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boxing,起源于希腊,中世纪以后盛行于英国,是用拳头相互攻击对方的一种竞技。

说这里是已经歇业的小钢珠店,不如直接说是一个废墟来得贴切些——久远这么想着。没有灯光的小钢珠店,位在四线道的大马路上。它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黑暗气息,虽然是在夜里,依然能看见玻璃窗破裂不堪,而墙壁上则被喷漆胡乱涂鸦。

停好车之后,发现宽敞的停车场还有另一部小箱型车停在那里。

响野套上事先准备的黑色手套,并且也交给久远一副。

“是为了不要留下指纹吗?”慎一问道。

“是啊!还有这个拳头的部分,有垫着薄薄的软垫。”久远让他看着自己的手说着:“毕竟狠狠揍人时,自己的手也会受伤的。”

慎一天真地睁大着双眼,小声地说:“哇!这是真枪实弹耶!”

久远指指停在那里的小箱型车说:“那应该就是载慎一同学们过来的车子吧?”

“嗯,我想应该就是学长的车。”

旁边是滑动侧推式的车门,在路边用来强行劫持下班归途中的女性,看来再适合不过了。

慎一从副驾驶座下车后鲜少出声,仿佛是在黑暗中如履薄冰的表情。

隐约看得见店里——小钢珠台似乎并没有完全撤掉,有几台已经遭到破坏,横倒在地上。入口旁边的自动贩卖机,留着曾经被火烧过的痕迹。而被弃置在那里的焦黑自动贩卖机,正宣告这个小钢珠店已经被隔离在世间的规则和法律之外。

响野站定,回头看着国道。“怎么了?响野哥。”久远循着响野的视线望去。

“你看得见那边有停一辆车子吗?就是旁边加油站入口的地方。”

久远按照提示的方向看去,在打烊的加油站入口处,已经用绳索围了起来。不过,旁边的确听着一辆小型休旅车。没有开灯,也无法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人。

“是有啊,怎么了吗?”

“我觉得它好像是跟着我们后面来的。”

“你是说他尾随我们吗?里面会是什么人呢?”

“好象没看到有人下车。”

“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吧!说不定只是情侣在那边休息一下而已!”

“他们也没必要选这么暗又危险的地方停车吧?”

“说不定现在正流行这种打烊的加油站或是歇业而且治安很糟的小钢珠店之类的,最重要的是气氛啦。”久远故意发出强调的怪声怪调:“什么气氛、印象……这世界上只注重这些!”他再重复一次:“我们快走吧!”

他们朝着目标的小钢珠店入口走去。

“呃——我们要怎么做呢?”响野摸摸下巴。

“早知道应该带枪来才对。”久远总觉得,带领羊群只要有牧羊犬就能搞定,不过要让肤浅的青少年乖乖听话,应该亮枪会比较快。

就像成濑经常说的,要使人在极短的时间内顺从,是必须采取这种粗暴的手段,因为一定要先驱逐他们的“主人”。

“可是真的那一把被成濑带走了。”

“没问题吧?”慎一露出极不安的表情。

小钢珠店的门,原本应该是自动门吧,现在已经完全破裂毁损。而门框四周的墙壁也全都塌毁,或许是有人开车故意撞进来吧。总之,真是乱来到了极点。

边避开玻璃碎片,慢慢地往里面走去。同时也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来。

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就像在漆黑废墟中燃起营火般的高昂情绪。

听得到是好几个人的声音,疯狂的笑声显得格外响亮。

久远觉得很不舒服,心想,这种低级恶劣的笑声,是人类的缺点之一。

响野依然无言地往前走。而慎一也保持着视死如归的认真表情,紧紧握着拳头。

起初跳入眼帘的是,就像巨大萤火虫来回飞舞的感觉。不过,那不是萤火虫,而是手电筒。好几支手电筒来回晃动着。

店内最里面的小钢珠台全被撤掉,宽敞的空间足以当作柔道练习场。

久远躲在前方的小钢珠台后面,只探出脸来窥视着前方。

黑暗的店里充满着极不稳定的气氛。只见有张椅子,而所有的手电筒灯光都集中在那张椅子上,一位坐姿端正的少年浮现在灯光下。

“那个就是阿熏吗?”久远小声地向前面的慎一确认,慎一马上轻轻地缩缩下颚。

久远仔细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从他坐着的上半身高度,以及双脚弯曲的状况,他判断出这少年的鸽子相当高。

