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由营业主任带回原来的地方。

“这是古川先生。”

营业主任把叫过来的人介绍给三原。摄影师古川是个才二十七八岁青年,高个子,阳光把脸晒得黝黑。一看就知是个时常出外景的摄影师。

介绍过后,三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袋的是峰冈周一的照片的复制品。

“古川先生,你认识这几张照片吗?”

古川把它们接过来,一张张仔细看过,马上说道,“这是和布刈神社的祭礼。”

三原望着他的脸,“你认为,同你当时所拍的祭礼完全一样!”

“不错,是今年的。”

“这么说,你每年都去拍?”

“不,去年就没有去,我只是在三年前去过一次。我并不是每年去,隔了三四年出差到九州一次。所以,我今年是战后第三次去。这批照片的确是今年拍的,我可以证明。”

“从照片的角度看,和你拍的新闻影片,位置上有什么不同?”

“这三张照片的位置,大概在我的右边。其他五张,位置变换了很多。”

“所谓右边,是对着海面的右边?”

“是啊。我站在大殿前拍照,这几张照片的角度,大概是从东边广场照的。”

这一些资料很有帮助,三原警司一一纪录下来。

“从刚才放映的新闻片来看,手持照相机拍照的人很多?”

“是的,最近几年,不论是多偏僻的地方,照相机非常普及。不论是业余行家还是普通人,都喜欢拍几张。”

“请你再看看这几张照片。有没有同你所照的完全相同的地方?”

“照的场面?”

“我指的是照片完全相同。”

古川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说,有没有用我的新闻片翻制。”这个人的脑筋可谓敏捷,他又看了一遍之后,然后断言,“没有,根本不同。首先,角度不对。”

“你刚才说这是在东边广场照的。广场上的业余照像者有多少人?”

“那可说不上来,反正不少。”他又思索了一阵。“在广场上照祭礼,位置最好。照我的记忆,大概有十几个人。”

“在那边照相人的面孔,你都看得清楚吗?”

“看不清,祭礼是在黑暗之中进行的,根本看不清面孔。祭礼前虽然有电灯,也无法把面孔记下来。”

三原为了慎重,从另外口袋里取出峰冈周一的半身像:“这个人有没有在观众里面,你记得吗?”

摄影师古川看了看那帧照片,摇头说,“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在场。主要是因为观众太多,我恐怕摄影机被人挤倒,一直在照顾,所以顾不得其他了。”

“其他的新闻影片公司有没有派人到场?”

“没有,只有我们一家公司去拍和布刈神社祭礼。听说电视台也没有人到场。”

“电视台完全没有派人?”

“始终没见到。”

谈到这里,电视的线索全断了。既没有电视片,新闻影片也没有用,只有这一家ABC新闻影片公司去拍片。

“警司,你是不是认为有人用普通照像机从银幕上翻拍照片?”技师古川的黑脸庞上带着笑容询问。

“是啊,我在这样想。”三原说。

“那不可能。”古川说。“你带来的这批照片完全是用普通照相机直接拍的。如果是我们的照片,灯光不同,马上可以看出来。”

这几句话,同警视厅鉴识课技师的看法完全一致。

三原离开这座旧楼。此行虽然所获不多,也并非空手而归。从古川的话里可以知道,当天晚上,神社里有十几名业余摄影家在那里摄影。

三原回到警视厅。他给发行摄影专业杂志的报馆打电话。是编辑负责人听的。

“我们这里是警视厅,有些事情打听。”

“请说。”

“听说北九州有业余摄影家组织,能不能找到名单?”

“马上可以找到,请等一等。”

等了三分钟。

编辑人员把门司、小仓、下关、八幡、户畑、若松以及福冈的业余团体的名称、地址和负责人一一读出,三原抄录下来。

他随即拟了一封公函:

今年二月六日夜间到七日凌晨,如所周知,门司市和布刈神社照往年惯例举行祭礼。想来,贵组织会员也有前往摄影,得到佳作。本警视厅为了某宗案件,希望提出问题如下:

⑴和布刈神社举行祭礼时,当夜前往照像的人的姓名和住址,

⑵有没有将菲林或照片出借情事,

⑶有没有人借用菲林或照片,

⑷如果曾将照片分赠友好,尽可能提出对方名单,

⑸有没有举行和布刈神社祭礼的照片展览,如果有,举行日期和地点,

⑹如果手边有祭礼照片,能否全部借来一看,

⑺有无发生菲林或照片被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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