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泽从三师姐峰上回来之前, 她那边的弟子就已经先把一堆宝贝丹药送到了他那。

已经继续认认真真修炼的扶绫三人眼睁睁瞧着师尊的小金库又充盈了一些,心情复杂。

“怎么三师伯好端端送东西来了?”

“大师兄说的没错,师伯他们果真是将师尊当做小辈疼宠的, 三师伯为人一向不假辞色, 平日里话都不多说一句的,对师尊却如此好。”

扶绫早就想明白了(他以为的), 也不觉得意外,只很稳重很端正的道:“有什么好意外的,师尊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 若不是师伯他们护着,也不能养出这般性子。”

他自从知道了师尊压榨他们的“真相”后,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没了对未来生活的担忧,修炼起来都觉得通畅, 现在看见三师伯派人来送丹药, 心中也只是有点“我早就料到”的淡然。

“行了,都别懈怠,继续修炼, 快点把修为提升上来才是正经。”

虽说知晓了师尊并没有将他们当做工具人, 但作为一个筑基期选手,扶绫还是很有危机意识的。

就说如果师尊要他们去采象生花这般身边有元婴期修为妖兽护着的草药, 他们三个筑基期, 那就是叠加三重伤害都打不过啊。

正说着,扶绫突然发现旁边树上正站着个人。

抬眼一看,正是才走不久的五师伯。

三人都有些懵逼。

方才他们可是眼看着五师伯追着师尊远去的。

扶绫先上前行礼, 说:“师伯,师尊还未回来。”

“我知道他还没回来。”

五师兄站在树上, 相当机智的一笑:“我寻你们师尊有事,在这里等着他便好,你们不必管我,只管去练你们自己的。”

啧,这臭小子,以为有三师姐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又有一句话叫跑的了修者他跑不了峰。

就不相信小师弟还能一直呆在三师姐那不回来,等到他回来了,两座峰离得这么远,就算他向三师姐求救,也传不到那边去。

今儿,他就来一个守株待兔。

好让长泽这臭小子知道,他虽然是他最小的师兄,但到底也是师兄,有师姐护着又怎么样,山高皇帝远,师姐还能飞过来不成,诶嘿嘿嘿嘿嘿……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五师兄诡异的有了一种绕开鸡妈妈欺负小鸡崽子的快乐,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完全不生气小师弟偷吃桃子,蹲在这根本就是因为羡慕嫉妒师姐对小师弟另眼相看的事实。

同样都是师弟,怎么差别这么大。

嫉妒,很是嫉妒。

嫉妒到变形的五师兄站累了,就蹲在了树枝上,心底盘算着一会长泽回来了他要怎么吓唬这个小师弟。

等到吓唬完了,他明儿就去再弄十棵桃树回来,十年后一个桃子都不给小师弟留,还要当着他的面吃。

心底正美滋滋盘算着,五师兄就瞧见纪长泽晃晃悠悠的身影从山底下慢慢走上来了。

哟呵!

就说你小子跑的了修者跑不了峰。

他得意笑了,娃娃脸上露出一抹狂拽霸酷炫的霸道笑容,再按捺不住,自树上飞身而下,直接落在了小师弟面前。

“想不到吧,我又来了。”

维持着帅酷动作的五师兄缓缓抬头,正要欣赏一下小师弟的惊悚神情,一抬眼,就对上了三师姐冷冷视线。

五师兄:“……”

三师姐与纪长泽并肩而立,静静看了五师弟几秒,才问:“作甚?”

五师兄:“……”

他先小心瞥了一眼三师姐的佩剑,见她虽然神情冰冷但没有立刻拔剑的意思才松了口气,缓缓,缓缓的收回了自己耍酷姿势,努力挤出一抹正常但僵硬的微笑:

“师姐怎么来长泽这了?”

