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兽?”虽然无数次听说到这个名字,但是见到这个家伙还是头一次,我好奇地看着赵家兄弟怀里的那只宝贝,只见是一团黑漆漆的毛团,似乎柔软无骨的样子。

但是,它猛地一抬头,那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一闪,我立刻认出来了:这不是刚才在墓里揍得那只披甲怪猫找不着北的那只黑色小豹子么,感情它原来是赵家兄弟的猎兽啊,怪不得那只披甲怪猫见了它就害怕。

赵家兄弟的猎兽都是经过秘法训练的,可以把普通的土狗训练成凶狠的斗犬,更何况这只小豹子竟然是传说中的电獍。野生的电獍可以独斗云豹,就是碰见了狮虎,也不畏惧,加上赵家驯兽的不传秘技,更使这个小家伙成为当之无愧的盗兽克星。

老钟的一番话让我对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小家伙起了好奇之心,伸手准备去摸它,赵家兄弟却一下闪开了。

老钟一把拉住我:“不想要手了啊?”我一阵嘿嘿笑,心说刚才这小家伙还靠着我的脚休息了会呢,怎么会对我攻击呢。

等我喘息甫定,才点验了这几个下来的人,这回都看了仔细,老钟,宋旭东和赵家兄弟,没有第一次看到了老苗。

就在我疑问老苗去向的时候,旁边的赵家兄弟呀了一声吓了大家一跳,随着他的指点,大家把注意力齐齐的注视到地面上。

只见赵家两个兄弟激动的嘴唇直抖,赵家老大的手指擞的跟得了鸡爪疯似的,看他们的意思活像是见了鬼。

顺着他俩所指的方向,那只披甲怪猫正懒洋洋的躺在电獍未干的尿泡里,用一个极其懒洋洋的姿势翻了个身,很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但是那副神情分明在说:“一群傻逼”。

我有点惶然的看着已经基本不正常的赵家兄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慌张,似乎是激动地情绪多一点,就算这个怪物长的很难看,也不至于把两个盗墓世家子弟吓成这个模样啊。

老钟也很费解的看着他们两个,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这种表情。我有点同情的看着赵宇,他的一张白脸憋得通红,要是换个地方,我铁定认为他是便秘给憋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终于从憋得通红的小脸里迸出三字:“披甲獾”。

听到这三个字,我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宋旭东也是一副不关痛痒的死人表情,而老钟的双眼里却放射出惊人的光芒。听见这三个字,老头儿就跟酒鬼看见茅台似的。

“披甲獾,哪儿,哪儿呢?”老头儿一把抓过宋旭东手里的冷光射灯,照向眼前那只大模大样的披甲怪猫。

宋旭东手里的这支冷光手电显然是市面上极少见到的东西,说不上是军用品但至少是考古专用的,因为在几乎散出很少的温度,甚至都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情况下却能发射出极强的灯光,作为目前最强健的光源甚至夺去了我手里这支鲛人油火把的光彩。老钟把手电一转移,大家的目光顿时都投向了地面上这只看起来怪模样的大猫。

这家伙很显然不满意这么强的灯光照射到自己的脸上,“嗷”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两只灯泡似的眼珠顿时散发出不满的凶光,前爪扑地,后爪微屈,身体呈弓型,一副即将爆发的姿态。

还没等我们的防御姿势摆出来,就见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刷”的一下飞到了这只披甲怪猫面前,只听“吱”的一声惨叫,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最少是让我们觉得汗颜无比。

就见刚才还蜷缩在赵旭怀里做乖乖猫状的那只电獍正威风凛凛抽那只披甲怪猫的嘴巴子,而那只披甲怪猫简直就是被当场抓奸的情夫,趴在地上前爪护着脑袋,丝毫没有反抗之力,那还是刚才凶相毕露的怪物,简直就是一个上交工资的气管炎,而电獍则作河东狮子吼。

眼见这电獍要把披甲獾朝死里抽,赵宇赶紧一个唿哨召回了它。电獍小跑两步,又猛地一回头,差点没把那只披甲獾给吓尿,赶紧把才抬起来的脑袋老实的伏在地上。只见电獍刷的一下又跳回了赵宇的怀里,把身子蜷缩起来,但是头依然扬着,双目炯炯的盯着地上的这只披甲獾。

我和宋旭东不约而同的朝赵家兄弟竖起了大拇指,“牛,太牛了,这家伙完全是克星嘛。”我老毛病又犯了,伸手去摸那只电獍,不知道是动作太快还是赵家兄弟激动地有点找不到北,没有阻止我这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电獍在我抚摸它之后竟然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赵家两兄弟仿佛看到了比披甲獾更稀奇的东西,两人盯着我的动作,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顿时现场一片寂静,因为老钟还在仔细的打量那只披甲獾,宋旭东在充当现场灯光师,而赵家兄弟则像盯着怪物一样看我抚摸这只被他们叫做“破虎”的猎兽。

就在我快被他们盯得不好意思地时候,老钟的一嗓子把我们从沉静中给唤了回来:“赵家两小子,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家世代传说的‘墓虎’?”

