时果断拒绝了,还特意又指派了一位嬷嬷过来,为的就是防止她做坏事。

到了晚上,申屠川该走了,却坐在床边不肯离去,季听疑惑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怎么还不走。

申屠川咳了一声:“孤昨夜用了那药,睡了有三个时辰。”

“听起来似乎很有效,今日说不定能睡得更多。”季听闻言松了口气,含笑看着他道,“陛下赶紧回去吧,今晚用了药之后记得好好睡。”

申屠川点了点头,却还坐在原地不肯动,直到季听奇怪的看向自己,才开口问:“昨夜孤没有陪你,你睡得可好?”

“回陛下的话,睡得还不错。”

“伤口可疼了?”

季听摇摇头:“没有,臣妾十分小心,并未碰到伤口。”她要表现得伤口愈合一直良好,才能尽快沐浴。

申屠川应了一声,似乎没什么话题了,又巴巴说了几句别的没用的,季听本还耐心应对,到最后都有些忍不住催促了:“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怎么,你要催孤走?”申屠川不悦的看着她。

季听非常坦然:“是啊。”

“……”申屠川抿了抿唇,不情愿的起身往外走,经过她时还特意用她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一句,“没良心的。”

季听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见他目光扫过来后赶紧绷起脸。

申屠川恨恨的哼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想让孤留下陪你,孤也是可以答应的,若是担心会碰到你的伤口,孤可以在软榻上睡。”

“还是别了吧,陛下现在正在服药,还是回去睡的好。”季听心里有鬼,哪敢让他留下。

申屠川见她拒绝得这样决绝,当即郁闷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发誓明日不要来了,叫她后悔今日做的事才行。然而等到第二天一早,他一下朝还是忍不住来了,还如之前一般耐心照顾季听。

申屠川变乖乖了,这两日的季听过得颇为舒坦,就是不能洗澡的事叫她十分崩溃,在这么苦苦熬了几日后,她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我要沐浴,我一定要沐浴,谁劝都不行。”季听很是崩溃。

翠儿在一旁小心劝道:“娘娘,已经熬到现在了,再坚持几日……”

“本宫一天都坚持不了了,今日必须要沐浴!”季听咬牙道。

翠儿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季听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眼睛晶亮的看向她:“这样吧,你随本宫去小厨房,本宫自己烧水,直接在厨房那边洗,你在外面帮本宫守着便好。”

“娘娘,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季听打断她的话,一边说一边就要拉着她走。

翠儿满脸无奈,只好开口道:“去厨房反而风险更大,实在不行奴婢待会儿偷偷去烧水,然后帮您拎到屋里来吧。”

季听顿了一下,想了想答应了:“你一个人哪够,我们两个一起吧,这样也更快点。”

翠儿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了,于是主仆二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往小厨房溜去,季听负责守门,翠儿进去烧水,俩人就这么配合着,很快烧开了水。

“娘娘,你拎冷水,我拎热的,咱们快点。”翠儿小声叮嘱。

季听连连答应,两个人拎着水便往寝殿跑,一路上竟也没遇上什么人,平平安安的回去了。月光下的青石板地上,从桶里洒出来的水淅沥沥形成一条深色的带子,只等再过一会儿,便能在地上结成冰。

将水倒在木桶里时,季听已经浑身是汗,擦了一把脸往翠儿手里塞了个发钗:“这个赏你的,谢谢了。”

“娘娘何必这么客气。”翠儿急忙要还给她。

季听摆摆手:“行了,你出去吧,待会儿我洗完了,会将水直接泼到窗外的雪地里,不用专门再拎出去。”

“是。”翠儿应声便退下了。

等翠儿一走,季听便迫不及待的往水里去了,热水没过肩膀的一瞬间,所有毛孔仿佛都舒展了一般,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倚着桶边发呆。

月光如水,有人舒服了,就有人不舒服。

申屠川喝完药,面色阴沉的看着桌上的空碗,表情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

李公公在他身边瑟瑟发抖了半天后,终于鼓起勇气道:“陛下,要不……奴才随您去凤栖宫吧。”

“她都不准孤过去,孤去做什么?”申屠川愤愤道。

李公公顿了一下,违心劝道:“陛下,奴才是个阉人,不懂女人心思,但常听宫女们聊天,说女人一般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拒绝,心里却是愿意的,想来皇后娘娘也是想让您过去的,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意思说而已。”

“她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申屠川半点不信。

李公公想到皇后的性子,不由得打了个哈哈:“陛下觉得呢?”他是不敢说下去了,若是摇头,就等于刚才自己说的那些都是放屁,可若是点头,跟欺君也没什么区别了,毕竟皇后娘娘……那真不是会不好意思的人。

申屠川听到他的反问并未生气,而是沉默了许久,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不错,皇后应是害羞了。”

李公公:“……”再一次为陛下给自己打圆场的功力感到敬佩。

申屠川说完便仿佛真的说服了自己一般,愉悦的起身朝凤栖宫去了。他走得极快,李公公来不及先去凤栖宫通报,他便已经到了房门前。

正守着房门的翠儿看到申屠川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下了,颤着嗓子大声吼:“参见陛下!”

申屠川顿了一下,不悦的看向她:“这么大声做什么,皇后睡了吗?”

“回陛下的话,奴婢、奴婢耳朵出了点问题,有些听不清楚您的话。”翠儿都要吓哭了,只能尽可能的大声,想要提醒屋里还在沐浴的季听。

申屠川嫌弃的看她一眼:“内务府是怎么做事的,有病的宫人也在皇后这里伺候,叫孤如何能放心得下!”