再一看站在三师姐旁边的纪长泽,五师兄眼睛差点都没被闪瞎了。

这才一个时辰没见,之前还只是华丽的纪长泽如今又闪亮了一层,头顶上发冠本来镶嵌着巨大宝珠的发冠换成了灿金莲花冠,上面还点缀着米粒大小的精纯红灵石。

脖子上戴了个翠绿萤火长命锁,身上山水云纹的衣裳里在阳光下隐约有亮闪过,一看就是掺了金线。

衣裳,冰蚕丝的。

萤火,一看就是超品。

长命锁上点缀的全都是珍稀宝石。

那莲花冠,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个法器吧?

阳光下,纪长泽浑身都散发满了来自有钱人的光芒。

这一身的装扮,没个五千灵石绝对下不来。

这亮闪闪的,也还好他皮相不错,要是换做一个稍微长的差点或者黑点的,穿着这一身肯定被全身的宝贝给压得毫无存在感不可。

欣赏完了纪长泽的衣裳外貌(价格),五师兄在心底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钱人他见过不少,但把钱穿在身上的,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只见过这个小师弟。

“师弟,你这……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戴个长命锁?”

然后他就见着自己这三十多岁的师弟一脸美滋滋的摸了摸脖子上那至少值两千灵石的长命锁,颇为理直气壮:“修者寿命绵长,我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如何就不能戴长命锁了。”

不过……三十多岁……

五师兄噎了噎。

还不等他在心底再次给小师弟刷个下限,就听着纪长泽接着说:“再说了,这可是师姐送我的,怎么说也是礼物,我如何能收了就不戴了,而且师兄你不觉得我戴着很好看吗?你看,多亮啊。”

说着,他还骚包的转了个圈,身上金线和宝石在阳光下闪的五师兄眼睛疼。

正努力撑着不揉眼睛,就见小师弟美滋滋的去问一旁默默站着听他们说话的三师姐:“师姐你看,我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

三师姐:“好看。”

“喜欢。”

五师兄:“……”

不愧是一天内斩杀数百魔修的师姐,居然不觉得闪眼睛。

刚下意识佩服完,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是师姐送的,师姐还眼瞎一般的夸小师弟好看,五师兄顿时又酸了。

纪长泽跟个花孔雀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还从戒子里掏出来一把华丽丽的伞,这伞虽然是白色却不显惨白,明明看着是布料制作,却显出一股白玉质感,伞边还坠着一条条挂着许多珍稀宝珠的小链子。

他撑开伞站在伞下,身上的华丽装饰配合着这把伞,再加上那张好看的脸蛋,整个人气质都高了一层,飘飘欲仙的一副大佬风范。

就算张嘴N啵N啵炫耀说话了,仙气也没散去:“师兄你看,这伞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别配我?我从师姐的宝库里面找到的,师姐说送我了,你说我以后下山就打这把伞怎么样?”

清楚他抠门菜鸡贪财还厚脸皮品质的五师兄:“……”

他酸溜溜看了那把伞一眼,又是充满了昂贵气息的一物件。

“这还是个法器吧。”

话一出,更觉得酸了。

纪长泽仿佛全然没察觉到他那酸溜溜的语气一般,还挺欢快的分(炫)享(耀)着:“可不是,能抵元婴期攻击呢,而且你看它防晒效果也特别好,以后有了它,我就不怕晒黑了,也能再修白一些。”

你都白成这样了还想怎么白。

五师兄心底酸,嘴上却不肯承认,摆出一副不屑姿态:“男儿要那么白做什么,你这一天天的不琢磨着好好修炼,教导弟子,只关注这些身外之物可不行。”

“师兄你这就不懂了,我看凡人界的画本子,对咱们修者的描述都是皮肤白玉一般,仙气飘飘,我好歹也是个长老,出门在外自然要注意自己形象,若是晒黑了,又要用灵草去保养,那多浪费钱啊。”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得意洋洋说着,十分厚脸皮的如小儿一般,头往三师姐肩膀上一靠:“师姐疼我,送了我这把伞,又好看的能维护我迟仙宗长老的名号,又能防晒,其他时候还能当法器用,而且你看,它多闪亮啊,瞧着就让人喜欢。”

五师兄低头看了看自己比小师弟黑了两个度的肤色,又瞅瞅那把华丽丽的颜值绝对能打的伞,更酸了。

一方面酸师姐从来没说要送他个防晒用品。

另一方面又酸师弟得了师姐的东西就这么高兴。

他之前还相当于把自己满树的桃子都“送”给师弟吃了呢,小师弟怎么就没像是现在这样感激他?