少年的手臂、膝盖和脚踝都被固定在椅子上。

“是胶布——”站在旁边的响野,用干涩的声音小声说着。

的确是这样,久远也看出来了。他们用胶布把他捆绑在椅子上。那种草率随便的模样,格外彰显了残酷的感觉。这让人联想到任务失败的间谍被捆绑在椅子上,等候严刑拷问的情景。

“感觉不太妙。”

那群不良少年的人数大约是十人左右。

看起来不像中学生体型的好几个,而久远判断其中的一个就是带头的。不论说话的口气或样子,都明显地表现出他的地位高人一等。

他个子高挑、也长得不错,更进一步观察会发现,家庭背景应该也很好。看上去就是一个没有太大特征,随处可见的美型男。偶尔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还看得见他眼中闪现诡异的光芒。

看起来像头头的这个男子,有一头齐肩的金发在昏暗中摇曳着。

“好——从你开始!”金发男子发出刻意拉长的声音,一边把手里拿着的棒子指向站在旁边的矮小男子。

“不要闷不哼声的,就是从你开始先揍他!”金发男子所发出来的命令,在店内回响着。他的态度就像是社团活动时下令练习一样地轻松。

紧张的气氛游走在这群不良少年之间,他们都偷偷地咽着口水。

“就从上面开始——从脸先来吧!攻击他的脸部。”金发男子对自己所说出口的“脸部”这个单字,似乎相当中意,于是开怀地笑着:“殴打他的脸部,如果牙齿也打断了,那就得分了!臼齿五分,门牙两分——”

金发男把自己订下的规则当作杰作般地享乐着:“这家伙的脚本来就是弯的,所以留在下回吧——快开始!”

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响起,椅子就像在乱舞般地发出声响,只见被捆绑的少年拼命地左右摇摆身体,试图逃脱。但是被胶布一圈圈捆绑的少年,其实和椅子已成为一体,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从椅子上挣脱,那模样看来简直悲壮极了。“等一下……等一下……”椅子上的少年开始恳求,他连眼睛都被胶布蒙住。

快!该出面了吧——久远下定决心,但他却突然顾虑到慎一,如果就这样出面,他们可能会认定一起出现的慎一是向大人告状的叛徒,这样就不太好了。

这时,响野就像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似地,在慎一耳边低语:“稍微忍耐一下哦!”

接着,在一句“浪漫理想在哪里啊!”——开始行动的暗号声中,久远也踢了一下地板。

“好痛!”小钢珠店里响起了短促的悲鸣,是慎一发出的惨叫声。围绕在椅子周围的不良少年们,全都铁青着脸朝久远他们看过来。

响野把慎一的左手臂扭到背后,从身后押着他,就像押解着人质一样走出来。

手电筒全部一起朝久远他们照过来。

“你们搞什么啊?”镇静大喊时,正是看来像带头的金发男。从正面一看,才发现他是一个帅到让人厌恶的美少年。

“慎一?”其中一名拿着手电筒的少年突然叫道。

“这家伙刚才躲在这里呢!是不是你们的同伙啊?”响野说着,边把慎一往前推出去。

慎一踉踉跄跄地来到同学的面前。

久远很佩服响野精湛的演技。这样一来,他们只会认为慎一是来到小钢珠店时,刚好被人逮个正着而已。

“原来你也来啦,慎一。”有人小声地咕哝着。

慎一只是一味低着头。

“好了,各位少年朋友,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啊?”响野以他惯有的语气开始说话。一如往昔,又是一次不着边际的演说。

久远的表情稍微和缓一些,心想:他真的很爱说话啊!即使突然发生大洪水,再过几个小时世界就会沉默,只要旁人不在意,响野一定依然非常高兴地展开他的演讲。而他的开场白应该是:“这样沉着一张脸,可是会真的沉下去哦!”

