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袭来, 梅子耳根子都红了:“看你这人,自己睡几晚又怎么了, 值得急巴巴地问我这个。”

萧荆山低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

梅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想到这是在自己娘家照壁墙前,又是羞窘又是心喜,睨他一眼道:“说什么呢,以前你难道不是一个人睡嘛,如今竟然说这种话。”说着再不愿听他说什么,唯恐惹起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赶紧进屋去了。

进了屋, 梅子娘果然正坐在炕头抹泪呢, 见到梅子进屋,带着鼻音问:“荆山说什么,家里没出什么岔子吧?”

梅子挨着娘亲坐在炕头,放软了声音说:“能有什么事呢, 家里都好着呢, 你别看荆山一个大男人,其实他可信细心了,家里的小鸡都被照顾得好着呢。”

梅子娘抹泪的手停顿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看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回头从家里扛一麻袋麦子回去吃吧。”

梅子连忙拒绝:“娘,粮食你留着慢慢吃吧,我们自己够吃的。”

梅子娘却语重心长:“你这孩子,跟娘客气啥呢,如今朱桃也嫁出去了,阿秋还小,难不成我还当不了这个家吗?虽说荆山能干,赚得了银子,可是这一天两顿的饭是要天天吃,日日消耗下去也是花费。再说了,外面集市的麦子还不是你们扛回来的?隔着个山头还累紧呢,倒不如从老娘家里直接扛回去一袋子。”

梅子见娘亲一片慈心,也不忍再拒绝,便说:“好的,明日个就让荆山过来取一袋子,只是家里也是要各种花用的,如果有什么要银子的,娘你尽管说,别和我们客气。”

梅子娘却摇头说:“你是个孝顺孩子,娘早知道,只是这几年娘使劲地省着攒着,也多少攒下点东西,这都是为了将来给阿秋娶媳妇的。如今朱桃嫁出去了,我就只剩下阿秋这一个心事,也略微放宽了些。”

母女俩这么说了一会儿子话,又一起去了地里。这麦子刚刚收了,地里正好空闲下来,梅子娘想着插空种点红薯,也能增加点口粮,于是两个人便带着阿秋拿着铁锨松松土。如此忙了一天,几个人边干边说话,也不着急的,一天下来也说不上来累。眼看着天要黑了,梅子娘就要留下梅子吃饭,梅子想起萧荆山,便说自己还是回家里看看吧。梅子娘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梅子的心思,便也放她过去了。

梅子回到自家院子的时候,西边红红的日头映照着巴掌点大的院子,萧荆山正蹲在炉灶前烧火呢。他人高马大的一个大男人,蹲坐在炉灶前那个小小的石凳上,真看着有些憋屈啊。

梅子轻轻走过去,到他旁边,柔声说:“你起来,我来烧吧。”

萧荆山抬头看着梅子的眸子里晶亮,看起来倒像是早知道梅子走过来,起身笑着说:“也好,那你来吧。”

梅子拉着风箱,看萧荆山在旁边把砍成长条的杨木拿着矬子刮磨,便问他这是要做什么,谁知道萧荆山望着她笑说:“老是用木盆洗澡总不是太方便,我想给你做一个大木桶,到时候泡泡身子也方便。”

梅子一听觉得很是新奇,其实绿水村里哪里有那么讲究,随便洗洗就是了,可是萧荆山说的拿大木桶泡澡,倒是很有意思,梅子想着能在大木桶里畅快洗澡的情景,忽然很是期盼,当下一边好奇地看萧荆山在旁边刮磨木头,一边带劲地拉着风箱。

炊烟袅袅升起,大锅里的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香气开始溢满了整个小院。梅子揭开锅,将饭菜取出,两个人也都没心思细细品尝,匆忙吃过了。

萧荆山很是勤快地将碗筷洗过了,收好,又提着扁担往河边去了。梅子趁机赶紧检查了自己那一箱小鸡,果然是个个叽叽喳喳活蹦乱跳,没一个耷拉脑袋的。

萧荆山很快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了,梅子看他还穿着出去时候的衣服,正奇怪他怎么没换下来呢,却见他进了院子,撂下担子说:“今晚我们一起在屋里洗吧。”

