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 超生和盛海峰在冻货市场, 一辆辆冷冻集装厢车找遍之后, 还真的找到了四个亿的港币。

香港已经回归, 这钱叫什么,国有资产。

整整四个亿呢, 作为涉案金额, 将要移交给香港警方。

当然,在国内, 这件事情引起的轰动就足够大了,但是,相比之下, 可远远没有在香港引起的轰动更大。

张强的八个亿,一半在妻子手里, 一半在情妇手里, 属于妻子的那一半, 到现在, 香港警方只能看在眼里,可拿不回来, 而属于情妇的那一半,大陆警方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就悉数归案了。

张强在香港, 在公海横行了那么久,香港警方没人能拿他怎么样,人家见了警察, 还得说一声:“阿sir,你们好猪猡呀。”他们也只能看着,生闷气,拿人家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大陆警方说办就办,而且还办的彻彻底底。

立法的严明和公正,以及大陆公安的行事和效律,就从这四个亿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港片偏爱抹黑,或者把警察说的很无能,但是,从98之后,因为张强的案子,港片从来没敢抹黑过大陆公安,而这份尊重,恰恰是公安们为自己争回来的。

再说衣帽胡同。

听说超生立刻就要结婚,有人欢喜有人忧,苏爱华听了之后,乐极生悲,差点没晕过去。陈月牙倒是淡淡的,邓翠莲也很高兴,因为她又可以大显身手,做一套婚纱了,唯独有一个人听了之后特别伤心,那个人当然就是老八啦。

这叫啥嘛,他认认真真读书,认认真真当包工头,一边都不敢松懈的,努力干着呢,结果他姐说结婚就结婚,这要一结婚,以后出去旅游,不就得带着他们俩夫妻了?

当然,这话老八并不敢说出来。

因为,就全家上下来说,几个哥哥们,除了三炮和远在国外的贺铮没有结婚之外,其余的都结婚了。

但是,老八还是觉得不爽。

而他妈呢,自从发现儿子在电影上跟自己有共同语言之后,俩人渐渐的,居然还聊成知已了。

这不,邓翠莲拿着自己画好的,婚纱的样式来找超生,说是来商量婚纱的,但其实,她还有别的目的,而老八呢,事儿事儿呢,跟着他妈,就来给他妈做捧哏了。

“是不是快扯证儿了,三金要了没,咱们家的情况跟别人家可不一样,三金,那也得到国外去办。”邓翠莲说。

超生即使周末也是很忙的,毕竟她的工作本身就特别繁忙,而因为她本身的工作素养好,领导们现在正在考虑让她上电视呢。

能上电视,超生就是外交部最年青的副处长了,处级干部呢,不得把工作给尽心起来?

“三婶,三金我多着呢,而且小盛哥哥现在也很忙,没时间,等我们请好了婚假,这些我们会办的。”超生说。

邓翠莲简直要气死了:“你怎么就不懂呢?这不是你有没有的问题,而是,盛家对你够不够尊重的问题。我昨天还见苏爱华没事儿人似的,穿着戏服在院子里唱戏,儿子要结婚,老妈还在那儿唱戏,这算怎么回事儿?”

“那是人家的爱好,翠莲,孩子的事儿,孩子们自己会解决,你就甭搭言了行吗?”陈月牙说着,一口把豆浆喝了,伸手问邓翠莲要婚纱:“来我看看,婚纱的样子。”

邓翠莲把自己设计的婚纱效果图递给了陈月牙,又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当初大嫂要结婚的时候,问咱家要了一块腊肉,那块腊肉是咱家一年仅有的肉,就为那块肉,咱婆婆都得敬着她,为啥,她要发脾气回了娘家,或者闹离婚,那块肉就等于飞了。你是二婚,为着头一个太不好伺候,一家子都拿你当祖宗。我是饿的实在不行,跑咱家的,贺亲民只出了一碗二道面的油泼面,所以一家子都不尊重我,为啥,就因为我结婚的时候成本最低。这么些年我也看过来了,男方出得越多,他们家就越尊重儿媳妇,要不出钱,白得的,谁会尊重她?”

超生听的一愣一愣的,老八坐在他妈身边,简直跟头狗熊一样,头点的跟拨琅鼓一样。

陈月牙没经历过这些,不大懂这些事儿,但是听完邓翠莲说的,眉头一皱,也说:“超生,你苏阿姨是不是从来没问过你俩要结婚的事儿?”