五师兄一会酸酸师姐对小师弟好。

一会又酸酸小师弟更亲近师姐。

夹在中间简直醋不过来。

纪长泽说的有理有据,他要酸人家,就只能另辟蹊径。

“你虽说的有理,但这伞看上去太过花哨,不适合修道之人,你若是想要一把伞状法器,我倒是可以练出一把来与你,虽说我炼器的本事不如专攻此道的修士,但抵挡元婴期攻击的法器,我还是可以炼出来的。”

他自觉自己这番话说的漂亮。

既显出了自己的大度(没有计较师姐为什么送礼物给小师弟不送给他),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了自己对小师弟也是十分疼爱,也是愿意送给他法器做礼物的。

只可惜,纪长泽完全没get到他的这片好心好意。

“哪里花哨了?我觉得挺好看挺合适我的,五师兄你不觉得我用了这把伞,身上的仙气都多了一层吗?而且满宗门上下就没人打伞的,修真界其他修士也没有打伞的习惯,马上就是宗门集会,到时候我这么一亮相,定然会有许多人仰慕我。”

说着,还不忘记问旁边的三师姐:“师姐你说是吧。”

五师兄:“……”

你可得了吧,就你这浑身亮闪闪的,人家第一眼看的肯定不是你穿的多好看,而是你穿的多贵多富豪。

还有,你还问师姐。

整个迟仙宗谁不知道三师姐正经严肃,穿衣打扮也都是朝着稳重去的,日常穿玄色衣裳和灰色,偶尔穿个青色就不错了。

这么花里胡哨的一把伞,师姐怎么可能欣赏的来。

若是真欣赏的来,还能一直被放在宝库里从未露过面吗?

他心底嘲笑小师弟的天真,自己喜欢什么东西就也以为别人同样喜欢。

结果还在那笑呢,就听见三师姐说:“没错,好看。”

五师兄:“……”

“……师姐你不觉得这把伞太过花哨吗?这并不合适我们修道之人啊?”

三师姐冷冷看了他一眼。

语气还是清清冷冷的:“你,眼光,不行。”

五师兄:“……”

此刻他只恨不得握住三师姐的肩膀摇晃。

三师姐你是怎么了三师姐。

你醒醒啊!!

你那不是灰就是黑的审美到哪里去了?!!

难道你为了偏心长泽这个小兔仔仔,连审美都可以不要吗?!

三师姐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定然很无语。

她还真不是为了小师弟睁着眼睛说瞎话。

作为一个审美正常的女孩子,她的确觉得这把伞好看的不得了,仙气飘飘,打上之后整个档次都提升了。

可问题是,这把伞太闪亮了。

作为迟仙宗执法堂的长老,她一向很注重自己在外面的长辈形象,怎么也不可能打着这么好看的一把伞晃来晃去。

于是,自从得了这把伞之后,她只能收在宝库里,眼睁睁看着如此漂亮的它只能成日里不见阳光蒙尘着。

她也只能偶尔时不时打开宝库,一一抚摸观赏这些漂亮的小宝贝,再不舍的离开。

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小师弟了。

小师弟长得好看,身为最小也是修为最低最不需要面子的长老,他只需要顺应自己的喜好打扮就行。

她攒了好久才打出来的漂亮长命锁。

她买回来后只能偶尔看一看的华丽莲花冠。

还有这把华丽丽的,仙气十足的羽伞。

这些三师姐曾经喜欢又不能用在身上的宝贝,落在纪长泽身上,看着他高高兴兴戴上用上,一副乐颠颠的炫耀模样,让她有了巨大的满足感。

她本来就因为小师弟对她伸出了第一只友谊的爪爪而对小师弟好感度满满,如今更是喜欢极了小师弟,恨不得将自己之前收集的所有漂亮饰品全都装扮在小师弟身上。

小师弟年纪小(五师兄:……我不想说话)长的比太过霸气的大师兄俊俏,身形比太过健硕的二师兄修长,又没有四师弟的文弱,还不像五师弟这般是个娃娃脸(五师兄:……就很过分)。

真真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恰恰落个刚刚好。

太合适,太完美了。

本就喜爱小师弟的她,如今更是恨不得以后都和小师弟天天在一起,将小师弟打扮的华丽又好看,让所有人都看到如此俊俏的小师弟。

如果让现代人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能说上一句:这不就是养娃吗?

