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秦珩对苗族人风俗并不太了解,只是看到姑婆手里没有完成的嫁衣,他几乎可以想象林芜穿上会有多美。

姑婆叹息,“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着阿芜出嫁啊!”

“会的!姑婆,您放心!一定会的。”

秦珩语气郑重。

姑婆忽而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一双眼早已浑浊,可是她的心亮着呢。

林芜和林妈妈单独在厨房。

林芜收拾着灶台,林妈妈催她,“你去陪秦珩,这里我来弄。”

“妈妈,我回家,你休息吧。”

林妈妈打量着女儿,这半年女儿变化不是一点半点。

林芜以前太过沉闷,现在温和多了。

环境让人改变,还有陪伴的人很重要。

“今天大雾,路上不好走。”

林妈妈拧着眉,总不能人家刚刚把女儿送回来,就催着人走吧。

可是难道让他住家里吗?

房舍简陋,他住的惯吗?

林芜也是同样的担心,“一会儿我和他商量一下。”

她把两个铁锅都刷干净,擦干净手,倒了两杯茶出来。

秦珩和姑婆似乎聊的很开心,林芜走进,听见他正在和姑婆讨论激烈。

姑婆:“阿芜小时候比这个娃娃还好看,不过那时候没给她拍什么照片。”

秦珩抬首,目光与林芜交汇。

林芜一一将茶水递给两人,才知道秦珩在给姑婆看一档亲子类综艺节目。

姑婆看着两个孩子,站起身来,“我走去走走。”

秦珩看着姑婆的背影,“果然生命在于运动。”

姑婆七十多岁,每天依然劳作,除了腿上的风湿病,身体各方面都不错。

林芜点点头,“我听姑婆提过,她小时候进城为了省路费,能走两天的路。”

秦珩好奇,“姑婆家里没有别人了吗?”

林芜:“姑公和舅舅都去世了。”

她咬了一下唇角,“我和我妈回我外婆家时,听寨子里的老人说过,因为我姑婆养蛊,才波及了家人的性命。”

秦珩怔住了,“真有养蛊?”

林芜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虽然是苗族,但是我从来没有在那里生活过。”

秦珩忽而一笑,“我觉得你会。”

林芜不解地看着他。

“可不!你肯定给我下蛊了,不然我怎么老想你。”

林芜耳根滚烫,“你明天再回去吧。

晚上去镇上的旅馆住。”

秦珩看着她变脸,觉得可爱极了。

“那房间一股霉味。

我就住你家吧,就一晚,应该不会打扰吧。”

他刚刚看过了,院子里有一间厢房,里面有一张单人床。

林芜咬咬牙,“我家肯定不如旅馆。”

他还有洁癖,怎么能住的习惯。

秦珩望着她,“你这么想我走?”

林芜咬唇,“你这人——” 

秦珩笑着。

林芜和妈妈说,晚上让秦珩住院子里的小房子。

林妈妈激动,“那怎么行?

那房子冷,让他住我们这间?

我们和姑婆睡。”

林芜拉着她妈妈,“没事的,别忙了。

被子呢,我去铺床。”

相处久了,秦珩的性格,她也摸清楚了。

那个人执着的很。

林妈妈忧心忡忡,“阿芜,你老实和妈妈说,你和秦珩——” 

林芜动作一僵,她迎着妈妈的目光,“妈,我们在一起了,11月份的时候。”

林妈妈沉思,他们高中三年同学,现在又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林芜抿了抿嘴角,“你别多想。”

林妈妈笑着,轻柔地摸摸她的脸,“我相信你。

妈妈希望你能幸福。”

林芜抱着被子和床垫进了房间,秦珩连忙接过来。

他熟练地把床整理好。

林芜铺床单,浅粉色的,是她平时用的。

被子是昨天刚晒的,松软暖和,带着阳光的味道。

秦珩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睡这样的床单。

林芜拧着眉头,“这房间晚上有点冷。

家里的取暖器坏了,我去借个吧。”

秦珩连忙拉着她的手,“不用了。

我不怕冷的。”

他打量着房间,四面水泥墙,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木椅,什么都没有了。

“你以前住这间房子?”

林芜点头,“五年级以后一个人住了。

不过,东陵山开发旅游以后,有时候游客过来玩,就住一间屋子。”

“现在没人来了?”

林芜摇摇头,“村里有人专门开始做民宿、旅店,游客更愿意去那边。”

秦珩了然。

村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洋楼,只有她家还住着平房,房间太小。

小小的空间,一片安宁。

两人聊了一会儿,秦珩的手机响了。

秦珩拿起来一看,“是我妈。”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林芜眉心一皱,“你先接电话,我去给你拿一下热水瓶。”

秦母打电话来,是想再深入了解一下。

“你住人家里了?”