是,婚礼还没定下来,但是,马上俩人要扯证儿,扯了证儿就得确定婚礼,结了婚就得住到隔壁去。

新房总得布置一间吧。

像陈月牙给超生布置的,那种满屋子里全是糖果的泡泡公主屋就算了,但粉墙贴壁纸,买块好毯子,换一下家具,这些事儿是必须办的呀。

而苏爱华呢,最近几天天天在家里甩着水袖,唱的伊伊呀呀的,这是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没关系啦妈,外交部马上要给我分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住到我的房子里呀。”超生于此,特别乐观。

但这种乐观,可把邓翠莲给气坏了:“你可真是,你咋不说,直接让盛海峰入赘到咱家呢?是,盛成是只有一个儿子,到老来,肯定啥都是盛海峰的,但问题是盛成今年才五十出头,看他那样子,不比三十岁的大小伙子差,再干二十年没问题,你这么上赶着,盛家不稀罕你,到时候你俩万一闹个矛盾,闹个离婚,苏爱华不替你做主,你照样啥都没有。”

婚姻这事儿,起于爱情,但是,陈月牙也认同一点,在长久的婚姻生活中,父母辈对于婚姻和儿媳妇的认可也特别重要。

就她和贺译民,贺译民那儿有宋思思那个前车之鉴,也还经常拌嘴吵架儿呢,更何况头婚小夫妻,都有自己的脾气?

“行了,你们坐着,我上隔壁去问问苏爱华,她到底啥时候给超生装房子。”放下设计图,陈月牙说。

转身到了隔壁,开门的是保姆,一看陈月牙,笑了:“陈总您好,快进来看看,咱们苏大姐今儿又扮上闺门旦啦,正在唱杜丽娘,可真够好听的,快进来听听。”

儿子结婚,头等大事,前天白蛇,昨天杨贵妃,今天又扮上杜丽娘,昆曲都唱上了。

陈月牙也不好直接说,进门转了一圈儿,听苏爱华伊伊呀呀吵的厉害,于是转着圈子问:“你们这房子也有年头了吧,前阵子我还听说你在海淀那边又买了几幢房子,怎么也不装一下,或者搬过去?”

盛家有钱,难道贺家没钱?

要娶人姑娘,这父母一个在外面忙生意,一个在家唱大戏,确实不像话。

而苏爱华一张嘴,就把陈月牙差点没给气晕过去:“装修房子干嘛,可怜你如花美娟,似水流年,都付于这断井颓垣。”

“行了,不装就不装吧,对了,我家超生和海峰的婚事,也推一推吧,我觉得孩子还小。”陈月牙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怒火说。

结果苏爱华来了一句啥:“对,不要结婚了,结婚干嘛啊,人都要走向坟墓,我倒觉着,一辈子不结婚,挺好。”

邓翠莲和老八就为了超生,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跑过来,也在外面听着呢。

“你听听,这哪是尊重人的样子,要我说,咱们超生就不该一口答应下来,总得让盛海峰求上八次婚才好。”邓翠莲看陈月牙一脸铁青的出来,说。

“这婚,不结了。”陈月牙也说。

“不结了,我姐还是我们家的。”老八也说。

苏爱华才不管这些,水袖一水,伊伊呀呀,继续去唱他的。

盛海峰觉得,小帅就是故意的,薛云芳只是说自己有点吐的迹象,好家伙,立刻请个假,陪薛云芳到医院里检查去了,美其名曰:下一代才是最重要的事儿。就把所有的工作全推给了他。

不停的看着表,眼看都要晚上八点了,他还没下班呢,说好明天一早去扯结婚证的,今天晚上,他总得跟超生见个面,通个气儿。

结婚啊,头等大事。

这不,终于等到实验出结果了,他把电脑交给助手工程师,让他们盯着,紧赶慢赶就出门了。

开上车,盛海峰一把方向就出了门,在大门口刹了车,焦急的等着门卫做检查,就这么点功夫,手机响了。

一看电话,二斌打来的。

最近,国家要拍一部关于当年原子.弹升空的电影,这个项目在二斌手里,而关于专业方面的知识,盛海峰是总顾问。

“小盛哥哥嘛,我是贺斌,关于《破空而出》的资料,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加个班儿,我们剧组急着用呢。”二斌说。

“就不能下周一再说?”盛海峰看了一下副驾坐上的资料,确实,这些资料还没有完善好。

二斌笑的嬉皮笑脸的:“我们一大帮人在罗布泊等着呢,条件险恶啊妹夫!”

“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夫,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明天去办结婚证?”盛海峰气呼呼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能不清楚嘛,这哥几个管不住妹妹,又不敢跟妹妹说他们不想让她结婚,这是想尽办法的,拖了的后腿呢。

好吧,二斌自讨没趣了。

盛海峰在等红灯的空档,总觉得,这妖事儿应该还没完,果然,一会儿来个电话,8开头的坐机,一看就是部队上的。

“小盛哥哥……”一听声音就是三炮。

“没时间,想找我干嘛都没时间。挂了,再见!”盛海峰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三炮觉得莫名其妙啊:“小盛哥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确定了没,啥时候办婚礼,我好把我的休假挪过去,我已经一年零两个月有没休过假了,特别想体假。”

这声音,多委屈啊。三个哥哥里头,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祝福他们俩的,还给盛海峰吼了。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回家。

北京的交通,当然是越来越堵了,这种堵还不是良性的堵,而是要堵就得堵上半天。盛海峰要平常,也就好好儿排队了,但今天他实在没时间排了啊。

拿出地图看了看,冒险吧,拐进旁边一条小巷子,路上没车,一路飚过去,再进个胡同,这胡同他来过,要没有新搞违章建筑,他就过得去。

幸好,这胡同搭鸡窝没盖狗棚子的,胡同口有石头档着呢,进不了车。

但是,盛海峰曾经来过一次这地儿,知道这儿有个修理厂,整个儿是贯穿的。

也是赶巧了,修理厂的老板正准备关门呢,看见一辆老大奔呼啸而来,一路打着双闪,还以为这车坏了,是来修的,自己终于捞着一个大活儿呢。

结果刚把两边的门打开,人家一个拐弯,从他的修理厂里过去,走了?

