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他下意识地搂住了她娇软的身子:“怎么了?”

阿萝气虚血弱,心儿发颤,手也发抖,整个人几乎打着摆子,不过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她险些跌落,却被萧敬远整个抱在怀里,一时之间便觉男人有力的臂膀揽住自己。

她是早领略过他的力道和坚实,如今更是仿佛山石般,而自己则是那个攀附着山石的藤蔓。

脑子里轰隆隆的一阵响,却是想起他刚才的话。

他是想娶自己呢……

“我没事……”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拼命地想要推开他。

只可惜,身软体娇力气弱,更兼她被人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半响推拒,却换来男人搂得更为紧实。

娇哼吁吁,低叫连连,她咬着牙,攥着小粉拳,拼命捶打他的胸膛:“萧敬远,你做什么,放开我!”

放开她,怎么可能?

萧敬远是个君子,一向是个君子,行为端方的君子,从来不会越雷池一步的君子。

也正是因为往日他太君子了,才在阿萝这件事上一让再让。

她说有了心仪之人,她说把自己当做长辈,她看上去更喜欢别人,他就忍着让着,想着自己可以退,她喜欢谁就让她喜欢,他就应该活该自己受煎熬,他就该一退再退。

可是现在他不想退了。

今晚,在他决定不再当个君子,而是潜入到了叶家内宅,来到了女孩儿窗外,跃入了未婚姑娘家的香闺,他就不可能再当那个君子了。

而现在,她娇娇软软地攀附在他怀里,香软的躯体有一下没一下轻抖,自己感触的是滑腻柔嫩的肌肤,曼妙有致的身段,仿佛大手稍微用力,便能掐出个印儿来一般。

这正是他不知道多少个梦里的情境,醒来后,每每坐在榻上,不知今夕是何年。

不当君子的感觉真好。

此时此刻,他又怎么会退却,怎么会放手?

既已决定不再当君子,那他便是巧取豪夺的小人。

萧敬远凝视着怀里啃吃抓挠的小东西,却是根本不放开,而是长臂一伸,干脆将她打横抱起。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叫,腾空而起的失重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用胳膊攀住他的颈子。

女孩儿修长柔细的胳膊紧紧揽住男人有力的颈子,她不敢放开:“你,你,你……”

她害怕,也不知所措。

不是没有被抱过,而是没有被这样的男人,用这样的姿势,以着这么刚猛的力道抱过。

“姑娘——”外间传来了□□丫鬟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下床的声音:“可是醒了?”

阿萝一惊,忙道:“不必进来了,刚才做了个梦。”

那丫鬟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可是要用茶水?”

阿萝哪里敢用茶水啊,当下忙装作打了个哈欠的模样,懒懒地道:“不必了,困,我继续睡了,你不必管我。”

外面丫鬟听闻,自然也不敢打扰,就此继续躺下了。

萧敬远自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不曾做声,只是怀里依然打横抱着阿萝,此时见她明明羞窘地瘫在自己怀里,却又是打哈欠又是装模作样的,那耍心思的小模样,真是好生娇憨。

他不由得低首下去,压低声音问道:“你往日都是这般骗人么?”

阿萝打发了丫鬟,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待回过神来,才知自己还在男人怀里呢,又见他压低来说这话。

他俯首下来时,额头几乎抵扣上她的发辫,说话时的温热气息便萦绕在鼻翼,这让她脸上发烫,咬着唇恨声道:“你管我这个!还不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你想叫,那就叫。”萧敬远换了个姿势,于是那偌大的掌心便托住了她往下滑的躯体。

他这么一碰,才知道她虽然年纪还小,可是那里已经是好生软香的和谐,握在掌心触感颇好,当下忍不住便轻轻碰触了下。

阿萝岂能不知他的这些小动作,当下被碰得身酥意痒的,倒吸一口气,咬牙道:“你,你。”

她怎么不知道,原来这人还可以如此轻佻?!

