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娱乐星光-07】

虞寒江和肖楼在警队整理资料,一直整理到凌晨十二点。

这次的密室守关者不但给每个人安排了身份,还给大家安排好了车辆和住处。虞寒江和肖楼的工作单位在一起,住处信息守关者也将资料灌输进了两人的脑海之中,肖楼住的地方正好是东府嘉园,跟经纪人齐明同一个小区。加完班后,虞寒江便开着车送肖楼回家。

来到肖楼所住的小区门口时,虞寒江看向肖楼,目光温和地道:“今天辛苦你了,回去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肖楼道:“你也是。”

他刚开门下车,虞寒江便摇下车窗,道:“明天早上七点半,我来接你一起上班,顺路。”

肖楼微笑起来:“好的,晚安。”

目送肖楼离开后,虞寒江开着车在前面路口调了个头,朝另一个方向赶去。

顺路?

根本就不顺路,他住的地方和肖楼距离二十多公里……他只是想送肖楼而已。

由于绕路送肖楼回家,虞寒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打开屋里的灯,目光迅速环顾了一遍屋子。这是一间单身公寓,面积大约60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他自己住的话足够了,只是,一个人在家,看着屋内的家具总觉得冷清,心里也莫名的空落。

虞寒江脱下外套,忍不住怀念起红桃8密室里和肖楼扮演夫妻、同床共枕的那段时间。

这次的密室,他们的身份只是刑警和法医,同事,并不同住。

虞寒江按了按太阳穴,收起混乱的思绪,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休息。

他这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连着跑了好几个地方,询问了很多案件相关人员,晚上又整理资料加班到十二点,此时早就疲惫不堪,身体超出负荷,一挨到床铺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次日,虞寒江订好闹钟准备起来,开车去接肖楼的时候,肖楼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他,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虞寒江将车停在旁边,肖楼坐在了副驾上,把袋子递给他。

虞寒江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是一杯热乎乎的豆浆,一个鸡蛋再加两个包子。

虞寒江:“……”

肖楼解释道:“我猜你没吃早饭,就顺便帮你买了早餐,先吃吧,也不差这两分钟。”

虞寒江“嗯”了一声,冬天的早晨,喝着肖楼准备的热乎乎的豆浆,心里也不由涌起了一丝暖意,他迅速喝光豆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昨晚睡得好吗?”

肖楼道:“昨晚我回去就睡着了,倒是今天早上,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虞寒江感兴趣地回头看他一眼,“什么事?”

“我下楼的时候见到了经纪人齐明,急匆匆地走了。”肖楼说道,“当时正好有十几个老太太在跳广场舞,我跟她们说,那人是我的朋友,问大家认不认识他?一个阿姨告诉我,齐明经常晚上一个人在小区里遛狗,看上去一表人才,但好像还是单身。大家想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笑着说不用,他有女朋友的,但是从来没见他带女孩子回来过。”

“还有个老爷爷告诉我,他们家豆豆,前几天好像病死了。”肖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豆豆就是他养的那条狗的名字,忽然病死,这跟林亦烟的死会不会有关系呢?”

小区的大妈们热衷于八卦,并且十分热心,爱给年轻男女介绍对象。齐明是娱乐圈的知名经纪人,但经纪人平时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小区的邻居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肖楼既然和齐明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这自然不会是巧合,所以,他才趁早晨这点时间,找领居打听了一下经纪人的状况,没想到问出了齐明养的宠物前几天病死的线索。

路口正好遇到红灯,虞寒江停下车,回头看向肖楼:“齐明确实是未婚,我猜他的女朋友很可能是娱乐圈的人,不方便带回住处。”

昨晚两人将目前跟林亦烟有联系的经纪人、当红小鲜肉程域、以及杂志社女主编的所有资料都整理了一遍,其中就包括家庭背景、婚姻、财产状况。

齐明如今已经38岁,依旧未婚,这一点虞寒江也觉得很可疑。

如今,肖楼从小区邻居那里打听到的事,让虞寒江不由微微蹙眉:“关于这条狗的情况,昨天做笔录的时候齐明一个字都没有提,当然,家里的狗病死,并不需要在做笔录时说明,可如果那条狗是相关的人送给他的?或者有什么别的含义……这就不简单了。”

