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沈屹的动作停了一瞬, 然后继续忙活。

怀中的女人面若桃花,粉扑扑的一张脸安详的靠在他的胸口,凌乱的头发四散开来。

睡衣的带子从她肩头往下滑, 她似乎被弄的有点不舒服,仰着脖子哼唧了两声。

沈屹另一只手提着她的后颈,俯下身子细细闻了一下,淡雅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尖。

白皙的脖颈泛着桃色,她的耳朵尖也渐渐红了起来。

陆晚晚本来就没睡熟, 疲惫的睁开眼睛,推了推他, 手指无力,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沈屹吃够豆腐,还意犹未尽。

完事之后,陆晚晚已经不想理他了, 大腿小腿上还有后背, 痕迹一块块的。

都有了孩子, 怎么还样胡闹呢?

陆晚晚原以为沈屹是不怎么在意个孩子的,心里可能也么理多大的喜欢, 他的心思藏的很深,轻易看不出。

不过些日子后, 陆晚晚也改变了想法, 沈屹虽然嘴上不说, 行动很实诚, 忍不住和她欢爱的时候,动作很小心,大概也是怕伤了孩子。

不得不说,在陆家的日子, 比之前她住的那栋别墅,要舒服自在多了。

没有那么压抑,每天心情都很好。

平时不着调的陆父陆母都正经了起来,陆父和他那群朋友的麻将局都不去了,成天待在家里头遛遛狗,顺便琢磨着给女儿炖汤喝。

陆母也推了姐妹的约会,宝贝女儿怀孕是大事,瞧着她精神不太好,陆母心里更紧张。

陆母当年生陆晚晚的时候,家里条件还没么好,她也不太讨婆婆的欢喜,女儿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是她自己带。

眨眼间,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宝贝,已经长大,她自己也要当母亲了。

“乖宝,妈妈看你肚子里怀着的个,将来性子应该很好,不会太闹腾,就和你一样懂事。”陆母摸着她的肚子,真心实意的感叹。

陆晚晚眯起眼睛笑了笑:“对,随我,听话懂事不粘人!”

坐在他们一旁的陆父简直听的没脸,孩子要像也是像沈屹。

三个月以后,陆晚晚的肚子就大的很快,但她的身板还是很瘦弱,陆母每看一次都忍不住垂泪:“怀孩子生孩子很辛苦,本来妈妈是不赞同你么早怀孕的,既然有了,那就没办法。”

陆晚晚的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笑眯眯的说:“妈,我挺喜欢孩子的。”

“等孩子折腾起来之后,可真的有你好受的,到时候你就不一定能说出种话。”陆母还不忘和她举例子,说:“当初我怀你弟弟,他就是个讨债鬼,吃不好睡不好,快生的时又不肯出来,快把我给气死了。”

陆父拽了下她的胳膊,低低道:“你别跟她说些,别把她给吓着了!”

陆母呛声回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们男人就是不懂心疼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个折磨人的事情,还不让我告诉她。”

陆母接着往下说还掉眼泪了,“我真舍不得我乖宝么小就要受种罪,当初留在家里当个天天都高兴的小公主不好吗?”

她伸手碰碰陆晚晚的脸,满眼心疼,“我们晚晚刚回家那天,脸可白了,身上瘦的也没什么肉,我个当妈的能不心疼吗?现在回家住了,妈妈一定会把乖宝养的白白胖胖。”

陆晚晚往陆母身边靠近了些,小嘴可甜:“妈妈我爱您。”

声甜言蜜语果然把陆母给哄高兴。

陆母当即摸出一张卡,塞进她手里,相当大气,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去考驾照吗?等你驾照考出来,用张卡里的钱去买了辆好点的车,低于五百万的都不要看,就当妈妈给你送的礼物。”

陆晚晚甜滋滋的收下银行卡,眉开眼笑:“谢谢妈。”

陆周致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兴致勃勃的正低头打游戏,听见五百万之后立马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们。

他的眼睛里仿佛发着光,他张嘴,刚说出第一个字:“妈……”

陆母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别做梦,下个月期中考考不到两百分,我把你那点可怜的零花钱都给停了。”

自己儿子什么样,陆母实在太清楚了。

陆周致扑上去,抱住母亲的腿,有样学样,说:“妈妈我也爱您!”

陆母岿然不动,冷漠的回了一个字:“哦,知道了。”

陆晚晚被自个儿个弟弟逗笑了,花枝乱颤。

陆周致气鼓鼓的坐到一旁,“妈你偏心。”

陆母瞥他一眼,回答的很自然:“我的傻儿子,我偏心你姐姐,你才看出来吗?”