不良少年们充满了疑惑。

“这大叔想干嘛?”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过来。

响野继续着:“其实啊,我们是受阿熏父亲之托来的。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阿熏吧?你这么晚还不回家,所以爸爸担心你是不是卷入了什么麻烦,特地要我们来看看。”

久远完全无法想像,他到底是从哪里生出这些胡说八道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不过看起来倒像是被胶布卷住了。”总之,他先进入主题。

金发男的表情依然沉着,只是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其实,就连阿熏本人都不知道,他身上装有发信机呢,所以他父亲能随时掌握他的所在位置。”

响野的这一番话,让久远差点喷饭。他心想,什么“发信机”啊,搞得好像在演戏,而且桥段也太老掉牙了点。

“喂!你们不是说这家伙家里只有个穷老妈吗?”金发男对着旁边的中学生口沫横飞地叫嚣:“你们根本搞错了吧?”

“不是啊,应该是这样没错吧?”一位高个子的单薄少年,扭曲着嘴看看旁边的同伴,另外一个人也“嗯”地点点头。

“真是遗憾,阿薰当然在生物学上也有父亲,否则他怎么会出生呢?况且,对你们来说相当不利的是,他的父亲发现和自己拥有二十三对相同染色体的儿子遭遇残虐时,可不会像个绅士一样保持缄默哟,所以才会委托我们来。”

“开什么玩笑!”金发男一点都没有胆怯害怕的样子:“好啦,随便啦,反正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玩玩而已。”他笑着:“喏,对吧?”

“不过——”久远的脸有些抽筋:“他可是被胶布捆绑在椅子上喔!”

“是这家伙自己拜托我们的,说他想要做逃脱的练习。对啦!就是逃脱魔术嘛。”

显然他非常习惯于这种即兴的回答。

“就是逃脱魔术的练习啦!我们被叫出来帮忙的耶。开什么玩笑,他还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不过,我好像还看到你们用荧光灯和木棒殴打他……”久远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折断的木头,然后指着阿薰的脸颊和额头说:“而且还流血了。”

“这是这家伙的表演啊!我们只是受他之托的啦。对吧?喂!你说话啊,对吧?”他边说边瞪着被固定在椅子上的阿薰。一股凶狠的气势的确让人无法说“不”。

久远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眼前的年轻人,一向都是以这样的态度生活吗?不难想象他们绝不忍受一点委屈、绝不反省、绝不负责任,就是这样长大的。他们随心所欲,动不动就诉诸暴力,被父母或老师警告时,只会把罪过完全推给别人,简直就像才能突出的律师,同时又身兼罪犯,还高唱:“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可疑是不必受罚的”、“定罪之前不都是无罪的吗?”

实际上金发男的台词听起来是相当老练而顺畅的:“大叔,你们说说看,我们什么都没做,能拿我们怎么样?这样不太好吧,任意对青少年施以暴力,根本不像大人应该做的事。”

这样的年轻人,如果面对的是一群流氓,他们马上会乖乖地夹着尾巴逃跑,但对于其他人,或者非得在常识范围内行动的警察或老师时,他们就会捏造许多的歪理和说辞来强辩。

对于看来像是老好人的久远他们,这群少年的直觉判断就是两个非常容易应付的家伙吧!

“如果明白了,就请大叔你们快回家吧!我们再陪这家伙玩一下子也要回去了。”

久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说着:“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啥意思?”

“不管你们是什么都没做,还是做了什么,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也只是做我们高兴做的事罢了。”

久远吐了吐舌头,让他知道不是全部的大人都讲道理的,如果以为他们被指责不合常理就会退缩畏惧,那真是没搞清楚状况。

不管那么多了,他踢踢地面,一直压制着他的发条突然松开,终于感受到自由的气氛,就像从香槟瓶口弹开的软木栓。他站在

最右边的少年面前。

然后立刻对他挥拳。

他并没有使尽全力来殴打对方,因为这样也同时会伤了自己的手。

他只是想要给他一点教训,于是朝着对方的鼻子打去。

对于并不是那么习惯打架闹事的中学生来说,久远对他做这种程度的脸部攻击一点也不困难。而鼻子的疼痛将很快地让他丧失战斗的意志。

果然如他所料,少年当场双膝着地,跪在那里。

这时候,少年们的反应可以大致分为几种——丢掉手电筒往外逃窜的、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感到惶恐而愣在原地动不了的人、还有摆好架式准备应战的。

