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没有人不发自内心地觉得,时樾和他身边一直挽着的那个陌生女子,确实是一对璧人。

这两个人都不是娱乐圈的气质。然而时樾在应酬中,自有一种通透明朗的爽快,待人老练、周到、妥帖,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圆滑世故、或者是油嘴滑舌。他几乎记得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和喜好,无论男人女人,无论精明狡诈的王牌经纪人还是久经名利场的大小明星,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挠到他们的那一块痒痒肉。

而南乔呢,不苟言笑,礼仪得体,冷淡又大气,时樾在遇到同行的其他制片人和导演时,会把她的即刻飞行介绍出去,但也并不透露南乔的全名和身份。这时候南乔便会就即刻的产品多说两句。要是对方有兴趣合作,便把q哥引荐过去。

中间不时会有女眷过来找南乔攀谈,要么想打探打探南乔的底细,要么是想借南乔接近时樾。时樾倒是把南乔当成他的私有物了,一概以“她不是圈内人”替她回绝掉。

时樾远远瞅着q哥身边聚集了不少人,在交换电话和名片,对南乔道:“谁说你不会交际的,我看你刚才就做得很好。”

南乔淡淡看了他一眼——他是在鼓励她。但的确有他在旁边适时提点,和别人说话这事,似乎变得没那么难。

时樾指尖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妆花了点。”

刚才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口红。南乔皱眉:“我去处理一下。”

时樾微笑:“去吧。”

“时先生!”

susie终于找到一个搭话的机会,展现出一副清纯明媚的笑容来面对时樾。

“我叫susie,亚娱公司的签约演员。”她偏着头笑了笑,俏皮地说,“你说不定知道我,我在中饰演锦妃。”

“哦。”时樾礼节性地微笑,“我知道,皇帝很宠爱,却当作棋子牺牲掉的那个。——我很喜欢你的表演。”他仔细想了想,道:“很天然,把这个角色纯朴而挣扎的内心刻画得很好。”

“真的吗?!”susie真真是惊喜异常,连周然有时候都笑话她说这辈子就安心当个花瓶得了,可是时樾说她演得好!她当然也是为这个角色用了心的,现在听时樾这样说,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一般,连看他的目光都格外不同了。

“真的。”时樾真诚地微笑着点头。这时候侍应生端着一大盘杯子从旁边匆匆而过,时樾礼貌地挡住susie的肩把她往旁边带了一步,“小心。”

这样的细心体贴,和小小的身体接触,简直就让susie心如鹿撞。susie脸蛋儿娇小,骨架匀称而纤细,在高高大大的时樾面前就像一只小兔子一般。她一抬头看见时樾俊厉的相貌,一张精细雕琢的脸泛出红晕。

有什么比一个能理解自己欣赏自己的男人还能更让女人动心的?susie并不蠢,她也知道周然这种二代,就是看她年轻漂亮,和她玩玩而已,压根没想和她结婚,两个人就是各取所需。她要在这个圈子混下去,还是得靠自己多结交一些导演啊制片人啊什么的才行。

“那,时先生,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合作吗?”susie展开一个性~感诱人的笑意。她想开了,便开始使尽浑身解数来展现自己迷人的一面。科班出身的演员么,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特别的控制,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是动人。

时樾依旧保持着之前礼节性的微笑:“我见过你们公司的经纪人了,亚娱是‘时间海’非常重视的合作方,希望能在节目中见到你。”

听到这话,susie当然喜之不尽,往旁边看去,舞池中已经有人翩翩起舞,便也不顾矜持,大胆而殷切地邀请道:“时先生,能一起跳一支舞吗?”

时樾微微一笑:“苏小姐愿意与我时樾共舞,是我的荣幸。只是你的男朋友,恐怕会不大高兴。”

susie一回头,果然周然正黑着一张脸,端着酒杯站在不远的后面。

时樾向她一举杯,低笑道:“我的女伴来了,苏小姐,回见。”

南乔和时樾进了舞池。

南乔搭着他的肩,随着韵律和他缓步起舞,淡淡道:“你勾引女人真有一套。”

时樾低低笑道:“吃醋了吗?”

南乔看了看那边已经分道扬镳的两人,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时樾道:“我是为那姑娘好。”他笑着,带着微微的醺意。

南乔细细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笑得过于好看了点,道:“我刚见你时,没觉得你这么爱笑。”

时樾将她揽近了一些,道:“美人在怀,当然要笑了。”

南乔冷冷道:“你又无耻了。”

时樾厚颜道:“我看你也挺开心的。”

说着他一双手轻轻落到她肋骨下侧——

南乔浑身一震,脸上现出笑意,声音却是带怒的——

“时樾!”