“墓虎”?我心里一凛,突然想起来,赵家的驯兽牌上面是一人乘一虎,而他们习惯把自己的盗兽叫作虎,难道这是他们家养的东西?

端详了半天,越看越像,除了背上和前半部覆盖的甲胄,这只披甲怪猫活脱脱就是墓獾嘛,我刚才是只顾紧张了,完全没有敢仔细端详这只怪猫,现在发现它的确跟前面我们见到的那只顶着九笑菇含恨医院的墓獾有近亲相似之处。

披甲獾是传说里驯兽赵家独有的盗兽。据赵家人自己相传,赵家人是周天子管理兽苑的官员,往上追溯,曾是替黄帝训练熊罴貉豹的神官,我对他兄弟俩拉大旗做虎皮用名人替祖先贴金的行为感到不齿,老钟早就给我讲过,你老赵家的祖先也就是吕布手下专门负责挖坟掘墓的主儿。

可就是这赵家,精研驯兽之技,训出的墓兽无一不是寻穴探墓的利器。可是,用天生的墓獾仍有不足,遇到坚硬无比的石砖或者石壁常常束手无策,后来赵家人就遍访名山大川寻找合适的动物替代墓獾,可是遍寻经年而不所得。

在明朝初年,赵家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奇才,竟然在茫茫十万大山中捕获了一对身披甲胄的怪獾,经过他的训练以后,这对怪獾不仅能破墓开陵掏洞翻山,更奇的是它们嗅觉惊人的灵敏,甚至可以在地面上嗅出地下是否有古墓的腐殖气息,而且能够精确的开挖出一个盗洞并把部分沾染了腐尸气体的珠宝给带出来。

此兽一出,当时五大盗墓世家都巍巍震惊,掘子门吕家甚至亲自上门用不传之秘缩骨术求一对披甲獾,被当时赵家的当家人断然拒绝。

盗墓一事在古代本来就是隐秘之事,从来都是甥舅相传,好多人家都以盗墓为耻。当时像盗墓五大家这种乱世才出手的大家,在国泰之后一般都收手从良不栽沾染一丝地下黄白之物,就是在乱世的时候,他们也严格遵守一些规矩如不毁棺,不惊鬼,不辱神,求墓主赏口活路饭。

从墓里拿点值钱的东西还要感恩人家墓主,等日子稍微缓和一点,还要在自己家里为被盗的墓主作一番水路道场,也算是变相的安慰自己缺失的道德感。

在这么苛刻的规矩辖制下,赵家怎么敢把这对探墓的宝贝往外流传呢,要是真的流传出去,那邙山头上将夜夜闻鬼哭。

因此,这披甲獾从来都是那些盗墓贼口里的艳羡之物,却从来未能一睹真颜,但是赵家的两个孩子虽然已经长久没见过这东西,但是据他们说,在解放初期,他家的一个族叔在随解放军剿匪的时候在大山意外的捕获了一对披甲獾,和他们家祖传的《墓兽图志》是一模一样,但是后来这个人偷偷的抱回家里,家里的老人非逼着他把这对宝贝给杀了,说现在根本用不着,结果这个祖叔太过痴迷驯兽术了,竟然带着这对披甲獾连夜搬了家,从此,赵家的人就再也无缘看到这传说里的宝贝了。

听完老钟的描述之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动物,这简直就是只探宝机器啊,有了这东西倒斗不仅省事而且省力,只捡贴身的,好的拿,这简直就是一个无价之宝啊。

老钟很赞同我的说法,说古代传说,地下埋藏古墓里的宝物都是地藏王的东西,地藏王有一条神兽,不仅凶猛威武,而且双目能直穿九幽,查看到地底的宝物,这个神兽的名字叫做谛听。由于披甲獾也能寻宝探墓,跟谛听的功能相似,所以好多盗墓贼就把地藏王菩萨坐骑的名字送给了它,也管它叫谛听。

我看出来了,不仅是赵家兄弟激动,连着老钟也跟着激动不已,刚开始还纳闷这老小子激动个什么劲呢,后来想明白了,要是这家伙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那么,将有多少传说中的考古奇迹会被证实。例如,那个只存在传说里的秦始皇祖龙陵墓,虽然各个专家都猜测了大致的地方,可是终归没有实物佐证,又不方便开挖。要是这披甲獾能打个洞进去,嘿嘿,那岂不是?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淫荡,这和你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宋旭东不失时机地打断了我的意淫,让我从秦始皇墓里回到了这个奇怪的地宫里。

刚才的表情?我一阵纳闷,我刚才什么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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