“嗯。

今天开车太久了。”

“你这次去有没有带礼物?”

“嗯。”

秦母舒了一口气,“注意礼貌!别当在自己家。”

如同大多数父母一样,她也不能免俗。

秦珩眼角抽了抽,“妈!我不是三岁孩子。”

秦母:“有时间你把林芜带回家吧。”

他都死皮赖脸跑人家住了,他们家也可以见见女孩子了吧。

秦珩回道:“我过了年才二十一,妈,你这么想当奶奶?”

奶奶—— 

优雅美丽的章女士(秦母姓章)瞬间有些凌乱。

挂了电话。

秦母和秦父吐槽起来。

秦父笑着,“我看他早就打算好在林芜家住了。

早上我看着他拎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睡衣。”

秦母拧眉,“这孩子心机怎么这么深啊?”

秦父笑:“秦珩为了她放弃数学,从那时候开始,就注定了。

秦珩怕是想早点让她家人放下心里的负担,才会这么早就过去。

因为这份感情,一直是他在主动。

别担心,这两孩子都是极其聪明的人。

林芜那孩子是不错,但是她家庭确实困难。

小丫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她自己,这孩子真的不错。

我们不用插手,乐见其成就行。”

秦母摇摇头,“我又不是电视剧里的恶婆婆。

反正我是见过林芜的,我急什么。”

合着全家就他一个人没见了。

秦父一脸无奈。

当天晚上,秦珩一个人睡在小屋里,外面的风呼呼作响。

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穿进来了,屋里的空气都是凉凉的。

林芜坐在房间,和她妈妈说着话。

“助学金批下来了,下个学期我应该能拿到奖学金,所以钱你不要担心。”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说不出的坚定。

林妈妈点点头,“你不要太辛苦了。”

“学习有什么苦的。”

林妈妈一脸欣慰。

“有没有去看你沈叔叔他们?”

“他们去看葶葶了。”

林妈妈点点。

“妈,你放心吧,我没有忘记。”

沈家和林家,说不出谁欠谁的恩。

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静谧声中,林芜的手机信息声响了一下。

是秦珩发来的消息:睡了?

林芜低头打着字,回道:还没有。

她看了看外面,夜色如墨,冷风嗖嗖。

林芜心里有几分记挂。

林妈妈问:“他还没睡?”

林芜点点头。

林妈妈叹了口气,“幸好前两天我把那房间通了气。

哎!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林芜蹙了蹙眉,穿上外套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来到小屋前,她轻轻敲了一下门。

“是我。”

秦珩过来开门,面色一喜。

林芜走进来,把刚刚冲好的热水袋塞到被子里。

“冷不冷?”

“还好。

就是风声有点大。”

房子没隔音效果,林芜是知道的。

秦珩的娇贵病大概在遇见林芜之后就自动治好了。

人的成长总要一段时间的,或者一个契机。

“你不用担心我,我很习惯。”

他拿出一本作业本,“你初中的周记本。”

林芜诧异,“这本还在,我以为都烧了。”

“你烧作业?”

“不是!有用的书都收起来了,用不到的都当柴火烧了。”

秦珩笑,“你的字真是——” 

林芜坦然接受,“所以从小练字还是很重要的。”

她的字后期强行纠正过,现在的字还算中规中矩。

秦珩翻到她那篇周记《二十年后的我》。

“那时候的我已经结婚了,我希望我能有个女儿,她很可爱。

我和老公每天送她上学,接她放学。

周末一家人可以去看书去旅游……”秦珩明白,她是把自己童年缺失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了。

“你对你未来老公没有什么描写吗?”

林芜扯了一抹笑。

“我从小生活环境都是女性。”

与男性接触太少,那时候她对男性根本没有幻想,唯一的想象就是她的爸爸。

秦珩倾身把她抱到怀里,“你喜欢女孩子?”

林芜沉吟,“都还好。

只是当时写作文,总要写一个。”

秦珩挑眉,“从生物学上来说,生男生女都看爸爸。”

他的胸口暖暖的,林芜转头,脸颊擦过他的嘴角。

两人皆是一怔。

在她家,秦珩绝没有想过什么。

他的身子一僵,手慢慢伸进她的羽绒服里,握紧她的腰。

林芜:“秦珩!”

秦珩:“阿芜,你的腰为什么这么细?

还这么软?”

林芜哭笑不得。

“你早点睡,我回去了。”

秦珩不放手,嘴角贴着她的耳边,“阿芜,我占了你的大便宜。”

“什么?”

她的思绪紊乱,绝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

“你是苗族,以后孩子有加分政策。”

秦珩一本正经,“我是不是占了便宜?

嗯——” 

林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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