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死士动作凝固,后面的魔族、城楼上的玄门,甚至路边的旗帜,都陷入停滞中。

雷烈王看到这一幕,瞳孔都不受控放大。时间停滞?这是上古时期神才会操纵的法术,随着中古大战和两次大灭绝,世上许多传承都断代,神术是断层最严重的。不要说时空术这种古老强大的神术,就连最基础的召唤术,也绝迹几百个纪元了。

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得到了神的传承,并且学会了时空术?如果真的有神迹现世,为何魔界从没有听到过类似风声?是神迹遗址出现在杳无人烟的地方,还是所有消息都被仙界封锁了?

雷烈王极其怀疑是后者。雷烈王现在甚至都没心思去考虑神迹出现在哪里,他全部心神都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旷野中,容貌绝艳,法力高强,风霜雨雪都在她的身边停滞,唯独她是鲜活的。

雷烈王一动不动地盯着洛晗,都失去思考能力。

他记得这个女子,她是凌清宵从天界带来的,平素深居简出,少有往来。雷烈王还记得几天前她自我介绍时,说自己父母无名无姓,家族并不显赫,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子。那时候雷烈王还在心里嘲讽过凌清宵傻,竟然为了真爱,上演高门迎娶平民女子的戏码。

现在想想,傻的人分明是雷烈王。

这叫平平无奇?这叫普通女子?雷烈王甚至因此对洛晗所谓的“父母无名无姓”也产生怀疑。

要是洛晗早说她会时空术,雷烈王会从头到尾对洛晗不闻不问吗?别说凌清宵,雷烈王也愿意以正妃之位相迎,如果她不喜欢看到其他女子,雷烈王甚至可以遣散后院,终身只留她一人。

雷烈王悔得肠子都青了。难怪凌清宵敢孤身闯魔界,难怪凌清宵敢在宴会上就发难,原来还藏有一张这么大的底牌。雷烈王现在的内心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再也不会信洛晗说的她只是个“普通人”的鬼话,也不会信仙族都淡泊名利从不搞阴招这种洗脑包,他一定从一开始就严加防范这两人。

可是,他现在哪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凌清宵看到洛晗的那一瞬间,眉目舒展,眼神含笑,整个人明显轻松下来。凌清宵手里挟持着雷烈王,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轻巧越过城门,站到城外。

凌清宵问:“你那边有遇到意外吗?”

“没有。”洛晗摇头,“只有我给别人制造意外的份,还没有人能麻烦到我。”

洛晗说着,指了指倒在一边的宿饮月,说:“你表妹实在是太吵了,我就把她迷晕了,大概要睡四个时辰。没关系吧?”

“没关系。”凌清宵小心地打量洛晗,一个眼风都没有往宿饮月身上扫去,“只要活着送回临山就行。反正她父母只说将人带回来,没说是生是死。”

凌清宵说完,发现雷烈王像个傻子一样盯着洛晗。他心中不悦,伸手在雷烈王后脑击了一记,雷烈王闷哼一声,当即晕了过去。

等人晕倒后,洛晗悠悠问:“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不知道,可能本来就不聪明吧。”凌清宵说着,嫌弃地将人扔到一边,用法器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城门里面的人还反应不过来,呆立当场。洛晗见他们不动,不得不提醒道:“快点,我只能停滞一小会时间,再不走来不及了。”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从城门中跳出来。所有人出城后,浮在半空中的蝴蝶继续煽动翅膀,城楼上的旗帜也如常卷动,时间立刻恢复流逝。

这回他们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仙族队伍中的人都惊得合不拢嘴,他们再看洛晗,全部肃然起敬。

仙界真是卧虎藏龙,平时里不声不响,看起来像花瓶一样的人,一出手竟然这样可怕。

时间恢复流动,魔族的人也可以继续活动。正在打斗的魔族莫名闪了一下,要包围的人转瞬就不见了,他们回头,惊愕地发现凌清宵等人已经在城外。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他们还在交手,为什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凌清宵抬头,忽然拔剑。夜重煜猛地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慌忙大喊:“快收玄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凌清宵瞄准了链条的方向,挥刃飞出一剑。这一剑中蕴含着凛冽的剑意,剑风所到之处旗帜、栏杆应声而断,城楼上的魔族哨兵被剑风扫到,一整面墙的人都不受控掉下城楼,摔下地面。在魔族士兵惊慌失措的叫声中,凌清宵的剑意深深嵌入城墙,将雷烈城的门楼划出整齐的一条裂缝,而控制玄门的锁链、开关以及保险,全部被破坏。

沉重的玄门失去控制,咚地一声坠入地面,将雷烈城的城门牢牢堵住。玄门落下,雷烈城的防护机制被触发,所有城门、通道被动封闭,除非解除保护机制,不然无论从里面还是外面,都无法打开。

雷烈城瞬间成为一座孤城。

反派不可怕,就怕反派有文化。凌清宵不愧是全能好学生,连控制玄门的链条在哪儿都知道。洛晗问:“升降门的链条被你破坏了,那夜重煜、云梦菡、红莲妖王,还有幽炽王等人,他们要怎么出来?”

