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人一起节省时间,但实际上,泡澡比平时的时间都要长。

战况太激烈,浴缸的水漫了一地,长长的金色龙尾盘不下,只能委委屈屈地伸出一截垂在浴缸外面,尾巴尖偶尔晃动,昭示着主人闲适的心情。

姜婪餍足地抱着他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脑袋歪在应峤肩膀上,脸颊时不时在他光滑微凉的皮肤上蹭过,发出惬意的叹息。

“去休息?还能睡一个两个小时,”

应峤侧脸看他,见他漆黑浓密的眼睫毛上一滴水珠要落不落,忍不住伸手去拨弄。微微带着硬度的睫毛划过指腹,带起细细密密的痒,又勾起了压抑着的渴望。

他收回手,尾尖有些焦躁地摆动几下,就想先起身出去。

结果姜婪伸手拉住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提议道:“就一两个小时,要不然就不睡了。”

不如一起做点更加提神醒脑的运动。

应峤定定看住他,眉毛高高挑起来:“你确定?”

姜婪连忙点头:“嗯嗯嗯。”

他稍微疑惑,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应峤眼神微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又重新跨入浴缸,尾巴圈住他的腰身贴近自己:“那就不睡了……”话音未落,就吻住了他,剩下话都含糊地融进了热情的亲吻里。

……

浴室中水声阵阵,两个小时后——

姜婪又有点享受又有点痛苦地推开应峤,嘀嘀咕咕地抱怨:“下次不这样了,你太大了。”

感觉有点痛。

应峤抬眸,嘴唇微抿:“以后适应就好了。”又叹息道:“现在这样都不行,以后交尾可怎么办?”

姜婪大惊:“交尾也会这么痛吗?”

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不应该很舒服?

应峤默了默,迟疑道:“我们人形时多磨合,交尾应该就不会痛了?”

主要是他也没有跟其他人交尾过,没有经验。而且原形只会比人形时更大,况且龙族在交尾时还有分出两根来……

应峤见姜婪一脸拒绝,一边给他轻轻揉捏,一边哄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舒服?第一次都会有点痛的,以后就不会了。”

“真的?”姜婪将信将疑,他之前对交尾的期待太多,现在用人形稍微尝试了一下,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舒服是舒服,痛也是真痛。

他下意识看了应峤一眼,有点羡慕又有点埋怨:“你怎么这么大?要是小点应该就不痛了。”

应峤:……

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道:“天生的。”

姜婪眼珠转来转去,提议道:“要不然下次换我来。”

他看刚才应峤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他也想试试!

应峤轻飘飘瞥他一眼,倒是没有拒绝,只是道:“换你来,那之前我做的事就都得你做。”

姜婪:???

他回忆了一下应峤都做了什么,然后就发现好像全程都是应峤在做准备,他只负责躺着或者配合他换个姿势。

“那还是算了吧……”姜婪犹犹豫豫地说。

躺着多舒服,他就愿意躺着。

相比之下有点痛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应峤嘴角勾了勾,就知道会这样。他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问道:“要不给你请假,你在家休息一天?”

姜婪立刻就拒绝了,心想以前请假都是有正当理由的,现在屁股痛请假是怎么回事?

想想就很丢人。

这么大个饕餮就因为屁股痛不上班,就很不威风。

断然拒绝了应峤的提议,姜婪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痛了,然后蹦下床去换衣服准备上班了。

应峤半靠在床头,尾巴随意在床上伸展,看着他急急忙忙地穿好衣物,夏日清晨的阳光笼罩着他,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他忍不住凑过去抱住他,在他颈窝蹭了蹭,就像抱住了明亮温暖的火团,将先前的阴暗尽数驱除。

“谢谢。”他说。

姜婪顿了顿,扭着脑袋在他脸颊上胡乱亲了一下,有些着急地推他:“快放开我,我要去上班了,不然迟到了。”

应峤只得依言松开他,同时给他将包整理好,自己迅速换上常服,道:“我开车送你过去。”

又问:“椒图他们跟着你去单位还是留在家里?”

他本来想直接把九鼎还有小崽子们带去公司,但是陡然反应过来陈画还在养伤,接下来一阵估计很多事情都得他亲力亲为,带崽子肯定是顾不过来了。

“跟我去单位吧。”姜婪道:“正好江迟上学的材料还有一点得找主任帮忙弄,我带他一起过去。”

两人收拾好下楼,小崽子们已经自觉起床收拾好了。

姜婪将椒图和狻猊抱上,牵着江迟,就要和应峤一起出门。

九鼎送他们出门,眼巴巴瞅着,试试探探地说:“你们都去上班吗?我也想去。”

都走了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应峤闻言看他一眼,想到寄放在妖管局的那尊鼎,索性直接让他上车:“那你跟我去公司,下班后我们去局里一趟。”

九鼎闻言立刻高高兴兴地上了后座,和江迟并排坐在后座。

于是一家六口开车去街道办。

到了地方,姜婪跟应峤九鼎挥了挥手告别,就匆匆忙忙去打卡,好歹踩着点赶上了。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放慢步伐带着小崽子们走进办公室。

人才刚进门,就听见肖晓榆声色并茂地说:“你们是没看见,我那两个小姐妹在医院清醒过来以后,人都傻了。检查完没有大碍回家后,连夜就把白游那些代言产品还有专辑海报全都扔了。”

薛蒙还在奇怪:“白游真的跟邪.教勾结拐骗粉丝?他图什么啊?”