“这不玩儿人嘛这不?”修理厂的老板老远的就在喊。

好吧,盛海峰终于到家了,不回自个儿家,直奔老丈人家,超生今天应该一直在等他。

不过,还没进门呢,就看见像头狗熊一样的老八在门口背单词。

“我婶,我妈,我二伯都不同意我姐跟你结婚哟。”这家伙低头背着单词说。

盛海峰停下了:“你说什么?”

老八那本英语书都给他揉腻巴了,抬头幸灾乐祸的一笑:“我啥也没说呀。”

这家子的男人,为了留下他们家唯一的姑娘,看他吃瘪,简直了,道德败坏。

但是,盛海峰对陈月牙还是有信心的,毕竟陈月牙对他,从心理上还是认可的。

但是,一进门,盛海峰就听见老丈母娘的声音:“要结婚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再考虑考虑嘛,你最近也挺忙的。”

超生的声音简直甜的,就跟蜜似的:“没关系啊妈,不就结个婚嘛,我还是你闺女,这事儿又不会变。”

“妈就不想你结婚,尤其是嫁给盛海峰。”陈月牙说。

屋子里的超生以为,这是妈妈的婚前恐惧症,没当太大的事儿,但是,在外头的盛海峰听了,脑瓜子却懵的一下。

不就结个婚嘛,怎么感觉于世界都在跟他做对?

这不,超生一直望着窗外呢,看见盛海峰在院子里,呵,小盛哥哥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还有斑斑油渍呢,但是,一点也不显邋遢,反而帅气的不行。

“我来确定一下,咱们明儿一早不是去民政局吗,你的户口,单位的介绍信,身份证,都准备好了吗?”盛海峰问超生。

超生明明是准备好的呀,但是,转身回了自个屋,怎么就找不到自个儿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儿了?

“妈,你见过我的身份证和咱家的户口本儿吗,怎么不在我的抽屉里?”超生在窗户里问她妈。

这玩艺儿,真不是陈月牙藏的,毕竟她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儿。

“你再找一找吧,肯定在你房里啊。”她说。

超生再找,还是找不着东西啊。

而就在这时,像头狗熊一样的老八,抱着本英语书,又从门外飘进院子里来了,在窗子外头看了盛海峰一眼:“嘿嘿,结不成了吧?”

这几兄弟,等到盛海峰结完了婚,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但是,身份证和户口本儿,扯证必备,这俩样没了怎么行?

而今天,关于盛海峰的麻烦事儿,还没完呢。

虽然没结婚,但也是未婚妻。

超生是盛海峰从小到大,最中意过的姑娘,但是,他比盛海峰能想象到的,所有的姑娘都要可爱得多。

“想我了没?”头一句就问的直白的不得了。

盛海峰在这丫头面前,就只有被她撩着,逗着,节节败退的份儿。

“想啊,想了一整天。”盛海峰声音并不大,但外面乍站耳朵的老八都差点给听吐了。

而超生呢,又说:“那你问啊,你问我这一整天都在干嘛。”

“你今天一整天在干嘛?”盛海峰给她滴溜着,只好问。

“想你啊。”超生立刻说。

这是个坑呐,老八终于支撑不住,跑出门去了,当然,他肯定想打电话给哥哥们形容一下他姐有多夸张。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别的哥哥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盛海峰的手机啪一声都掉地上了,连忙又捡了起来,好吧,摩托罗拉虽然比诺基亚漂亮,但是,一摔就碎。

怕超生看见了要心疼,他立刻抓起来,揉成一把装兜里了:“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出去吃饭。”

超生当然没吃,顶着妈妈的念念叨叨和压力,一直等着盛海峰一起吃饭呢。

“走吧,吃饭去。”超生抓过一把钥匙说。

这钥匙,是二斌的摩托车钥匙。相比于曾经的自行车,最近超生可喜欢坐在盛海峰的摩托车上,让他骑着摩托车,带她一起出去玩儿了。

不像汽车时时会堵,摩托车可是能一马当先的。

而且二斌这辆摩托车,据说花了好些钱,是从国外专门买回来的,又高又大,超生坐在后面,总能于路上,收藏好些妹子们羡慕的目光啊。

真是不好意思啊,男朋友这么帅,机车骑的那么棒,超生总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啦。

“不要怕,我回家再找一找,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到身份证和户口本儿的。”超生毕竟是颗小人参嘛,找东西的事儿难不倒她。

盛海峰停了车,回头吻了吻超生的小面颊儿,事实上,这时候,超生是想跟盛海峰说说,自己是颗小人参那事儿的。

毕竟,她是一颗小人参的事儿,就家里头,也只有爸爸妈妈和小帅知道,就二斌三炮都不知道。

都要结婚了,超生在想,要不要把这个小秘密告诉盛海峰,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嘛。

但是,俩人刚刚停好了车,盛海峰的手机又响了。

盛海峰觉得真是奇了怪了,手机都不摔八瓣儿了吗,怎么它又响啦?

