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水手机刚一撂,就扫到宣大禹那张阴黑的脸。“哎呦……您还真追上了?”宣大禹怒不可遏,“瞎他妈跑什么?医生不是让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么?”“我是在休息啊!”王治水眨眨眼,“那开摩的不就跟兜风一样么?打电话不就跟聊天一样么?又不用费什么劲!”说着,那位叫刘思宇的先生就过来取件了,王治水让他在包裹上签好字,然后撕下单子,再把包裹递给他。刘思宇走后,宣大禹气汹汹地拽着王治水往车上拖。“麻利儿跟我去医院。”王治水使劲挣扎,“我这还有几个件没送完呢!”“送什么送?”宣大禹不耐烦,“我没那么多工夫陪你耗,一会儿还有正事,快点儿,别耽误我时间。”王治水依旧嬉皮笑脸,一雷不急不恼的表情。“要不你把冶病的钱给我,我自个儿去看,就不麻烦你了。”宣大禹气不忿,“我特么还不知道你,这钱给你就等于白扔了!”“这活儿又不像别的,能临时请个假什么的,人家客户都等着呢!就差那么几个件儿,而且都在这一片,一遛弯儿的工夫就送完了。所以么,你就让我送完了,二十分钟,十分钟……”故作可爱地比划着手指。“你少特么跟我耍贱!”宣大禹脸色变了变,“行了,上我车,我车快!”王治水发愁地指指摩的,“那这车咋办?”“先放这,等看完病再过来开,放心,这破车没人偷!”宣大少开着豪车载着快递员在一条又一条小道上穿梭,每派送一个,收件人都用特别诧异的目光看着王治水,这年头快递员都有专车护送!都说在北京不看车型看车牌,更有识货地忍不住惊叹:我草!京V牌照的都特么来送快递,我等草民真是经受不起啊!送完快件,去医院的路上,宣大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也给了你不少钱了?照理说你应该不缺钱了,怎么还一天到晚穷折腾?”“钱财不是懒惰的资本啊!”王治水振振有词,“全中国过亿富豪有的是,有几个整天在家闲待着啊?”“少特么给自个儿找理由,我就问你,那些钱都哪去了?也没见你花……王治水大喇喇地说:“攒着啊!”“你攒钱干什么?”噗呲一乐,“留着包养帅哥啊!”宣大禹一看王治水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但想到也许有难言之隐,就没再继续问。到了医院之后,王治水进去检查换药,宣大禹坐在旁边玩手机。突然,宣大禹的手机响了。王治水比宣大禹还激动,拳头砸着病床,问:“第几个了?”“351个。”王治水说:“还早着呢。”事情是这样的,那晚的误会发生后,王治水趁着宣大禹在气头上,故意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必须要等到夏耀打满了999个电话,宣大禹才能接,否则就视为没出息!宣大禹一看夏耀当天晚上就打了100多个电话,暗想这999个电话就跟玩似的,没几天就打完了。结果随着日子的飞逝,夏耀的电话越来越少,从几十个变成十几个又变成几个,今天干脆到现在才一个电话。照这个进度,明年也打不完啊!于是忍耐力明显不足的宣大禹,这两天口风又转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就是妖儿和那个女的本来就有一腿,但是那女的一直没承认。结果那天咱们抓到那女的和别的男人偷情,妖儿撞见之后觉得丢面儿,才说他是骗我的。”王治水特别犀利地回复他,“如果你是那个女的,你会甩了夏耀去追那个粗老爷们儿么?”好……宣大禹瞬间否定了这个说法。“那你给我推断推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治水清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那个……我要说夏耀是跟袁茹她哥在一起,你会抽我么?”完全无压力的回答,“会。”“那你刚才的推测就是对的!”王治水睁着眼说瞎话。宣大禹正纠结着,突然手机又响起来了。“我草,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尼玛天天打骚扰电话,拉黑算了……”王治水拿过来一瞧,“这哪是陌生电话?这不是袁茹的么?还是你丫亲口告诉我的,连你自个儿都忘了?”宣大禹脸色变了变,为了避免看着心烦,袁茹的号码他一直没存。听王治水这么一说,宣大禹还是把电话接了。“无论你在哪个病房,现在马上给我滚到医院大门口,姑奶奶在这候着你!”宣大禹这两天一直没回家,经常通宵打牌或者在某个酒店会所凑合一宿,不仅夏耀在找他,袁茹也一直在学么他。要说这事也巧了,今天那个收货的小子就是袁茹的男闺蜜,领到快件后回到屋里啦啦一通吹:你们猜怎么着?