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瑜一愣,搭在他肩上的手又推了推,别扭地嘀咕:“……太肉麻了吧。”

“现在你是梁太太,这么称呼不是天经地义?”他好整以暇地慢慢道。

……反正这种事情上,她每次都说不过他。温书瑜抬眸看他一眼,紧接着忽然扑进他怀里,趴在肩上用后脑勺对着他。

她张了张嘴,闭眼磨磨蹭蹭说出两个字。

“听不见,大点声。”梁宴辛轻轻一捏她的腰。

“……老公。”

这两个字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结局是差点又没出得了门。

温书瑜中途及时制止对方的行为,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又重新涂了一遍口红。虽然涂口红的时候她的嘴唇还充血成嫣红的颜色。

两人出门吃饭游玩,顺便替亲人和朋友挑了好些礼物,晚上回来时温书瑜发现婚纱照已经发到邮箱里了。

她洗完澡换好睡衣,趴在床上兴致勃勃地打开平板。

婚纱照他们并没有特意去拍,照片都是婚礼当天摄影师拍下的。白茫茫的雪地与古堡作为背景,色调被调的略偏柔暗,色泽厚重而华丽,非常契合氛围与景色。

忽然,温书瑜滑动屏幕的手一顿。

面前这张也是抓拍,只是场景从户外的雪地变成了婚礼的室内晚宴。

照片上她和梁宴辛正在跳开场的第一支舞,不过她背对着镜头,只有他是正对着。

背后是挂着无数油画的暗色墙壁,头顶水晶灯与烛台火光呼应,使得微微侧着头的男人小半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中。

他半垂着眼,唇角有若有似无的笑弧,一只手紧扣在她后腰,手指修长。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如果换成无血色的苍白肤色,恐怕看起来会真的很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她以前从不知道旁观者眼中他看着自己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却意外通过这些照片看到了。

这是身处其中时绝不会察觉到的神情与眼神。

温书瑜怔怔地盯着照片,直到房门忽然被打开,她忙胡乱滑到下一张,转头看向突然走进来的男人。

他一只手解着衬衣领口,神态散漫,看样子是在书房把公务处理完了。

她托着下巴,悄悄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梁宴辛身上的马甲没脱,还穿在白色衬衣外面,宽肩窄腰的身材都被衣冠楚楚地包裹着,侧面看着尤其赏心悦目。

加上刚才那张图片的刺激,温书瑜觉得自己有点像美色当前,蠢蠢欲动的昏君。

他以前也不是没这么穿过,可是以前她算是“有贼心没贼胆”,而且以前也没看过这样的照片。

“在看什么?”他随口问。

她脱口而出:“看帅哥。”

梁宴辛动作一顿,转头盯着她。

“你过来看就知道了。”温书瑜轻咳一声。

男人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从她手里将平板接过,却没有她预想之中的任何反应。

她看一眼他垂眸的模样,心里痒痒的,慢慢挪着手肘磨蹭过去靠在他身边,然后目光投向屏幕。

大概是刚才他手不小心碰到,所以滑到了再下一张照片——她满脸笑意的侧影。

温书瑜抬眸看了看身侧人专注的目光,笑嘻嘻地躺在他腿上,“好看吗?”

她躺下了才发现他这个角度看上去更让人怦然心动,尤其是他闻言动了动眼珠,转而略带笑意看着自己的那一瞬。

“好看。”梁宴辛抬手轻抚她脸颊,“不过,再好看也比不上任何时候在我面前的你。”

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幕固然美丽,但是他想要的绝不是那一瞬间,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冲动驱使,温书瑜忽然跪坐起身,仰着头去亲吻他。没亲几下她就伸手攀住了男人的肩,顺带坐在了他腿上。

一只手还不忘扒拉在他的西装马甲上。

梁宴辛微微怔愣,本能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下一秒加重力道占据主导。

感觉到那只在自己腰.腹胡乱悄悄摸来摸去的手,他呼吸紧了紧,却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书瑜一窘,接着整个人腾空,被他给抱了起来。

“正好我还没洗澡,”梁宴辛抱着她往浴室走,“这么粘人,那就陪我一起吧。”

她热着脸颊没出声反驳,任由他用抱小孩似的姿势抱着自己走进浴室。

……

第二天下午两人去了一家葡萄酒庄,温书瑜没忍住喝多了一点,回程时酒劲儿上来,她抱着梁宴辛的腰不肯松手。

——他今天换了另一套衣服,也换了另一件合她心意的马甲。

司机默不作声地开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后座的动静。

然而,他不转过头不抬头时是真的看不到身后的情形,可是却能听见男主人又好笑又无奈地不停哄着怀里的女人。

表情、声音都和面对旁人时判若两人。

“乖,坐好。”

“眠眠,别闹。”

他轻轻倒吸了口气,“老实点儿。”

司机如坐针毡,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想念自己的妻子。

好在前后座的隔板终于被后面的人想起来,缓缓升起来将空间隔开。

梁宴辛忍了一路,好在半路怀里小酒鬼终于消停,不再缠着要抱住他的腰,改为躺在他腿上闭眼睡觉。

车停下后他抱着人下车,进门上楼后径直走进浴室,打算把人“收拾”一顿替她醒醒酒,最后正好替她清洗。

然而喝醉后的温书瑜让他又爱又恨。

起初乖乖配合,会在他吻她时主动回应,结果他刚一抬手去解扣子,她就像在车上时那样抱着他的腰撒娇耍赖,不准他脱。

那副模样把他给气笑了。

“不脱也行。”梁宴辛咬牙捏了捏她浮着一层红晕的脸。

也不是非要脱。

“坐好。”

温书瑜原本脸贴在他带着点凉意的衬衣表面,却忽然被人托住腰抱起来放在盥洗台上,整个人脸侧一空。

“你干什么呀……”她刚蹙眉埋怨,下一秒就听见金属扣打开的“咔嗒”一声。

高大的男人逼近,手撑在她身后的镜子上。

他低头,看着她挑眉笑了笑,“出汗有助于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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