女儿要宠着养大。

至于儿子,当然是随便养养就可以了。

陆晚晚怀孕事,肯定是要请亲戚来做客吃饭,从前那些不太走动的远亲也都凑上来送了礼品,上门探望。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母即便再怎么不耐烦招呼那些人,也不能给人脸色看,不仅要和颜悦色,还得留她们吃饭。

陆母心里都奇怪,以前嫌弃他们家一股暴发户味道的姑姑婶婶们,跑的特别勤快。

陆父清楚,些人多是冲着沈屹的面子,才想着和他们家重新搭上关系,顺便借点沈家的光。

孩子过了三个月,家里头要办酒席。

陆母也就请了一桌的客人,陆父和陆周致喝的醉醺醺,一大一小,脸颊滚烫,脖子粗红。

沈屹从头到尾都很少说话,安安静静,存在感很低,陆晚晚背着他偷喝了一小口米酒,吃饱喝足就不想动,懒懒的靠在他身上,旁若无人。

陆晚晚无聊时喜欢摆弄沈屹的手指头,掰开来左看看右看看,玩够了才停下来。

晚饭吃好之后,沈屹抱着陆晚晚回了房间。

陆母还得在下面招呼没走的亲戚,是个人都爱听奉承的话。

拜高踩低在豪门圈也是常态。

“秦闵你真是有福气,儿女双全,还有么好的一个女婿,不仅命好,还很有眼光啊。”

“可不是嘛,我们群人里就属秦闵眼光最好,当初我还纳闷晚晚怎么嫁了个普通小子,如果是我女儿,我当时就把给轰出去了。”

陆母被夸的脸红,其实,女儿女婿当年结婚,她也是极力反对的,只不过没倔过女儿而已。

她笑了笑说:“我啊,只盼着女儿过的好,她开心了我就开心,至于沈屹,他有没有钱,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

陆周致只是下楼拿个耳机,听见句话直接笑出声。

他妈睁眼说瞎话的技术是越来越娴熟了。

沈屹是个穷鬼的时候,他妈妈可是一次好脸色都没有。

只有铁骨铮铮的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陆周致,一直没有动摇过讨厌沈屹的心。

“妈妈,您说话小心咬着舌头。”

陆母在陆周致的脑袋上敲了个爆栗,“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学习。”

陆周致麻利的滚蛋了。

旁边的人看着心里可羡慕。

“你儿子长得真好,又高又瘦,还么孝顺。”

陆母特别中意让旁人夸她的孩子,眼睛都快笑没了,乐的合不拢嘴,说道:“孩子除了学习差了点,其他的地方还真的不错。”

不哭着闹着非要她给买车,一块玩的狐朋狗友也少,天黑之前就回家。

谈恋爱了呢,也如实告诉了她。

很实诚。

有人又说:“你那个女婿长得也好,女儿又么漂亮,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该有多好看。”

“第一个生出来如果是儿子,沈家的人怕也是要把他宠到天上去。”

要知道,沈家大那家的可是个女儿,沈家那么大的家业肯定是落不到个姑娘家的手里。

若是陆晚晚争气头胎得男,沈家以后说不准全是他的。

光是么想想,众人都觉得牙齿发酸。

沈家背靠着的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人物,有权有势有钱,不是一般人家比的上。

陆母本来还挺高兴,听见句话沉了脸色,“生儿生女都一样,最好是个女儿,沈家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可她绝对会是我们陆家的小公主。”

几个人一看秦闵的脸色就知道她生气了,一时不敢多言,聊了一会儿天便散了。

陆母气的不轻,人走之后还是生气。

“你听听那些人说的什么话?搞的我们晚晚好像生孩子是为了争家产!?我秦闵最不稀罕的就是钱了,谁还没我几个臭钱啊?”

陆父给她端茶倒水扇风:“你声音小点!”

“小什么小!”

沈屹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双手插兜,面色沉静,黑眸如渊水般,晦暗难明。

陆母没好气的问:“你下楼干什么?”

“她渴了。”沈屹言简意赅。

然后直接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陆母原本还有一箩筐的怨言要说,堵在喉咙口想说都不能说。

沈屹走到一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母,抿起唇,客气的说:“妈,您声音小一点,不要吵到她。”

楼下客厅里说了些什么,楼上也听得到。

沈屹是无所谓的,就怕陆晚晚听了会不高兴。

陆母嗓音尖,陆晚晚窝在卧室也听见了她的骂声,被母亲维护的感觉真好。

如果不是沈屹拦着不让她下楼,陆晚晚刚才都想冲下去,为她母亲鼓掌,和她一起骂。

陆晚晚也不渴,只是觉得使唤沈屹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倒来的热水,她看都没看。

陆晚晚蹭蹭蹭跑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笑容又甜又腻,“如果真的是个儿子,你舍不舍得把你所有的家产都给他?”