肖楼仔细想了想,道:“他的女朋友很关键。”

虞寒江点头:“嗯,看来今天还要再请他过来一趟。”

路口变成了绿灯,虞寒江不再多聊,开着车飞快地来到警局。

七点五十,虞寒江和肖楼各自回到办公室上班。

虞寒江刚在更衣室换上了警服,结果就见小吴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紧张地道:“虞队,林亦烟的父母到了。”

虞寒江点点头,转身出门。

昨天,发现林亦烟尸体的时候,警方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她的家人,两位老人家是大半夜坐飞机赶过来的,虞寒江立刻带着他们去了法医中心。

肖楼已经换上了白大衣,和虞寒江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带林亦烟的父母进入太平间。

抽屉拉开、看到尸体苍白的脸的那一瞬间,老人家双腿一软,林亦烟的母亲直接跪在了地上,崩溃地大哭,她父亲也在旁边抹眼泪。

看着两位憔悴的老人家,肖楼真是于心不忍。

虞寒江站在旁边沉默不语,良久后,那老太太才突然抓住虞寒江的手,她浑身发抖,泣不成声地道:“警官,是、是谁杀了我女儿?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

林父也咬牙道:“这个畜生!我女儿到底得罪了谁,才会遭到这样的毒手!”

虞寒江低声道:“请放心,杀害林小姐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请两位协助调查。”

两人哭着关上抽屉,跟虞寒江去审讯室做笔录。

林父和林母对女儿的评价很高,说林亦烟从小就成绩好,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前几名,本来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可她偏偏对演戏很感兴趣,非要参加艺考,去读什么电影学院……

林亦烟在这件事上非常固执,父母只好依着她,临行前还叮嘱她:“我们又不是富贵人家,不认识什么老板,你一个女孩子,在娱乐圈这种复杂的地方,可千万要学会保护自己!”

林亦烟保证她会洁身自爱,努力学习,靠自己的演技走出一条路来。

出道以来,她每次新剧开播都会给父母打电话,赚了钱也会给父母买衣服首饰,她的大部分存款都交给父母保管,还给父母买了一套市区黄金地段的房子,可以说是非常孝顺。

虞寒江低声问:“林小姐的感情经历,两位清楚吗?”

二老愣了愣,林母强忍着泪道:“我女儿从没谈过恋爱,她说要以事业为重,等三十五岁之后再考虑恋爱结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她这几年很火,也不敢催她……女明星嘛,结婚晚一些很正常,这一点上我们非常尊重她的选择。”

听到这个回答,虞寒江就知道这个话题不用继续问下去。

林亦烟的感情史应该很混乱,但是,在父母面前她一直维持着“乖乖女”的人设,所以感情私事从不跟父母说,包括她跟富二代程域在一起的事,父母看来也毫不知情。

虞寒江转移话题问:“林小姐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林母点头道:“有的,她高中的时候一直写日记,只有一本,我们这次也带来了,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虞寒江道:“这本日记,麻烦暂时交给警方作为证物,案件侦破后我会归还。”

林母很配合地把日记给了他。

虞寒江问:“林亦烟上学的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林父说道:“我女儿在学校人缘很好的,大学的时候还当过一年的学生会主席,她每次假期回家,都很开心的样子,没听她说过得罪了什么人。”

林母哽咽着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杀了我女儿!警官你一定要查清楚啊!”

虞寒江一边安慰家属,一边做笔录,该问的都差不多了,他才送二老离开。

回到办公室时,手机亮了起来,是肖楼发的微信:“怎么样?二老那边有线索吗?”