本来蹲守在这里是想要趁人之危……不对,教导师弟的五师兄一连遭受几波暴击,实在是扛不住了。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换成一个他站理的。

“师姐,修行到底还是个人的事,这些身外之物只能说锦上添花,对长泽来说,到底还是要先将自身的修行提起来,既然师姐也来了,不如今日我们一通指导小师弟修行?”

修炼狂人三师姐觉得五师弟这话说的挺对。

她点了点头:“也好,长泽……”

对于修炼一向能逃就逃的小师弟果然脸上高兴神色垮下,委委屈屈的皱着眉。

三师姐没有心软。

“不可,怠懒。”

纪长泽叹口气,摸了摸长命锁,低着头不说话。

三师姐没有心软。

“要乖,听话。”

纪长泽声音弱下:“师姐,你与五师兄是嫌我修为太低,给你们丢脸了吗?”

三师姐没有心……好吧三师姐心软了。

她立刻回答:“并无。”

纪长泽赶紧顺杆往上爬;“我就知晓三师姐不会嫌弃我,师姐,修炼什么时候都可以修,但你事务繁忙,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相约一起,如此宝贵的一天,何必要用在修炼上?”

三师姐觉得小师弟说的有道理,但又好像有点不太对,她迟疑:“这……”

然后,胳膊就被挽住了。

“师姐你还是第一次来我峰上吧,走,我带你去我的宝库看看,我可珍藏了许多宝贝,师姐定然喜欢。”

被小师弟这么亲近的一挽胳膊,三师姐刚刚还能勉强思考的大脑瞬间当机,答应道:“好。”

“走吧。”

“师姐我跟你讲,我的宝库可大,里面有许多珍宝,有一些还是师尊飞升前给的,我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只偶尔进去摸一摸擦一擦,走这边……”

两人说说笑笑(主要是纪长泽说师姐听,纪长泽笑师姐听)的进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五师兄:“???”

有毒吗??

师姐你的严厉呢??

刚刚不还一脸要坚持的表情吗??

怎么小师弟说了两句你就倒戈了??

说好的修炼狂人呢。

说好的史上最严格长老呢。

你别一碰见小师弟就降智啊。

他其实本来对带着小师弟修炼没那么执着的,只是想要吸引师姐师弟注意力的同时,表现出自己不光勤勉克己,还勤勉克师弟的伟大品质。

毕竟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跟在小师弟屁.股后面喊修炼。

那时候没少对着小师弟喊什么“少壮不修炼,老大徒伤悲”“小时了了都能大未必佳,更何况你五岁后就开始偷懒了”“今天不修炼,明天泪断肠”“到时候我们都飞升了,你修为不够留在下面一个人可咋整”。

结果小师弟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甚至嫌弃他多话。

那次被嫌话多后,五师兄气的好长一段时间没找小师弟说话,也没送小师弟宝贝,本以为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乖乖来认错。

没想到他不找小师弟,小师弟也不找他。

毕竟几位师兄中他也不是最富的,甚至因为性子跳脱只喜欢吃喝不爱收集珍宝,还是出手最小气(原主认为)的那个。

从那之后,五师兄憋了口气,十分的坚持变为了三分,就没再像是以前那样努力追在小师弟身后逼他修炼了。

结果!!

现在纪长泽居然说的一向修炼狂,觉得修为才是修者本身最重要东西的三师姐都这样了。

什么意思啊?

