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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柳谦修不上班,柳宅常年没有主人回来,慕晚和柳谦修昨晚住下,今晨宅子里就忙碌了起来。

柳谦修不工作的时候,慕晚也给自己放了双休假。早上柳谦修去晨修,晨修结束回到房间,慕晚才翻了个身,醒了。

晨起的人心思格外细腻敏感,抱在一起缠绵,爱意和甜蜜也比其他时候翻倍。慕晚最后被柳谦修抱了起来,穿上鞋子换了衣服后,柳谦修牵着她去餐厅吃饭。

柳宅是古代园林风格的建筑,除了他们住的那一栋是独栋的三层楼阁,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两层或者平层。建筑之间用长廊连接,长廊旁边种着绿植,或是亭子。

昨晚订婚宴结束,下了场秋雨。宅子里的绿植翠绿欲滴,走在长廊上看着,真有些古风古韵的味道。

绿植多的地方空气也好,慕晚吃过早饭后,被柳谦修牵着去走了几圈。柳宅很大,逛了一个多小时也才逛完。

逛完后,刚好设计师将婚纱送了过来,回到阁楼,慕晚进去试了。

婚纱不只一件,有中式西式,慕晚挨个试了,最后定了一套款式简单的红色嫁衣。她长相艳丽妖娆,格外适合大红色,一身红色长衣铺地,像是八十年代影视剧中的港星,英气而妩媚。

慕晚对婚纱没有什么要求,穿着好看就行。而真正穿在身上,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切又变得庄重神圣了起来。

工作人员要推门,柳谦修还在外面。慕晚心下一提,抬手示意了一声“稍等”。新娘在试婚纱时多数会有些害羞,工作人员理解得笑了。

慕晚又来回看了两眼,笑着和她道,“可以了。”

工作人员推开门,慕晚走出去,柳谦修站在门口,漆黑的瞳仁上染了一片红。她仰头看着他,像是一片飘在水里的花瓣,笑起来,在水面上漾起了一阵涟漪。

慕晚说不上害羞还是忐忑,她甩了甩袖子,摊开身体,笑着问道,“怎么样?”

“嗯。”柳谦修神色微收,安安静静地将她脖颈前的衣领稍一平整,牵起唇角,沉声道,“好看。”

慕晚笑着跳进他怀里,柳谦修将她抱住了。他身材挺拔,慕晚平站着也就到他的下巴。她踮起脚,身体前倾。柳谦修察觉出她的意图,双手放在了她的腰间。

腰间用大红的布制腰带系着,她怀孕时间不长,还未显怀,小腰纤细轻盈。

柳谦修将她扶住,任凭她垫着脚仰头凑到了他的耳边。女人涂了红色的胭脂,有淡淡的脂粉香气,气息淡热,一点点缠绕在他的耳垂上,最后直达心底。

“那比我昨晚呢?”她轻声道。声音几不可闻,却满是女人的魅惑,她话音一落,扶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掌明显一顿。

慕晚身体放下,踩着地面后,脚底像是生了一层火,一下蹿满了全身。她红唇笑着,脸颊也红了起来,歪着脑袋,一截白生生的脖颈露在红衣之外,等着他的回答。

他垂眸望着她,眼眸里像是被朱砂晕染开。抬手插、入她的发间,他不动声色地捏了她的耳垂一下。

女人脸颊更红,他淡声道,“自然是昨夜更好看些。”

越是清心寡欲的人,顶着这么一副仙风道骨的皮囊,说出这种不甚露骨的情话来,更为色、情和让人心动。

慕晚低声笑起来,伸手戳了戳他,小声道,“柳道长真是独具慧眼。”

试完婚纱,设计师和慕晚讨论和确定了最后几个小问题。柳谦修在旁边坐着,他偶尔也会提两句,十分简单,但却有用。

柳道长在审美这方面,比她要厉害得多。

婚纱确定后,就要商议婚礼日期和婚礼流程。这些自然少不了长辈的参与,尤其是梅老太。

最后,婚礼日期定在了十月中旬,婚礼流程则交给了梅遥知。梅遥知常年混迹富二代圈子,没少参加过婚礼,这方面的信息比较流通。

这样一来,结婚的两个人倒是闲着了。婚礼之前,柳谦修请了两天假,带着慕晚去了趟清远观。

十月份即使是在夏城,也稍有秋季的凉意,清远山则凉得更是通透。站在清远观门前,慕晚回望着高山峡谷,心境开阔了不少。

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柳谦修敲了敲门,小清禅小跑着过来开了门,一脸欣喜。

“师弟,姐姐~”

两人来之前,柳谦修和玄青子师父通过电话,小清禅知道两人要来,兴奋了一天。慕晚怀孕后,对小孩子也比往日更亲切。她上次不知道柳谦修的“师兄”是个七八岁的小道童,这次过来有准备,还给清禅带了礼物。

“谢谢姐姐~”清禅拿了礼物,自然开心。高兴得脸颊都有些红,他领着两人边往里面走边说,“师父在清修呢,让你们先休息。”

柳谦修拿了行李,两人先去了上次慕晚住的房间。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齐,还和慕晚上次离开时差不多。清禅让他们先休息后,就起身离开了,临走还没忘了关门。

慕晚爬山确实有些累了,下午三点的斜阳照进房间,她揉了揉眼睛。怀孕后,慕晚有些嗜睡。柳谦修看到她揉眼睛,走到了她身边。

见他过来,慕晚索性将身体靠在了他身上,呼吸喷薄在男人胸膛间,他轻摸了摸她的发,说,“你先睡一会儿,嗯?”