从兜里拎出来,只带着一根连接线的手机,顽固的响着,接起来一看,他妈的电话。

“海峰,妈啊……觉得你就不要结婚了。”苏爱华有气无力的说。

盛海峰愣了一会儿,还在摩托车上站着呢:“妈你怎么啦?”

“总之,不要结婚啦,妈是为你好,也是为了笙笙好。”说完,苏爱华就把电话给挂了。

就在苏爱华挂了电话之后,那根刚才还顽强连着的线,在尽光了自己的使命之后,终于啪的一下,断了。

“小盛哥哥,你怎么啦?”超生问。

盛海峰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脑瓜子一刻不停的,嗡嗡嗡的响着。

事实上,他妈这个症状,已经有小半年了。

原来为了能把超生娶进门,苏爱华多热心啊,但是,就这小半年,她突然就变的又悲观,又厌世,完全劝不通的,就开始阻止他结婚了。

现在怎么办,去吃饭吗,还是回家?

超生看起来那么开心的,盛海峰并不想把他妈的事情告诉超生。

这时候怎么办?

这不,盛海峰终于还是想,先不理他妈,带着超生一起去吃个饭再说,结果超生的手机响了。

“是贺笙笙吗,你是不是跟我们家海峰在一起,快回来,苏大姐吃了安眠药啦。”这是盛家的保姆,听那声音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

往家赶的时候,盛海峰还闹不明白,自家妈到底是怎么了。

等进了家门,保姆自作主张,把盛爷爷,盛奶奶,隔壁的陈月牙,还有盛成,这一帮子人全给喊回家了。

而苏爱华呢,吃药未遂,又拒不肯去医院,还在床上躺着呢。

那不,盛奶奶坐在屋檐下,嘴里就一直在念叨:“虽然现在说这话得让人笑话,但我得说,爱华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是她自己人不行,我儿子对她不好吗,在外面拈花惹草,招三惹四了吗,没有。儿子不听话了吗,不孝顺了吗,叛逆了吗,也没有。我们俩老为难她了吗,也没有,就她自己爱作,作来作去,作的海峰连个婚都结不了。”老太太语气笃定的说。

盛海峰当然得去看他妈。

他爸当然在,但是,毕竟工作繁忙,就坐在床头上,手机也响个不停。

母亲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什么,是他身后永远的靠山,也是他的依靠,更是他此生的恩泽和原罪。

这要真的,苏爱华有个三长两短,盛海峰就别想结婚。

但是,要说跟别人结婚苏爱华不同意也就罢了,她一直不都特别疼爱超生吗,怎么超生和盛海峰结婚,她也要反对呢,所有人都想不通。

苏爱华见了盛成不说话,见了盛海峰也不说话,这下老太太都不能忍了:“作妖也得有个限度,你把孩子们全闹来了,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哭哭啼啼又不张嘴,你这到底想干嘛?”

苏爱华一睁眼睛,突然看见超生站在盛海峰的身后,顿时伸出手,把她的手给拉上了。

“笙笙啊,这个世界对女人可不怎么友好,别结婚了,一个人单身过日子才是最好的。”她说。

盛成对于这个多愁善感的妻子,早已见怪不怪。

当然,要不是道德和伦理约束,很可能也会给自己找一个红颜知已。

总之,因为妻子这个样子,他更多的精力,还是分在工作上的。

但盛海峰不一样,这是他的母亲,是他这辈子必须肩负着的人,她耍死觅活不让他结婚,他该怎么办?

就在所有人都如丧考妣的时候,超生却还是一如原来那样的乐观。

她一张嘴,整个气氛就不一样了。

“阿姨,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超生说。

这时候还做饭?

就盛海峰都觉得,超生的脾气未免太好了一点。

换位思考,要他是超生,他都生气了。

不过,接下来,就是属于盛海峰一个人的梦幻之旅啦。

超生拉着他的手:“你知道苏阿姨最喜欢吃什么吗?”

这个盛海峰真不知道,他妈自己很会做饭,但向来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至于她自己爱吃什么,苏爱华曾经说过,儿子喜欢吃什么,她就喜欢吃什么。

超生把盛海峰带了出来,带回自己家,在抽屉里寻摸着:“我可是用心观察过的哦,她特别喜欢吃蜂蜜小蛋糕,就是下面加一层油,一层蜂蜜蜂水烤出来的那种。配着牛奶一起吃,她可喜欢啦。”

可是已经夜里快十点了,她这会儿要烤蛋糕?

“前儿我大舅才带了老家最好的蜂蜜来,我大婶儿给我熬的麦芽糖在这儿呢,我给你看看。”超生小心翼翼的捧出两罐东西来,一闻,简直了,她的最爱啊。

所以,她这真是要做蛋糕?