久远目送着那些往外逃窜的背影,立刻又回过头来,盯着剩下的对手,大约有四个体格不错的人。

面对这几个人,久远心想,如果说这些少年是班上的优等生,或者是足球队的正规选手,也一点都不奇怪。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中学生。但一想到这些普通的少年,却集体这么残虐的欺负人,甚至最后可能陷入非杀人不可的境地时,情绪顿时陷入一股无药可救的阴沉。

不具风险的暴力,到底哪里有趣呢?

人类干脆绝灭算了——久远的脑海里浮现这样的想法。

他接二连三地殴打着少年,殴打、踹踢、然后把他们压在地面上。

手电筒到处乱飞舞——

听不到悲鸣或尖叫声。只有轻而低沉的声音、倒落的声音、还有逃窜的脚步声。

不知在什么时候,金发男已经站在响野的面前了。

他的眼睛因愤怒和焦躁而充血,抓起掉在附近的木头,双手紧紧握住,挡在自己身体前方。

金发男大概在瞬间已经做了算计,认为比起年轻的久远,把中年的响野当做对手,应该比较好应付。

其他的少年都不见了,倒的倒逃的逃,久远只是站在原地观察状况。

响野轻轻地吐一口气,稍微弯曲膝盖,让身体偏斜。接着左手挡在前方,右手拉向后方,手指轻轻合起握拳。

金发男立刻扑向响野,完全是有勇无谋的打法,但的确相当震撼。

看着他挥动木头的模样,久远立刻心想:“真是不聪明的家伙!”

这样乱挥木头,等于是替敌人制造近身的空隙,如果他是拿着木头戳刺倒还好,但是像现在这样挥来挥去,真是太乱来了。久远愕然地观看着。

正如所料,响野迅速地一脚踢向对方的胸部,让他的腰身反转,并且立刻以右拳打向男子的下颚。

男子就这样倒地了。

“倒地!”久远高声宣布着:“退下擂台——”

他模仿裁判的模样,在响野的身后指挥着。

响野也配合演出地往后退,双手靠在两台小钢珠台的中间,假装是靠在擂台边的绳索上。

“果然很痛。”他抚摸着自己的右手。

金发男倒地不起,久远捡起脚边的胶布,撕下一段后,把倒在地上的金发男手脚捆绑起来。

之后响野也靠了过来。

“响野哥,身手还不错嘛——”久远说着:“不愧是高中联赛准决赛中被KO的选手,即使上了年纪,拳头还是很扎实的。”

慎一目瞪口呆,大概是他无法相信响野曾参加过高中拳击赛吧!

久远心想,连祥子姐都不相信了,所以也不能怪慎一啊。

“那个啊,大家都说事实上那就是总决赛啊!”

“在第一回合就战败的孩子,一定也是这么说的。”

响野说了声:“哼!”

“你们这样对待我,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双脚被捆绑得活像一条虫的金发男,显然还相当有力气。

“你不要再逞口舌之快,我不想再出拳揍你了,我的拳头已经痛到不行了。”

“这让人想起发生电影院事件的时候——”久远笑着。那个装设了炸弹的家伙被成濑打倒在地上时,也说了几乎相同的话。好像这是大家都学过,所以都采取相同的说法——真让人叹息,属于个人的创意都跑哪去了?

“这种家伙,如果不彻底的整治是不会认错的。小时候大概没有人教过他:做错了事,没有反省是得不到原谅的道理。”

响野无奈地垂着眉毛。他从久远手中接过胶布,用力地把胶布拉开——一种类似撕裂床单的声音,让人觉得相当痛快。

“你要做什么?”久远问完,响野耸耸肩膀回答:“再捆得扎实一点吧,否则实在吵得让人受不了。”

然后他开始用胶布一圈一圈地把男子的头包扎起来,一点都不迟疑。响野的嘴里低吟着“圣母颂”,从男子的发漩开始到脖子的地方,一口气绕了七圈,然后用力把胶布撕断。

“这样不会窒息吗?”

