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岭澜:“……”

我他/妈/的只是问一句你和苏阮的事儿,你这连婚后生活孩子姓什么都安排好了?!

还有,什么叫万一遇到个他这样儿的。

他这样儿的咋了?

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人见人爱,了解一下?!

最关键的是,祁文府还将他跟猪比,这世上有长得他这么好看富贵大方的猪吗,要真有,京里头不知道多少大白菜愿意被他拱呢……

啊呸!

他才不是猪!

莫岭澜这会儿总算是弄明白了金宝之前那话的意思,感情祁文府早就打定主意入赘苏家了,怪不得连着嫁妆都准备好了。

莫岭澜问道:“入赘可不是小事,这事你母亲他们同意吗?”

祁文府睨他一眼:“你觉得呢?”

“……”

莫岭澜想起祁老夫人一天三回的念叨祁文府婚事,一副只要是个姑娘就恨不得能打包将祁文府送出去,贴宅子贴铺子贴银子,连带着婆媳关系不和提前分家都行的模样。

就觉得果然是他想多了。

这家中子孙入赘他府的事情放在别家是丢人现眼,可放在祁家,指不定老太太知道祁文府要嫁了,能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送他出嫁。

莫岭澜深深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说道:“祁子嵘,还是你牛。”

祁文府斜睨他:“那是当然。”

……

这天夜里,苏阮是一夜好眠,而绉家那头,绉隆安却是坐立不安,特别是在叶平将祁文府说的那些话带回来后,他更是一晚上都没闭眼。

等着天色蒙蒙亮时,外间才有人来禀报,说是莫岭澜回来了。

“真回来了?”绉隆安刷的起身。

下人说道:“回来了,刚才已经回了住处了,还叫人送了水过去,这会儿应该都歇下了。”

绉隆安脸色这才舒缓了下来,连带着一直提着的心猛的落到了实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绉夫人披着外衫,倒了杯水递给绉隆安后说道:“老爷,这莫岭澜既然还肯回来住,应该就是没事儿了吧?”

绉隆安挥手让人退下后,这才说道:“是啊,之前叶平带话回来的时候我还真当是完了,现在这般就好,莫岭澜肯回来,必然是祁文府授意。”

“祁文府想必是不打算跟我翻脸,那他也就应该不会因为先前的事儿针对我了。”

绉夫人不太懂朝廷的事情,可瞧着自家夫君这般害怕的模样忍不住道:“你何必这么怕他?”

“那祁文府虽是御史,可你好歹也是个知州,之前的事儿又错不在你,他还能真把你怎么了?”

“你知道什么!”

绉隆安说道,“要是来的是别人,我自然是不怕的,可那个祁文府却不好招惹。”

“他十七岁就扳倒了巡守都督盛洪海,二十二岁就当上了正三品的京官,先前二皇子和薄家那事你听说过吧,一个是陛下亲子,一个是陛下母族。”

“当时多少人护着啊,可后来二皇子依旧圈禁,薄家抄家灭族。”

“事后祁文府却半点儿事都没有,还直接从国子监入了御史台,愣是升了官。”

旁人二十二、三岁时,能做个什么?

厉害些的能进个翰林院熬熬资历,寻常的怕是还苦苦折腾着科举,求着能在贵人面前露脸。

可祁文府呢?

他那政绩都一长串了,栽在他手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绉隆安对于祁文府是真的忌惮,他在荆南为官,自然对于荆南的事情极为了解,当初祁文府他们初来荆南的时候他其实就是知道的。

只是因为事关苏宣民,还有荆南旧案。

他多少知道苏宣民是被冤枉的,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祁文府他们将人带走,还悄摸摸的给京中来查探此事的人开了便利之道,送了些证据上去。

绉隆安当时还以为,祁文府顶多就是想要替苏宣民和那些将士昭雪而已。

可哪晓得他们居然直接捅破了天,不仅把当初荆南旧案全部翻了出来,还把二皇子和薄家,以及朝中一连串的人都牵扯了进去,险些将京城掀了个底朝天。

绉隆安得知这消息后不安了好久,就怕这事儿牵连到他,被人查出他暗中做的手脚。

好在京中的事情还算顺利,苏宣民他们昭雪之后,朝廷也未曾追究还下旨追封,甚至筹建忠烈堂,责官府照顾那些将士亲眷。

他那会儿觉得好歹是个不错的结果,可谁想到这还没过多久,又出了事儿。

他哪能不慌?

绉隆安想起之前打听来的京中的那些事情,叹口气道:“这个祁文府虽然年轻,可却是天子近臣,手段厉害着呢,还有跟他同路的那个德平县主。”

“能硬生生的跪开宫门,逼得陛下重审荆南的案子,得了远超她应得的厚赐,而且当年苏宣民出事之后,她居然能保命活下来,那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

一想起这两人来荆南的目的,还有那些跑掉的人,他就头疼。

绉夫人见他烦闷的样子,想要替他捏捏头。

绉隆安却是拉着她的胳膊说道:“行了,你前几日才犯了心疾,就别陪着我熬着了,赶紧睡吧,不然又得难受了。”

“那你呢?”绉夫人问道。

绉隆安叹气:“我去看看之前那些案子的卷宗,再问问府衙里去找人的那些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祁文府既然已经给了我台阶下,我也得拿出态度来。”

“等天亮之后我就去见莫岭澜,然后跟他一起去驿馆拜见祁文府和德平县主。”

祁文府和苏阮既然要护着那些人,他自然也就不能跟他们对着干。

人家台阶都给他了,他要是不顺着下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而且绉隆安也隐约察觉到这段时间的事情,还有府衙里的这次冲突都是有人在捣鬼。

那天他流的血可都是真的,被打死的人脑浆都出来了,既然不可能跟祁文府对着干,那倒不如帮着他们尽快将事情查清楚。

他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的他被吓晕了。

天知道他事后吐了多少回,才好不容易能板着脸保持他知州的威严。

这会儿想起来时,他小心肝还噗通直跳。

简直吓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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