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间女子都是小气的。我以为今天跟他有争执,他决绝的不回头就走。但是,他还是在意我的。我不知道这种在意对于我而言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他车上明媚的女子是他的女伴,看见他把我抱进汽车跟她坐在一起,便气急败坏。方一鸣,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好歹也是公卿家的格格,你今天这样作践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耳朵上有亮晃晃的钻石,果真是艳压群芳。她说着,又瞥我一眼,满满都是瞧不起与轻慢。脏兮兮的,离我远点。

我本来就不情愿坐进来,她这样讲无疑是给我当头棒喝,但是我岂能由得她去?我对她说,你莫不是忘了,现在是中华民国,你还用你那公卿小姐的身份招摇过市,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亡国之女么?

她讪讪的看着我,五十步笑百步。跟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的意思昭然若揭,即便她是过气的公卿格格,也好过我庶出的身份。此刻我不在意着这一些,我还没有找到淼淼。

方一鸣坐在副驾驶座上,汽车停滞着。他回头头来看我,你这么不当心,脚还痛不痛?

我不当心?我扭头问他,究竟说我不当心还是你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样讲可不是在在意什么,我不想跟他纠缠下去,即使他跟淼淼未必能够走到一起。

他却溺爱一般的对我笑,然后对他的女伴讲。你先回去,明晚再找你。

他的话语很冷漠,我想如果他也可以对我这样冷漠不闻不问就好了。他的在意是我很大的困扰。

你在说些什么?我身旁的自诩是公卿格格的女子不可置信的问他,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你不要忘了你心思郁结的时候 是谁在你身旁开导你。你今日这样对我,迟早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方一鸣转过身去对司机说,先送她回去。

方一鸣,你真的半点悔改之意都没有?她此刻的愤怒样子没有半点知性优雅,是不是我在愤怒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呢?

汽车发动起来,在雨中飞驰。她郁郁的神情就像被抛弃一样。不是像,她就是被抛弃了。如果继续下去,淼淼也会想她这个样子。没有幸福没有自由。金丝雀豢养在笼子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对别人来说我总是介入者?我怎么样才能够摆脱这尴尬的身份。我还要等沈映年回来。我对方一鸣说,你还是在医院停下来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不。他也不回头看我,但是我觉得他的意志坚定。

身边的女子冷哼一句,方一鸣人家不喜欢你,你还要贴上去吗?我真看不懂你。

你不需要懂。但是如果,你想要淋一场雨的话,是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他在威胁她,想要她住嘴。

我想要再去淋一场雨。停车吧。我对方一鸣讲道,他不愿意放我走,我不想介入任何人。

他明显的怔住,片刻,又过头对司机说,不用理他,去医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而我也如坐针毡。淼淼现在在哪儿?我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也看不见任何人进入我的眼睛了,方一鸣却不明白。

虽然父亲说不能够闹得满城风雨,更不必知会方一鸣。但是他不会这么封建愚昧,有外人在场我只好闭口不提。

方一鸣你要太固执,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却引来别人的一阵谄媚的笑。

她扭捏作态,像极了封建时期的王公贵族,满脸虚伪。方一鸣,我以为你有多遥不可及。原来你也是个凡夫俗子,也会被人厌弃。

你给我闭嘴。方一鸣又气又怒。他气得是我说推脱的话,愤怒在她。你不要以为你是公卿家的格格我就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想石沉海底还是怎么样,只管说个明白一定不会委屈你。

他惯会放狠话,她在家里一定是受人吹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冷待。吓得嘤嘤哭起来,我最看不得别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了,但是方一鸣说话实在是难听。

我居然还安慰她,你不要哭。我又去跟方一鸣争执,你分明就是跟我有气,你吓唬她做什么。

他黑着脸想说又忍住 ,只好对她说,你不要哭!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还是生硬冷漠的。我虽然对他没有情愫,但是听起来还是叫人生寒。就像那一次他扼住我的脖子对我说,黎沐,我是不会娶她的。宁缺毋滥的道理你不懂?