虞寒江说:“留下一本林亦烟高中时代的日记。人际关系方面二老毫不知情,林亦烟除了在经济上对父母很大方之外,私事什么都不跟父母说。”

娱乐圈毕竟太乱,说不定她和很多人有过复杂的关系。在父母的心里,她一直是那个优秀的、乖巧的女儿,她不想告诉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虞寒江翻开了日记。

林亦烟的字迹端正、清隽,日记的格式非常统一,x年x月x日,天气如何、心情如何,发生了什么事……她从年少时代就习惯用这种方式记录自己的秘密。

虞寒江迅速翻阅了一遍,察觉到一个关键。

高二那年,林亦烟迷上了娱乐圈的知名男演员谢远,在日记中天天犯花痴,说什么“哥哥好帅”“我老公天下第一帅”“好想去哥哥的演唱会”……

很长一段时间,日记里全是这位偶像男□□字。

也正因此,她才改变了想法,去报考谢远的母校,成了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

日记在艺考结束的那一天戛然而止,最后一页写的是:“太好了,我被电影学院录取!以后就能跟谢远男神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我一定要去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打卡!将来,说不定我大红大紫之后,还可以跟男神合作一起演电视剧?为了男神,冲鸭!”

这明显就是个迷偶像迷晕头了的中二少女。

虞寒江:“………………”

说好的温柔女神呢?

日记的画风,跟林亦烟在粉丝们眼中塑造的人设完全对不上号。

娱乐圈的演员各个都是戏精,其实,到目前为止,虞寒江也很难判断,真正的林亦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第246章、作案动机】

谢远,日记中反复提到的这个名字,让虞寒江心生疑惑。

他迅速搜索了这位男明星的资料,当年林亦烟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谢远正红透半边天,如今谢远已经是40岁的中年男人,妻子是歌坛天后,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家庭……表面上看起来很幸福。

虞寒江从邵总给的资料夹中,迅速搜出谢远的联系方式,打过去询问。

谢远道:“林亦烟?我当然认识,同一家公司的艺人。之前在公司的活动中,她给我敬过酒,还说我是她年少时的偶像,对我很是客气。”

虞寒江道:“你们私下有没有来往?”

谢远一口否认:“没怎么接触过,只是礼貌性地留了联系方式。我已经息影很久了,现在专心在家当奶爸。警官突然问我林亦烟的事,到底怎么了?”

虞寒江沉默片刻,道:“跟一起刑事案件有关,需要的话我们还会跟您联系,希望您能协助调查。”对方愣了愣,道:“好的,我知道的真不多。”

挂断电话后,虞寒江若有所思地再次看了眼日记。

谢远看来是无辜躺枪的,林亦烟比他小了整整10岁,当年的林亦烟,在少女时代疯狂迷恋男神,因此踏入了娱乐圈,而等她出道的时候,男神已经结婚生子,决定息影。

虞寒江仔细查过,两人在圈内确实没有交集,也没有在任何综艺节目、影视剧中合作过。

或许对林亦烟来说,谢远男神只是她年少时的一个梦。

虞寒江收起了泛黄的日记本,忽然想到一件事:“她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进入娱乐圈之后,会不会继续写日记呢?”

很多事不好意思跟家人说,不敢跟朋友说,写日记,确实是最好的倾诉方式。

林亦烟高中时代的每一篇日记都写得很认真,格式统一,字迹端正,多年养成的习惯说不定没有改,那么,她的日记会留在哪里?

虞寒江深吸口气,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好,走出办公室招呼了几个人道:“你们几个,马上跟我走,搜查林亦烟的所有住处!”

昨天发现林亦烟的尸体后,虞寒江已经派人去封锁了林亦烟的住处,等搜查令下来就立刻强行进屋,按照经纪人的叙述,林亦烟有三套房子,除了月湖别墅外,平时最常住的是市区的高档公寓,案发当天,林亦烟也是从公寓的地下车库换车离开的。

虞寒江带着几个年轻警察去搜查林亦烟的公寓。

公寓很乱,桌上摆着很多杂志和零食,衣服到处乱扔,跟整齐干净的月湖别墅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主人,虞寒江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在角落里找到了林亦烟的笔记本电脑。

她当时应该是拉着窗帘,光脚坐在地毯上玩电脑的,离开的时候很聪明,就将电脑顺手放在地毯上,此时笔记本已经没电了。

公寓里还发现了很多换洗衣服和化妆品,并没有日记本的踪影。

高中生喜欢用笔写日记,说不定后来她是用电脑写日记的?想到这里,虞寒江就将笔记本电脑带了回去,交给专业的人员破解。

仔细查过电脑后,虞寒江发现她的电脑里全是剧本、合同、宣传照片……

并没有日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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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些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亦烟在电脑里专门建了个【照片】的文件夹,打开一看,大部分是她新剧的宣传照,还有日常街拍、机场抓拍,没什么大问题。

但其中,有一个隐藏且加密的文件夹,被破解之后,文件夹呈现在虞寒江的面前,里面居然全是林亦烟和经纪人齐明的合影,其中还有一些相当亲密的视频!