“不知道。”凌清宵淡淡收剑,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真狠。洛晗默默在心里竖起拇指,然后毫无负担地往边境撤离。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强攻出城,洛晗不擅长单打独斗,所以提前绑了宿饮月离开,在城外见机应援。等出城后,多半还要有好几场硬战要打。

没想到雷烈城居然有玄门,而且还降下来一半。既然如此,那凌清宵顺势拿来一用,倒解决了他们的追兵问题。

他们撤离比他们计划中的轻松许多,等雷烈城的求助信传到其他城池,魔界其他人想出兵追击时,凌清宵已经走出很远了。

在第十天的时候,魔族的人终于追上了凌清宵。而那时,他们距离仙魔边界,只有不到千里。

夜重煜已经得知宿饮月不在了,他抛下新婚的妻子,带着人不吃不喝,从魔域腹地追到边境。

魔界其实猜到了仙界这次来人,多半会抢婚,但是他们没想到,仙界抢的竟然是表妹,而不是新娘。

仙界不按套路出牌,把他们搞得也很茫然。

夜重煜一直追到边境,地形从戈壁变成草原,风中已经能闻到银河独有的湿润水气。夜重煜站在巨大魔兽身上,不依不饶地和凌清宵对峙。呼啸的风从草丛上卷过,将草原涌动成一层层碧浪。

夜重煜几日几夜没合眼,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已不再英俊,只剩下憔悴。夜重煜举着刀,直直指向凌清宵:“把她还给我。”

这句话单独听没什么问题,甚至还很深情。可是联想到男主人公前不久才娶妻,现在妻子还独守着空闺等他圆房,就觉得这糖挺毒。

凌清宵听到这些话只觉不可理喻。他负手站在齐腰草丛中,问:“宿饮月是你的什么人?你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和我说这句话。”

夜重煜梗了片刻,艰涩道:“她对我有恩,我不能抛下她。”

“可是你已经娶妻。”凌清宵冷冰冰道,“夜重煜,你已经不再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大公子,你能不能有点担当?你若是真喜欢她,那就正式去临山提亲,看看宿家家主愿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宿饮月并不需要你报恩,你不去找她,她才能活的更好。”

“那你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夜重煜不知被戳中了什么痛脚,怒道,“你只是她的表兄,并非她的父母,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她愿意待在这里,你凭什么强行带走她?”

凌清宵近乎怜悯地看着他:“是宿家家主和主母,亲自求到钟山,以沧芮八百里地作为代价,请我将她带回来。”

夜重煜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垮,整个人像是受到重创:“舅父舅母,竟然去求你?”

凌清宵沉默不语,但是答案显而易见。现在,恐怕宿家家主更愿意做凌清宵的舅舅,而夜重煜,宿家已经不愿意认了。

一千年的感情,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夜重煜仰天长啸:“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今日受教了。是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饮月我绝不会让你带走的。”

夜重煜说着,没有任何先兆,借着高度优势从上空一跃而下。他这一招打得不当不正,已经有点偷袭味道了,凌清宵站在原地,负手不动。

风从夜重煜的刀上飞出,把四周的草地压出一条长痕。草丛剧烈翻动,风将凌清宵的衣袖鼓起,夜重煜的刀尖靠近到凌清宵身前一丈时,仿佛碰到什么屏障,刀尖再也没法前进一步。

凌清宵都没有出手,他仅是用灵力屏障,就能让夜重煜不得寸进。

洛晗坐在天宫出产的军用飞舟里,拿起一个仙橙,问旁边的人:“吃吗?”

看守人质的小兵正心惊胆战地观看着外面战局,听到洛晗的问话,都愣了几秒:“啊?”

“仙橙,我从仓库里找到的,你要吗?”

小兵没有办法理解这个发展,他愕然,小心翼翼问:“外面正在打架,魔族来了那么多人,可是我们这边只出去了凌家主。我们真的不用下去支援吗?”

