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以恒连梦中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隔着粗糙的校服布料,萧以恒在厉橙的大腿根部,摸到了一个肿胀的硬块。它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即使他的指尖只轻轻搭在了那里,但还是引起了厉橙下意识的颤抖。

虽然萧以恒提前猜到了厉橙的腺体肯定在一个很少见的位置,但他先入为主地以为,会是在锁骨、胸口、或是小腹——他从不知道,原来腺体还能生长在如此暧昧的地方。

他昨晚提前做的一切功课,全部化为了纸上谈兵。

但同时他又庆幸。太好了,幸亏没有把厉橙拱手让给别人,若是真的任由其他alpha给厉橙做临时标记……恐怕,他会嫉妒到发狂吧。

……

夕阳的余晖从窗帘的缝隙里溜了进来,美术教室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阳光缠绵地勾勒出了男孩的身体。

已经分不清是谁主动的了,厉橙的校服裤子轻轻落地,在他的脚踝上堆成了一座褶皱的小山。

他今天穿的是平角内ku,裤脚在腿根处紧紧箍住,一点点多余的皮肉自那里溢出来,呈现出少年人才有的弹性与弧度。

厉橙很瘦,不是那种干瘪的瘦,而是因为长时间运动锻炼形成的精瘦。他的双腿有着世界上最漂亮的肌肉线条,萧以恒几乎能够想象出,当他潜入游泳池中时,这双腿是怎样夹住翻腾的水花的。

与他周身晒得黝黑的麦色皮肤不同,厉橙的大腿出乎意料的白,在膝盖上方有一道格外鲜明的晒痕分界线,这是长款竞速泳裤留下的痕迹。

黑白对比,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厉橙夹了夹腿,磕磕绊绊地说:“你看什么看,快点工作。”

明明他是花钱的“顾客”,却在“服务人员”的视线下,羞赧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萧以恒蹲下身,两只手扶住厉橙的膝盖,示意他把腿分开得更大一些。厉橙嘴里嘟嘟囔囔地不乐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敞开了。

萧以恒仔细观察着自己即将服务的地方。

男孩左大腿根部贴着一块透明的抑制贴,牢牢藏住了挥散的信息素味道。透过透明的抑制贴,萧以恒可以清晰地看到,ega的腺体是直径大概五公分的一块圆斑,呈现出淡淡的红色,紧贴在内裤的下缘位置。

若要在这里留下临时标记,那不可避免的,萧以恒的脸就会碰到……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视线。

萧以恒的鼻尖距离腺体只剩下短短几公分的距离,呼吸间喷薄的热气洒在那块极为敏感的皮肤上,激得男孩的腿根出现了一片小疙瘩。

“你看够了没有?”厉橙自暴自弃地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裤子都脱了要是交易不成功,还得再找另一个人。“你要是不可以,我就去找可以的人了。”

萧以恒没有答复,但他用他的行动表明,永远不要说一个alpha不可以。

他单膝跪在那里,一手托住厉橙的膝盖后面,一手轻轻揭开了那层薄薄的抑制贴。

瞬间,一股沁人的橙香爆发开来。

在如此近距离下嗅到ega的信息素,萧以恒精神一晃,勉力压制住体内暴动的alpha信息素,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被信息素支配的野兽。

但是很难,真的很难。

他昨晚做了无数的功课,甚至去找了大学医学解刨书,从理论层面研究腺体;他看了数不清的经验帖,那些有标记经验的前辈循循善诱,教导新人要如何安抚伴侣的情绪,又该从什么角度下口;他还突击看了很多岛国片,反复揣摩……

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的准备,但是当厉橙的腺体真的暴lu在他面前时,他却只想遵循本能。

他想扑倒他,他想压制他,他想占有他。他想让厉橙哭出声,让那张经常骂人的嘴巴只为自己呻吟,他更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注入到厉橙的体内。