“苏阿姨的病,没人能治好的,因为她正在更年期,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卵巢直接退化啦,别人都没办法,但我能治她的病哟。”神神秘秘的,超生又说。

就她的蜂蜜小面包,能治他妈的病?

盛海峰觉得自己陷入了,从超生眼睛里散出来的,光怪陆离的一个,梦幻般的泡沫里面。

她说的那么言之凿凿,盛海峰又不得不信。

不过接下来,就是展现奇迹的时候。

超生又捧出一只小小的,百雀羚的小盒子出来,轻轻打开,给盛海峰看里面的宝贝玩艺儿。

一片一片,微微卷屈着,颜色是透明里带着些亮晶晶的东西,一小片一小片的,看起来有点像小贝壳,但这是什么东西?

认了好一会儿,盛海峰才说:“指甲?”

这应该是人的指甲,但又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样,因为正常人的指甲是带着颜色,不透明的,但这些指甲几乎呈透明状,有点像中药里的芒硝。

“我的手指甲。”超生伸了一下自己的手说。

超生的手指甲,本身就比别人的似乎要透明一点,而自从她爸爸病好了之后,长这么大,所有修剪下来的指甲,超生全把它攒了起来,一直存着呢。

就为,万一哪一天,有人需要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嘛。

“你要用这个干嘛?”盛海峰说这话的时候,头发本能的都竖起来了。

超生带着盛海峰进了厨房,当然,现在,她已经不比小时候了,指甲要先用火焙过,然后再磨细,再然后呢,和面,发面,醒面,把指甲粉揉进去,这就准备要做小面包了。

盛海峰心觉得,超生的好意自己领了,但是,这指甲,不敢给他妈吃,还是他吃了算了。

毕竟超生的热情不好打消,但这指甲,他真的不敢给他妈吃。

“你就相信我吧,我保证,只要苏阿姨吃了我的指甲,肯定就会药到病除。”超生两只小面手,鼻子上还沾着点儿面,笃定的说。

盛海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这偏方哪来的,谁的指甲都可以?”

“当然不行,只有我的指甲才行哦。”超生伸着双手说。

好吧,这话,就跟当初苏爱华信誓耽耽说超生跟别人不同一样,毕竟盛海峰没见识过,就只能听听算了。

这种东西,真要给他妈吃吗?盛海峰当然相信超生不会害他妈,而且,做为一个严谨的,相信科学的年青人,他更愿意相信,那些‘指甲’,应该中药芒硝还差不多。

超生要烤小面包,盛海峰拉开烤箱一看烤盘脏着,抽出来就开始洗烤盘了。

虽然这东西简单,但是,等烤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快12点了。

因为苏爱华的闹,到现在,大家都还没睡觉呢。

盛海峰的意思是,哄哄超生就行了,等里面加着指甲的小面包烤出来,他悄悄给狗吃掉就好啦,这玩艺儿,他不敢给他妈吃。

但是,那边盛奶奶率先就闻到香味儿了,老太太腿脚不太方便,拄的棍子是那种下面带着四个滚儿的,慢悠悠的就滚过来了:“超生这是在做啥,味儿这么香?”

“蜂蜜小面包啊,里面加了麦芽糖,奶奶要吃一个吗?”超生捧着松软的面包问。

闻着就香的小面,盛奶奶自己尝了一个,还得再搂上两个,给盛爷爷也吃一个 。

陈月牙和贺译民俩闻着香味儿也来了,见超生在烤面包,这都半夜了,当宵夜不是绝佳?

得,一人俩,他们俩也吃了。

超生乐呵呵的大家送着面包,全然没发现盛海峰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不,小帅和薛云芳检查完身体,发现没怀孕,空欢喜一场之后,俩人跑后海溜了个冰,也回来了,见了小面包,不也得一人尝上一个。

总共就烤了一盘子,剩下的,超生说啥也不给别人,端到隔壁,要给苏爱华吃。

苏爱华的问题,其实就是超生说的,更年期症状猛烈,再加上身体的不适,诱发了抑郁症,吃不下,睡不香,疑神疑鬼掉头发,还伴随着想自杀的念头。

女人难做,更年期不好熬,说的就是这个。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什么东西都提不起胃口来。

但是,超生的蜂蜜小面包,刚烤出来,上面松软的就像绵花糖一样,下面的壳里面浸润着油脂和蜂密,又脆又香。

苏爱华本能的伸出手拿了一个,三口吃完,还嫌不够,又拿了俩,全塞嘴里了。

盛成闻着觉得味儿挺香,也伸手拿了一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不,一直在假装背单词,但其实是在围观八卦,而且,怕别人赶他,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老八,都给面包馋的不行,悄悄溜出来,问他姐讨面包来了。

不过,老八的熊爪子刚一伸,就给超生一把拍掉了。

“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儿呢?”都能猜得到,肯定是他藏的。

老八都愣住了:“姐,你明儿真要去领结婚证?”

“当然啦,我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国家都不反对我领结婚证,我为啥不领?”超生反问。

所有在吃小面包的人也都愣住了:苏爱华闹成这样,超生还要去领证儿?