联想起肖楼早晨提到的那件事,虞寒江不由微微皱眉,给肖楼发信息:“你过来一趟,我这边有新的发现。”

肖楼的办公室就在警队旁边的那栋楼,他迅速转身来找虞寒江,看到照片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齐明那位从来没出现过的女朋友,就是林亦烟。”

虞寒江点头:“林亦烟十年前出道,主演的网剧《少年心事》,就是齐明负责的吧?”

肖楼道:“我们昨天还在讨论,网剧海选有那么多漂亮的女生参加,为什么齐明偏偏选中了毫无背景的林亦烟?如今看来,他们两人很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

虞寒江打开一张照片,是20岁时的林亦烟,和当年28岁的齐明。

那个时候,齐明已经是星光娱乐集团出名的经纪人,带红了不少艺人,邵清格让齐明负责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发掘一些电影学院的学生,找几个好苗子来培养。

照片里的齐明穿着一身西装,看上去成熟稳重,虽然他的颜值比不上娱乐圈的男明星,可毕竟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好几年,身上有种成熟男人的独特韵味。

而林亦烟看上去青涩懵懂,站在他的旁边,靠在齐明的怀里,笑容甜美。

肖楼看着这张颇有年代感的照片,道:“齐明给林亦烟当了整整十年的经纪人,从照片来看,他们两个的秘密地下恋情,也持续了十年之久?”

虞寒江补充道:“也是因为有这一层更亲密的关系在,齐明可以给她推荐各种资源。林亦烟的父母,我们今天也见过了,很普通的工薪阶层,林亦烟这样毫无背景的人,能在娱乐圈开了挂一样大红大紫,应该就是齐明在帮她。”

肖楼赞同地说:“我查资料的时候也奇怪,林亦烟演的电视剧就没有一部扑的,演一部、火一部,她挑剧本的眼光实在是太强了……看来,这些都是齐明的功劳。齐明毕竟星光娱乐的王牌经纪人,手里掌握的资源非常多,他会挑最好的本子给林亦烟,林亦烟不火都难。”

虞寒江道:“默默在背后付出的经纪人,发现跟自己恋爱十年的女人在大红大紫之后却踹了他,跟小鲜肉走道了一起……他因爱生恨,杀林亦烟,就有充足的动机。”

肖楼道:“而且他养的狗,前几天刚刚病死,这一点也很奇怪,太凑巧了。”

虞寒江道:“说不定是他和林亦烟一起买的狗,或者是林亦烟送给他的礼物,他知道林亦烟出轨后,愤怒之下把宠物也弄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

这些都是基于目前证据的最合理的推测。

十年前,林亦烟和齐明关系亲密,毫无背景的平凡女孩,靠着经纪人开了外挂,一路顺风顺水,大红大紫,齐明动用手里全部的资源捧她,对她显然非常用心。

从照片里看,两个人在一起时也笑得相当甜蜜。

然而一种菜吃久了总会腻味,尤其是娱乐圈这么复杂的环境,帅哥美女、金钱诱惑太多了,对20岁的林亦烟来说,齐明就是能捧红她的最厉害的经纪人,可是红了之后呢?她见多了市面,或许会觉得,经纪人也不过如此?

何况齐明已经老了,颜值也比娱乐圈的男星们差太多。

相比起来,程域年轻英俊,还是个家财万贯的富二代,林亦烟对经纪人齐明没感觉了,和小鲜肉玩儿起了刺激的车震,被经纪人发现之后,怒而杀之泄愤?