都是师弟。

怎么他一说你就答应了。

那我小时候……

哦不对,他小时候怕三师姐记仇找机会报复,都不敢怎么亲近她。

但回忆起来的五师兄并没有觉得心底好受点了,反而更加嫉妒。

长泽小时候也没找三师姐玩过啊,他一直都是缠着师尊要这要那的,一直等到后来师尊飞升,他才慢慢开始找他们这些师兄师姐。

真正算起来,他和师姐做了几百年的师姐弟,小师弟他才多少年,四十年都不到。

酸,就很酸。

他不死心的喊了一声:“师姐,你不能溺爱小师弟,盯着他修炼才是根本,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可没人能一直护着他。”

然后就见着小师弟贼不要脸的,小孩子一般的拉着师姐的袖子晃了晃,甜腻腻的说着甜言蜜语:“我就算修为不高师姐肯定也会保护我的吧,对吧师姐?”

三师姐看着华丽丽的小师弟穿着华丽丽的漂亮衣物冲自己甜兮兮的说话,心底软成了一团。

一向在外不肯多说超过六个字以上的她,忍不住就多说了几个字:

“没错。”

“有我,别怕。”

“师姐,护你。”

五师兄:“……”

一向总是冰冷冷的师姐如此认真的说下霸总宣言,从未感受过师姐关爱的他已然要嫉妒到变形了。

他努力让自己也厚脸皮起来:“师姐,还有我,我也是你师弟,你也会护着我的对吗?”

三师姐冰冷的眼神中掺杂着些许微妙看了看师弟。

一个几百岁的,徒子徒孙一大堆的,大乘期的师弟,在这跟她扮嫩要她护着他。

她只觉得五师弟脑子有点问题。

是不是傻,她修为只比他高了一丢丢,若是真有五师弟都打不过的人,她九成九也打不过啊。

还护着,自然该是一起逃命了。

许久未见五师弟,脑子也不太好了。

上次不还好好的吗?

眼见五师弟居然学着长泽上前来拉她袖子,三师姐一阵恶寒,赶紧一个利落闪避躲开,面无表情的训斥:

“不知,羞耻。”

学着小师弟来示好的五师兄:“???”

三师姐眼底这是嫌弃吧??是嫌弃吧??

再一看旁边还靠着师姐的纪长泽,他被师姐这双标操作弄得窒息了。

“师姐,长泽不就是这么拉你袖子吗??怎么到我身上就不知羞耻了??”

三师姐看了看他那张虽然虽然娃娃脸,但已经娃娃脸几百年的面容,略有些嫌弃的往旁边站了站:“长泽,还小。”

五师兄:“……”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

你一个几百岁的老妖怪,跟长泽比什么。

“不是,师姐你讲讲道理啊,是,我是不年轻了,但是长泽他也不年轻啊,你别看他长的好像很嫩一样,他都快四十了,那照你这个看法,我长的比他还嫩啊,你看我这脸,你瞅,你瞅,我多嫩。”

三师姐:“……”

她实在是难以直视几百岁的师弟装嫩。

撇开眼,拉着小师弟就走。

“师弟,别看。”

“走。”

努力展现出自己其实也很嫩的五师兄:“……”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你拉着小师弟走又是几个意思。

这一副怕小师弟跟我学坏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的,我一个战战兢兢每天修炼,一天都不敢懈怠的师弟,还能带坏五岁后就偷懒撒娇打滚不肯修炼,师尊在时啃师尊,师尊走了啃师兄师姐的小师弟吗?

不就是让小师弟认真修炼,他撒撒娇你就心疼了。

我小时候为了练剑手差点没挥断了,也没见你来心疼心疼我啊。

都要四十了还说小,小个鬼小,巨婴吗?!

