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阮阮吵嘴了?”

谢青珩脸色微僵,避开谢老夫人:“没有。”

谢老夫人蜷了蜷腿:“真没有?”

谢青珩嘴硬:“没有。”

谢老夫人撇撇嘴:“没有就算了,阮阮那丫头性子要强,心思又敏感,我还想着你们要是有什么误会吵了嘴了,说不得我还能替你说和说和,免得那丫头记仇。”

“不过你既然说没有,那就算了。”

谢青珩:“……”

谢老夫人瞧着大孙子那僵青僵青的小脸儿,瞬间笑出声来:“看你这模样,还真吵了?”

“这可真是难得的很,你这性子跟个小老头儿一样,平日里最是激不起火气来,阮阮那丫头也是鬼精鬼精的很,寻常怕是也不容易惹恼了,你们两个居然能吵起来。”

“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是她招你了,还是你招她了,你们谁吵赢了?”

谢青珩瞧着谢老夫人满眼八卦,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直接黑了脸:“祖母!”

看他和苏阮吵架就这么兴奋吗?

她到底是不是他亲祖母?!

谢老夫人见他动了气,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模样好像过分了点,她还得维持自己日常对外的形象,连忙轻咳了声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记得你国子监那头应该快要小考了吧?”

谢青珩听她问起正事,点点头说道:“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八日后,我晚些时候就要回国子监,接下来小半个月我恐怕都不能回来。”

谢老夫人皱眉:“这么快?”

她连忙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都办好了吗,严家那头可都安排好了?别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谢青珩听谢老夫人提起严家,动了动嘴角,像是有话要说,可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将那话咽了回去,微垂着眼帘低声道:“祖母放心,我有分寸的。”

谢老夫人没留意到他神色不对,只是说道:“你办事向来稳重,我自然是放心的,只要避开了太子,熬过了这一冬,来年春闱的时候,你便能入考。”

“我和你父亲已经商议过了,来年你不必参加文考,直接去武举,若是能取得名次,便让你父亲去跟陛下说暂缓你入朝之事,先去边关历练个半年一年的,到时候也能正好避开了户部贪污的案子,免得搅合其中。”

“等你历练归来,也差不多及冠,让你父亲替你去朝中请封了世子,你便能直接入军中,避开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省得总有人盯着咱们宣平侯府。”

谢青珩听着谢老夫人的话,低喃道:“朝中的事情,哪有避的开的……”

谢老夫人愣了下:“什么?”

谢青珩见她没听清楚,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说祖母好生照顾自己便是,别费心孙儿的事情,孙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会自己好生处理。”

谢老夫人看着眉眼俊朗,身姿挺拔的大孙子,笑着道:“你再大那也是我孙儿。”

“你父亲就是个只会带兵打仗,别的事情一窍不通的猪脑子,干事儿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的,我若是不好生替你们想想,还能总指望着他那个蠢蛋?”

谢老夫人提起谢渊的时候,那是嫌弃的不行。

谢青珩明知道笑话他爹不对,可依旧被自家祖母的话给逗笑了。

谢老夫人说道:“看看,笑着多好,咱们谢家的孩子个个都俊的很,你呀,像极了你祖父的模样,也要学着他多笑笑,可别一天愁眉苦脸的,看的我闷得慌。”

“不是要回国子监吗,赶紧去吧,路上小心些。”

谢青珩噙着笑,低声道:“那孙儿先走了。”

谢老夫人挥挥手:“去吧去吧。”

谢青珩跟谢老夫人隔着道墙告了别,便转身朝着谢渊那边走去,临到跨院外时,他扭头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想起苏阮之后脸上的笑收敛了一些,顿了顿才又继续向前。

“还说没吵呢,这别扭样子,要不是吵架了我脑袋取下来当球踢。”

谢老夫人瞧着谢青珩的背影,又看了看跨院那边,哼了哼后拍拍裙子从房檐下站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之后,这才将裙摆撩起来,攀着柱子在墙上一踩,就攀上了横梁,伸手一掏从上面取出来个吊着漆木食盒。

谢老夫人拍了拍油纸包,将其平平整整的放了进去,盖上盖子,又翻了瓦盖将木盒遮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松手准备下去。

谁知道一低头,就撞上站在拐角处眼神幽怨的柳妈妈。

谢老夫人紧紧抱着横梁:“……”

柳妈妈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摊开,朝着谢老夫人弯了弯手指:“奴婢看见了,老夫人,拿来吧?”

……

谢青珩出了锦堂院这边,没多久就在谢渊的书房那边寻到了他和沈棠溪。

两人正说着话,谢渊见他来了,便停了下来。

“父亲。”谢青珩叫他。

谢渊看了眼大儿子,便直接说道:“我听阿棠说了今儿个梨园春发生的事情。”

谢青珩皱眉看向沈棠溪,只以为他向谢渊告了状,说了苏阮的不是。

他面色有些冷沉了下来,深深看了沈棠溪一眼后,这才说道:“父亲,梨园春的事情事发突然,但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宇文良郴当街殴打二皇子,这事情闹起来自有皇家出面解决。”

“宇文良郴虽跟我们起过争执,但那毕竟只是小事,瑞王应当不会追究不相干的人。”

谢渊听着谢青珩的话皱眉:“你们还跟宇文良郴起过争执?”

谢青珩愣了下,看向沈棠溪。

沈棠溪在旁开口说道:“姑父,只是一些小事,宇文良郴因为有所误会才会跟我们几个小小争执了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就没有告诉您。”

谢渊闻言没有多想,只以为当真是口角了几句,便说道:“宇文良郴的性子跋扈,瑞王又是个护短护的不讲道理的,如果不是当真欺上门来,你们切记不要跟他起什么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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