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吴老六手里有一支小手电筒,有了这一束光,比做睁眼瞎子那要强多了。我带头寻路,老六夹在中间,大烟枪垫后,三人就靠着那束光高一脚低一脚的向前行去。

走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个出口,倒是感觉越走地形越倾斜。我们本就在山洞之中,现在却似乎还在向下行走,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向地下前进。

走了好一会,洞中无日月,我们仨偏偏就没有一个人有块手表的。也不知到了几时,越走越是心慌,偏偏这个时候,吴老六那把小手电,忽然眨巴了几下,最后停止了光源供应的工作。

吴老六左拍右打的折腾一会,终于确定那把小手电罢工了,只好随手丢了,三人摸索着前进。不过,这没了光源,眼睛倒慢慢适应了山洞内的昏暗了。

又走了一会,前面隐约有光线传来,三人顿时大喜。大烟枪几步跨到了最前面,向那光源处奔去,我心中更是激动,有光说明就有出口,有出口说明我们就有了生还的机会,现在还有什么能比活着出去更好的了呢?

我和吴老六紧跟着大烟枪,大烟枪越跑越快,呼吸也越来越重,大概比我还激动。片刻终于到了洞口,外面一片光明,不过,却不是阳光,而是一大片不知道该叫做什么名字的草本植物,铺满了整个山谷,正一闪一闪地发出火红色的光芒,虽然整个洞口一片光芒,看上去却诡异无比。

我和吴老六顿时呆在那里,这洞口倒确实是洞口,只不过不是通往外面世界的,而是通往这个鬼地方的。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这个山谷绝对是在地下的,也就是说,在野狼谷的下面,还有这样一条地下山谷。

而且这条山谷看上去就让人很不舒服,整个山谷看上去红光闪烁,遍地的花花草草,都泛出妖异的红光,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就像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一样。

大烟枪却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直萎靡不振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神采。昏黄的眼珠子都闪着光,兴奋的在那些火红的花草旁边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喃喃自语道:“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我刚想开口说话,大烟枪却忽然在一朵红花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那花朵上轻轻一触。花朵“唰”的收缩包紧,他却将那朵红花摘了下来,凑到嘴边就咬。一边发出咀嚼的声音,一边又伸手如法炮制的去摘另一朵红花。

吴老六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宋大哥,那花能吃吗?闻着都那么臭。”大烟枪一回头,诡异的一笑道:“这东西对我来说是好东西,但是你们千万别吃,不但臭,可能还有毒。”说完一伸舌头,将最后一片花瓣卷入嘴中,咬了几下,竟然顺着嘴角淌出血一样的汁水出来。很是可怖。

我和老六面面相觑,一直等到大烟枪又吃了两三朵红花。才缓过劲来,问道:“宋大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地底下,这可怎么出去啊?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大烟枪好像吃足了,心满意足的抽出支烟点了起来,狠抽两口才说道:“不用着急,看见这些花儿,就说明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了。只要我们穿过这片地下山谷,就会找到出口。”

我一听大喜,急忙催道:“那还不快走,还等什么?万一后面那些鳞鼠追上来,想走也走不掉了。”说罢就欲带头前行,大烟枪“哈哈”笑道:“老七不用着急,更不用再害怕那些鳞鼠,只要有这些火蚁红在,那些鳞鼠是断不敢追击我们的。”

见我一脸的茫然,大烟枪又接着解释道:“这世间万物,相当奇妙,不知是造物主刻意为之,还是天地之间,自有玄妙。一般在阴寒之地,特别是在风水学中所谓的阴气汇集之地,最容易生有异兽,比如这鳞鼠,天下之大,估计也只有几处地方才能得见。但同时,在生有异兽的附近,也必定会有克制之物,以其压制之,比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都是一种自然压制,目的就是不让一种物种独大起来。在这里,能克制鳞鼠的,就是这种火蚁红了。”

“别扯了,我才不信,就凭着些花花草草的,难道还真能对付得了那些鳞鼠?那些东西你也看到了,张勇虽然比不上你,但比我们俩那可强多了,结果被啃的估计现在能不能剩下点骨头都不一定,真要追了上来,难道让我们拿着这些花花草草的去对付它们?”我一听大烟枪这样说,有点不服气了,张勇又是砍山刀又是匕首的,还落了个死无全尸,大烟枪要我们依仗这些红花去对付鳞鼠,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嘛!