他完全抛弃了曾经学过的知识,他只想取悦他的男孩。

萧以恒低下头,先用嘴唇焐热那一块皮肤,然后用舌尖反复舔舐,直到把那一小块皮肤镀上一层水色。

他用唇舌膜拜着他的ega,明明动作是如此温柔,但厉橙却觉得是种折磨。

男孩容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萧以恒的膝盖,萧以恒读懂了他的催促,于是他不再拖延,张口,向着股动脉上的腺体轻轻一咬——

牙齿刺入皮肉,ega澎湃的信息素伴随着鲜血,一并涌入了萧以恒的口中。

没有血液的腥味,只有甜,只有浓郁的甜。

仿佛是一颗最多汁,最甜美,最饱满的橙子。

无形的信息素化为了有形的香气,迅速冲进了萧以恒的口腔。

厉橙不知是痛还是什么,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细微极压抑的尖叫。那声音让他觉得分外羞耻,他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一手握拳抵住嘴巴,另一只手抓住了身旁画架上的遮布

遮布轻轻下滑了一些,半遮半掩,露出了画板上的画。

可厉橙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艹,萧以恒……”他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哀求,“你t点,我……我撑不住了。”

这时的萧以恒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他完全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调动起全身的信息素,化为一道最锋利的剑,刺透了ega的腺体。

厉橙无法形容那种滋味。

冷冽的高山雪松信息素冲入他的体内,以一种霸道且不容置疑的速度攻占了他的腺体。原本的橙香味信息素负隅抵抗,但很快就被冲破防线,被迫与之共舞,缠绵成一段新的旋律。

明明是如此泾渭分明的两种信息素,明明是如此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可在这一刻,他们却融为了一体。

——厉橙和他的信息素,都被萧以恒的唇舌俘虏了。

……

教学楼下的小花园内。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高三(2)班的班长许茵茵脚步一顿,敏感地吸了吸鼻子,“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好甜好甜的ega信息素味。”

“什么啊,哪里有。”她的小姐妹挽住了她的胳臂,“你们alpha就是精神太敏感,成天疑神疑鬼的。”

医务室里。

正在给游泳队队员记录身体数据的王老师停下了笔,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看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黄叶伦忙问:“师母,怎么了?”

“没什么。”王老师摇摇头,状似无意地问,“今天不是队内体检的日子吗?厉橙怎么请假了?”

理科实验室内。

专心致志做化学实验的严竞放下手中的试剂,翻开课本,对照书上的文字说明,一字一句念了出来:“a试剂与b试剂混合后,会产生刺鼻气味……奇怪,橙子味算是刺鼻气味吗?”

……

在这个傍晚,华城一中的很多人都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甜橙香气,彷如一枚信息素炸_弹,在空气里爆开,席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可是在他们还未来得及捕捉的时候,那味道又迅速消散于无形。

没人知道,就在美术教室那扇反锁的门后,学校里最作天作地的ega校霸,与学校里最不苟言笑的高冷alpha,正在进行一场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金钱交易。

而这场金钱交易背后,是他们两人都未意识到的,蠢蠢欲动的感情。

……

满室皆静。

厉橙低声喘息着,半坐半靠在课桌上,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在被标记之前,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标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以为他会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身上碾过一般的疲惫。

但实际上,他……他很舒服。

在他灵魂深处有一隅角落,他此前从未察觉,直到今时今日被填满,他才意识到,原来他曾那样空虚而不自知。

——他被满足了,他被取悦了。

厉橙浑身上下懒洋洋的,像是在太阳下伸懒腰的猫,舒服得要命,若是有人伸手挠挠他的下巴,他绝对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的理智早已飘出天外,他低下头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萧以恒,声音里带着一股装腔作势的娇气。

“有纸巾吗?帮老子擦干净。”

“好。”

萧以恒也顺着他的意,沉默地为他做事后清理。

腺体上的红肿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圈深深的暗红色的牙印。那里的皮肤还挂着一点血,与此相对的,是萧以恒唇边的血迹。

厉橙大模大样地勾起萧以恒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会儿,越看他唇角的那抹血迹越满意。

萧以恒原本的唇色很淡,但是染上血后,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潋滟。

厉橙想,学校论坛上的人称萧以恒是冰美人,却不知道这朵高岭之花就在为他服务呢。

萧以恒被他勾着下巴,也不恼,反而淡淡地问他:“看够了吗?”

