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多的速度快的像一阵风, 转瞬间,便带着娜塔莎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见着这两口子这么快就蹿没了,冯樱梗了梗脖子,“这……他们不会把你的话当真了吧?”

姜婳不解她的反应, “我国境内吃不下这么多存货吗?”

冯樱满脸愁苦, “吃是能吃下, 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 就是再多个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咱们也能吃下。拿去给那些老专家老教授分分,可能或许还不够分。就算是拿出去高价售卖, 以我国这些富豪们外出旅游逛奢侈品店如同逛菜市场般的购买力势头, 拿出来多少他们估计就能包圆多少。

可我刚刚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异世界的人啊, 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虽然跟人参和虫草长得很像,但万一只是‘形’像,而根本和虫草人参就是两种不同的物种怎么办?”

姜婳:“拿不准主意的话,要不趁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直接拿去实验室检测一下?”

冯樱眨了眨眼:“啊?”

姜婳抿了抿唇, “我昨天收到了个望远镜快递。本来买来是为了观察身后的这片后山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的, 可当我趁着新鲜劲拿出来把玩时,却正好观察到了十来个穿着白大褂的爷爷奶奶们在一个院子里手舞足蹈的活动身体。按理来说作为一个从小到大人生履历并不算特别精彩的普通人, 我跟这些爷爷奶奶们的人生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也不会认得他们。可其中一个老爷子的脸,我总觉得有点印象,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又上网搜了一下,果不其然, 那位老爷子正是我们从学校无线电学院退休的泰斗级老教授,是我之前经常在公告栏看到过的熟悉面孔。”

顿了顿,姜婳继续道:“然后顺着这根线,我又把那些跟无线电老教授一起活动的爷爷奶奶们的马甲揪了出来。其中有专门钻研宇宙天体理论的物理学系在职教授,有前些时日奋斗在抗疫前线的国家工程院医学类院士,有经常出现在各种电视节目中讲理财之道的经济学专家……我想着这各行各业的专家你们都已经请来了,实验室肯定也早就已经建起来,而且指不定都已经建好了吧?毕竟‘华国基建’的速度我知道,再加上这其中有两三位专家都是化工专业的,既然将他们请来了,肯定要为他们准备专业的设备才行。”

冯樱先开始还以为姜婳只是在炸她,于是在那儿装傻。

但是听罢姜婳的这一番有理有据有事实的话后,她只能尴尬的牵了牵唇角,“你最近不是又是在忙野葡萄的发货,又是在忙活着找果树种子以及规划着果树片区的未来分布位置吗?怎么还有精力对别的事这么好奇?”

姜婳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都相当于我上班时的工作。但就算是社畜,也不可能总是在工作吧?所以我自然会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将精力放在别处。

再说了,虽然组织中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人都对后山的存在表现的很是冷静。但这种可以会对我国未来发展造成巨大影响的外挂,我不相信国家真的就对这个外挂形成的原因、形成的过程,以及形成过后可能带来的后果不感好奇。

而作为只有跟这个外挂绑定,才能使外挂发挥作用的我,我本人其实很纳闷,你们为什么没有让我配合着研究呢?原本我以为你们是想等我加入组织后,才好跟我开这个口,但我同意加入组织已经三天了,你今天似乎还是很想瞒着我,有关组织对于后山这边的一系列布置,我有那么不可信任吗?”

姜婳问完这话,就看到冯樱看她的目光忽然变得稍有些奇怪。

半响,她看到冯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摆弄了起来,没一会儿,便点开了一个页面将那页面展示给她看。

从冯樱手中接过那手机,仅是浏览了一会儿,姜婳的眉头就深深蹙了起来,“这些都不是我发的。”

与此同时,她亦是将自己的手机点开,并将与那页面内容相对应的app历史记录点开,往下拉到与其相同的一些时间点进行比对,“你看,我这边显示的历史记录,证明我根本就没有发送过这些反/动/言论。”

没错,冯樱展示给姜婳看的那些文字内容,不是抬高别国,贬低本国。就是用各种中二的语气憧憬国外的生活有多么多么美好,国内人民的生活有多么多么不自由。更是有些内容,是在刻意辱骂该时期正在当/政的国家/领导人。

那些文字内容前方带着的id都是她的各平台id帐号。

可且不说她就连现实中也懒得参政议政,更何况在网络上出这个风头。就说那些发言时间,其中有些内容竟然是在她高考的那段日子里发的,就根本不可能是她!