别明天,苏爱华再闹个别的妖蛾子出来吧,那超生的脸往哪儿搁啊。

不过,苏爱华吃完小面包就睡下了,陈月牙看了贺译民一眼,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也说:“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回家,回家睡觉吧。”

小帅也打了个哈欠:“是该睡觉了,薛云芳,赶紧去洗澡,你先洗,我后洗。”

老八觉得纳了闷儿了,刚才大家都在反对他姐结婚的事儿,怎么这会儿,大家都要睡觉了?

不过,这并不是老八发现的,最奇怪的事儿。

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老八从梦里醒来,根本没背过的单词,就跟那池塘里的小鱼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游来游去,一整本书上的单词,他就是合上书,都能完全背得下来。

这不可能啊,他最差的一直都是英语啊。

老八都想尖叫了好吗?

当然,今儿一早,超生说好了要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老八最关注的事儿,就是要看看,苏爱华还会不会再闹。

这不,牙都没刷脸都没洗,从家里跑出来,他就直奔盛家。

冲到盛家门口,迎面撞上个男人,吓了老八一跳。

他们属于部队,但盛海峰很少穿军装,今天穿着橄榄绿的军装,目光扫过来,一阵寒气,倒是吓了老八一跳,居然没敢闹腾。

就这样,老八给吓住了。

“海峰,要去扯证儿了吗,会不会太急了点,你看妈啥也没给你们准备,这房子也没收拾,这怎么好意思让超生住到咱们家来?”苏爱华从门里跟了出来,穿着睡衣,围着围裙,显然是早起在做早饭。

老八心说我没看错吧,这个阿姨不是唱了小半年的大戏了,怎么突然就变成正常人了?

“我们自己去,一会儿回来自己收拾房子,您再去睡个回拢觉吧。”盛海峰说。

苏爱华揉着脑袋,原来的记忆有,但是,记忆里,总觉得自己疯疯颠颠的。

而现在呢,她身体变舒服了,听说儿子要结婚,高兴的不得了,早起匆匆忙忙给儿子弄了点饭,这还连自己都没收拾,儿子要走,当然得忙前忙后。

“民政局离的远着呢,你就这么走着去啊,把车开上,我给你找钥匙。”苏爱华跟在屁股后面说。

盛海峰接过车钥匙,这不要敲超生家的门。

苏爱华手里拿着一把锅铲,也特别的忐忑,才两分钟人家没开门,她就着急了:“别笙笙生我的气,不去了吧?”

盛海峰当然也紧张,也激动,昨天晚上超生走的时候跟他约好的时间,别不会,真的她生气了吧。

清了清嗓音,盛海峰喊了一声:“贺笙笙?”

刷的一下,门开了,从门里露出超生一张脸来。

老八得说,小盛哥哥英武帅气,但是他的超生姐姐,不叫美翻了,而叫美的不要不要的。

她穿的,是她们单位的小公装,白衬衣,窄窄的小西装,下面是长裤子,头发扎成了小马尾巴,又青春又漂亮,简直热情洋溢的。

“嘘,别吵啦,我爸我妈和我哥他们还没醒呢,走吧,咱去扯证儿。”超生笑着说。

“那早去早回,今儿中午,我给你们做饭吃。”苏爱华扬着铲子说。

那不,看超生和盛海峰俩上车走了,苏爱华回头问老八:“中午想啥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这阿姨不是整天捧着个胸膛哭哭叽叽,突然之间,居然要给他做饭吃?

“这么着吧,走,咱买菜去,你给我拎菜,知道菠萝咕噜肉不,那个啊,我做的特别好吃,但是得早起,选点儿好肉。再买只鸡,骨头炖汤,用鸡胸肉做个糖醋里肌,我觉得吧,糖醋里肌就得鸡胸肉做出来才好吃。对了,还有炸肉片儿呢,裹上糖浆,炸的脆脆的,那也好吃啊。哦对了,走,你跑快点儿,咱再去挑只大肥鸭子,没吃过自家烤的烤鸭吧,我的烤鸭可是一绝,咱买只最大的,到时候也不要甜面酱了,就拌着白糖……”

老八啥也没说,跟着苏爱华一起,帮她拎菜去了。

要说原来那个总是哭唧唧爱唱戏的苏阿姨为什么哭上几个月,盛伯伯也不烦她,老八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阿姨,但凡心情好的时候,总能把日子过的热热闹闹,就好像春天公园里开的满满儿的,那花儿一样。

当然,盛成也是这个想法。

他那爱人,是多愁善感,但也跟四季一样,只要你能熬过她的风雨,过后的彩虹,总是那么的浓艳照人。

不过,除了贺译民,并没人知道,超生昨天晚上办了多大一件事儿。

真是奇了怪了,他也有年龄了嘛,怎么昨天晚上,一晚上来了三次?

“要说上一回这么着,似乎还是超生给我喂了她好多指甲的时候呢。”贺译民摸着腰说。

更加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腰居然也不酸。

他挺惊讶的,陈月牙却见怪不怪,听见超生悄悄溜出门了,反而颇伤感的来了句:“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这么着急的想嫁人,留都留不住,唉!”