他怎么听着这个报道就跟当初他和姜婪在三水村时的遭遇一样样的?明明是村民帮着怪物害人,最后报道出来的却是村民倒卖尸体获利,他和姜婪下乡扶贫却差点遇害,最后智斗村民成功脱险并且报警,协助警方侦破一桩非法买卖尸体案件。

这白游不会也是什么妖怪,想骗了年轻小粉丝去吃吧?

但是肖晓榆就一口咬定了:“新闻报道了,警方也连夜发了通告,这都不信你要信什么?他图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可能就是单纯被邪教洗脑呗。”

她虽然说的信誓旦旦,却没看薛蒙的眼睛。

毕竟昨晚的事太诡异,又牵涉到姜婪,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坚持警方发布的就是真相。

但是天知道她昨晚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两个小姐妹醒过来后除了有点虚弱疲惫外,对白游还有那些怪物的事毫无印象。除了后怕就是愤怒。

但她却是被白游当老鼠一样捉弄了那么久,心理阴影有多大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不是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又不想独自待在家里,以她这个状态,今天绝对不会来单位上班的。

肖晓榆往牛奶里又加了两包糖,喝着热乎甜腻的牛奶,听着的薛蒙哔哔叭叭的声音才感觉自己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那些妖魔鬼怪都只是昙花一现的梦境而已。

她的生活还是正常的。

一口气将热牛奶喝完,肖晓榆抬头就看到了进门的姜婪。她生怕姜婪没看到新闻,和自己的说法不一样,就疯狂给姜婪使眼色:“早上的新闻和热搜你看了没?警方已经出了通告了,白游勾结邪.教拐骗粉丝,现在微博服务器都瘫痪了,好多粉丝晒代言产品和周边脱粉回踩,自证说之前粉白游真的好像中了邪一样没有理智。”

姜婪却一脸懵地看着她:???

肖晓榆:……

她疯狂朝姜婪眨眼睛,微笑着提示他:“刚才我还跟薛蒙他们说了昨晚的事,昨晚上多亏你去找我了,不然我都把人都弄不回来。”

姜婪:……

他看看一脸“我没有出卖你”的肖晓榆,再看看探头探脑面露疑色的薛蒙,以及冷漠中透着“我看你怎么演”的了然的张天行,轻轻咳了一声,说:“其实……薛蒙早就知道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办公室里都知道了。”

除了你。

肖晓榆:???

她瞪大了眼:“知道什么?”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会吧不会吧?

原来她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她费劲巴拉地给姜婪打掩护不就是在耍猴戏!!!

薛蒙瞥着她震惊的表情,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嚯了一声:“看来我们办公室最后一个麻瓜也保不住了。”

肖晓榆扭头凶狠地瞪他:“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薛蒙警惕地后退一步,讪讪解释道:“就端午下乡扶贫那次……”

眼见肖晓榆的表情越来越凶恶,他飞快补充道:“我也不想的,我那是被迫知道的。至于张天行和周叔,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主任那是领导,知道不是很正常?”

“这偌大办公室,就我们两个普通人,好歹也是难兄难弟,相煎何太急?”

肖晓榆:……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她瞪瞥了薛蒙一眼,坐回去又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压压惊:“浪费我半天口舌。”

薛蒙见她消了气,才又笑嘻嘻地拖着椅子坐在过道中间,八卦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是知道新闻靠不住,白游也那什么吗?”

肖晓榆索性便将昨晚的事重新讲了一遍,连张天行抱着狻猊凑过来听。

昨晚的事,她回去后谁也没敢说,连在网上发帖都不敢。

她既怕别人说她有妄想症,又怕暴露了姜婪的身份,一直憋着没敢吐露一个字。眼下有人听她说,加上薛蒙还时不时点评两句,让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不少,留下阴影也不知不觉地淡了许多。

等讲完之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昨晚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薛蒙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夸赞一声姜婪,看他那个样子,都恨不得现场发弹幕了。

不就是个迷惑人心的妖怪吗?

都被姜婪吃得就剩个头了,有什么可怕的?

一点也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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