她在大学以前,根本就没有手机,高考那些天自然也不可能随身带着可以联网的手机了。

既然不是用手机发的这些内容,那自然就得用电脑发。可她总不可能考完一门课程,就赶紧找个网吧去网络上发发这种反动言论吧?要是这么一心二用她还能考上985,那她真是怀疑自己是个举世罕见的大天才了。

姜婳解释的很是真诚,冯樱也忍不住怀疑之前是不是冤枉了她。

要知道她跟姜婳接触的这段时间,虽察觉到姜婳不是那种满腔热情一心只想报效祖国之热血青年,但姜婳看起来也绝不像是那种对党/和/政府很是不满的人。

首长一开始也不相信,甚至曾满脸带笑的将姜婳在自己办公室坐客那天所念叨的‘高考标准作文’给她复述了一遍。

然而由姜婳的私人id在网络上的这些反动派发言虽均已被管理员或其自己删除,可网络这种东西,只要你在其上留下过痕迹,就不可能会彻底擦干净。

所以当这被总结出来险些占了满页的言论被挖掘出来盛放在她和首长面前时,她与首长均有些大跌眼镜。

于是首长向她下达了任务,让她务必要将姜婳带进组织。

并且叮嘱她务必要循序渐进的给姜婳多展开些爱国教育课程,直到确认其再也没有反/动之心了,才可将组织的计划以及组织上派来参与此计划的要员全都介绍给姜婳。

然而这怀疑只是怀疑,冯樱无法确认姜婳此刻的表现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所以她忍不住问:“可这些言论确实是用你的账号发的。虽年代久远,但我们的技术人员追溯了一部分源头ip,其中一部分内容确实是从你家的电脑发出的。”

听到这话,姜婳愣了愣,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于是在深吸口气后,她从自己的通讯录黑名单中放出来一个许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号码,并直接将这个号码拨通。

电话对面之人接通的很是迅速,只是在接了电话之后,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不确定,“姜婳?”

姜婳:“是我。”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电话对面之人忽然扑哧笑出了声,“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吗?怎么又把我放出来了?是想我了,还是有事求我啊?”

姜婳语气淡淡:“我有什么事能求你?你不就是个刚考进去给领导班子端茶送水外加跑腿的小公务员吗?”

闻言,姜宇凡面上的笑容一滞,但仅是分秒,他就成功振作了起来,“再怎么小的公务员,我也比你这个大龄待业女青年要强得多吧?起码我有稳定的收入,有五险一金有社保,你呢?我听说你车都卖了,还能自己交得起社保吗?交不起社保的话,难道以后真的打算以后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可人家现在的老农民也有城乡居民医保呢,你呢?等你老了……”

姜婳时常怀疑,姜宇凡可能是鸭子投错了胎,才会无论说什么话都那么唧唧呱呱的惹人烦。

因而她没怎么犹豫便打断了这人的话,“别跟我废这么多话。我今儿闲来无事,自己写了个小程序。查阅发现我的不少社交帐号中居然曾经出现过那么多我没有进行过的发言,这些发言是不是你曾经用我电脑往网上发的?”

“什么叫你的电脑?那是咱爸买给我的电脑!只不过借你查查资料罢了,你还真吧自个儿当根葱了。你难道忘了你高考过后,咱爸就让我把电脑搬我房间这回事了?”

“所以那些反/动/派言论你承认是你发的了?”

“是我发的又怎么样!不过什么叫反/动/派?你这话说的怎么比我这个正经公务员还像公务员?我觉得我发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只是点出实情罢了,怎么就是反/动/派了?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用你的账号的,还不是因为你不仅啥网站都有账号,还老是喜欢设置记住密码这个选项,我不过就是畅所欲言一下,干嘛还得重新注册账号,这多麻烦啊?当然是直接拿来用了呗。”

话听到这里,姜婳看向冯樱,清清嗓子继续对着电话道:“哦,行吧。姜宇凡,你长本事了啊,现在语气这么豪横?我之前没细问,你这究竟是考到什么政府机关了,才让你变得这么牛逼起来了啊?”

冯樱本以为姜婳这很明显的套话技巧,对面之人不会上当。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对面之人居然飞快又沾沾自喜的报出了自己的工作单位。

而在听罢这单位名称后,姜婳便毫不留情将电话挂断,并将姜宇凡再次拖入了黑名单当中。

与冯樱目光对视,姜婳道:“怎么样?如果调查取证过后,证明的确是他用我的账户进行的这一系列发言,他是不是该被进行开除处理?”

冯樱愣了愣,“你确定?”

眼见着对面之人点头,她抿唇笑了笑,“那么可以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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