“不用。”洛晗都懒得看战局,既然小兵不吃,她便不再客气,愉快地剥起橙子,“别说拔剑了,凌清宵连手都懒得动。我敢打赌,等我剥完这个橙子,他就回来了。”

小兵一直藏在飞舟上等待接应,并没有参与出城一战。他没见过凌清宵和洛晗动手,只觉得洛晗实在太托大了。

小兵基于自己过往人生的经验,看着外面简直心惊胆战。船舱中另外两个人,宿饮月已经哭成泪人,几次想要挣脱绳子。可是有洛晗在,洛晗就是让她先跑三分钟,她都跑不出去。

另一个雷烈王不比宿饮月,无论心机还是修为都超出宿饮月良多,洛晗和凌清宵不敢轻慢,这几日一直在给雷烈王喂昏迷的药,雷烈王每天只有不到一个时辰是清醒的。

在这清醒的片刻,凌清宵必然亲自来盯着。今日遇到一些小小的障碍,凌清宵出去清路,洛晗就过来盯着雷烈王。

这个阵仗,雷烈王自己都觉得他逃不出去。他的心智毕竟不同,雷烈王很快就想明白凌清宵不会拿他怎么样,至少现在,仙界不敢让他死。

既然性命无忧,雷烈王也有心思注意些其他事情。比如,面前的女子。

雷烈王主动问:“姑娘上次自谦,我竟然当真了,实在是怠慢了姑娘。姑娘修为深不可测,按理没有数万年不会有这等法力,可是观姑娘容貌眼神,却还很年轻。敢问,姑娘到底多大?”

洛晗慢慢剥着橙子皮,说:“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自觉。你连你自己都保不了,有什么资格向我提问题?”

雷烈王不在乎洛晗的冷拒,依然说道:“看姑娘和凌清宵的相处模式,你应当是比他年轻的。今年凌家主刚满一千岁,那姑娘当比一千岁还小。”

雷烈王说着都觉得心情复杂,凌清宵一千岁修到假上仙已经是奇迹,从有历史记载以来,从来没有人创造过这么快的修炼记录。凌清宵甚至改变了六界对天仙、上仙的定义,好些地方都因为他而修改教材。

就像刚才,夜重煜不顾偷袭难看,拼尽全力打出一击,结果连凌清宵的灵力罩都攻不破。在此之前夜重煜一直吹他和凌清宵修为相当,现在看看,境界倒确实相同,但是真正的含金量实在差太多了。

夜重煜当着众人的面和凌清宵对打,简直是自取其辱。雷烈王以为凌清宵就够变态了,没想到凌清宵身边的女子,还要更深不可测。

雷烈王想着朝外看了一眼,发现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或许,是从未开始过。

门外传来脚步声,而这时,洛晗手里最后一块橙子皮刚刚剥开。

凌清宵一进门,就看到洛晗笑靥如花,手里握着一个剥了皮的橙子,笑着问他:“吃仙橙吗?”

凌清宵下意识点了点头。凌清宵注意到旁边的小兵一脸惊叹,就连雷烈王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奇怪。

凌清宵不知道在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问:“怎么了?”

“没什么。”洛晗从橙子上掰了一块递给凌清宵,说,“他怎么样了?”

“受了伤,但应该还活着,被人救回去了。”

宿饮月听到这些话,呜呜悲鸣,忽然痛苦地捂住心脏,像是心绞痛发作了。然而洛晗和凌清宵并不是她的父母,见状理都不理她,甚至还在探讨:“他为什么想起来挑战你?”

“不知道。”凌清宵看起来也很迷惑,“大概疯了吧。”

虽然打赢了,但是并不愉快,甚至有些被冒犯的感觉。

洛晗很快把自己的那半橙子吃完,抬头见凌清宵一动未动,问:“怎么不吃?”

凌清宵正在检查房间里的保护措施,闻言说:“太酸了。”

洛晗啧了一声,忍无可忍:“你不吃酸的不吃甜的也不吃苦的,那你到底吃什么?”

“饮食应当清淡,太浓重了不利于养生。”

洛晗点点头,说:“那就是老年人口味呗。”

凌清宵不悦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许乱说。”

小兵明明没有吃到仙橙,但是莫名觉得自己也很酸。

凌清宵说完后,看了眼时间,说:“时间到了。”

可以继续打迷药了。

雷烈王都来不及反抗,就被一颗药放倒。雷烈王重新昏迷,只剩一个宿饮月翻不起大水花,凌清宵交代了小兵几句,就和洛晗离开。

路障解除,飞舟继续前行。他们两人走回房间,洛晗问:“你的那半仙橙呢?”

橙子已经被凌清宵收到储物空间里。听到她的话,凌清宵很无奈:“送出来的东西,你莫非还要收回去?”