沈屹失笑:“是你的。”

他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属于她。

陆晚晚听了个回答,不开心的噘起嘴巴,说了句没劲。

沈屹用手指蹭了下她的小脸,轻声道:“你先睡,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他并不是个闲人,也不能当个甩手掌柜,公司的文件还等着他去处理。

陆晚晚撇嘴:“你去啊,我还能拦着不让你工作?而且我也不用你陪。”

沈屹等她躺上床睡着了后,才关上房门去了隔壁书房。

陆晚晚自从怀孕之后就再也没做过噩梦。

天晚上总是不断梦见那些不好的画面,有她自己的哭声,迷迷糊糊间还能听到沈屹的声音。

很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悲鸣。

陆晚晚醒来心慌,看了眼时间,距离她睡过去也不过刚刚半个小时。

她心里闷闷的不舒服,穿上拖鞋,她推开了书房的门。

沈屹低头,鼻梁上少见的架了一副眼镜框,他全神贯注的在看手里的文件。

陆晚晚蜗牛爬一样的挪过去,她问:“我们以后都一直住在陆家好不好?”

只有个家才能给她安心的感觉,在父母亲人身边,她才没有那么的害怕。

陆晚晚虽然说现在和沈屹保持着正常的相处,但是她的恐惧,并没有消退。

就像潮水,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涌了上来。

她不仅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头疼,还怕沈屹。

喜欢个男人的心意是真的,可是畏惧也是有的。

陆晚晚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原则,可能被沈屹不知不觉哄着进到笼子里,她都能随遇而安。

沈屹合上文件夹,抬起眼睛,定定的凝视她,似乎很遗憾,他只是叫了她的名字而已,他说:“晚晚。”

陆晚晚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她想听到的。

她比他更加快的说出口:“你就答应我好吗?个要求也不过分是吧?沈屹从高中那个时候起我就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现在我也一样搞不懂,你从来不告诉我,就只顾着自己生闷气,我根本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家里面?”

陆晚晚把自己说出了眼泪:“你从来都不会站在我的角度想问题,你也不问问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害不害怕?你就只知道吓我,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你觉得我能忍十五年吗?”

她缠着沈屹的手指,娇软声甜:“屹屹,你宠宠我嘛。”

女人眼角含泪,可怜巴巴。

高中的沈屹就是个闷骚怪和戏精。

陆晚晚偏偏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不细心,也没有其他女孩子心思敏感细腻,往往要过去很久,或者是有人提醒她,她才知道沈屹生气了。

陆晚晚高中时候和她关系最好的是她的同桌,一个胖胖的但笑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和沈屹在一起之后,只有个同桌觉得他们俩很般配。

陆晚晚那时还问过同桌,他们到底哪里般配?

同桌想了想后说:“啊,你们都长得好看,站在一起就赏心悦目。”

沈屹高中过的并不富裕,没什么钱,可是个人每天早上都会偷偷往她的抽屉里放牛奶和早饭

他几乎是最早出现在学校里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陆晚晚才知道是他。

起初她也很欢喜,不过她还是告诉沈屹,以后不要给她准备早饭了。

沈屹没答应,闷葫芦不说话。

陆晚晚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她起的晚,怕迟到就从不吃早饭,久而久之,胃已经被惯出了毛病。

可她当时觉得自己年轻,一点小毛病而已。

陆晚晚又不爱喝牛奶,就偷偷把牛奶给她座位后面的男孩子了。

两个人明明不在同一个班级,沈屹却总能够知道些事。

连着好几天臭脸,作业不给她抄,卷子不帮她写,也不帮她蒙题。

就连她被班主任罚在教室门口写检讨,都能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去。

陆晚晚是个傻子也看得出他在发小脾气。

她性子直,放学后在沈屹的教室门口等着他,踮着脚尖才够到他的下巴,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势,她得仰视他,问:“你又怎么了?”

沈屹越过她的肩,不咸不淡的回:“没怎么。”

陆晚晚小跑跟在他屁股后头,追问:“我什么也没做,你就对我发脾气,沈屹,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才懒得惯着你。”

她已经问过一遍,是沈屹死犟着不肯告诉她。

陆晚晚过的自在潇洒,没多久就把事忘在脑后。

沈屹连着几天没来找她,她也不觉得有多难捱,她在学校里可以一起玩的好朋友多着呢。

一个星期后,校门口查校服的正巧就轮到了沈屹。

陆晚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短裙,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屹,很狗腿的对他笑了笑,说:“早。”

沈屹也笑,像冰天雪地里那一株最高贵的雪莲,高贵优雅,他指了指身后被罚站的那一排人,冷酷无情的说:“去后面站着。”

陆晚晚不服气,回嘴问:“凭什么?”