虞寒江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他跟肖楼推理的这个逻辑链清晰、完整,并且很有说服力。林亦烟手指甲里有齐明的皮肤、毛发基因,也能说明案发当日,她和齐明有过一些肢体接触。

齐明当晚和主编一起23:30回到家,林亦烟和程域的车,则是凌晨2:00左右出现在月湖别墅山庄,其中,程域的501号车3:00离开,林亦烟的502号车凌晨4:00离开。

2:00到3:00这个时间段,林亦烟和程域应该在别墅里偷情,不管凶手是谁,不会当着程域的面去杀掉林亦烟,所以,凶手应该是3:00-4:00动的手,杀了林亦烟后开走了她的车。

昨天两人已经推断出,凶手是提前潜伏在了月湖别墅山庄,否则,得知林亦烟回别墅后,再开车赶过去会来不及。

而齐明晚上23:30-凌晨3:00之间,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主编只能证明23:30送他到家,他到家之后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他有充足的时间提前赶去别墅山庄,而且,他肯定不会开车过去——因为他的车被林亦烟吃饭中途开走了,他可以直接打个出租车,反而让警方查不到证据。

虞寒江看向肖楼:“上午我再去一趟别墅区,一来查一遍昨晚的监控,二来找物业拿别墅区所有业主的名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肖楼当然愿意跟着虞队,他对尸体的解剖已经非常仔细,留下来也没事做。

两人一起来到了月湖别墅山庄。

由于虞寒江提前打过招呼,物业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业主的名字以及登记车辆。

虞寒江和肖楼仔细检查过后,发现齐明在这个小区并没有房产,也没有登记在他父母名下的房子,看来齐明并不是住在这里,但也有可能得知林亦烟要来这里的消息后提前过来蹲守。

虞寒江紧跟着查了监控,重点查上周二一整天的监控。

一整天的录像太长,虞寒江按下五倍速播放,快速闪过的画面看得肖楼眼花,但虞寒江看录像相当专业,很快就喊了一声:“停。”

保安按下暂停键,虞寒江走过去,接过鼠标将录像倒退了5分钟。

正常速度播放之后,画面中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

凌晨24:30分,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穿着纯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出现在了小区门口,他戴着羽绒服的帽子,还戴了口罩和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此,从外观根本分不清他是谁。

但虞寒江却笃定地道:“是齐明。”

******

【第247章、疑点重重】

虞寒江认人的能力比肖楼还要刁钻,那么那人的眼睛在监控中一晃而过,他也迅速捕捉到了关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出现在别墅的男人,正是经纪人齐明。

他23:30回到家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打车来到月湖别墅山庄。

而这一切,他在做笔录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提及。

他对虞寒江说了谎,演技太精湛,要不是证据充足,虞寒江差点就信了他。

目前,所有的疑点都指向经纪人齐明。

两人从月湖别墅山庄的物业拷贝了一份资料回去,肖楼问道:“要马上传唤齐明吗?”

虞寒江道:“嗯,趁着他还没跑。”

结果话音刚落,小吴就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虞队,您让我们盯着齐明,同事们说,齐明从星光娱乐公司出来之后,直接打车去了机场,好像是要去外地……”

虞寒江眉头一皱:“马上联系机场,把他给我拦下来!”

被机场截回来的齐明,来到警队的时候脸色无比难看,他用力握住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虞队,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合同要跟人签约,您这样把我拦回来,会严重耽误我的工作!公司那边我怎么解释?”

虞寒江淡淡道:“齐先生放心,邵总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邵总说,请公司所有人以配合警方调查为第一要务,工作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

齐明愣了一下,脸色略微缓和了些,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不好,他立刻改口道:“抱歉,我也是太心急了,这个项目之前谈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敲定的……咳,您找我有什么事?”

虞寒江道:“齐先生,上周二跟李主编吃过饭后,你说她送你回家,这件事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你确实没有说谎,李主编在23:30送你到了东府嘉园小区。”

齐明笑道:“没错,我当然没有说谎。”

虞寒江话锋倏地一转:“23:30之后,你在哪?”

齐明依旧带着笑说:“上次不是说过吗?回家的时间太晚,我很累,洗过澡就去睡觉了。”

虞寒江道:“我再问一遍,23:30之后你去哪了,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齐明的笑容微微一僵:“这话什么意思?”

虞寒江干脆从电脑中调出一张图片,是月湖别墅小区门口拍到的黑衣男人:“眼熟吗?”