人嘛,娶儿媳妇的时候都欢天喜地,嫁姑娘的时候,谁能高兴起来?

不过,人的一生可不都是这样,曾经,娶薛云芳和秦七妹的时候,陈月牙也曾乐的合不拢嘴儿呢,这样想想也就想通了。

这俩口子目前为唯一操心一点,就是不知道苏爱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随着苏爱华的一顿饭,他们俩的疑虑,就会被打消掉嘛。

今天是周五,10月16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所以来领结婚证的人并不多。

一进门,就他们俩。

而办理结婚手续的,是俩挺年青的男同志,从他们尚且飞扬的眉角来看,就是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一中年妇女正在手把手的,教这俩人怎么操作电脑呢。

电脑得热机子,一小伙子就把他们俩的证明全收走了。

“贺笙笙?是外交部那个贺笙笙吗?”一小伙子看了会儿档案,抬起头问。

超生已经见怪不怪啦,笑了一下:“是我。”

俩小伙子一起抬头,看着盛海峰呢:“就你?”

“就我,有什么问题吗?”盛海峰把身体往前倾了倾,皱着眉头问。

高高大大,穿着军装,一脸严肃,一看就不好惹啊。

这俩小伙子对视一眼,连忙摆手说:“没问题没问题。咱们先照相吧。”

超生又紧张又激动的,给盛海峰拉着手,进门照相去了。

俩人坐好之后,由那个中年妇女给俩人照相,这不,正在摆位置呢,超生就听见外面有个小伙子声音特别大:“就他,盛海峰,居然娶了贺笙笙?”

“贺笙笙啊,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跟着领导人出国访问,那是我的梦中情人呢,这么早就嫁人啦?”另一个说。

超生咬着唇笑了一下,转身想看,盛海峰是不是也听到了,就听工作人员说:“目视前方,保持微笑。”啪的一声,照片这就照好啦。

盛海峰当然听见那俩个小伙子的嚎叫声了。

没错,超生大概是,上《新闻联播》概率最好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从现在开始,就是他的爱人了。

俩人一起坐在大厅里等冲洗照片的时候,那俩工作人员一会儿看看超生,一会儿再看看盛海峰。

盛海峰坦坦荡荡,迎上他们的目光。

当然,这俩个工作人员越看盛海峰的档案,就越觉得好奇,要不是看档案,他们谁敢相信,新的十一五规划中,负责载人航天工作的总工程师,会是这么年青,帅气,又看起来沉稳无比的,一个年青人呢。

这俩小伙子里,正好有一个是个天文迷,一直以来,并不怎么相信咱们国家的载人航天飞船能够试射成功。

但现在,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盛海峰,他怎么突然对中国航天,就有了信心了呢。

沓沓两声,章子盖好了,结婚证,这就拿到手了。

俩人从民政局出来,盛海峰开着车,因为他妈一夜之间的转变嘛,而且吧,昨天晚上,他因为操心,一晚上没咋睡,还听到父母房里,传出了久违的某种声音。

是的,自打苏爱华更年期开始,跟他爸至少有一年多没有同过房了。

儿女不问父母的事情,但是,也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觉得奇怪嘛。

所以他问超生:“你那些像指甲一样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用处?你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吧……”超生把自己是颗小人参这事儿,简单的跟盛海峰讲了一下,就开始讲自己小时候,爸爸不行的时候,她给爸爸喂趾甲的事儿了。

“怎么个不行?”盛海峰皱了一下眉头。

“我也说不来,但是,我爸爸一直说自己不行,我就给他喂了点我的脚趾甲和手指甲,他就行啦。”超生笃定的说。

盛海峰仔细想了想,大概知道了,超生说的还是那种事情。

别他爸他妈,真是因为吃了她的指甲,才睡一块儿的吧?

其实吧,今天扯了证儿,俩人现在回家就好了,真要住到一起,那还得办完婚礼才行呢。

但是,现在可是大灰狼找着想吃小白兔的时候哦。

没有理由,他都得找着理由吃呢,更何况,超生已经把理由捧到他面前啦。

偏偏超生还啥都不知道呢,叹了口气,她说:“你也应该吃一个呀,你为什么不吃呢,我的指甲可灵可灵的,你要吃了,肯定有好处。”

盛海峰停了车,等着红灯呢:“也能让我行?”

超生点头:“那当然,作为小人参的指甲,你想要什么我就能补你什么,我保证,老八这一回肯定能考高分。”

盛海峰突然一脚刹停了车,等后面的车过了之后,一个拐弯儿,朝着一家宾馆门口去了。

崭新的结婚证,身份证和介绍信都是齐全的,要开个房当然没什么难度。

超生跟着盛海峰一起下了车,还摸不着头脑呢:“咱们来宾馆干嘛?”

“这属于结婚的一部分。”等前台给了钥匙,盛海峰摇着钥匙说。

超生对于小盛哥哥,当然是他说什么就听什么,他说什么就什么啦。

不过,上了楼,等进了房间,给盛海峰推了一把,推倒在床上,超生才发现不对劲儿了:“盛海峰,咱们不应该先办了婚礼再说?”

