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希望您喜欢我,但我也无法因为您对我的看低而去改变自己原来的样子。我会把您当长辈尊敬,但很抱歉,我不会因为你不喜欢而离开言格。”

言母头都没回,拿背影和她说话:“谁是你的长辈?”

甄意又是一怔,她说话可谓是句句刺心。她心里负着气,一时忍不住,反驳般地问:“意思是您希望我不用考虑您的感受吗?”

言母缓缓下楼,声音仍是优雅:“就冲你这一刺就怒,一激就失控的教养……”

后面的话没说完,甄意脸却红了。

“甄意。”言格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上一个楼梯的拐角,脸色微凉。

甄意一吓。

他一定都看见了,她不礼貌,被他母亲训斥,今晚的丢脸在这一刻登峰造极。

她忐忑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咬着唇不吭声,委屈,却不敢回答。

他太安静了,她有些怕。

怕他生气,或者,他已经生气了。

“你过来。”他似乎命令。

她嘴唇颤抖,硬着头皮缓缓走上楼梯,心底无助,悲哀,委屈,想哭。

她蔫茄子一样耷拉着头,杵在他跟前。

言格抬起她的脸,眉宇间笼着极淡的阴霾,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拭额角。她刚才撞到了门。

怕她疼,竟无意识地轻轻给她呼气。

甄意呆一秒,眼泪夺眶而出,砸在他手心,滚烫的。言格倒怔愣了一下,脸色瞬间柔和下来,说:“破了一点皮,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她瘪嘴,声音很低,仅限他听到:“哪里是因为这个。”

低眸一看,楼梯下,言母早已离开。

言格道:“如果是因为母亲,也不需要哭。”

“她很不喜欢我。”

“没关系,她也不喜欢我。”

甄意不太明白:“什么?”

他淡淡道:“她比较喜欢言栩。”

甄意不作声了,他的表情是不想过多讨论的样子。

她望一眼三楼,问:“那里像有什么东西煳掉了。好像是纸烧掉的气味。”

他自若地说:“昨天有只青鸟飞进来撞倒蜡烛,起火了。”

甄意顿觉惋惜:“那里面有好多书的。”

言格想着她的脚伤,扶着她往下走:“没事,都是练字的字帖。”

“哦。”她还是遗憾,“即使是练习,留着也是记录啊。”

再次回到言格的卧室,

甄意扑到床上,在被子里枕头上言格的气味里打滚。言格端着一碗清粥进来,就见她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灯光朦胧撒在她身上,像遥远的梦境。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一直像此刻这样,快乐无忧,永远不要知道那些黑暗与悲伤。

刚才去清理塔楼上的废墟,母亲说她生病了,和她在一起会很累。他不觉得。

当年,她喜欢上一个冷漠封闭的人四年,累吗?

过去,世界都说喜欢他很累,她说没关系;现在,世界都说照顾她很累,他也说没关系。既然都有缺陷,就一起永不分开吧。

她察觉到他进门,立刻坐起身:“言格,为什么我不记得淮如的事了?”

言格示意她过来喝粥:“她坠楼死了,你受刺激情绪失控,我只好先把你带回来。”

“是你在照顾我?”她探头问。

“嗯?”

“你憔悴了好多,像没有睡好。”她微拧眉心,语带担忧。

“没,你一直在睡觉,不需要照顾。我是因为工作忙两头来回跑。”他揉揉眉心。

她见他手腕处有伤,拉过来一看,好长一条口子,心疼道:“怎么回事?”

“医院有病人失控,不严重。”他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是她伤的。

她忧心:“你的工作好危险。”

他抚一下她的头:“没你的危险。淮如都找你复仇了。”

甄意叹气:“我不记得当时的事,真相是什么?”

给她催眠的时候,他试着探索过。可甄意不记得,那部分记忆可能在甄心那里。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给她。甄意接过来一看,她成了嫌疑人,目前潜逃?

言格目光落在草地上:“真相只有你知道,你受了刺激想不起来。之前情绪激动,我只好让你在这里休息,等你准备好。”

“等我调整好状态?言格,我现在就准备好了。”她语气坚定,“不知道是什么刺激让我忘了,可我一定不会杀人。我不要做嫌疑人,要去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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