今儿给我送快递的那哥们儿开着一辆车牌号是京V什么什么的车,我草吓死爷了……袁茹当即变脸,二话没说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到医院门口。宣大禹插兜走到袁茹面前,冷傲的目光打量着她,毫无愧疚之意。“有事么?”“废话!”袁茹一看宣大禹这副德行就来气,“你特么这是什么态度啊?砸我一身臭鸡蛋就这么算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砸了?”宣大禹反问。袁茹呛呛,“你是没砸,可你朋友砸了!”“对,是他砸的你,他不是已经住院了么?”宣大禹轻描淡写地说。袁茹竟然被宣大禹堵得没话说,两个人智商半斤八两,相比之下宣大禹的刀子嘴可比袁茹锋利多了。“再说了,我砸你不对么?你说你没和妖儿在一起,有什么证据?”袁茹姣好的面容浮现一丝愠色,“夏耀都亲口承认了,还要什么证据?”宣大禹胡搅蛮缠,“他亲口承认了就没隐情么?如果你是我的妞儿,你当着我哥们儿面给我戴禄帽子,我也照样没脸说咱俩在一起,是不是这个道理?”“是他妈个屁!”袁茹怒声反驳。宣大禹又说:“你俩没在一起,妖儿干嘛去你哥公司培训?你俩没在一起,妖儿干嘛大过年帮着你哥忙前忙后?你俩没在一起,妖儿干嘛寒冬腊月往哈尔滨跑?”袁茹气得直跳脚,“你别逼着我上重口味的!”“难道是妖儿一直在追你,你自己不领情,故意找男人让他死心?你要敢这么说,我特么还往你身上砸鸡蛋!”“你别逼我上重口味的!”“所以说,什么货色什么下场,自个儿默默认了。”“你别逼我上重口味的。”“鸡再怎么和龙配它也成不了凤凰。”“……”啊——三秒钟后,袁茹终于爆发了。“行,姑奶奶我这只大鸡精今儿就抽醒你这条大傻龙!”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翻翻,终于翻到夏耀和袁纵的那张“不雅照”,激动不已地抖动着手举到宣大禹面前。“自个儿看!”宣大禹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就露出嫌恶之色。“你给我看这么恶心的东西干什么?”“你特么再仔细看看,看看这是谁!”“……”123好心酸的一出戏。宣大禹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王治水早早地看完病就一直在门口等,等了个把钟头也没见宣大禹回来,打他的电话也不接,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开摩的。宣大禹遭受“灭顶之灾”之后,情绪几度陷入崩溃,几乎忘了王治水还在看病这一茬儿,开车风风火火地直奔彭泽那。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让这个发小知道知道,他们心中的夏大宝贝,究竟是怎么一番为人。彭泽这会儿正在跟刘萱玩情趣游戏,刘萱赤身**地平躺在床上,将那些诱人的部位上铺满巧克力、奶油蛋糕、糖果等等小美食,由彭泽一一享用。每吃完一样东西,都要将残渣舔干净,惹来刘萱一阵娇喘。原本挺煽情**的一个场景,结果彭泽干了一件特二的事——东西放多了。刚吃到肚脐眼就撑着了。“大宝贝儿,你吃我下面的那块蛋糕呗!”刘萱神色挑逗地看着彭泽。彭泽不想让刘萱知道自个儿如此不中用,于是硬着头皮俯下身,深吸了一口气,咬上了刘萱毛发上方的巧克力蛋糕。彭泽本来就吃得够多够腻了,还就着这么重口味的东西,突然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不想关键时刻又败女友兴致,彭泽就先把巧克力蛋糕放在一边了。“这块太大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刘萱桃花眼笑眯眯的,“你是太心急了?”彭泽勉强应付地笑笑。“那就快把我毛毛上的巧克力舔干净,我可不想一会儿打炮的时候粘糊糊的。”彭泽心里一阵膈应,但面上装得特乐意,特享受地去做这件事。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嘴唇刚一贴上去,还没舔两下,胃里的甜食突然开始兴风作浪。彭泽实在是扛不住了,猛的蹿到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都呛出来了。突然漱了漱口,急急忙忙走出来,看到刘萱都已经开始穿衣服了,赶忙上去劝哄:“宝贝儿你听我说,我不爱吃甜食,吃多了就反胃。”刘萱自尊心特强,无论彭泽怎么解释都不听。彭泽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女人只要一生气,最好的哄人方式就是狠狠地干她。把她干爽了,干服了,立马什么气都消了。结果,前戏都做好了,人都哄差不多了,彭泽却硬不起来了。刘萱还算有点儿包容心,以为彭泽是急的,主动伸手给他撸。