“回陛下的话,这个宫女是娘娘喜欢的,所以才一直留着她,”李公公忙上前打圆场,看到翠儿神色不对后,便不动声色的劝申屠川,“陛下,看这架势皇后娘娘应该是已经睡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申屠川何等人,李公公能看出的事,他又如何能看不出,面色阴沉的扫了翠儿一眼后,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水渍上。

由于天冷,原本的水渍已经变成了薄冰,只有靠近房门的地方因为地龙蒸发了。他眼神暗了下来,一脚踹开了门,大步朝里头走去。

木桶里睡得正香的季听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的同时被一只大手从水里捞了出来,两个人瞬间对视。

申屠川眼中满是怒火,咬牙切齿的开口:“孤都跟你说了,不准沐浴不准沐浴,你还是将孤的话当耳旁风,若是明日伤口发炎……”

不对,伤口呢?!

他看着她光洁的右肩怔愣一瞬,然后对上季听惊恐的眼神,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得对着她怒吼:“你竟然没有受伤!说,你有何阴谋,可是跟那番邦小王子勾结了要取得孤的信任,然后从孤这里窃取机密?!”

本来想解释的季听:“……”暴君别的不行,脑洞还是可以的,跟这文的作者都快有一拼了。

“快说!”申屠川气急败坏的松开她。

季听没想到他突然放手,一时不察往后仰去,在差点磕到木桶上时又被一把捞住。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裳,见没有摔倒不由松了口气。

“都这种时候了,还要跟孤玩苦肉计?!”申屠川简直想掐死这女人。

季听:“……臣妾没有。”

“那就快解释!”

季听见他还愿意听自己解释,便知道他并没有气到要杀掉她,顿时没那么紧张了,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之后的轻松感。

虽然轻松,但戏还是得演的。季听嘴一撇,眼眶便红了:“臣妾不认识那个什么番邦小王子,当时为陛下挡刀,也是真心的,陛下这一点不能污蔑臣妾,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申屠川闻言顿了一下,再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怒气登时消了大半,绷着脸道:“你欺君犯上在先,就算孤误会了你,也是正常的吧。”

“谁叫陛下突然不理臣妾了,臣妾怕得要死,结果发现为陛下挡刀之后,陛下便又开始宠爱臣妾,臣妾怕一切都只是水月镜花,便只想继续装下去,好让陛下一直宠爱臣妾。”季听说着,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申屠川见她哭了,心下顿时慌了一瞬,绷着脸拿来外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原本那点怒火全都变成了愧疚:“冷落你的事,孤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怎么还能因为这件事欺骗孤,知道孤有多担心你的伤势吗?”

最可恨的是,这女人分明没伤,却叫他独守空房这么多天,简直是罪大恶极。

季听看出他的想法,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臣妾也想说实话,但不是怕您生气么,这些日子最不好过的便是臣妾了,每晚枕边都没有人,臣妾真是睡都睡不好。”

“你想我?”申屠川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季听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想你。”

被骗了这么久的暴君,顿时被治愈了,心满意足的看她一眼后,满是施舍的开口:“既然你也这么不容易,那孤便不生你的气了。”

“多谢陛下。”季听立刻道谢,生怕他再反悔。

申屠川哪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由得轻嗤一声:“孤近日真是越来越仁慈了,竟然就这么饶了你不说,还不打算杀了你那胆大包天的婢女。”

“陛下疼臣妾,自然不舍得臣妾伤心,臣妾可喜欢翠儿了。”季听讨好的挽住他的胳膊。

申屠川冷眼看她:“喜欢她?”

“当然了,最喜欢的还是陛下。”季听从善如流。

申屠川这才满意,再看她时目光突然停了下来。她刚被热水蒸过的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水润润的,说不出的勾人。在季听‘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吃药,不知不觉中身子好了许多。

而这点好,最直观的表现在,他此刻想和季听圆房了。

季听察觉到危险,不由得后退一步:“怎么了?”

“爱妃啊,过来。”申屠川朝她勾勾手指。

季听盯着他看了半晌,扭头便要跑,却被他大手一挥拎了起来,像拎一只鸡仔一样带到了床上。

季听一脸惊悚:“陛下,你要做什么?”

“孤曾许诺给爱妃一个孩子,只是碍于你的伤总是不好,便一直推迟,如今既然没事,孤也该兑现承诺了。”申屠川声音微哑。

季听愣了一下,连滚带爬的跑到角落里:“等、等一下,陛下你不是厌女症吗?”

“你在孤眼里,不算女人。”申屠川说着将她拖了回来。

季听闻言大怒:“什么意思?你把我当男人?!”那他们现在算啥,**路线吗?!

“……闭嘴,好吵。”申屠川不悦的看着她。

季听不肯闭嘴也就算了,说出的话还十分欠揍,偏偏本人还一脸真挚:“陛下,不是臣妾不相信您,您这么多年了都没往那方面想过,确定如今能行吗?不如再调养一段时间吧,到时候臣妾再侍寝,这样也更加稳妥些。”

刚才还要打要杀的,这会儿突然要往锁章的方向发展,还怪叫人不适应的。再说她是喜欢申屠川没错,可对他这个暴君人设,却经常没想那么多,真要有点什么,她心里怎么这么别扭呢?

申屠川闻言停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季听心头一动,期待的问道:“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妾说得有道理?”

申屠川沉默一瞬,面无表情的拿枕头盖在了她的脸上。

“?”

“果然就不该指望你能自己闭嘴。”申屠川冷静道。

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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