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纪长泽的一番劝说(忽悠),成功将他大哥从“要死路线”上拉了回来。

他满脸的我是为你好,哥俩好的搭着纪长光的肩,拉着他就往家里大门口走:

“你啊,别总是气妈,你跟她服个软,再好好陪着爸干点活,多说点好话,你可是爸妈亲生的,他们还真的能一辈子不搭理你吗?”

纪长光五大三粗一个汉子,被弟弟推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又忍不住的想往后退,吭吭哧哧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可我咋说啊。”

纪长泽不推着他了,站在原地作势思考。

其实纪长光真的对父母没话说,心地不坏人也老实,就算是真的喜欢自己媳妇,也从来没想过因为媳妇而远离父母这边。

就是吧,他不太会说话。

就好像是刚才那件事,回家就回家,还非要扯了媳妇出来,整的好像是为了媳妇这才丢下父母特地回去一样,纪母不生气才怪了。

这要是换成纪长泽,他五分钟不到,嘴皮子一张就能给摆平了,但是换成了纪长光这个憨憨老实人……

纪长泽想了想,伸出手拍了拍兄长肩膀:“哥,你这样,我教你几句话,一会儿你进去了就跟爹妈这么说……”

哥俩站在门口正嘀嘀咕咕呢,一个背着柴火路过的大爷看见他们了,远远的就笑着招呼了一声:

“长光回来了啊,看你爹妈啊?”

纪长光不太会说话,就憨憨的笑了笑,喊了一声:“七叔。”

反倒是没被点名的纪长泽,一下子精神头就上来了,三两步走到了那大爷跟前,一边伸手去帮着他托着放柴火的木框子,一边脸上嬉皮笑脸的说着:

“是啊,我哥这不是放假吗?就拎了点东西回来看看,七叔,你这是刚从山上下来吧?大冷天的你累不累啊,我帮你托着点吧,对了七叔,上次你给我的笋子特好吃,你家还有没?”

“有,有,我这次上山又找着挖了点,就在筐里头呢,你翻翻,柴火上面放着呢,快拿回去吃。”

纪长光就看着他弟弟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特别热情的就跟在了旁边,嘴甜的不得了:“我怎么好意思白吃白拿呢,这样七叔,我帮您托着后面您也轻松点,我送您回家去,就当做是谢谢您给我笋子吃了。”

七叔满脸皱纹的脸上笑容慈祥,看向纪长泽的目光别提多亲热了。

还夸了一句:“你这孩子,就是知道疼人,孝顺的很。”

眼睁睁看着弟弟嘴里说的特好,手上却只一点不费力的虚虚托着竹筐后面的纪长光:“……”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踏实能干的他,和只说不练的长泽,爹妈每次都是更喜欢长泽了。

同时,纪长光心里又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来。

长泽这么哄骗七叔,不会刚刚也是在哄骗他吧?

正想着,纪长泽站在七叔身边,还不忘记回头冲着纪长光招招手:“大哥你先回去吧,别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照我说的做,准保行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不行也没关系,我回来肯定会帮你说好话的,不用谢我,你是我哥,我不帮你谁帮你。”

本来还在七想八想着的纪长光心底立刻就只剩下感动了。

多好的弟弟啊。

小时候被他害的身子虚弱,长大了也没个着落,竟然还能这样不记恨的对他好,帮他跟爹妈处好关系。

他之前竟然还埋怨长泽,觉得爹妈跟他要钱要东西都是长泽怂恿的。

真是不应该!

一时间,纪长光望向弟弟的视线里,充满了愧疚。

纪长泽一手托着筐:“行了哥,别谢我,赶紧进去吧,外面怪冷的,今晚上咱哥俩睡一个屋,我好好跟你讲讲之前那事。”

眼看着纪长光眼中的感激蹭的又多了一层,纪长泽也不意外。

反正只要这大哥别再大晚上的出门掉水沟里就成。

现在的重点是,他,一个穷的叮咣响,啃爹啃妈啃大哥的人,要结婚了。

之前钱都被原主从父母那要过来,又都各种吃吃喝喝看电影花了个精光,这种情况去结婚,纪长泽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而且还欠着大哥家一辆自行车呢。

忽悠归忽,不对,是兄弟情归兄弟情。

纪长光攒了这么久的积蓄,他肯定得还上。

纪长泽脑子里快速转过多种思绪,转头就跟着这位七叔各种套起了近乎。

他叫人七叔,这位当然也是姓纪,不过倒不是纪长泽的嫡亲叔叔,而只能算是个出了五服的叔叔,反正辈分上,他是纪长泽叔叔。

这年头,虽然大家都是吃大锅饭的,但是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要是自己上山弄点吃的,也没人说什么,只不过他们这边的地势山上凶险的很,也就纪七叔这种年纪大的,小时候跟着长辈学过点猎户本事的人敢上山还能全身而退了。

因为他总是上山,偶尔能捡到个鸟蛋啊,蘑菇啊,冬天还有冬笋什么的,原主这个懒得干活又满眼好吃好喝的就把人给缠上了。

每次碰见这位七叔从山上下来,都上前各种套近乎,再成功从他身上弄点吃的下来。

纪七叔据说是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媳妇,还有个儿子,五六岁大的时候儿子先走了,媳妇身子不太好,也跟着一起去了,人穷,当时又乱,就一直没再找。