大烟枪见我急了,笑道:“老七,你有所不知,这火蚁红,性寒味腥,必须生长在有火蚁出没的地方,并且以火蚁为食,如果种植在一般地方,不出三个时辰必被自身寒气冻死。而火蚁呢,则生性猛烈,有非常高的热量,体内更含有非常高的磷元素,蚂蚁又是群居之物,一旦拥挤摩擦,很容易引起自焚,所以也要依靠这花的寒性来镇压本身的热量,这样一来,两者密不可分。有这种花的地方,必定会有大量火蚁,而这火蚁,则又是鳞鼠的天生克星。”

听大烟枪这么一说,好像说得还真有那么回事。这些花儿天天以火蚁为食,而火蚁含有大量的磷元素,磷一遇见到空气,就会发光,也正好解释了花儿发光的原因,我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

大烟枪见我还有点不相信,又接着说道:“火蚁对于鳞鼠的威胁,就像是老鹰和蛇、公鸡和蜈蚣一样。别说见面了,就算鳞鼠出现在近距离之内,那些火蚁都能顺着气味找过去。而且一出动就是一大群,顺着它们的鳞甲缝隙钻进去,从里面开始啃咬,到最后能将鳞鼠吃的只剩下一副空皮囊罩在骨架上,骨头上都不带留有一丝肉的。”

吴老六接口道:“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们跑进这个山洞之后,那些鳞鼠就不敢追进来,大概就是惧怕山洞里的火蚁吧!”我一细想,觉得更有道理了,也点头赞同起来。

谁知道大烟枪却摇了摇头道:“鳞鼠不敢追进洞来,也许是因为惧怕火蚁,但为什么在外面没有攻击我们,只是一味的将我们往这山洞里逼,我却有点想不通。”吴老六想也不想,张口接道:“还用问吗!一开始我们占了上风,杀了好几只鳞鼠,所以它们对我们有点畏惧,后来虽然它们数量多了起来,却也不敢再攻击我们了。”

大烟枪又摇头道:“不对,我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大家说过,以前我和张老大曾经在机缘巧合下,遇到过一次鳞鼠,但那一次就遇见一只而已,而且我们这边一起大约有四个人之多。但那只鳞鼠却三番四次的袭击我们,其中有两次都吃了亏,却丝毫不见退让,直至被我们合力杀死才算罢了。以此推断,那些鳞鼠断不会是畏惧于我们。”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畏惧我们,为什么只一路紧逼却不攻击我们呢?按道理来说,如果它们群起而攻之,我们应该早在到达洞口之前,就会被消灭了,又怎么能跑到这个有它们天敌的山谷中来呢?”我越听越糊涂,一个头三个大了。

大烟枪道:“是啊!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些东西明明能将我们尽数消灭在外面,却偏偏将我们赶进这个山洞,而这个山洞里又有它们的天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他话刚落音,我们身后的山洞中“啪啪”传来两声枪响,接着就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以及一连串的喊叫声。

大烟枪闻声色变,失声叫道:“是张大哥!”身形一闪,已经冲进洞内,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你们不要跟我来,就在这等我,我去将张大哥接出来。”

我早就被那些鳞鼠吓破了胆,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地段,自是不敢回去。再说我对那张易龙也一直没有好感,死活都与我无关,就算大烟枪不说这话,我也不会冲进去救他的。

吴老六也丝毫没有跟去的意思,站那动也没动,看了我几眼道:“老七,这回玩大了,你还说就是免费旅游呢,魂都差点游没了,这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两说呢!我可得跟你先说一下,要是哥们我出不去了,你千方百计也得把哥们的尸体给整出去,找一人气旺盛美女众多的地方给葬了,没事哥们也能瞟瞟美女不是。”

我也苦笑道:“行!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哥们我出不去了,还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我家人,父母年岁都大了,你就替我多跑几趟,孝敬孝敬。”我刚说到这,老六不干了,眼一翻道:“呸,我能死你不能死,你那一大家子,怎么个照顾法。就算伯伯伯母我可以多去看几次,你家那小辣椒我可不敢去照顾,别说照顾了,估计哥们去报一个噩耗,我自己很快也就要有噩耗了,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一想也是,就我家那媳妇,真和个小辣椒似的,谁要跑我家没头没脑的说我死了,估计要遭到很惨的招待,得,哥们还真不能死!再说了,也真不想死!