“阿萝——”萧敬远收敛了原本戏谑的神情,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刚才我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

阿萝气恨,别过脸去:“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没头没脑的,我若肯答应,那才是傻了!”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萧敬远不依不饶地这么问道。

“你老了,太老,比我爹年轻不了多少!我若真嫁给你,我爹娘还不气死!”

“我并没有太老。”萧敬远严肃地道:“我只比你年长十二岁,这在我大昭国算是很正常的。至于你爹,我比你爹要年轻八岁,而且我从未婚配过,自然和你爹不同。”

“十二岁还不老?”呸,他若再大几岁,都可以当自己爹的年纪了!

萧敬远被她一贬再贬,眸色转深,一只有力大手拖住她,直接让她提高到了和自己眼对眼脸对脸。

之后便拉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我才二十六岁,怎么老了?你摸着我哪里老了?”

摸?

阿萝不敢置信瞪大了水润的眼睛,就这么任凭他握住自己的小手,强制自己去摸他,摸他身上结实贲发的肌肉,摸他那刚硬遒劲的腰杆。

她又羞又愤,又带着些许震撼。

曾经倒在他怀里,也曾经被他紧紧抱着,那片刻的接触,她也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坚实强大的那种力道。

可是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震撼,那是男子蓬勃的气息,仿佛顽强的根茎从石头缝里倔强地生出来,仿佛雄健的豹子在林中伸展肢体,又仿佛澎湃的大海在暗夜中无畏地撞击岩石。

这个时候,阿萝才知自己到底有多娇弱。

这是她从不曾领略到的男人。

偏生此时,那男人还用另一只手将她按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娇嫩柔软紧贴着那贲发火烫的胸膛,听着他在耳边道:“我怎么老了?论起权势,他们哪个能及我,他们谁能像我这般护你,论起体魄,三皇子,牛千钧,他们便是比我年轻,哪个又能及我?”

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如此直白火热的言语,让阿萝原本发颤的身子更加瘫软,而月事的来袭更是汹涌如注。

“喔……”忽而间一点点抽疼,她双手紧紧抵扣着他结实的肩部肌肉,发出略显痛苦的低声。

“怎么——”他原待要问,到底怎么了,可是这时候却感到自己大手所触摸时,是沁凉的润泽。

紧接着,一点血腥气息似有若无传入鼻中。

他骤然明白过来,手指头动了动,拧眉盯着阿萝。

阿萝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埋首在他胸膛上,恨声道:“你简直是……简直是登徒子,没廉耻!”

为什么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家,要在他面前这么丢人现眼?他未免欺人太甚了!

“你来月事了……”萧敬远此时才想明白,那个软软红红的小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其实之前他捏着那物,盯着看了半响,实在不懂她用来做什么的。

“是,还不放开我!”血迹已经沾染了她的裙子,而她却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

萧敬远想起她适才的瘫软无力,虽并不太懂,但也约莫明白怕是和这月事有关,当下连忙抱着她,将她放到榻上。

“然后呢?”他问。

阿萝好不容易扑到了榻上,脱离了男人怀抱,顿时想溺水的人终于上了岸,慌忙拉过锦被来,将自己团团包住,包得只剩下一个小脑袋。

藏在被子里,她顿时有了点小小的底气,噘嘴埋怨道:“然后如何,当然是请七叔离开!”

“你还没回我。”萧敬远并不走。

“你——”她咬唇:“我说了,你太老,我嫌弃!”

“这不是理由。”他语气颇为强硬:“等再过几年,你十七八岁了,我还未而立之年,我不会老。”

“你脾气太坏了!”又坏又硬,她看到就害怕。

“我什么时候脾气坏了?”他明明是对她包容至极,在她面前没一点脾气。

“你就是!”阿萝这下子可算是逮住了理,眼里闪着委屈的泪珠儿,愤愤指控:“你当年把我扔下不管,你前些天在街道上对我凶狠,你今日还不经过我允许潜入我的房中,你你你,你就是脾气太差了!”

听闻这个,萧敬远倒是不说话了。

后面两桩,他或许做得并不好,但若是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样做。

可是第一桩,却是堵在心头。

“阿萝,当年确实是我不对。”他微抿唇,低声这么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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