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和蜜代、赤塘、大前田课长一起到居酒屋吃饭。

有害物质的调查结果还未出炉,愈来愈多消费者和客户打电话来询问,把气都发在我们身上,对公司的不满愈来愈严重,报纸和周刊也相继报导起有关话题。公司下了一道公告,规定在事件解决之前,禁止同事之间相邀饮酒、聚餐。还要大家在离开公司大楼时不可以面露笑容。在公司的产品可能会对孕妇造成影响的状况下,身为公司的一员如果没有如此危机意识的话,的确会受到民众指责吧。甚至还咧嘴大笑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不过我们还是偷偷地来到了附近的居酒屋,因为大前田课长突然接到调任的人事命令。本来我们应该帮他办一个盛大的送别会,但由于目前公司状况紧急,不容许我们明目张胆地举行,于是蜜代便企划了这个小而雅致、只有少数几人参加的小型聚会。

“非常时期还让你们这样张罗,真不好意思。”大前田课长说。公司调任他的原因不明,蜜代觉得纳闷极了,为什么偏偏要在公司乱成一团的时候调动大前田课长,而且还是调任到有名无实的分公司,实际上就是仓库的库存管理部门。

“或许是我在公司里说了太多狂妄的话吧。”大前田课长苦笑着说。因为全家一起搬家有点困难,所以他会一个人到东京去。大前田课长笑开了验,说自己对于即将展开单身生活其实非常期待。

“如果说了实话就要被发派边疆,那剩下的就只是些发臭的人了。”蜜代不满地说。听说几个公司主管在面对这次有害物质事件时,都装做不知情。“这件事我没有听说。”

“没有听到下层的报告。”我还听说大前田课长大声地叫骂他们说:“你们敢在家人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这些话吗?”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了。”听到赤掘这么说,大前田课长也点头说:“电视或报纸所报导的,不完全是对的,也不完全是错的。”

“因为媒体本来就只会报导有趣的事情啊。”蜜代说。“当然啊,就是要够新奇才称得上是新闻啊。”

“所以呀,比起重要却不精采的新闻,媒体会选择大肆渲染那些没什么大不了却够耸动的新闻。”

“或许吧。”大前回课长说。

“这么说的话,我们的有害物质应该不算精采的新闻,所以要是这个时候有偶像明星变成色狼被捕的话,大家就不会注意到我们了吗?”赤掘涨红着脸,醉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们三人立刻严声斥责他说:“说话注意点!”

“不过新闻就是这样啊。”大前田课长的语气中充满自嘲,他低下头说:“假设明天的早报头版大幅报导知名演员参加成人影片的演出,然后在好几版之后有一小篇幅的报导核导弹将对着日本发射而来。我想大家的话题还是会集中在演员拍成人片这件事吧。”

“要看是哪个演员。”赤搁一脸认真地说。“才不会呢。”我当场就笑了出来。

接着我们又闲聊了一些事,后来发现原来大前田课长是一个超级赛马迷。“到东京去之后,我要到现场去尽情享受Gl。”课长开心地说。

“为什么课长这么迷赛马呢?”赤蛎间,大前田课长满足地眯起眼睛“因为不会中。”他斩钉截铁地说“在小钢珠或是麻将的领域中,都有人被称为职业级玩家。但是赛马就没有。也就是说,赛马的规则原本就设计成无法赚钱。”

“这样不是让人更讨厌了吗?”蜜代笑了出来。

“不过,”我借着酒意说:“如果赌大一点,像是一百万之类的,赔率就会变得很低了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不要冷场。

“地方乡下的赛马或许是如此,不过中央赛马的规模不一样,所以并不会变动。”大前田课长一说到赛马,口气都不一样了,我们几个觉得新鲜极了,互相看着值此,露出了笑容。

我突然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润也就能在中央赛马中一下子嬴到很多钱了。不过。课长后来提到中央赛马的参赛马匹数多达十三头、十八头,润也只能猜到十头以

内,根本没办法。我失望极了。

“啊,不过呀,有时候也会有九头、十头的比赛喔。”大前田课长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失望,不过还是这么鼓励我。

“只要等这种比赛开始在赌就好了。”我不知不觉说。

“对,只要等就好了。”我猜大前田课长并不懂我的意思,不过还是向我保证地说:“这么一来就没问题了。”

“课长真的很喜欢赛马喔。”赤掘欲拥抱课长,惹得我和蜜代大声笑了起来。

当时的我们完全不知道此时在东京的电视台停车场里,犬养首相遭到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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