我看不下去,邹着眉头问他。大半夜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脚我自己可以去看医生,不用你费心了。

哼哼,你还来问我。他又被我激怒。我倒想问你,大半夜你一个人到底想干什么,雨伞也不撑一把,要淋雨别在我眼前。看得人心烦。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她的哭泣声却一点都没有收敛。虽然在我面前百般争强犟嘴,却比不过他一句呵斥。

他又狠狠地凶她一句,不准哭!

她停顿一会,又放声大哭起来。她一个人坐在一旁,显得孤苦伶仃,我好想要去抱一抱她的肩膀,在她这样伤心的时刻。

*味越来与浓烈,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里面却一触即发。

停车!我也冲他吼。但是汽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叫你停车,我要下车。

黎沐!你不要以为你是黎元洪的女儿,我就会对你毕恭毕敬。你用脑袋想想,黎家的声势早就不如从前了。你还要固执己见吗?我不过是在担心你,为你好。

他说的简直的唱的还要好听,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我才不怕,反正跟他争执也不是第一次。

就算黎家人去楼空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需要的是黎元洪。你的担心不用给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样去找淼淼吧。

说出来已经后悔,为什么要跟他争口舌之强。她坐在身旁听着我们的争执,一头雾水问我,黎淼淼不见了?

我不说话怕越描越黑,可是她却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发出震人肺腑的笑声。我就不信了,她就这么被人强撸了去。她一定是有了相好,也厌弃方一鸣吧。

她这样的女人,我刚才居然还对她心生怜悯。我真后悔。

我满脸的懊恼,方一鸣听到她说话不好听,回头看我。然后又对她讲,你回去不准胡言乱语,听见没有。

她有了把柄在手上,也敢跟他叫板。我可不敢保证过了今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她的一双凤眼妖娆至极,摄人心魂。

虽然方一鸣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对个人名声还是很注重的。如果以后他跟淼淼成婚,淼淼消失彻夜不归的事情,他也会在意的。

方一鸣的眼神充满危险,看着她又柔和下来。温柔的对她讲,你不要闹脾气,回去好好休息,眼睛都哭肿了,真是让人心疼。

终于到了医院,她看向我得意洋洋的,又不说话。她以为方一鸣会撇下我一个人去医院,留下来陪她。愚蠢。

谁知道方一鸣居然撑伞下车,走到我这边为我打开车门。你还能不能走,要是痛的厉害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还是我背你吧。

她的眼睛里深藏怒火,方一鸣,我对你 一片情深你看不到吗?还是你生来就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顽固女子。

我自己可以去看医生,你不必担心。

但是他还是扶我下车,我又跟一个男人同撑一把雨伞,恐怕从今以后我难以摆脱他。他又对 车里的人说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在找你。送她回去。

她终于不再说一句话,或许她已经看清楚一个人。他不会再去找她,而他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托词而已。她满眼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你不该这样对她。虽然她威胁你,但是她也在意你。我抬头去看他,有夜雨不停地落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孤寂冷清。但是,他的眼睛那么明亮,我不再孤独。

不,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只在意你的这一个事实。他扶着我又说一句当心。

我在他的指引下上去台阶,进入医院的门诊部。医生说虽然只是普通的扭伤,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需要经常按摩来恢复脚踝骨头的磨合。

他想要给我按摩,我推开他。问,方一鸣,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淼淼吗?我希望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即便淼淼不钟意与他,他也应该有一点责任心。

我担心她也是没有用。你父亲有意封锁消息,狠心让你一个人承担。我只担心你。他还是粗鲁的抱起我的脚给我按摩脚踝。

他的手法很娴熟,一点都不输于医生的手法。慢慢的,我的脚没有那么痛了,习惯了。

他在意名声也是,回去记得好好休息。

我推他一下,示意他停下来。他也停下来,为我穿上鞋子。我今晚穿的是英伦风的小皮靴,没有湿。

我告诉他,淼淼一定是遇难了,我找不到她没有 心思睡觉。

此时此刻我对着他说这样的话,我完全不敢跟他提起淼淼跟陆元的事情。

他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男人,也很有控制欲望。

他不喜欢淼淼,即便是受命于人,也应该极力的去争取。

他只说要跟我结婚,我真看不透他。

不过,看透他对我是好还是不好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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