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川县搜查一科请求东京警视厅帮助搜查的电话打来了。这时是3月10日的下午。

被害人的姓名是井崎彻,28岁。

住址是东京目黑区的新目黑公寓。

“在今天,也就是10日上午6时39分,从上野站出发抵达金泽的‘北陆号’卧铺车上,该人背部中刀被害。”

石川县警局的安田警长在电话里这样向十津川警部说明情况。

“是在列车上被杀吗?”

“是的。现场在1号车厢下铺的床上。发现他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女人昏倒在他身边,刀柄上有她的右手指纹。女人的名字叫高桥理沙,25岁,是太阳房地产公司的女职员。”

“她是第一号嫌疑人吧。”十津川警部一边记录,一边问。“是的。所以那时就带她来局里询问了。她说,她早上6时左右在列车通道上行走时,被人击中后脑部昏了过去,醒来时就躺在尸体的旁边了。”

“哦。被击打的痕迹有吗?”

“经过了一段时间,说是头上肿块什么的都消了。那样的轻伤,外表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被打了,也不清楚。”

“高桥理沙和被害人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的。她是S大学英文系毕业的。上大学时,和N大学的学生井崎约会过。”

“两人年龄相差很多啊。”

“被害人大学毕业后,在叫NNN的广告公司工作。高桥理沙承认她上大学时和被害人约会过。她发誓,最近再也没有和他见面过。”

“是要我们调查一下她证词的可靠性吗?”

“是想麻烦你们。”

“没有物品被盗的迹象吗?”

“没有。驾驶执照、广告公司的工作证和18万日元都在钱包里,没有被窃走。”

“那位叫高桥理沙的女职员,去金泽的目的是什么?”

“说起来就怪了。她在大学里有两个关系好的女友,一个叫本田理惠,一个叫神木美也子。理惠是一名插图画家;美也子在富山帮助经营家族旅店。而那位本田理惠从东京来金泽后就下落不明了。她说是来找她朋友的。”

“哦,是真的吗?”

“能确定的是,市里总统旅馆有一位7日入住,8日外出未归的客人,请求我们搜寻。那位客人的名字就是本田理惠。”

“那么,你们对高桥理沙是怎么处理的?”

“已经放了。”

“为什么放了?你信了她的话了?”

“不是。那位富山的神木美也子在富山车站上‘北陆号’列车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背着一个很像是高桥理沙的人在列车过道上行走。她这样的证言很有效力,我们又找不到她的犯罪证据,就先把她放了再观察看看。如果说被害人与高桥理沙一直保持着关系的话,那么她就有了清楚的杀人动机。”

“明白了,我们去查查看。”十津川警部说。

资深的龟井刑警和年轻的日下刑警,开始接手这件事的调查。

先去附近的NNN广告公司看看吧。

听说那是家大广告公司,一年的营业额有几千亿日元。

一进底层的大厅,就觉得气氛明显不一样了。公司职员们好像全都行色匆匆。

做的可是一秒钟值几万、几十万的工作啊!

在接待柜台出示警察证件后,告诉他们要查问井崎彻的事情,就被领到了位于二楼的第一制作部部长室。

那位40岁左右叫小村的部长接待了他们。

“实际上,刚才石川县的警察已经通知我们井崎在特快卧铺列车中被杀的事,我们都很惊讶。”小村对龟井他俩说。

“井崎是为什么乘特快列车去金泽的?是去金泽出差吗?”

龟井刑警看着戴太阳眼睛的小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是他自己去的吗?”

“井崎君去美国出差两周回来后,本月7日开始请了四天假。所以为什么要去金泽,我们一点也不清楚。”

“他性格怎么样?”

“性格比较坚韧,是很好的人,同时也很正直。不过,我和他一共只谈过二三次话。”

“还是单身吗?”

“是的。”

“他和异性的关系,您了解吗?”

龟井刑警问道,小村就说不出了。“这样的事把与他办公桌连在一起的同事,叫伊东的公司职员叫来问问吧。”

小村很知趣的走出了房间。

“我听到井崎君被杀的消息,大吃一惊。那是真的吗?”

上身穿着很合身的粗格子条纹西装的伊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龟井刑警。

“是真的。不过在与井崎约会的女人当中,你听他说过一个叫高桥理沙的女职员吗?她是房地产公司的女职员。”

“那个名字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本田理惠倒是听他说起过。”

“哦,是本田理惠。”龟井刑警想起在十津川给他的记录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她是现在很受欢迎的女插图家,是个大美人啊!本来以为是他工作中认识的,他说是他上学时就认识了。”

“高桥理沙就是那个本田理惠的朋友。”

龟井刑警这样说,伊东稍稍想了一下。

“井崎和我说起过,本田理惠有两个关系好的女友,都是漂亮姑娘。他曾经很得意地说,和她们都约会过。那个叫高桥理沙的会不会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他说他们现在还有交往吗?”

“我想是的吧。”

“井崎在去金泽的列车上被杀。他是为什么去金泽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是请假出去的,所以不清楚。”

“他没有和你说起过和女性交往中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你是指什么?”

“像有关系的女人逼他结婚,或者向他要蹌养费什么的。有吗?”

“那种事没有听说过——”

“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你有没有感到他有被胁迫的感觉?”

“我想没有那种事情。不过井崎有点花花公子的样子,让女人伤心的事情也许会有吧。”

“井崎喜欢出去旅行吗?”日下刑警接上来问道。

“是的,喜欢的。”

“你和他一起旅行过吗?”