“就算窒息又怎么样?”响野很认真地问。

金发男的身体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变成一具胶布木乃伊的金发男开始在原地扭动,或许他开始挣扎着设法逃走。

响野接着更用胶布缠绕他的耳朵,好让他听不见对话和其他声音。

“你负责头部!”响野抬起男子的脚,看着久远。久远了解之后,立刻过去抬起男子的头部:“一二三——”两人合力将男子抬起来。

然后把他移动到小钢珠店的角落。

“等一下只要拨个电话给警察就可以了。”久远用力拍打沾在牛仔裤上的灰尘,小声地做一次确认。

“即使遭遇到这样的事,这种家伙还是不会有悔意的!”响野说着:“人是会后悔的动物,但却不会改过,总是不断重复愚蠢的行为,然后用所谓‘历史重演’当做最佳借口。”

久远回头瞥一眼木乃伊状的年轻人,然后点了点头。

原已倒卧在地上的少年,竟然有三个站了起来,然后就像屁股着火一样逃命似地往外奔跑。

等看不见同学的身影之后,慎一的肩膀才放松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跑到椅子旁边。

“阿薰,你没事吧?”慎一把阿薰眼睛的胶布撕掉。

“好痛——”胶布被撕下的同时,阿薰大声叫着。

当他的双手被解开之后,他首先解开自己脚上的胶布。

久远也看得出来阿薰的情绪相当混乱,他保持沉默,脸上的表情显示正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看起来就是相当聪明伶俐的孩子,脸上虽然有个伤口正在流血,但看起来并不太严重。

过了一会儿,他才很小声地说:“真的很谢谢你们!”腼腆的样子显露他是个极单纯的中学生,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慎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拐杖,交到阿薰的手里:“真的很抱歉,我没能及时帮你忙……”

响野也站到阿薰的面前:“没这回事,是慎一带我们来教你的……”

“你们是慎一的家人吗?”

“我们只是举手之劳,帮一下慎一而已。”久远笑着。

“总而言之,就像一条天皇的摄政藤原道长啰!也就是说天皇还是小孩时,代替天皇处理政务的人啦!”响野很开心地打着比喻。

“咦,你在说日本历史吗?”久远觉得话题太突兀,所以又问了一次。

“当天皇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叫做摄政;等天皇长大成人了,就叫做关白。应该听过吧,就是‘摄关政治’啊。不过,你知道为什么藤原道长要坚持使用‘摄政’的说法吗?”他边说边竖起食指:“那是因为‘摄政’和‘关白’在权限上是有差异的。”

“不,响野哥,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吧。”久远急忙打断他的话题。

“呃——刚才,你们说是受我父亲之托才来的……”阿薰显得很难启齿,努力寻找适当的表达言语:“可是家父已经死了。”

久远笑着把视线转向响野。响野抓抓头:“即使死了,对儿子的关心还是不变的,不管到了几岁儿子永远都是儿子。”他随口瞎掰。

“还有,发信机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阿薰好像在找寻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被安装在里面了。”响野随手一指阿薰的身体。

“咦,在哪里?”

“就被装置在体内的某个地方吧!”久远笑着用手指胡乱地绕着圈,含糊地指着阿薰的身体。

“它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的。”响野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是最新款的。”久远也不遑多让。

阿薰的表情复杂极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很大的声响,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掌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动!”从完全意料不到的地方,传来了喊叫声。

反射性地转过身去,前面竟然站着一个持枪的中年男子。他正从小钢珠店门口走进来。

那是谁?久远惊讶的在心里想着。

“不许动!”中年男子又喊了一次,并逐渐靠近他们。

“这男人到底是谁?”响野把脸凑过来问道。

“说不定是担心阿薰的父亲喔!”

“上当了!”响野说着:“都是发信机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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