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晶晶犹豫了一下, 似乎有些为难,叶阑墨不耐烦想走人,韩晶晶这才急的脱口而出,“家里人都联系不上我姐,能否请您帮着传达一句话,让她明天回来一趟。”

“好。”叶阑墨干脆利落,至于为什么联系不上,他没有多问, 没有这个必要。

韩晶晶激动的不得了,“太谢谢您了,叶博士, 我姐是您最忠实的拥趸, 您说一句话抵别人千句。”

相比之下,叶阑墨冷淡到了极点,牵着妻子的手就走。

安忆情有些好奇, “韩婷婷这是怎么了?”

跟家里人不联系,这是闹矛盾了?

那个韩婷婷虽然古里古怪的, 但没有伤害到她, 也没有踩到她的底线。

科研人员性子怪,跟常人的思维不一样, 她还是能理解的。

叶阑墨推开车门, 手叠在车顶,轻轻将她推上后座。

“不知道,我只关心手下有没有认真干活, 有没有完成我的吩咐。”

有能力,又认真工作,对项目的推动起到积极作用,这就是他想要的手下。

至于员工的个人生活,他并不关心。

安忆情理了理裙摆,笑眯眯的问,“她的个人能力突出?”

“嗯,各方面的评分都是a级。”叶阑墨会给手下的表现评分,一年一次,根据评分来发年终奖。

所以,就算韩婷婷的想法奇奇怪怪的,只要不破坏规则,他就不会辞退她。

安忆情也就是问一问,两人去吃了致美楼,百年老店,他家的招牌是一鱼四吃,红烧鱼头、糖醋瓦块、酱汁中段、糟熘鱼片,四种口味一次品尝。

红烧鲜香入味,糟溜味道醇厚,干炸出来来的鱼外脆里嫩,糖醋菊花鱼酸酸甜甜的。

安忆情每一个味道都尝了尝,最喜欢糖醋口味,味蕾在舌尖绽放。

叶阑墨是最爱糟溜鱼片,爽口鲜嫩,不用剔刺。

它家的海参烧蹄筋和蟹黄豆腐也很有特色,别具风味。

叶阑墨不停的给她挟菜,安忆情的碟子都堆成了小山。

叶阑墨就觉得小五在国外没吃好喝好,必须补补。

他直接无视掉了传奇小饭馆的存在。

安忆情笑的甜甜蜜蜜,“叶哥哥,你自己吃吧。”

叶阑墨给妻子剥了一小碟虾仁,手脏了,起身去洗手间。

安忆情安静的吃着虾仁,心底泛起一丝微甜,从小到大,叶哥哥都这么宠她。

忽然,一道惊讶的声音猛的响起,“你是……安忆情?”

安忆情抬头一看,是一伙人,打头的是一个很威严的男人,鬓角发白。

她脑海里蹦出一个名字,成永璋?她妈的初恋情人?

“你好,成先生。”

多年不见,他老多了,也更严肃,更不苟言笑了。

成永璋怔怔的看着她,神色恍惚,她很像李咏兰,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李咏兰更精致更有气质。

他身后站着一对母女,年轻的女子微微蹙眉,“爸,这是谁呀?”

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本能的会不喜。

另一个年纪大的女人面如沉水,眼神都不对了。

“还能是谁?旧情人的女儿呗,跟那个骚货长的一模一样。”

丈夫娶她之前就知道他心里有人,是一个叫李咏兰的女人。

她还偷偷的翻到过照片,长的美丽动人,又有气质,像极了骄傲的大小姐。

而她,貌不惊人,甚至是平庸的。

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义无反顾的嫁给了这个男人。

他是世间最出色的男儿,在同龄人中极为出挑,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不爱她,没关系,她来爱他,滴水穿石,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

她等啊等,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越等越绝望。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为了寻找那个女人耗尽了心力,可是,对她这个正牌妻子却不闻不问,生病了也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她在一日日的痛苦中,变的尖酸刻薄,面目全非。

但她,就是不离婚!死了也是成太太!

成永璋脸色大变,“闭嘴。”

安忆情不干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娘,能忍吗?“骚货说谁呢?”

范月红狠狠瞪着安忆情,嫉妒的火焰往上窜,“说你妈!”

她不怪自己的男人,却怪李咏兰勾着她男人的心。

这种心态也是绝了。

安忆情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成先生,你的眼光越来越差啊,好歹初恋是我妈那种级别的大美女,怎么娶的老婆又丑又智商低?”

成永璋满面通红,尴尬极了,这世上他最不愿意在李咏兰母女面前丢脸。

一个是他初恋,一个是……亦敌亦友,身份特殊的初恋之女。

范月红慢三拍的反应过来,气炸了,“小贱人,你再说一遍。”

安忆情一脸的震惊,“还是个聋子,啧啧啧,当年你是怎么看上一无是处的她?是因为家世吧?只有这个理由了。”

她不屑的神情深深的刺激到了范月红,“你死定了。”

安忆情不知遇到过多少对手,再强横的人也被她打趴下。

当年野心勃勃的成永璋也被她撕的溃退,更不要说一个没脑子的女人。

“噗哈哈。”

“你还敢笑?”范月红气的举起巴掌,刚到半空,就被成永璋一把拽住。“行了,别闹了。”

安忆情的凶残连他都怕,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人。

他是万万不愿得罪安忆情的。

“你还帮着她?成永璋,你不会是……”范月红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脸色剧变,“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你居然跟那个女人藕断丝连?我跟你拼了。“

安忆情慢条斯理的喝着汤,一听这话,差点喷了。

这脑补成什么鬼样子?