沈屹说:“你没穿校服。”

陆晚晚真没想到个人记仇成个样子,在校门口被罚站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问:“那我以前没穿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站?偏今天就要和我过不去呢?”

沈屹似乎看都懒得看她,低眸在本子上不知道记了些什么,他说:“以前心情好,以后不会了。”

陆晚晚不站都不行,一节课下来腰酸腿疼。

回教室后,忍不住向同桌大吐苦水。

“沈屹还算是我男朋友吗?不,沈屹样他还算是个人吗?我作为她的正牌女友居然一点优待都没有。”

同桌委婉的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陆晚晚愣了愣,“怎么会?”而后烦躁的抓了下头发,“问题是他生什么气我都没搞明白。”

好几天之前,她跑去问过的。

是沈屹自己不肯回答!

同桌指了指后面,“应该和张泽君有关系吧。”

陆晚晚还是不懂,“和他有个屁的关系。”

她盯着张泽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窍,“沈屹难不成以为我和张泽君走的太近,他吃醋了?天地良心,我和小张就是好姐妹。”

同桌叹气,悠悠道:“你把沈屹给你准备的牛奶,给了张泽君,沈屹肯定知道了。”

“他不是么小气的人。”

“晚晚,男孩子心眼都很小的。”

尤其是,沈屹的心眼,比针还小。

每次两个人冷战吵架,都是陆晚晚先跑过去找沈屹,哄他说无数的好话。

陆晚晚想硬气一次,她也想看沈屹坐不住了屁颠屁颠跑来找自己痛哭流涕说错了的画面。

事实证明,她就是在做梦。

沈屹被人打的满脸血都不会哭。

暑假前的最后一周,两个人还是没和好,都有人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陆晚晚沉浸在快要放假的喜悦当中,早把沈屹个阴晴不定的男生给忘了。

她和小张同学约好了一起去蹦迪,英语考试结束后,正式放假。

陆晚晚撒开脚丫子跑回教室收拾东西,小张慢吞吞的在收书包,她等不及,在一旁催促:“你快点啊!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好了好了,赶紧走。”

出了教室门口,陆晚晚的手腕被拐角处突然出现的男生给拽了过去,大力无比。

她后背撞在墙上,疼却不疼。

小张同学往边看了眼,问道:“咋回事啊?”

沈屹冷冰冰的盯着他,吐字道:“滚。”

小张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感情纠纷现场,他不方便参与,于是他很有眼力见的自行离开。

“晚晚,迪厅等你!”

陆晚晚被沈屹掐着肩膀,想动都动不了,少年的神情着实可怕,她硬着头皮,虚张声势,“你想干什么?你么有骨气,我都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

沈屹紧闭着嘴巴,如深渊的眼神死死钉在她脸上。

陆晚晚才开始心慌,她说:“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沈屹不动。

陆晚晚在他脸上嘬了一小口,“我知道啊你是因为牛奶的事情跟我生气呢,可我跟你说过的我不爱喝牛奶……”

沈屹打断她,眼神固执:“喝牛奶对身体好。”

“对身体好的东西多了去,你是不是都要逼我吃?”

“可以。”

“……”

她心累了,沈屹认真古板,仿佛真的要么做。

“你不爱喝可以丢到垃圾桶里。”沈屹是么说的。

他们说话的角落不太隐蔽,偶尔也会有几名同学经过,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往他们身上看,伴随着议论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那好像是陆晚晚啊?”

“她和她男朋友是躲在里亲嘴吗?”

“真是服了她了,学校是给她谈恋爱的地方吗?不要脸。”

陆晚晚脸红了红,心想他们才不是在亲嘴,她和沈屹明明就是在吵架!

少女亮晶晶的眼,仰望着少年,她软着声说:“丢了浪费啊,我不喝给别人喝又没关系。”

沈屹就是很固执,他认定的道理,很难转变,他说:“浪费就浪费,丢了也不能给别人。”

那是给她的,为她精心准备的。

陆晚晚哦了一声,“知道了。”

沈屹脸上的神情缓了缓,双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用了很大的力气。

陆晚晚等了好久,他都没松开。

她眨眨眼:“不是说完了吗?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沈屹讽刺道:“回家蹦迪?”

“……”

被人拆穿后脸色爆红,脸颊火辣辣的。

陆晚晚说:“我不去了,我跟你发誓我肯定不会去。”

他漫不经心:“嗯。”

陆晚晚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那你倒是让我回家啊。”

沈屹突然弯腰,精致的脸放大在她眼前,男孩独有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他问:“要不要试试看亲嘴?”

在此之前,他们还没有认真的接过吻。

戛然而止的亲近,不够止渴。

沈屹舔了舔唇,眼神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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