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被苏阮说的愣住。

“你……”

他想说苏阮想多了,皇上是有意想要彻查此案,绝不会半途而废,也定会还她父亲清白。

可是对上苏阮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了然。

他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有些事情不被挑破的时候,大家都能有默契的假装不知,可是一旦被挑破,熟知皇帝性情的祁文府又怎能不明白他可能会做的事情?

连他自己都没把握,皇上真的会一查到底。

他又如何能说得过心思玲珑的苏阮?

苏阮感觉到祁文府手中力气小了,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

她再接再厉:“所以祁大人,我今天并不是冲动,只是想要推瑞王府一把,你放心,宇文良郴就算醒过来,他也不会知道是我揍的他。”

这个祁文府倒是相信。

刚才他去的时候,亲眼瞧见苏阮用口技模仿了好几人的声音,其中就有宇文良郴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苏阮是打哪学来的这手本事,可是不得不说她所想的办法是对的。

宇文良郴就算是头猪,他在听了那么多声音之后,也不会相信最后那声音是苏阮本人的,他只会以为是有人暗算了他,然后想要嫁祸给苏阮和谢家。

祁文府心里虽然已经被她说服,可到底还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儿跑去茅厕打人闷棍实在不是像话,而且苏阮胆子也太大了些。

他绝不能助长她的气焰,所以祁文府沉着脸说道:

“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认出你了呢?”

苏阮答的理所当然:

“认出就认出呗,只要不是当场被瑞王府的人抓着,哪怕他瞧见我的脸也没事。”

“他好意思出去说我揍了他,人家也得有那心思信他才行。”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祁大人你是相信,我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揍了宇文良郴,还是相信宇文良郴垂涎我的美色,所以出言污蔑,想要逼我就范?”

祁文府:“……”

神特么的娇滴滴!

祁文府脸色泛黑,瞧见苏阮微扬着下巴,眼睛中带着狡黠的模样,哪怕觉得她脸皮比他还厚,可对着那张漂亮脸蛋儿,到底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那美色二字,倒也应景。

见苏阮手中抱着柱子不撒手,祁文府有些头疼道:“行了,别油嘴滑舌,站好!”

苏阮上一世被训斥习惯了,条件反射的松手站好。

祁文府黑着脸:“裙子放下来!”

苏阮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之前为了方便,将外面的大裙摆绑在腰间,露出了里头的鹿皮靴子和里衬,她脸上一红,连忙将裙摆解了下来,扑簌了两下放好。

祁文府瞧着她的动作,脸色有些黑。

这幸亏不是他家闺女,要不然他能一天三顿打!

“这次算你有理,这事情后续我会跟进,不过下次不准胡闹了。”

苏阮闻言连忙道:“好好好,我保证下次不乱来。”

祁文府瞧着她没口子答应的样子,总觉得不那么靠谱,只能说道:

“你别糊弄我,这事儿你既然交给我了,你就别再在中间掺合,一次两次别人察觉不到什么,可是次数多了谁都知道有人在中间捣鬼,你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我会尽快把这事办了,替你父亲他们沉冤昭雪,你也别再胡闹,否则我就把那账册还给你,你自个儿去查去。”

苏阮闻言顿时看着祁文府。

祁文府:“你那什么眼神?”

苏阮幽幽道:“祁大人,那账册你都抄了不知道多少份了吧?”

祁文府:“……”

苏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逛青楼都没有睡了姑娘不认账的,祁大人拿了我的账册,难道还想要白嫖?”

祁文府黑脸:“……”

“你!说!什!么?!”

苏阮见他磨着牙,一副恼羞成怒的架势,她连忙缩了缩脖子快速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说我下次不会了,而且祁大人也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

“我出来挺久了,要是再不回去我大哥他们该担心了,我先走了啊。”

“祁大人有什么结果了,记得派人来告诉我。”

她挥了挥爪子,没等祁文府伸手去抓她,就直接转身提着裙摆一溜烟的跑了。

祁文府站在原地气得脑门上冒烟,半晌后才踢了一脚台阶下的雪,低低骂了一句“妈的”。

这鬼丫头肯定是来克他的。

气得他胃疼!

“小王爷!!”

“来人,快来人!!”

隔墙那边突然传来几声大喊,祁文府脸色微整。

知道宇文良郴那边应该是被人发现了,见不远处的练武场不少人被惊动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祁文府连忙收敛了脸上神色,转身快速朝着假山那边躲了过去,避开了旁人后,直接翻墙出了戏园子。

绕了一圈找到了等在外面的莫岭澜后,他拍了拍他肩膀。

莫岭澜回头,见是祁文府,顿时眼神一亮:“子嵘,你出来了?”

祁文府“恩”了一声,见那戏园子里面已经有人朝着外面走来,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封园,他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莫岭澜跟祁文府最是熟悉,见状就知道恐怕出了事,他也没耽搁,跟在祁文府身后就朝着远处走去。

两人离开没一会儿,瑞王府的人就直接封了整个戏园子,不准任何人进出,而且也派人去了瑞王府。

莫岭澜跟着祁文府躲开了之后,绕去了戏园子对面的茶楼,让人上了壶茶水后,远远瞧见那些守在戏园子门口的人,顿时惊愕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祁文府:“宇文良郴被人打了。”

莫岭澜惊愕,下意识以为是祁文府动的手:“你不是说只是去看看吗,怎么又去打他了?”

“不是我。”祁文府说道。

莫岭澜闻言诧异:“不是你是谁?”

这宇文良郴好歹也是个小王爷,怎么就这么倒霉。

昨儿个才被祁文府让人揍了一顿,今儿个又被人打了,他这怕是出门没看日子,踩了瘟神了吧?

祁文府看了他一眼:“苏阮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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