“你看你这不也笑得挺开心的?”

南乔压着时刻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按在时樾身上的双手暗暗用力推拒。

“周然知道这地儿么?”时樾对于她的抗拒丝毫不以为意,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南乔摇头,低声威胁他:“放手!不放手我生气了!”

时樾摇头:“真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他笑得愈发不怀好意,一双手变本加厉,整个儿覆在了她最害痒的地方,轻轻抚摸。

“哈哈!”南乔终于没忍住,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从来就没有这么大幅度地动过,更加恼怒地挣扎。时樾握着她的一双手腕,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时樾说了什么,南乔低头含笑,躲着他的*一样。这样的暧昧,自然是让人纷纷侧目。

周然看得都惊了,惊了然后是怒,是嫉妒,是五味杂陈。

南乔和他在一起的时,什么时候这样笑过!她还笑得这么开心,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这幅样子他从来不曾见过!

而时樾竟公然强吻了下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在舞池里深吻南乔。

周然能不妒火中烧吗?他一直就觉得这女人是他的,没错,这么刻板、木讷、没情趣的女人,如果不是家庭背景好,怎么会有其他优质的男人看得上眼?他从来就没想过南乔和他分手后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了解南乔,除了那个即刻飞行,她根本就对男人没兴趣!她是个无性生物!

他断然没有想到有今天这样一天——她打扮成这么风情诱惑的模样,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笑闹,在别的男人的唇下闭目享受,嘴角还勾着止不住的甜蜜笑意——他从来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七年的女人还有如此能勾动他心神的鲜活一面。

没错,他可以诋毁南乔,可以中伤南乔,那因为是他。他打心眼儿里已经有了一种成见,就是南乔这女人是他的,从他第一眼在父亲的生日宴上见到她开始!就算他花心,他也的的确确疯狂地追求过她、喜欢过她。除了她,他也不曾对别的女人动过要共度一生的念头。

——所以他就是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快活成这样!

南乔从舞池下来,时樾去一旁拿水果,周然走到南乔身边,并排和她站着看舞池中的舞蹈,冷笑道:“这人,就是你睡来的?”

南乔冷冷道:“你说什么?”

“你当时拿不到投资,就把这姓时的睡来了?”

南乔道:“周然,我真看不起你。”

周然在她裸~露的腰上摸了一把,“啧啧”道:“越来越带劲了,是不是下一轮融资,又要再换几个床伴啊?”

“扑”的一下,南乔手中酒杯中的葡萄酒泼了周然一脸。

“你这个——”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动手?”

周然一句话还没骂出口,被后面走过来的时樾张口打断,将南乔拦腰带到怀里,对周然歉意道:“周先生是吧?久仰久仰。我这女伴儿有时候脾气有点大,你可别太在意啊。”

时樾一米九的个头,高大挺拔,又带着一身剽悍的气息,周然在他面前,登时就泄了气的感觉。“哼”了一声,悻悻而走,到一旁找侍应生要了一块餐巾擦脸。

南乔毕竟心情不好,闷闷喝酒,时樾便也陪着她喝,偶尔说两句笑话儿,逗她开心。

周然和哥们儿喝了点酒,再没兴趣在这宴会上待下去,便出去开车走人。哪知道走到湖畔的一片暗处,忽然后颈一道剧疼,便失去了知觉。

南乔喝得醺醺然的,便要回房休息。在洗手间外面等了时樾好一会儿,才见他洗了手出来。

她倒在他臂弯里,一身的重量全压他胳膊上,又在他身上嗅来嗅去,醉醉地道:“待里面那么久,都熏臭了。”

时樾好笑:“胡说八道。”

南乔眯起一双修长的眼睛:“那不然呢?”

时樾不跟她争辩,半拖半抱地把她带着往山庄的房间走。快走到的时候,南乔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喊:“哎呀!有人喝多了掉湖里啦!”

她扒在栏杆上往下看,借着山庄里素淡的路灯灯光,隐约看到湖边围了一圈儿人,依稀能分辨出有人说:“衣服都脱了丢岸上了!”

“是喝多了跳下湖里去游泳了吧?哈哈哈……”

“哎哟我去,这不是周然吗?快快快擦干弄醒!”

……

底下的人虽然谁都不会公然嘲笑,但周然赤~身~裸~体的,一半泡水里一半趴岸上,这丑算是出大了。

南乔抬起半醉的眼来望着时樾:“嗯?”她在笑,还笑得很开心,仿佛在说:“你做的好事?”

时樾“呵呵”一笑,拉着她用她的门卡刷开了房门。

时樾侧身插卡取电,南乔伸手一推便把他压在了房门背后。

“你真是魔性。”

她目光沉醉,在他颈侧低低哝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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