最后一个单音节格外宠溺,慕晚心上一甜,她抱着他撒娇,道,“你陪我。”

“好。”柳谦修捏了捏她的耳垂,她痒得躲开,小跑着到了床边躺下了。

柳谦修拿了本书,他坐在了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男人掌心干燥清凉,慕晚与他的手指十指交握,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道观四处燃着香火,檀香的味道比家里还要浓郁些。慕晚的呼吸渐渐深重,柳谦修垂眸看了她一眼,等她差不多睡着,他起身准备离开。

他起身的那一刹那,慕晚的手指渐渐收紧了。

室内安静,阳光温柔。女人的掌心温热,即使手指握紧,仍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他重新坐下,另外一只手臂撑在了她的身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睡着?”他声音很轻。

她闭着眼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去哪儿?”

唇在她的脸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地安抚着,柳谦修道,“我去准备晚饭,你先睡,过会儿我来叫你。”

慕晚没有回答,她已经睡了过去。

女人侧躺在床上,头发铺洒在枕头周围,乌黑浓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格外白皙,似乎因为有话没说完,秀气的眉毛轻轻地蹙着。

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柳谦修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松开她的手后,起身离开。

慕晚这一觉睡得踏实安稳,醒过来时,房间里已经下了一层黑影。她隐约记得临睡前,柳谦修说要去做晚饭。看现在的时间,差不多该到晚饭时间了。

她从床上起来,穿了鞋后,开门往外面走。

门一开,一股安神醒脑的檀香涌入鼻腔,天边红霞漫天,美得格外清透,让人心情不自觉也变得愉悦了许多。

慕晚刚一出门,清禅就看到了她,他手里还拿着慕晚给他买的玩具,小跑着过来,叫了一声,“姐姐~你睡醒了?”

小道童穿着道袍,扎着丸子头,迷你道士格外可爱。慕晚伸手捏了捏他头顶的丸子,笑着问道,“你师弟和师父呢?”

“师弟在做晚饭,师父在清修……”清禅回答道。

他刚一回答完,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清禅。”

声音带着些苍老和缥缈,慕晚微微一怔,抬眼看过去,看到了站在正殿门口一身道袍的玄青子。

玄青子看着有六十多岁,他蓄了发,黑白相间的头发扎成道士头。一身玄色道袍,身材清瘦,五官冷峻。

慕晚望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师父好。”

玄青子知道柳谦修和慕晚会来,清远观也不过是他和清禅清修的场所,倒不忌惮有女人过来。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道家的道士给人的感觉都有股清冷和疏离在,慕晚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冷清了。不过她现在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话可说,在她快要尴尬的时候,柳谦修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父。”

玄青子回头,与柳谦修视线一对,他冷峻的眸中带了些慈爱。玄青子是柳谦修爷爷的故交,在柳谦修小时就认识他,也算是看着柳谦修长大的。在柳谦修这里,玄青子也是他的一个长辈。

他们先行打过招呼,柳谦修将慕晚介绍给了玄青子,玄青子点头表示知道后,几个人去了后院吃晚饭。

吃过晚饭,玄青子他们师徒又要晚修。以往师父不在,慕晚还能过去勾引勾引柳谦修。玄青子在这里,她是万万不敢逾矩。

“你回房间看书。”柳谦修怕她无聊,来时给她带了些书,和她道,“我尽快回去。”

“你好好做晚修吧。”慕晚笑起来说。他们两人认识后,她老粘着他,他都没好好做过晚修了。

现在在玄青子面前,她也不好让他提前回来。

柳谦修并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慕晚像是被顺毛的小猫咪,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声道,“我先回去了。”

“等下。”

慕晚起身离开时,端坐在矮几旁边的玄青子突然叫住了她。慕晚和柳谦修回眸,玄青子从矮几旁站了起来。

他走到正殿旁边的书橱里,拿了个物件过来。小小的方盒,看着有些年岁,但是干干净净的,透着些古朴感。

他将方盒递给了慕晚。

“这是给你的。”玄青子道。

玄青子的神色永远是沉静冷峻的,慕晚见到他递过方盒来,心下讶异了一下。不过柳谦修当他是长辈,这礼物也算是长辈送给她的。

慕晚没有推辞,接下了。

盒子里是一方玉佩,玉质温润,年岁久远。

慕晚回去睡了,正殿里只剩了三个人。玄青子闭目修行,问了柳谦修一句。

“婚礼是什么时候?”

柳谦修微点头,答,“下月初八。”

“嗯。”玄青子淡淡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清禅坐在玄青子的另外一侧,他小手托着腮帮子,望望师父,又望望师弟,半晌后问道,“师弟,你现在心里有了姐姐,那你心里还有道吗?”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的,以为心是说一不二的,有了这个,就存不下那个。

玄青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弟子,他沉声道,“清禅,人的心是很大的,既装得下道,也装得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那章我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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