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姜慕晚归梦溪园,七点整的光景,有人吃了晚饭出来散步,亦有人将将准备晚饭。

顾家、属于前者。

姜家、属于后者。

她将车停在姜家门口时,远远的,见顾江年着一身白衬衫,领口松散,袖子高推,万般悠闲的与自家母亲走在梦溪园的人行道上,且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只小柯基,摇晃着屁股紧跟她们身后。

梦溪园这种地段,虽说是富人区。

但这富人之间也少不了相互攀附。

比如此时,顾江年陪着母亲散步时,被季家接班人季庭瞅见了,这二人正停着步伐,轻声交谈。

姜慕晚坐在车里,收回视线,伸手解了安全带。

拉开车门下车。

这日,她一身修身包裙在身,上身着一件黑色雪纺衬衫,衬的整个人身形玲珑有致,前凸后翘,杨柳腰的曲线挡都挡不住。

黑色雪纺衬衫下,一件黑色裹胸若隐若现。

一旁,交谈的男人们听到了车门声,一回眸,见姜家女。

前者视线平静,后者稍有些错愕。

季庭望着姜慕晚,视线从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移回来,只听他道:“听说前段时间姜副总去凤凰台将万家小公子踩在地上摩擦,圈内的二世祖都传疯了,说姜家慕晚是那黄泉之上的彼岸花,瞧着美,但有毒。”

“哦?”顾江年似是很感兴趣,语音微扬。

“万开这人,就跟那澜江上的螃蟹似的,横着走,就这么豪横的一个人能被姜慕晚踩在地上摩擦之后还不反抗的,可见其手段啊!”

这方,二人聊着,姜慕晚进了屋子。

不消片刻,阿姨出来,将她后备箱的东西拿了进去。

季庭与顾江年聊了两句便散了,谁人不知c市顾江年是个大孝子,旁人掌管跨国集团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可偏偏这人还能三五不时的抽出时间陪自家母亲散步消食。

“我还以为我要打道回府了,”顾江年走近,余瑟望着他揶揄道。

“母亲重要。”

姜家客厅内,老爷子面色寡沉,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阴沉之气。

姜慕晚本是要进去的步伐,缓缓往后退了几分,隐在了玄关处。

须臾、只听闻杨珊低声开口:“父亲放心,此事断不会牵连华众的,逸凡也会将此事解决好。”

老爷子怒气未显,杨珊话语将将落地,老爷子伸手抄起桌面上的报纸甩了过去。

且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会牵连?”

报纸上写的华众集团难道是别人家的华众。

“事情已经发生了,织品需要解决的过程。”

老爷子从商多年,说句雷霆手段并不过分,这么多年沉淀下来,心机手段自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杨珊这句需要解决的过程无疑是触到了他的雷区。

“一边解决着一边把华众拉下去垫背?”老爷子凌厉的嗓音响起,惊的杨珊手中薄汗连连。

“苍蝇附骥,捷则捷矣,难辞处后之羞;茑萝依松,高则高矣,未免仰扳之耻。”

老爷子怒火躁动,凝着杨珊,说出来的话语没有半分客气。

杨珊落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缩紧,心头的恨意渐渐攀升。

苍蝇附在骐骥的尾巴上前行,快是快,却脱不了落后的羞耻,茑萝依托在是松树上生长,高是高,却不能免掉攀援仰仗的耻辱。

老爷子这话无疑是将她杨家踩进了地底下。

昔日里杨家承了姜家多少恩,今日里老爷子便让她有多没脸。

玄关处,姜慕晚听此,牵了牵唇角,而后,不动神色的退了出去。

站在院落里,拢手点了根烟,唇角的笑意比天边的晚霞还灿烂些许。

此刻,她似是恍然之间明了,世间万物,芸芸众生,都在自己的煎熬之中。

得失之间,总该平衡。

杨珊挤破头的嫁进了姜家,成了姜家主母,到头来,不也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吗?

熬吧!老爷子踩踏她,她落得个开心。

良久,夜风吹过,带动她身上的雪纺衫微微飘扬,若隐若现的腰肢在这傍晚的天空中万分引人遐想。

顾江年陪着自家母亲散步往回走时,便见这姑娘倚着姜家篱笆院外,抽着烟,晚风带动她的衣衫,让人浮想联翩。

一头齐肩长发随意垂落,指尖香烟在夜风下忽明忽暗。

行了两步,顾江年听自家母亲嘀咕道:“倒是第一个见抽烟的世家女。”

闻言,莫名的,顾江年心里一咯噔,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抽烟的世家女不少,只是母亲未曾见过罢了,”顾江年云淡风轻的为姜慕晚辩解了一番。

惹的余瑟打量着他。

姜慕晚倚着篱笆一抬头,便见这母子二人往这方而来,伸手,将叼在唇边的中华拔了下来,且还颇为熟稔的点了点烟灰,望着顾江年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

马路对面,余瑟见人望过来,又思忖着顾江年那一番云淡风轻的辩解。

倒是起了交谈的心思,便见她着一身素白的棉麻连衣裙朝姜慕晚款款而来。

“顾夫人,”姜慕晚见人来,点头轻声招呼。

顺带扔了手中香烟。

此举,似是颇得顾江年的心,只见这人唇角微起。

“见过几次,且没来得及打招呼,慕晚不会见怪吧!”余瑟温声开口,话语间带着慈爱之意。

“不会,”她浅声回应,无甚交谈之意。

若是换了旁的豪门贵女,能被c市首富的母亲主动约谈,那该是何等多的荣幸?可这荣幸,到了姜家慕晚这里,可就是不幸了。

昨夜她儿子可是将她逼得跳了楼的。

姜慕晚袖子高推,离得远,余瑟未曾看见。

走近、才见这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手怎么了?“余瑟关心询问。

闻言,姜慕晚看了眼手腕,余光扫了眼顾江年道:“昨夜被狗追,逃窜时不小心划伤了。”

顾江年:“.........。”

大抵是因着自己养了狗,余瑟听闻这话,看了眼跟在她们屁股后头的柯基,惊讶问道:“谁家的狗?怎还咬人?”

“无人看管的野狗罢了,也怪我,误入了人家的地盘。”

“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着些,离那些野狗远些。”

“好,”这声好,她回应的颇为愉快。

------题外话------

不言:顾董,有何感想?

顾江年:不急、这次没咬到,还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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