还有小师弟。

这么多年来,就他这个五师兄来的最勤快,就他最大方(虽然他最穷,大方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小师弟你跟三师姐玩过几次啊你。

这才多久,你就能跟师姐撒娇了。

她一个女子,她懂什么男人的友谊,男人的友谊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和她玩什么打扮游戏。

五师兄这下真是夹板酸菜了。

一会酸三师姐对小师弟比对自己好,一会又酸小师弟更亲三师姐。

合着你俩好了,我就是路人甲了。

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四师兄。

四师兄,师兄师姐中最温柔的那个,说话都是和言细语,就算是有人惹了他生气,他也永远都是那副不急不躁不恼的模样,温温柔柔的说话,温温柔柔的出招,温温柔柔的将对方人道毁灭。

对着师弟与小辈们,他的耐性更是达到了五师兄平生所见人的最高,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四师兄都可以带着圣父一般的微笑包容一切,五师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四师兄生气发火。

但他虽然最温柔,却比任何人都重视修炼,五师兄小的时候修炼调皮就被他温柔劝诫过,说了一大通修者当如何如何,又该如何如何,绝对不能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虽然话不重,耐不住多啊。

那段时间五师兄做梦都是四师兄用着他那平和,让人听了就充满宁静的语气,缓缓,耐心,跟他不停的N啵N啵N啵。

从那次之后,五师兄就算是离开宗门下山,也会时时刻刻打坐修炼。

他都扛不住,就不信小师弟能抗住。

而且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三师姐因为最怕人唠叨(其实就是自己结巴听不得人家说话说一大串),每次看见了四师兄都躲得远远的(怕话痨的四师兄找她唠嗑她再暴露结巴),若是他将四师兄请过来……诶嘿嘿嘿。

五师兄越想越开心,窜天猴一样的蹦上飞剑朝四师兄山头去了。

纪长泽和三师姐高高兴兴一起参观了他的宝库,重点是那些漂亮的装饰和华丽丽的衣衫,三师姐表面清冷内里兴奋的给他搭配了好几套,俩人跟玩换装游戏一样,三师姐搭配,纪长泽去换。

她眼光真心不错,每一件衣服都既符合纪长泽喜华丽的审美,又带着一股子仙气,虽然华丽漂亮的仙气听上去有点不搭调,但还真让她给搭出来了。

高高兴兴玩到黄昏,三师姐要回去了,纪长泽送他,刚到山下,正因为玩的开心而眼神都比往日看着柔软许多的师姐一个无意中抬眼,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衣,慢悠悠不紧不慢朝着这边走的修者。

三师姐:“……”

她立刻拔剑:“师弟,我,走了。”

“告辞。”

说完,她站在剑上,麻溜跑路了。

纪长泽:“?”

他一扭头,就看见一身白衣浑身散发着仙气的四师兄一步一个脚印朝这边走,走的每一步都稳稳当当,身子晃都不晃,与旁边急得不行恨不得直接冲刺过来,偏还要跟在他身后慢慢朝这边走的五师兄形成了强烈对比。

“真是不巧,还说许久未见师姐,没想到我这刚一来,师姐就走了。”

四师兄也看到三师姐御剑飞行的身影了,站定,叹口气,挥了挥袖子:“早知道,我便走快一些了。”

五师兄:“……师兄我都叫你御剑飞行了,你非要用走的,咱们宗门又不禁止在宗门内飞,你费这个劲干什么。”

四师兄很有礼的转身,先直视了他,才温温柔柔的回答:“方才路上来的时候,师兄不是与你说过吗?御剑飞行时风力太大,会将衣服吹乱,若不到紧急情况,最好还是步行,微风吹过,别有一番滋味,师弟,你悟了吗?”

五师兄:“……”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人家宗门里的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都很正常,轮到他们迟仙宗,这一个二个咋都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带四师兄来的目的,赶紧大步走到纪长泽身边,笑着拍拍他肩:“师兄,你看,正好小师弟下来了,你快跟他说说不好好修炼的弊端。”

纪长泽从四师兄来了就一直在观察这位只在记忆里见过的师兄。

原主记忆简单粗暴:好说话,但跟大师兄一样,给东西都有定量,每个月东西给完了,就任凭他怎么缠着都没用了。

而现在看来,这位四师兄,行事看着有点眼熟啊。

眼熟的四师兄已然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对他轻轻一笑:“小师弟,你今日穿着倒是不错。”

纪长泽立刻接话:“谢谢师兄,师兄你今天也穿的好看,尤其是这身白衣,飘飘欲仙的,微风再一吹,瞧着像是天上仙人一般了。”

“是吗?”