齐明:“………………”

虞寒江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人穿着羽绒服,帽子口罩遮得如此严实,根本不是你?”

下一刻,虞寒江又将另一张照片放大。

照片里正是他的眼睛。

齐明:“…………”

男人一直低着头走进小区,可正因为他全副武装,还低着脑袋,进小区的时候引起了保安的怀疑,一位保安叫了他一声,他抬头看了一眼,拿出了小区门禁卡,保安才放行。

这一瞬间,监控正好捕捉到了他的脸。

黑色大口罩遮着脸,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眼睛,放大之后根本骗不了人。

齐明浑身僵硬,伪装出的笑容渐渐在脸上碎裂。

他没见过虞寒江这么审案子的,直接把监控拍到的照片当面给他看……他还能怎么狡辩?他那是百口莫辩啊!

虞寒江淡淡道:“解释吧。”

他将照片给关掉,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齐明,道:“凌晨十二点半,你为什么打了辆出租车,出现在月湖别墅山庄的门口?”

齐明强行维持着镇定,说:“我突然想起跟主编商量的档期有问题,去找亦烟确认一下。”

虞寒江冷道:“你怎么知道林亦烟会回别墅山庄,而不是回市区的公寓?”

齐明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踏入了语言陷阱,他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微微哆嗦,正不知该怎么回答,虞寒江接着补了一刀:“你跟林亦烟相恋十年,她和程域有私情的事,你知道吗?”

齐明:“……”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顿时劈得他脑袋一阵木然。

齐明的伪装终于被击溃,男人的眼眶猛然一红,声音沙哑地道:“我……我知道,我那天去找她,就是为了劝她回头。程域跟她根本不是认真的,程域家里多有钱啊?和她在一起不过玩玩罢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只要她回头,退出娱乐圈,我会马上跟她结婚。”

虞寒江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这位经纪人还挺痴情。

看着齐明双眼通红的样子,虞寒江的态度缓和了些,道:“详细说说吧,你那条狗是怎么回事?”

齐明目瞪口呆:“这你也知道?!”

这位警官太他妈神通广大了,怎么不到一天时间,他的底都被查了个一清二楚!

齐明心中惊骇,本想蒙混过关,对上虞寒江深邃的眼眸后,他只能收起这份心思,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回答道:“豆豆,是我们确认关系的那年,一起买下来的小狗,亦烟很喜欢狗狗,但她不会养狗,就放在我那里养,到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虞寒江了然:“十二岁,对狗来说应该算老年了吧?”

齐明有些遗憾地说:“是的,这种狗的寿命也就十二三年,我家豆豆已经很老了,今年六月份开始就一直生病,上周它感冒了,我带它去治病……没能治好。”

说到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宠物,齐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当年一起养的狗走了,我把它埋在了墓地里,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我和亦烟的感情好像要走到尽头……”

齐明深吸口气,尽量保持着冷静说:“我早就知道她和程域在一起的事情,我以为她只是尝尝鲜,她应该知道我对她是认真的,否则也不会把手上最好的资源都给她。上周二那天吃饭的时候,她收到微信,提前回去……我猜是程域约她,所以我凌晨去月湖山庄,是想好好跟她谈谈。”

虞寒江微微皱眉:“只是谈谈?”

齐明道:“我保证,我真的只想跟她谈谈,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我们一起结婚。”

虞寒江道:“你在别墅看到了什么?”

齐明的脸色更加难看,沉默良久后,他道:“亦烟不在别墅,我在楼下等了她很久,凌晨三点左右她才开车回来,程域的车也在后面,我看见他们两个人在车里……”

回想起那一幕,齐明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极为愤怒。

他用力深吸口气,这才接着说:“我知道她已经没法回头了,所以我就走了,不想再跟她谈这件事,我打算回头和她分手,终止经济合同,让她另外找经纪人。”

虞寒江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只是这样?”

齐明点头:“没错,我四点左右走的。”

虞寒江:“三点看见她跟程域车震,你四点才走?”

齐明怒道:“我当时气坏了,脑子没法冷静,就在小区角落里抽了整整一包烟!”

虞寒江和肖楼对视了一眼。

齐明第一次做笔录时说了很多谎,这次的证词,又是否可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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