“可你觉得我不行啊。”盛海峰很少穿这种衣服,就一个风系扣儿都解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当然,怕超生要跑,一直压着她呢,这就让他解衣服解的特别困难。

超生想来想去,自己没说过盛海峰不行啊,还是说,他自己觉得自己不行?

“你要不行也别怕,我还有指甲呢,我攒一攒,还可以给你吃,咱们能不能先回家?”超生都要给这个向来都很温柔,但今天突然变的有点凶的小盛哥哥吓死了,好吗?

基于她的挣扎,盛海峰哗的一把,风系扣儿给他一把扯掉了。

而且,怎么可能有男人,喜欢听女人说自己不行呢。

轻轻抚上超生的脸,他再问一句:“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不行?”

“不行……”就吃点手指甲的话,小白兔还没说完,一口就给大灰狼吃掉啦。

当然,今天不但扯了证,盛海峰还用亲力亲为,给超生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一个禁欲三十年的,男性旺盛的精力。

乐观的小人参一开始也哭了一下,闹了一下,但是,扯证儿,结婚,办婚礼,睡到一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很快,她就觉得,跟丈夫更进一步,是件特别好玩的事儿啦。

而且,躺在一块儿,俩人聊起天儿来,聊的不亦乐乎,要不是盛海峰时不时得烦超生一次,她都乐的不想回家了。

当然,躺在一起,基于这种快乐,超生很快就开始规划自己的婚礼了。

规划着规划着,她又规划起了婚后的生活,但是,她突然说了一句话,并点没把盛海峰给吓死。

“盛海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我可是颗小人参啊,你说,万一我怀了孕,是会生个人类的孩子,还是生一颗小人参出来?”超生突然问。

盛海躺了一会儿,应该说愣了很久,当然,他现在,依然不相信超生所谓的,自己是颗小人参这种话。

但是,结婚的日子,那么开心,管那么多干嘛?

“肯定是个人类宝宝,别想了,快点转过来,不要跑的那么远。”盛海峰谆谆善诱的,哄着超生,想把她拉怀里呢。

但超生可是认真的呀。

掰着手指头,她说:“你是亲眼见过的呀,你妈妈吃了我的药,就全好了,这证明我是有小人参的灵力的。”

“唔,你的灵力果然厉害厉害,我家笙笙是最棒的。”盛海峰依旧执著的,把超生往怀里拉着。

“那万一我生颗小人参出来呢,怎么办?”超生又问。

“那属于封建迷信,不可能的。”盛海峰说。

超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给盛海峰哄着,又开始干坏事儿了。

一颗小人参,从变成白白胖胖的孩子开始,超生已经经历过两辈子了。

一次比一次运气更好,当然,她也就满怀着希望,想生一个人参宝宝出来。

但她更好奇,那个人参宝宝,他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接档文《我和仙君养团子》BY浣若君预收栏可见!

文案:

被诸仙围剿,神魂俱灭的魔修穆丽华居然重生了

此时她尚未被正道丈夫用来杀妻证道,也未被魔祖救活成为药引,用来淬法炼器,普通修仙人家的娇女儿一个,正在等待仙缘出现

正道途难,魔道多阻,自己空有内丹法性却修为全失,正当穆丽华左右为难,不知该何去何存时,却遇将来的正道魁首青夜仙君在为几个徒弟选教习姑姑

考虑到自已就算侥幸躲过丈夫,也还有魔祖虎视眈眈,而青夜仙君的几个徒递,正是将来正道围剿自己,让自己神魂俱灭之人

不如,先拿个恶姑姑剧本,混入正道修行,再狠狠报复一下那几个仙君?

可是,好容易混进正道,穆丽华却发现,几个仙君居然还是人萌腿短的小团子,而她天生最讨厌的,就是软糯糯胖乎乎的小圆团子!!!

胆小鬼大团子筑基无能,瑟瑟发抖缩在她怀里:丽华姑姑我怕……

心怀邪魔外道剧本的丽华姑姑:……惊,一靠近他我就内力骤增是怎么肥事?

虎头虎脑的二团子天资愚钝,丽华姑姑琢磨着要狠狠虐待他,谁知道呆头呆脑的小团子抱住姑姑大腿:丽华姑姑,自从有了你,师门里再也没人笑我笨了呀。

拿着坏姑姑剧本的老祖:……呜呜,这个小笨蛋修的无上秘法能惠及身边人,只要筑基得成,我将受益匪浅啊!

天生体病的小团子直接将本元灵丹献给姑姑:丽华姑姑,丹丹给你。

身揣心狠手辣剧本的姑姑:....呜呜呜,要能替他提前打通心脉,这小崽子的内丹直接能让我原地飞升啊!

……

养着养着,丽华老祖发现,几个团子的师父,那位清风霁月,禁欲孤冷,只以天下正道为已任的,四海八荒从不曾对一仙一凡动过凡心的大宗师青夜仙君,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还有点,含情脉脉QAQ?

丽华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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