彭泽渐渐来了状态,脑子里突然冒出经常用来调戏李真真的话。“瞧你那个骚样儿……”刘萱瞬间停手,面露不满。“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讨厌男人**的时候爆粗口,我觉得这是对女性地位的一种贬损,是不尊重我。”“好好好……不说了。”彭泽妥协。好不容易硬起来了,结果一碰到刘萱的腿,突然又犯老毛病了。他总觉得刘萱的腿不长不够直不够性感,尤其摸起来的手感,特别不带劲。这是李真真给彭泽造成的心理阴影。为了尽量克制,彭泽柔声朝刘萱说:“宝贝儿,你跪着成么?咱来后背位。”刘萱改成趴跪式后,彭泽在她臀缝内侧蹭了几下,两只手刚一按住她柔软的臀瓣,还没开始又特么软了。刘萱早就不耐烦了,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再一回头,彭泽又自个撸上了。“彭泽你真行,自打咱俩一起试过多少次了?一次都没成过!你是真不行还是瞧不上我啊?瞧不上我就趁早摊牌,谁特么有功夫陪你练手啊?”这回说什么都没用了,直接穿衣服走人。挫败的彭泽心里隐隐怨恨着李真真,恨他床上功夫忒牛逼,把自个儿胃口养刁了。自打彭泽和刘萱在一起,他就彻底和李真真断绝联系,就怕某种思维转换不过来。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李真真那两条大白腿就像绳子一样把彭泽的下半身捆住了。正想着,门铃突然响了。彭泽把裤子提好,过去开门。李真真那张佯装轻松的面孔出现在彭泽的面前,依旧打扮得那么潮,眉目含笑,微扬的唇角满是风情。“诺,你落在我那的袜子、内裤,都给你洗干净拿过来了。”彭泽心里突然冒起一股火,猛的将李真真捆入怀中,在他各种挣扎反抗中,不容分说地拖着他往卧室走。宣大禹到彭泽家里的时候,门是大开的,他听到卧室有动静,径直地朝那走。“老公……呜呜……你干得我好爽……”“谁是你老公……你特么就是个欠操的小婊子……”“啪啪啪……”入眼的情景让宣大禹脑门青筋暴起,彭泽正和一个男人在床上激战,宣大禹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扭腰甩臀和大声**的就是个男人。什么阳痿?什么性无能?到了李真真这什么毛病都没了。彭泽太久没这么放纵,这么爷们儿了,干得那叫一个起劲,啪啪啪的响声都把宣大禹镇住了。行!宣大禹含恨咬牙,瞳孔欲裂,你们特么一个个的真有种!说完,一个招呼都不打,再次从彭泽家夺门而出。开车直奔常去的那家会所,干掉一斤多白酒,喝得那叫一个烂醉如泥。……自打夏耀和田严琦摊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以前夏耀不好意思说自个儿给他垫学费的目的,现在心里没有顾及了,便直接开口让他帮忙看管着袁纵,别让那些女流氓占他男人的便宜。这对于田严琦而言,当然是份美差了。“袁纵中午有午睡的习惯,你帮忙看着点儿,别让人打扰到他。”夏耀特意叮嘱。田严琦目露羡慕之色,“你可真疼袁总啊!”“那是……”夏耀扬唇一笑,“我是男人嘛!”于是,田严琦每天尽职尽责地“为夏耀服务”,一人分饰多角。袁纵睡觉的时候当门神,袁纵上课的时候当陪练,袁纵出门的时候当助理,袁纵吃饭的时候当陪客……导致长时间下来,两个人的流言蜚语都在公司传开了。学员们都拿田严琦暗恋袁纵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后来这些疯话传到了夏耀的耳朵里,夏耀还专门给田严琦道歉了。“你看,竟然让你背了这个黑锅,真对不住你。”田严琦立马摆手,“比起你给我垫学费,这真的不算什么,你是我人生路上的贵人,没你我可能就与袁总擦身而过了。”夏耀哈哈大笑,“你瞧你,说得好像你对袁纵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田严琦满不在乎地陪着一起乐。今天下课之后,田严琦依旧留在训练馆不肯走,高调地站在袁纵办公室的门口充当门神。低调地将一面小镜子攥握在手心,调整出最佳反射角度,开始在袁纵充满男人味的某些部位纵情地观赏着。田严琦的小镜子拿得相当隐蔽,纵使站在他身边都不见得能发现。可袁纵却在田严琦拿起小镜子打那一刻,手指就像老虎魔爪一样地在办公桌上刮蹭着,持续了数个来回之后,沉声喝令。“进来!”田严琦迅速地收回小镜子,稳步走进袁纵办公室,目光烁烁。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沉定定地瞧着他,田严琦虽有心虚,却也不卑不亢,毫无畏惧地回视着。两个人对视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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