可能因为自己曾经有个儿子的缘故,他特别稀罕小孩,尤其原主小时候长得白白净净(偷懒不干活没晒黑),望向他(手里食物)的眼神也亲近,小.嘴也甜,一口一个长大了要给叔养老(为了吃的随意许愿),哄的纪七叔恨不得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可以说原主之所以能养的这么白白净净的,纪七叔占了三分功劳。

不过纪七叔对原主是看成亲生孩子,原主却只把他当成好哄骗的冤大头。

有吃有喝了他还能亲亲蜜蜜喊声叔,等到这位叔干不动活也上不了山拿不回吃的了,他就躲着人走了,这位在原主记忆里下场也是凄凉,其实他也没想着要原主多么照顾自己,就是盼着能得个后代孝顺,不说送钱送吃的,多来看看他就成了。

结果一腔长辈疼惜,却撞上了原主这么个白眼狼。

这一点村里也不是没人看出来过,毕竟原主那行为简直将厚颜无耻这四个大字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小孩子时候要东西还能说是不懂事,现在都二十多岁这么大一小伙了,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跟在一个六十多岁辛辛苦苦才找到一点食物的老头后面要吃的。

要不要脸啊。

人家老人道都走的颤颤巍巍的了,还从他嘴里骗吃的,畜生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偏他纪长泽就干出来了。

纪长泽跟着纪七叔这一路走过来,就没少感受到周围路过的村人看过来的鄙夷视线。

他觉得这些视线要是能具象化的话,估计都是一句话:

【看,这个不要脸的又来骗老人了。】

说实在的,被这么多人用这种眼神鄙夷的看着,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还好,纪长泽脸皮厚。

一路上,人家看他,他就也特别理直气壮的看回去,就差没来一句“瞅我干啥瞅你咋地”。

要不怎么说人很容易受影响呢,要是别人看他,他心虚了,那那些视线只会更加光明正大。

但现在,别人看他,他一脸理直气壮的回看回去,看人的下意识就撇开了视线/低下了头。

纪长泽一手托着纪七叔背着的柴火筐,就这么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那副自信姿态,让原本正鄙夷不屑望向他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心虚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直等到纪长泽走远了,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明明做了亏心事的人是纪长泽,他们心虚个什么劲。

哄骗老人的又不是他们。

这纪长泽,真是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

到了七叔家里的纪长泽的确是正在哄骗老人:“七叔,上次你给我的冬笋我拿去城里给我哥们吃了,他媳妇特别喜欢吃,就托我看能不能再带给他,他愿意花钱买,这不,我刚才在道上也不好说这个,您看能不能把您这些冬笋卖给他?”

纪七叔本来正乐呵呵的捧着冬笋要给他装,现在一听纪长泽居然要给钱,连忙摆手:

“可不行,你直接拿去就行了,还要什么钱。”

“诶呀,您是我叔,又不是他叔,咱叔侄肯定不谈钱,但对着我哥们,那还是得好好算账的,不给钱白吃,他也过意不去啊。”

纪长泽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兜里掏钱,算了算,就拿着往纪七叔的手心里放:“您就收着吧,而且他也不是只要这一次,下次叔你要是再弄了山上的这些野货,他都花钱买,您看看您身上衣服破的,拿了钱,买件新的厚实衣服去,还有这被褥,晚上睡着不冷啊。”

纪七叔有些茫然的看着手里头的钱:“他次次都花钱买?不是,长泽啊,这不是搞投机倒把吗?这可不行啊,领导说了,那是资本主义尾巴,要被打击的。”

纪长泽其实知道这个时候国家已经在试图改变政策了,只是先要试行,他们这边偏,估计一时半会是传不过来,做生意,那还是不能光明正大。

不过……

谁说他是做生意了!

纪长泽面不改色的胡诌:“叔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这又不是搞那什么资本主义尾巴,这就是我哥们他媳妇怀着孕呢,每天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偏偏没票也买不到,这才托着我问问您。”

纪七叔却还是不□□心,他可是经历过动荡的,知道投机倒把是个什么罪名。

老人家一个劲的把钱往纪长泽那边推。

“不行不行,这不行,这个钱我不能要,长泽,咱踏踏实实过日子,可不能投机倒把。”

“这怎么能是投机倒把呢?”

纪长泽循循善诱:“叔,我问你啊,山货,是你疼我,给我的,对不对?”

纪七叔点点头。

纪长泽:“我和我哥们感情好,给他送点山货吃,是我俩感情好,对吧?”

纪七叔再点点头。

纪长泽继续:“那我哥们感激我,又不知道怎么谢,所以包了点钱让我花,也是我俩感情好,没错吧?”

纪七叔脸上露出困惑神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纪长泽再一拍手:“您看,这不就理清楚了。”

“您再说说,我给您这钱,是干嘛的?”

纪七叔低头看看钱,再看看面前侄儿。

看看侄儿,再看看钱。

“你孝敬我的。”

“诶!没错了!”

纪长泽笑嘻嘻的殷勤给纪七叔捶背:

“这不,理清楚了。”

“叔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多多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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