成永璋轻轻制住她,满眼的不喜,“你别发疯了,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

他跟这个女人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共同爱好,一年都也说不上几句话。

她完全没办法跟李咏兰比。

范月红愣了一下,收住姿势,整理了一下衣物。

但面色依旧不好看,“这事我们没完。”

她特意走到安忆情面前威胁,“我警告你,别贪图我们家的一分一毫,你不配,所有的家产都是我孩子的。“

安忆情忍俊不禁,这就是成永璋的报应啊,她一点都不同情。

“想多了,成永璋生不出我这么优秀的女儿。”

成永璋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惋惜的,他巴不得安忆情是他的亲生女儿。

试问,这世上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儿呢?

他太了解安忆情的狠辣,不敢得罪她,索性卖卖惨。

“哎,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一生看似风光,其实千疮百孔,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所以,别冲他发难。

安忆情心思灵透,哪有不懂的?只能说,成永璋是真的渣。

他对不起李咏兰,也对不起妻子,却把自己包装成情圣。

这男人啊,在感情方面真的不行。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成永璋的心情非常复杂,“你还是你,一点都没变。”

还是这么辛辣,这么尖锐不饶人,依旧有少年的锐气。

而他,人老了,心态也老了。

安忆情笑意盈盈的反问,“为什么要变?我觉得自己挺好的,爱我所爱,恨我所恨,护我想护的,过的恣意又快乐。”

她总是这样,笑的比谁都灿烂,捅起刀比谁都狠。

成永璋忍不住轻叹,“安忆情,真羡慕你啊。”

这样的活法,谁不羡慕呢。

范月红母女嫉妒疯了,成永璋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跟她们说过话。

成若雪的眼眶都红了,“爸,她真的是你生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这太让我伤心了,今天有她就没有我们兄妹。”

成永璋震惊了,她也信?“我生不出像她这般聪明绝顶的女儿,雪儿,离她远点。”

他明明是忌惮,却被成若雪解读成关心。

“爸,你太偏心了,嘴上说着不是,却拼命护着她,她穿的这么好,还戴这么贵的名表,你给的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兄妹的感受?”

成永璋被这个女儿快气死了,安忆情是什么人?她只要亮爪,死伤无数。

“我说了不是。”

“我不信。”成若雪都气哭了,狠狠的瞪着安忆情,“不许跟我抢爸爸。”

安忆情呵呵一笑,什么鬼?

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月红,你们已经来了呀,我们来晚了,抱歉。”

一对母子走过来,中年美妇穿着旗袍,气质很好,年轻男子眉眼飞扬,意气风发。

范月红脸色一变,硬挤出一丝笑容,热情的迎了上去。

“阿琴,你们来了呀,这就是你儿子阿瑞吧?长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听说还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让人刮目相看。”

她将成若雪拉到面前,一脸的骄傲,“这是我的女儿,成若雪,从小能歌善舞,非常有才华,如今在大剧院当行政,工作体面,受人尊敬。”

成若雪愣愣的看着年轻男人,好帅气,超出同龄人的成熟,还有成功男士的精英范。

这是她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心怦怦的乱跳。

范月红一见这表情,顿时笑开了,“愣着干吗?快打招呼啊。”

成若雪的脸悄悄的红了,羞答答的看了年轻男人一眼。

“阿瑞哥,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日一见,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她努力想表现最完美的一面,想秀一下文采。

但,本是大气的话,配上羞红的脸,莫名的违和。

安忆情忍不住笑了,“噗哈哈。”

这分明是相亲的架式。

年轻男人的视线移了过来,眼睛瞬间点亮。

成若雪见状,心里一颤,急的口不择言,“阿瑞哥,这女的是个花痴,看到男人就笑,就想勾引……”:

年轻男人赵以瑞伸出双臂,虚虚抱了抱安忆情,满眼的笑意,“小五,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是叶阑墨的死党,也是安东海的大学校友,两家走动的很频繁。

成家人目瞪口呆,脸色大变,他们认识?

安忆情好久没见他了,他是她另一个哥哥,感觉特别亲切。

“四天前回来的,赵哥,你看上去很不错呀,有成功男人的风范。”

赵以瑞摸摸她的脑袋,“你取笑赵哥。”

他从不跟安家的孩子玩虚的,每年暑假都去向阳岛玩,就住安家,关系处的像一家人。 

在他心里,小五就是他的亲妹妹。

安忆情起身抱了抱赵母,笑眯眯的打招呼,“琴姨,你好吗?赵叔好吗?”

她跟赵家的缘分是从赵义叔叔开启的,是赵义护送他们父女和小白去北京,从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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