我们这正胡诌呢,“呼”的一声,从山洞口窜出一人来。我正背对着山洞口,面向吴老六说话呢,也没注意会来这么一出,一下被撞了一个大马趴,顺着地面滑出两三步远。要不是我一摔倒就将头昂了起来,估计这张脸以后就不能见人了。

说来也巧,我这一跌一摔,正好将脑袋伸在一朵红花下面,忽然看见那红花的根部好像鼓动了几下,吓了我一跳。急忙揉揉眼睛,却看不出那红花的根部有任何异常了,只道是自己眼花了。

爬起转身,一眼就看见了张易龙拿着把枪站在那里,浑身是血,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脸上也被抓了一把。不过并不严重,想来应该是躲闪的快,仅留下数道血痕而已。一脸惊恐的站在山洞口,死死盯着那些红花,想来刚才撞我的,就是这厮了。

紧接着又从山洞中蹿出一人来,同样的狼狈不堪,只不过身上的伤痕,明显比张易龙要少很多,却是李光荣。

大烟枪最后蹿了出来,一出来就大喊道:“快走!快跑到花谷中去。”边喊边冲,丝毫没有停顿。身后山洞中杂声大起,还不时掺杂着婴儿般的啼哭声,我顿时大惊,这哭声犹如催命符一般,早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当真是闻声色变,当下哪里还敢犹豫,急忙跟着大烟枪向花谷中狂奔。

几人刚奔进花丛不到十米,大烟枪却又停了下来,招手示意我们停下,弯下腰双手扶膝,喘息了一会道:“不用跑了,就这了,那些鳞鼠不敢追来的。”

我回头一看,一大群鳞鼠已经顺着山洞口闯了进来,但是奇怪的是,只在洞口上蹿下跳,却始终不敢接近这花谷半步,顿时放下心来。这大烟枪真不是乱盖的,看来这红花确实是鳞鼠畏惧的东西。

我这还没定魂呢,场中变化又起,只见那些花儿都像活了一般,齐刷刷的晃动起来,这让我更是奇怪,这里虽然有空气,但我敢百分百的保证,绝对没有风,没有风这些花儿怎么会自己晃动起来了呢?难不成这些花儿自己有腿?能走能跑?

那些花儿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到了后来,简直就像是一波波的潮水一般,不住涌动,我们几人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开始只是感觉地面一阵晃动,慢慢晃动越来越大,需要费些力气才能站稳。

我正莫名大骇,大烟枪指着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哈哈”笑道:“大家注意了,有好戏看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鳞鼠跳跃的更厉害了,有几只甚至已经到了花谷的旁边,就在花朵边上转来转去。

就在此时,地面下忽然涌出无数只血红色的蚂蚁,瞬间就将那几只靠近红花的鳞鼠覆盖、吞没,并且迅速的向鼠群移动过去。那些鳞鼠纷纷回头逃去,一些来不及逃蹿的,很快就落了个和前面几只一样的下场。

想来这些血红色的蚂蚁就是大烟枪所说那个什么火蚁了,除了通体火红,倒也和普通蚂蚁没什么两样,真没看出来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一时之间,那些落难的鳞鼠身上都被叮满了火蚁,拼命跳跃抖动,企图抖落身上的火蚁,更被叮咬的不时发出阵阵婴啼之声,实在难听,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堵住了耳朵。

那些火蚁却很是凶悍,一旦沾上鳞鼠,无论鳞鼠如何跳跃抖动,就死叮不放,一有机会,顺着鳞甲的缝隙就钻了进去,后面马上又有其他的火蚁顶上,如此类推。没一会,那几只鳞鼠就哀鸣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再一会,就停止了动弹,那些火蚁则分别从鳞鼠的口鼻耳目之中陆续钻了出来,想来只剩下一副骨架皮囊了。

我看得冷汗直冒,颤声问道:“宋……大哥,这蚂蚁……不会?”我还没问完,大烟枪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笑道:“兄弟放心好了,这火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和这鳞鼠过不去,从不袭击别的物种。如果见什么吃什么的话,这小小的山谷之内,只怕早就寸草不生了。”

听大烟枪这样一说,我才放下心来,幸亏这火蚁不吃人,不然那不是刚逃出鼠口,又落入蚁窝了嘛!

此时那几只鳞鼠已经被全数歼灭,一只只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估计都只剩下骨架皮囊了,而那些火蚁,有一大部分顺着鳞鼠逃窜时留下的气味追了出去,另一部分重新潜入地面之下。剩一小部分,纷纷顺着那些红花的花茎爬了上去,爬到花蕊之中,花瓣“唰”的包紧裹实,仅一小会,花瓣再次展开,却已经没有了火蚁的踪迹。

我见那些蚂蚁确实没有攻击我们,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问道:“张大哥,四哥他们呢?”

