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嗣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纯文学名家。文章风格纤细精致,整体看来却又十分大胆,就像大河般滔滔流过,此外,他还富有诗情,其书迷多是中、老年男子。另一方面,他也非常热爱本格推理,曾表示:“推理小说是我永远的兴趣。”而且也写了一些关于推理的优秀短文。最近,他以九州柳川的四季为背景,并以一间老牌旅馆为舞台的三部清新作品被拍成了电影,因此,原本广受男性书迷欢迎的他,顿时增加了许多女性书迷。

在带有浓厚本格推理色彩的匿名小说《三月的红色深渊》出现后不久,最先被人提起的名字就是佐伯嗣瑛。有个四处流传、几乎要被信以为真的谣传说,这本书可能是自少年起就热爱推理小说的嗣瑛,在年轻时所写的练习作品,如今他则抱着游戏的心情公开这部作品。

于是,有不少人直接向他求证,但嗣瑛总是微笑着不做正面回应,只说:“我不会将兴趣拿来当工作。”然而,由于他也没有积极地否定,因此,认为佐伯嗣瑛就是《三月》作者的说法是最初最广为人采信的。

“虽然‘佐伯嗣瑛说’是至今的公认说法之一,但我从一开始就不能接受。当然,他的风格是有点像,譬如那种细腻却又带着一点冷漠的感觉。可是,像他那种热爱推理小说的人,即使是年轻时的练习作品,也应该会更用心、更力求完美。何况现在的他既有能力,也有时间,更不缺资料,只要想重写,不论修改几次都不成问题,不是吗?《三月》这本书里的素材非常棒,甚至可说丰富过头,以现在的他来说,如果想写出一部豪华绚烂,让读者百分之百满足的作品,应该完全不成问题吧?”

“没错,他最喜欢那些故意卖弄学问的推理小说,像《黑与褐的幻想》就充满丰富学识,让人觉得好像可以永无止尽地持续下去。”

“嗯,那真的很棒。为什么不再继续写呢?就算从现在开始也好。”

推理迷是非常贪婪的人,只要是能当推理小说来读的作品,不论是半路出家或新手入行,全都欢迎之至。即使是纯文学或非虚构小说,只要有许多深具魅力的谜题、文章也通顺,再加上一点点气氛,一切就没问题了。另外,小道具愈多,也愈能增加乐趣。

《三月的红色深渊》的第一章《黑与褐的幻想》,罗列了许多小谜题,在推理迷之间非常受欢迎。故事叙述在森林中旅行的四名男女各自叙述人生中经历过的小事件,然后再加以推理。谜题的片段毫不保留地散落在字里行间,各种离奇的小故事一一呈现,当初隆子读到这里时,也不由得兴奋不已,譬如每天傍晚都故意戳破拉门同一处的老妇、据说能看见成群白马浮现的铁桥、“翻和尚”这个游戏的真正意义、埋了头上长角的婴尸的教堂、在恐龙化石前坠落致死的男子……等等,从现代的真实事件到梦幻的童话,从欧洲的趣谈到科学论题,内容可说是包罗万象。真相有时会干脆地公布,有时则在议论中不了了之,这些小故事不一定都有结局,却都留下无穷余韵,挑起读者兴趣,甚至令许多人想着手撰写解答篇。

大家都知道佐伯嗣瑛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作家,兴趣也很广泛,因此都认为他一定能想出许多离奇谜题。如果他抱着游戏的态度来做这件事,光是第一章就能写成一本书了。

第二章《冬之湖》,叙述一个伤心女孩在恋人好友的陪同下,一同去寻找她失踪的恋人。文中对昼夜交替与黎明的描写,以及过去发生的杀人事件之铺陈等等,都是嗣瑛最为擅长的部分,堪称是一章将悲伤描写得淋漓尽致的杰作。

第三章也一样,《第十三号小夜曲》描写去海边避暑的少年男女之间的夏日故事。嗣瑛在语言方面很有天分,因此他的作品中总带有欧洲风的洒脱气息。对他来说,想写出带有颓废色彩,有如法国黑色电影的流行小说,应该很简单。

第四章《鸽笛》,将小说家脑海里的想法与其日常生活加以融合交错的大胆创新作品。这篇作品在结尾部分触及了宗教与神话领域,若作为一篇推理小说,则是附加价值极高的有趣作品。如果是他,应该也能做得到这一点。

“没错,如果是他,一定能写出一部理想的《三月的红色深渊》,然而,实际存在的《三月》却非如此。换句话说,他不是《三月》的作者。”

虽然感觉有点强词夺理,但朱音的判断很有道理。佐伯嗣瑛是一名专业的作家,既然是专家,就必须竭尽所能写出最好的作品。能写出最理想作品的嗣瑛,即使是匿名写作,也不应该会让一篇未完成的商品流入市面——正因为是匿名,所以更不可能。他的自尊心一定不允许他这么做,不止如此,他甚至会想写出一部超越既有推理小说的名作。

“说得也是。”

“‘佐伯嗣瑛说’就先到这里吧!另外两人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我很期待。”

“别给我压力啦!”隆子动动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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