四师兄眼睛不易察觉的微微亮了亮,嘴角微微翘了翘,微微抚了抚仙气满满的宽大袖子,温柔道:“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我说真的,四师兄你的头发也好看,又顺又黑又亮,披散在腰间太亮眼了。”

四师兄矜持的轻轻摸了摸身前的一小撮长发:“是吗?我平日里倒是没注意这些。”

他看了一眼纪长泽的莲花冠:“这发冠倒是不错,虽金色打底,倒是不失雅气,上面点缀的灵石更是锦上添花,之前倒是未曾见你戴过,可是新得的?”

“三师姐刚送我的,四师兄你这发冠也好看,这么大块的白玉可是不好找,瞧着就透彻。”

“这个?也是无意得来。”

一旁看着他们就这么闲聊起来的五师兄:“……”

他赶紧扯了扯四师兄:“师兄,修炼啊,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跟长泽说说,让他好好修炼。”

四师兄温柔点头,放下长发,语气淡淡,话却很长:“长泽,五师弟说你近日又懈怠了,这可不行,修者,最重要的便是修为,你莫要只看眼前,更要看日后,大道苍茫,仙途漫漫,你终究还是要一个人走完这一程。”

“为徒,你该潜心修行,不负师尊期盼,为师弟,你该提升修为,让我与你其他师兄师姐可安心飞升,为师,也当修心修身,如此才可教导扶绫三人,哪怕只看你自己,修为修好了最得益的也是你己身,你也大了,不该再如此蹉跎,好好修行让我等安心,为嫡亲弟子竖下榜样,你悟了吗?”

听这话从小听到大的五师兄已经开始下意识犯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颇有点幸灾乐祸的看向小师弟。

纪长泽却是神情一整:“谢谢师兄!我悟了!”

五师兄:“???”

不是。

你悟啥了你悟了。

怎么一下子就悟了??

“多谢四师兄提醒,作为师尊,我的确是该教导我这三个嫡亲弟子们一些重要的事。”

纪长泽此刻却是转身,对着远处还在老老实实修炼的三个弟子喊道:“扶绫,带师弟师妹过来。”

扶绫他们一抬眼看到四师伯居然也来了,更讶异了。

今天这什么日子,都来三位师伯了。

他们快速上前给三人行礼。

纪长泽站在他们面前,扬声道:“你们入门以来,师尊也未曾教导过你们什么,想想心底还有点惭愧,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们。”

五师兄:“……”

不是,他们修为都比你高了,你教啥啊。

他倒要听听小师弟能说出什么来。

纪长泽:“身为修者,最重要的就是对外要有形象。”

“正衣冠,穿好看又仙的衣服,发型也要仙!”

五师兄:“???”

五师兄:“……”

他眼睁睁看着小师弟接着在那高谈阔论:“举手投足之间,都要淡定,稳重,可别咋咋呼呼,丢了我迟仙宗的脸面,出招尽量要好看的同时杀伤力足,最最最重要的一点!

要端的住,无论发生何事,都要表现出很稳的样子,就像是为师这般,虽是筑基期修为,但你们看为师这一身装扮,若是其他人不探修为,瞧着是不是跟大乘期一般。”

扶绫三人:“……”

五师兄:“……”

别说,纪长泽这副打扮这张仙气飘飘的脸蛋,还真挺能唬人的。

五师兄:“……四师兄你看小师弟,你快管管他。”

一阵微风吹过,吹过四师兄那精心打理的飘然长发与仙气衣衫,他那张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十分有逼格的微笑,一边笑,一边微微点头:

“长泽说的对,孺子可教也。”

没错,四师兄,他不是对谁都温柔没脾气,他只是注重形象。

作为小仙男,当然要温柔又体贴了,怎么会对人发脾气呢。

他也不是嫌天上风太大,他是嫌弃风大吹得自己看上去不仙。

坚持一步一个脚印,也是因为这样走路看上去会显得有逼格。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塑造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

俗称:装逼。

第一时间更新《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最新章节。

相关阅读

搏击俱乐部

恰克·帕拉尼克

一幅梅花图

张宝瑞

回到七零年代

缓归矣

考古手记

微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