张易龙道:“我一跑进来,没一会就和大家走散了,后来遇到了李兄弟,又遇到鳞鼠群攻击,这才慌不择路的跑到这里来了,根本没看见老四他们。”

李光荣接口道:“我一开始倒是跟着老四他们的,跑着跑着就不见人影了,后来才遇到了张老大。这一路走来,我发现这山洞里有好几条岔道,想来四哥他们是顺着别的岔道出去了。”

我心中暗暗担心,这四哥三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万一要是遇到鳞鼠群,可不一定会有火蚁给他们解围,他们三人该如何应对呢?

大烟枪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兄弟,老四他是老江湖,比我们任何人都不差,何况他还有两个得力的徒弟在身边,你不用为他们担心,他们现在也许都已经跑出去了。”

吴老六故意岔开话题道:“这蚂蚁都知道舍身喂花,以此来维护自然平衡,我们人类咋就不明白呢?相比之下,我们都还不如这蚂蚁呢!”

大烟枪接口道:“不错,人类只知道无节制的索取,地球上的资源迟早有一天会被耗尽,只怕到那时,哭都来不及了。”吴老六大概见危险已除,贫嘴的毛病又犯了,道:“高中的时候,我满怀希望的看《奋斗》,大学的时候,彷徨无措的看《我的青春谁做主》,当我刚有点豁然开朗,一部《蜗居》又将所有的希望全拍灭了,绝望中,花了几十块买了张票,跑去看了《2012》,看完之后顿时淡定了,买什么房啊?反正都要塌的。”

大烟枪一皱眉道:“《2012》是什么?又是外星攻击地球?”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哥们是一土炮,接口解释道:“一部美国大片,讲述地球毁灭的。”大烟枪“哦”了一声道:“电影我很少看,都是瞎扯淡的,没什么看头。”

我一听就在肚子暗笑,脸上肯定也挂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可笑笑就笑不出来了,这山炮说的也有道理,电影本来都是虚构的,说白了就是瞎扯淡,倒是我们自己,都把电影里的事当成真的了,杞人忧天而已。

“宋老弟,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呢?总不能呆在这花谷里一辈子吧?”张易龙适时的问话,替我消除了一丝尴尬。

大烟枪道:“这倒不用愁,老大你忘了吗?蒙先生曾经和我们说过,只要在有鳞鼠的地方看见这种火蚁红,基本上就离出口不远了。”

张易龙一拍脑袋,猛然醒悟的样子,顿足道:“看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想不起来了,真是老了,老了,人一老,就没用了。”

李光荣道:“张老大不用这么说,刚才你和兄弟在山洞内遇到那些鳞鼠忽然袭击,兄弟见你的身手,绝对不比任何一个年轻人差,就那几下弹腿玩的,都不是一般人能挡住的。”

张易龙嘴一咧笑道:“我怎么说也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小兄弟们给面子,都叫一声大哥,做大哥的,要没有两下能上得了台面的,那不是叫人笑话嘛。”说完和李光荣、大烟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老六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虽然我对这张易龙一直没好感,但见他到现在了还能笑出来,也有点佩服他这股子胸襟了。张易龙得意了一小会,停下笑声,一摆手道:“各位兄弟,我们还是趁早出去,这地方虽然那些鳞鼠是不敢进来了,但我怎么都觉得有一点邪气,还是早点看见阳光才能安心。”

几人应了一声,大烟枪带头,我和吴老六紧随其后,张易龙居中,李光荣垫后,一行五人向山谷另一方疾走。

紧奔慢跑的赶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少说也下去一二十里路,终于看见了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后面灰蒙蒙一片,还光秃秃的,竟然没有一叶草,更别说花朵了。和这山谷里到处红光闪烁完全不一样,相比之下,这边就像是人间,那边则更像是阴间,空地的尽头,则是一个洞穴。

到了边缘,大烟枪猛地停了下来,将手扬起,转身致意我们也停下,几人见他面色凝重,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一路上这大烟枪往往有出奇之举,而且每次都能在紧要关头整出点特效来,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对他有点崇拜了。

大烟枪沉声对张易龙道:“张大哥,我看有点不对劲。”张易龙眼角跳了几跳,苦笑道:“宋老弟啊,我也瞅出来了点端倪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你所想的?”