“当然,既然你不吃,总不能浪费。”洛晗说着,幽怨地瞪了凌清宵一眼,“我亲手剥的,你竟然不吃。”

凌清宵内心有些犹豫,可是已经说出来的话,他不好收回去,只能忍痛将半个橙子还给洛晗。洛晗特意将上面的细碎白络清理干净,忽然踮起脚尖,将其中一瓣递到凌清宵嘴边:“张嘴。我尝过了,不酸。”

凌清宵下意识想退后,又生生忍住。这段时间他在努力克服身体的条件反射,这一千年里他一心修炼,不喜欢和别人有任何接触,一旦有人靠近,他会本能地攻击。

如今不同于往日,他这些习惯也要全部改掉。大军未动理论先行,凌清宵准备了一条长长的书单,正在逐一研读。其中一本提到,情侣间的亲密接触是正常且必要的,比如相互喂食,就是其中之一。

凌清宵张嘴,将橙瓣咬入口中。他低头时,下唇似乎触到洛晗的指尖,似有似无,一触即分。

凌清宵有些恍惚,洛晗期待地看着他,问:“怎么样?我说了不酸吧。”

凌清宵回神,下意识嗯了一声。应完之后,他才意识到,他好像没注意到橙子是什么味。

洛晗并不知道凌清宵在想什么,她也不为难凌清宵,转身坐到塌上,一边清理白络一边解决橙子,问:“魔族已经追上来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凌清宵慢慢坐到洛晗对面,随意撩了下衣袖,说:“十万大军就陈列在仙魔边境,如果魔族不放人,天帝立刻便有理由挥兵而下。他们包围的太晚了,若是他们将我们拦在魔域腹地,或许天帝会投鼠忌器,如今我们就在边境一千里的地方,早失去了威胁意义。”

如今,凌清宵手上有人质,边境有大军,魔界已经毫无筹码。与其闹得没脸,魔尊不如直接放行,好歹能给自己挽回些颜面。

凌清宵说话时,眼神往对面瞥了好几眼,暗示之意显然。可是洛晗心大,完全没注意到凌清宵的眼神波动,已经把最后一瓣仙橙塞到自己嘴里。

凌清宵不高兴了,说:“你不是说一人一半吗,我的呢?”

洛晗刚刚把橙子吞下,整个人愣住。他不是说他不喜欢吃吗?

洛晗眨了眨眼,试探道:“我吃完了。要不,下次?”

凌清宵看着洛晗嘴唇,眼神动了动,说:“未必非要下次。”

“嗯?”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凌清宵忽然俯身,在她唇边轻轻啄了一下。这种仙橙个头大汁液多,洛晗刚刚吃完,嘴唇上沾着一层淡淡的橙汁,宛如釉光。

凌清宵只是啄了一下就分开,他坐回去,感受了一下,如实评价:“确实不酸。”

洛晗愣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哦。那……那就好。”

·

之后的行程确如凌清宵所说,魔尊抢人抢不走,强留也留不住,只能任由凌清宵大摇大摆地离开魔域,回到仙界。魔尊也是奇了怪了,魔域这么大,而凌清宵只有几个人,他孤身进入雷烈城,最后全身而退就不说了,竟然还顺手劫走了雷烈城的魔王,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魔域?

魔界那么多人,都是死的吗?

别说魔尊,接应凌清宵一行人的天羽星君见到凌清宵,也颇为稀奇:“魔域这些年已经这么废物了吗?我们本来做好了战斗准备,结果到最后一仗都没打。”

雷烈王在旁边听到,脸色非常不好。因为他发现,仙界好像没有放他离开的念头。

他本以为,仙界决计不敢撕破脸皮,在边境上必然会全须全尾地放他离开。可是现在看来,仙界的胆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洛晗下船,感受到久违的仙界的空气。现在进入仙界,他们要重新换交通工具。凌清宵在另一边和军方交接,洛晗站在河边呼吸新鲜空气,场面一时有些杂乱。宿饮月突然发力,推开身边的仙族,用尽全力往银河另一边跑去。

“表哥……”

河对岸,夜重煜身负重伤,看起来非常苍白。他见宿饮月冲来,目眦欲裂:“饮月,小心……”

宿饮月才冲到一半,都没有碰到银河水,就被一根冰蓝色的灵力绳缚住。宿饮月用力挣扎,都没法挣脱分毫,她悲痛地跪倒在河边,对着滔滔河水,无望地挣扎道:“表哥……”

绳子的另一端在凌清宵手中,凌清宵冷冰冰地瞭了宿饮月一眼,将绳子收回。宿饮月死活不肯走,凌清宵很快失去耐心,将人在地上拖着,直接扔回船舱。

天羽星君眼睁睁看着一个如花似月的病美人被生生拖走,地上甚至被拉出一道痕迹来。天羽星君内心有些复杂,问:“这是……”

“受人之托,将她带回去。”凌清宵看起来没有丝毫触动,淡然道,“收了她父母的东西,不好不办事。她父亲说的,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回去。”

话确实这样说没错……可是,真的是这样理解的吗?

明明该是很悲情的场景,但是洛晗莫名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凌清宵现在特别像拆散牛郎织女的封建恶势力。

也是巧了,这条河正叫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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