萧荆山撂下担子说:“今晚我们一起在屋里洗吧。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也就是说今晚咱们吃炖骨头吧这种日常话,可是梅子却听得心跳加快脸红耳热。他们做夫妻也有段时候了,每日里在炕上摸黑亲热梅子也是习惯了的,可是这大白天的,对着他望向自己那灼热的目光,或者听他说起这些私密的话,总是有些不敢直视的。

再说了,那洗澡能一起洗吗,洗澡是要月兑光了的,这怎么可以呢。

萧荆山见梅子低着头不说话,不在意地说:“你不喜欢也就罢了,大不了到了冬天我继续在外面洗。”

梅子一听他提起冬天,想起寒冬腊月萧荆山什么都不穿在外面洗澡的情景,顿时心疼,也就没去想现如今还是夏天呢,便赶紧说:“那你还是一起在屋子里洗吧,你先洗,我后洗,好不好?”

闷头整理扁担的萧荆山抬眸子看了梅子一眼,知道她生性害羞,便说:“你先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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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萧荆山帮着把满满一桶清凉的泉水提进来,又拿了两个木盆放到屋子里,梅子羞窘地看了他一眼,他转身出去了。

梅子望着窗外那个站在月下的高大身影,抿垂笑了下,自己月兑了衣服清洗起身子来。在地里干了一天活,虽说不累也是出了一身汗的,如今用山泉水洗一下,真真是洗去了一身的劳累和汗水。

梅子正低头洗着,忽然听到茅屋的门响了一下,她顿时一惊,赶紧看过去。

门开了,朦胧的月光下梅子只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的剪影走进来。

门又被关上了。

梅子慌忙中就想拿起旁边换洗下的衣服遮住身子,可是手刚碰到衣服,又停了下来。

她僵硬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看那个男人,她紧张的手不知道该摆放在那里,猛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在月光下被他一览无余,又有了躲起来的想法。

萧荆山抬脚,走到她身边,低头凝视着她羞涩紧张的娇态,低哑地说:“一起洗吧。”

梅子根本连头都不敢抬,忐忑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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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这是没问题的,可是怎么洗?梅子手脚依然不敢乱动,身边那个喷薄着灼热气息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陌生的存在,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她被这个男人摸过,亲过,当然还那个过,却没被他看过呢。

梅子听到这话,睫毛颤了下,小声说:“应该是长了的。”

萧荆山“嗯”了声,柔声道:“你才多大啊,以后还会长的。”梅子虽然已成了他的娘子,可是也不过才二八年华而已。

梅子却由此想起之前的事,终于睁开眸子,睨了他一眼说:“如今你喜欢了吧,以前还曾希望我长大些呢。”

萧荆山顿时低笑了声:“说什么呢,长不长的有什么要紧。”

梅子贴在他凶膛上,撅嘴撒娇:“以前肯定是嫌我的吧。”

萧荆山却收起笑,正色说:“没有,无论大小我都喜欢的,只要是我家娘子的,我就喜欢。”

梅子听他说得认真,心里甜得很,又轻轻在他蹭了蹭,软声说:“快点洗吧。”

梅子乍然暴露出来,心里又羞又急,握着小拳头就开始捶打萧荆山的肩膀:“什么嘛,不要欺负!”

她捶打得卖力,萧荆山却受用的很,软软的小拳头就当给他瘙痒,继续该怎么压上怎么压上,该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萧荆山给自己洗得很是迅速,又拿过另一个汗巾子擦过了,便长腿一跨直接上了炕。

梅子扭了扭身子,小声抗议:“这样好羞的,以后不要了。”

萧荆山却低笑出声:“不羞,以后还要的。”

梅子将脑袋埋到他宽阔的胸膛里,不依地蹭了蹭:“哪里有像你这样的呢,讨厌死了,就知道欺负别人。”

萧荆山大手轻轻付摸着她的后背,沙哑地笑道:“今晚还没开始欺负你呢,不过既然我的小娘子说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失望。”

梅子娇声哼哼着抗议,却见萧荆山一个翻身就将她整个人覆住,随即大手一扯那汗巾子便从她身上月兑开了。

不过萧荆山可没就这样停歇,竟然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在她耳边问:“你如今学得倒是挺快。”

梅子一听这话,窘得整个人半天说不出话,干脆翻过身子到了炕里头,埋头到了枕头里,再也不理他,径自装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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