吴老六接过话道:“两位大哥,这都啥时候,两位还真是好心情,还打起哑谜来了,赶紧直说了呗,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这山谷塌了有我们五个一起顶着,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翻了老六一眼,这家伙的嘴是最贫的,别看他现在牛皮吹得杠杠的,一旦真的有了什么危险,他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大烟枪脸一苦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如果万一不幸被我们猜中了的话,那我们几个,估计就别想见到外面的太阳了,能不能剩几根骨头在这世上都是问题。”我见大烟枪不像是危言耸听,张易龙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估计这事闹大发了,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宋大哥你就直说吧!你说出来我们心里还能有个准备,说不定还能反抗几下,你要不说,我们到时候连反抗都没机会,岂不是更怨?”

张易龙接过话道:“哎!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前面应该是鳞鼠王的洞穴。以前我们兄弟为了生计,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也就在那时,我们曾遇到一异人,是一东北参客,唤做蒙先生,名不详,曾经和我们说过很多奇闻异事,其中就包括了这鳞鼠以及火蚁。他跟我们说过,如果穿过火蚁红之谷,直接到达外面,那就说明已经逃出险境了,如果穿过火蚁红之谷,见到了灰蒙蒙光秃秃的洞穴,那就说明时运不济,遇到鳞鼠王了。”

吴老六接过话道:“这话说的丝毫没有道理,如果鳞鼠王的洞穴就在火蚁的旁边,为什么火蚁不去攻击鳞鼠王呢?难道说鳞鼠王的肉没有一般鳞鼠的肉嫩?还是说鳞鼠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让攻击它的火蚁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接过话道:“这不扯的嘛!哪有王这样当的,刚才那些鳞鼠被火蚁整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王出来啊!再说了,如果你是鳞鼠王,愿意自己的窝边有这么大一片火蚁红吗?恐怕睡觉都不安稳吧?”

李光荣忽然不耐烦地插道:“两位静一静,听张老大说下去,张老大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一眼瞟到李光荣的脸色,急忙给老六递了个眼色,闭上了嘴巴。马四哥他们都不在,现在就我和老六,李光荣一只手都能捏死我们,万一这家伙发起疯来,那就惨了,还是乖乖的闭嘴,不要惹怒了他。

那张易龙见我们俩闭上了嘴,才接着开口道:“这就是火蚁可怕之处。这些蚂蚁,已经在地球上存活了一亿多年,比人类要早上好几千年,它们可能比人类更早就懂得排兵布阵了,所以,这也是它们的一种战争策略。”

“它们顺着气味找到鳞鼠王的巢穴后,就会将鳞鼠王巢穴的前后都堵好,然后群起猛攻,鳞鼠势必会死伤大半,剩下的一部分逃出洞穴,应该就是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了。”

“而鼠王则被它们围堵在洞穴中,既不杀也不放,甚至还不辞辛劳的运送食物供养着。但逃到外面的那些鳞鼠,必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的来救鼠王,蚂蚁们也就等着它们来,来一个吃一个,来一群吃一群。”

听到这里,我失声道:“这不是曹操玩的把戏嘛!分明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甚至比曹操玩的都毒,曹操只是利用皇帝威胁各路诸侯罢了,它们这是挟持了鼠王引其他鳞鼠来救好吃了它们啊!”

吴老六也道:“不会吧!这些蚂蚁能有这么聪明?当年曹操有这心机也就算了,人家怎么也是一代枭雄,你说这小小的蚂蚁也有这头脑,未免有点惊世骇俗了。”

大烟枪却道:“你们不信,也在情理之中,我们兄弟一开始也不相信,只是后来奇奇怪怪的事情见过了,自然就信了。不过,等会进入洞穴之内,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只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胁,一定要忍住了别出声。一般被火蚁挟持的鼠王都有个特点,眼睛不行了,但听觉却很灵敏,知道了吗?”

我急忙答道:“知道了!”旁边的吴老六则连连叹道:“这小蚂蚁太牛了,连弄瞎鼠王的眼睛都能想出来,这样鼠王就跑不掉了,只能在那给它们引小鳞鼠来,当真厉害,回去一定要好好百度一下,好好研究研究。”

李光荣“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这洞穴是过定了。这次换你们兄弟俩在前面,我居中间,张老大和宋老大跟着我。”说着话用手一指我和吴老六。

第一时间更新《绝地苍狼》最新章节。

相关阅读

十宗罪4

蜘蛛

身份

约旦·贝尔彻

将错就错

夜蔓

恐怖的星期五

西村京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