厉橙理直气壮地说:“我付了钱,我还不能多看两眼?”

“你付的钱只够做一次临时标记。”萧以恒答,“用眼神视jian我,那是另外的价钱。”

“……”厉橙切了一声。

厉橙终于松手,任萧以恒继续做事。

他腿上腺体的位置不再热涨,但牙印咬出血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他本以为萧以恒会拿出一包纸巾帮他擦擦血迹,哪想到萧以恒居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雪白的手帕。

厉橙想,这年代,还有谁用手帕?

厉橙又想,不过萧以恒用手帕,怎么越看越衬他呢。

萧以恒先用手帕一角轻轻沾干净残留的血迹,平角内ku有些碍事,他还伸手把内ku的边缘往上推了推。

他做事时是那样认真,认真到像是没有注意到,内裤下面包裹着厉橙的……

厉橙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丝羞赧。

“咳,那什么,我自己来吧。”他想从萧以恒的手里抢过手帕,但萧以恒却避开了。

“已经清理完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见萧以恒动作迅速,把手帕折成三指宽的长条,在厉橙的大腿根部打了个结,作为临时的纱布扎带,掩住了伤口。

接下来,他又扶着厉橙的腰让他起身,帮他提好裤子,系紧了校裤的抽绳。

他的手指很灵活,骨节分明,两根白色的系带在他手下穿梭,几秒钟之后就变成了一个蝴蝶结。

宽松的校服裤重新包裹住厉橙的双腿,上衣被仔细整理平整,转眼间,厉橙又变回了那个在学校里说一不二的霸王龙。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就在他的大腿根部,烙印着一个属于alpha的标记。

当他走路时,腿间的伤口就会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稍稍右倾站立,防止摩擦到尚未结痂的伤口。

“那……我先走了?”厉橙没去看萧以恒的眼睛,“钱我明天给你。”

是的,没错,即使是分期付款,厉橙的首付……还是赊账的。

“没关系。”萧以恒语气平静,“我不急。”

他是世界上最黑心的商人,赊账不还正中下怀。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利滚利、利翻利,终有一天厉橙还不起债,只能拿自己来抵。

小霸王变小奴隶,真是好划算的买卖。

……

厉橙先一步离开。

为了避开大腿根部的伤口,他走路时姿势有些别扭,差点撞翻了身边的画板。那画板上原本盖着一块布,刚刚标记时,厉橙情难自禁无处使力,不小心拽下来一角,半遮半掩地露出了画板上还未完成的画。

厉橙来不及细看那画上画的是什么,他以为应该是秋娴老师留下的作品,并没有太在意。

若他能走得慢一些、看得再仔细一些、想得再多一些,恐怕就会发现端倪。

他走后,美术教室只剩下一道身影。

落日余晖几近消散,萧以恒在黑暗中又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起身打开美术教室的灯,明亮的光芒落下,照亮了那张还带着厉橙身体温度的课桌。

萧以恒拉过桌子,也学着厉橙的样子,坐在了桌面上。

他静静看着身旁的画板,脑中一帧帧回放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炙热的喘息,低声的呻吟,和血液一起扩散的信息素,烙印在股动脉上的咬痕。

他给予了厉橙……一个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只能抵御一次热潮期,他第一次“上岗”,业务不够熟练。不过没关系,未来他有的是机会多多练习。

萧以恒抬手,扯掉了那块挂在画板上的布。

——画布中央,金发少年笑容放肆,眉眼飞扬,自唇畔到眼角,都是被太阳亲吻过的模样。

这是一幅肖像画。

而画的名字,叫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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