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楼的犯人们正在放风,A正从广场一角的厕所出来,径直走到水槽洗手。一旁的郑小眼正刷着马桶,看到A走过来,抬眼看了看他。

A不慌不忙洗着手,低声道:“小眼,帮我找样东西!”

郑小眼连忙点头:“好,你……你说,要什么?”

A:“铜钱草!”

郑小眼:“铜钱草?”

A:“又叫积雪草,我观察过,三号楼那边应该有!”

郑小眼点头:“好!你什么时候要?”

A:“明天一早,放风的时候!”

郑小眼:“没问题,你放心吧!”

A看了看郑小眼,转身回到长椅上坐下。岗楼上,徐行良和黄茂才正在闲聊,同时监视着下面的犯人。

10分钟后,凄厉的哨声响起,放风结束了。A和冯进军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站起身来,排到队伍中,往一号楼走去。远远地,二号楼的犯人出来了,A往刘明义的方向看去,刘明义也正望向A,队伍慢慢地向前走去。

A看了看身后的冯进军,冯进军会意地点了点头。A抬起手来,似乎不经意地捂在了脖子上,开始用点头摇头的方式给刘明义传达信号。

岗楼上,徐行良正注视着A,看到A这个动作,徐行良微微皱了皱眉。

放风广场上,A还在左右摇着头。很快,队伍走进了一号楼。

岗楼上,徐行良眉头紧锁。

黄茂才:“徐头儿,怎么了?”

徐行良沉吟了片刻:“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没有?”

黄茂才:“刚才?没有啊!”

徐行良皱着眉往下面的放风广场看了看,用手敲打着岗楼的墙壁,若有所思。良久,徐行良抬起头来:“我们走!”

徐行良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黄茂才:“徐头儿,您到底怎么了?”

徐行良伸手打断黄茂才,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黄茂才好奇地看着徐行良。徐行良眉头紧锁,回忆着方才放风广场上的情景。沉吟了片刻,徐行良站起身,径直来到办公桌前,将桌子上所有东西全部推开,取过一张巨大的白纸,拿起笔。

徐行良思索了片刻,提起笔来开始记录,A的每一个点头画一个对勾,每一个摇头画一个叉子……看到徐行良的举动,黄茂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徐行良飞快地记录着,不大会儿工夫,徐行良已经在纸上画下了一连串的符号。徐行良长出了一口气,拿起纸看着。

黄茂才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徐头儿,您这是?”

徐行良脸色阴沉,将那张纸推到了黄茂才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黄茂才将那张纸拿起来看了看,满脸困惑:“徐头儿,这是……”

徐行良:“张海峰在放风结束回一号楼的路上,一直在做着一些非常奇怪的动作,这是全部的记录。”

黄茂才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徐头儿,我想起来了,您是说那个张海峰一直在晃悠脖子?”又看了看手里那张纸,“难道这是……”

徐行良冷笑:“对,密电码!这一定是张海峰和他同伙儿联系的暗号!”

黄茂才完全呆住了。徐行良带好帽子和手套,拿起枪:“我们走!”

黄茂才:“徐头儿,咱们……去哪儿?”

徐行良一笑,没有回答,已经离开了房间。

徐行良和黄茂才来到重庆特调处破译科。办公桌旁,一名佩戴着中校军衔的军官拿着徐行良带过来的那张纸,正在仔细看着。

徐行良:“陈处长,怎么样?”

陈处长没有回答,又看了良久,放下眼镜,拿起了笔,思索了片刻,开始在每组对勾和叉子下面分别写下:1324,5487,9807……

徐行良和黄茂才瞪大了眼睛,在一旁看着。不多时,陈处长写完。

徐行良:“怎么样?”

陈处长:“可以肯定,是密电码!”

徐行良长出了一口气:“可以破译吗?”

陈处长:“这份电文是从哪里来的?”

徐行良:“陈处长,非常抱歉,恕我不便透露!”

陈处长一笑:“不必客气,你我职责所在嘛。”陈处长再次看了看电文,“就这一份?”

徐行良:“目前截获的就这一份。”

陈处长再次看了看电文,思索良久,摇了摇头:“信息量太小,恐怕无法破译出来!”

徐行良一愣:“那……”

陈处长:“行良兄,如果有可能,最好可以提供更多的数据,此外,这份电文既然是已经发出的,那么必有回电,如果徐队长能截获到回电,也会使我们的破译工作提高速度!”

徐行良:“好!那陈处长等我的消息吧!打扰了,徐某告辞!”

两人走出特调处,黄茂才神色兴奋:“徐队长,看来咱们这招奏效了,您看,刚把张海峰弄到伙房,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这一回咱可是立了大功啊,要是能查出这张海峰的阴谋,那可就……”徐行良摇了摇头,伸手打断黄茂才:“目前的情况,还不好说!”

徐行良思索片刻:“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把所有工作全部交给土狗,你给我24小时盯住张海峰,只要再见到他发暗号,马上给我记录下来,记住,要一字不差!然后,你亲自负责交给破译处的陈处长!”

黄茂才:“是,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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