“有过二次:一次是出差,一次是休假时一起去了北海道。”

“那时候,井崎总带着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常用的手提包、照相机之类的东西。”

“哦,他一直带着照相机,喜欢拍很多照片。拍了,以后总会有用吧。他用的也不是什么高级的相机,就用一般的便携式照相机,倒是一直带着的。他常用的手提包是老式的路易威登牌手提包。这些我都注意到的。”伊东说。

“他遇害时,路易威登牌的手提包和照相机不在身边吗?”

“那些事我们这边还不知道。另外,井崎是从3月7日开始请了四天假吗?”龟井刑警问。

“是的。”

“6日还是来上班的吧,那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和往常一样。他也好久没有连着休息四天了,好像蛮兴奋的样子。”

“休假期间要去旅行的事,有没有说过?”

“没有听他说过。”

“还有一个问题,井崎出去旅行时,总是乘坐特快卧车吗?”

“是的,一直是这样的。出差时也是分秒必争的,总是飞机飞来飞去的。当然,他也说过,自己旅行的时候,也想乘汽车舒服的出去玩。”

太阳落山后,天马上就变冷了。

尽管已经是春天了,气温还是很低。

龟井和日下刑警一起向新桥车站走去,他把外套的领子也竖了起来。天一冷左膝盖附近马上就开始痈了。好像是关节炎,但又怕去医院诊治。

从新桥站乘山手线去了目黑。

“石川县警察方面有没有说井崎被杀的列车上他的威登手提包和照相机已经丢失?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是被罪犯拿走了吧?”日下刑警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一边小声地问靠车门?站着的龟井刑警。

“好像是的。和车票一起被拿走了。”

“这一点特别不能理解。”

“有什么不对吗?”

“罪犯那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罪犯不想让人知道被害人的身份,完全可以拿走NNN公司工作证和驾驶执照。”

“拿走车票是不想让人知道被害人是哪里上车的吧。而照相机内可能有在上车点拍的照片,让人看到了对罪犯也不利。拿走手提包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了。”

“不过,龟井先生,被害人是在‘北陆号’特快卧车中被害的。拿走车票又有什么意义呢?杀人现场又不会在别的地方。照相机的事也奇怪,罪犯如果对所拍的内容感兴趣,直接从照相机内取出胶卷不好吗?还有,被害人并不是从金泽回去时被杀的,而是从上野去金泽的列车上被杀的。照相机里又有什么拍的东西呢。应该是到了金泽才开始有拍的东西啊!”

“你问的问题还真尖锐。”

“你不会是笑我吧?”

“没有,真佩服你。好了,到目黑站了。”

两人目黑站下了车,上了开往大井赛马场的公交车。乘了二站,一下车就是新目黑的考普公寓楼了。那是一幢红色砖砌结构的漂亮公寓楼。

请公寓管理人打开了三楼井崎的房间。

那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公寓。地上铺着提花地毯,窗户上挂着双层窗帘,暖气没有开,房间里又暗又冷。

日下刑警打开了电灯。

墙上挂着在国外拍的照片,全被放在镜框里。

泰国和关岛海滩著名景点的照片并排挂在墙上,可能是他出去拍广告时拍下的照片。

“真让人羡慕啊。从事这么高雅的职业。”日下刑警看上去真的很羡慕。

“不做这样的工作,去国外旅行之类高雅的事也就没有了。”龟井刑警接着说:“先找找照相机和路易威登的手提包吧。”

“在抽屉、柜子里找找看。”

找到一架照相机,是德国造的莱卡相机。伊东所说的便携式相机哪儿都找不到。

手提包也没有找到。大的手提箱和行李箱是有的。而路易威登牌手提包没有发现。

书架最下面,并排放着四本相册。

可以看出被害人做事很认真,照片整理得十分有条理。

在各地拍的照片很多。

“第四册被取走了。”日下刑警看了看相册侧面的编号说。“相册编号是1到5。侧面写有号码。第四本相册不见了。”

“你再找找看。”

两人在抽屉里、书架上又找了起来。结果,就是找不到第四本相册。

龟井刑警感到这里面大有文章。

“第五本相册里还没有几张照片,第四本里应该是最近一二年间拍的照片。为什么它会丢失了呢?”

“其他四本相册中照片的底片都在,而第四本相册中照片的底片也都不见了。”

“应该是杀害井崎的人拿走了。”

“只能这样认为了。罪犯在去金泽的列车上杀了井崎后,马上返回东京,来到这所公寓里,拿走了相册。因为,罪犯知道那本相册中有对他不利的照片。”

“是的。”

龟井刑警马上用房里的电话和十津川警部联系。

报告了有一本相册丢失的情况。

“列车上的被害人当时有没有带公寓的钥匙。这一点知道吗?”

“我刚看了石川县警局的报告,被害人所带物品中有一把钥匙,报告中注明是日产汽车的钥匙。这么说,公寓的钥匙应该是丟失了。”

“那就对了。罪犯在车上杀了井崎后,在金泽或金泽前一站下车,马上返回东京,到这所公寓里来盗走了相册。”

“这样的话,那个叫高桥理沙的女人可能就是无辜的。她不是一直在金泽吗?”

“也许吧。不论怎么样,还是去她工作的太阳房地产公司一趟,问问她的情况再回去。”龟井刑警说完挂了电话。

“这四本相册怎么处理?”日下刑警问。

“带回去。”

“好的。”日下刑警抱起了那四本相册。突然他说:“那是?”

“什么?”

“请看墙上挂的钟。”龟井刑警按日下所说,向墙上看去。

那是一只每过十秒就变一次颜色的很好玩的钟。仔细一看,发现钟慢了近一小时。

“去把钟校正一下吗?”日下刑警问

龟井刑警摆了摆手,“不要碰它。以后请现场勘察人员来提取指纹,那人来这里盗取第四本相册时,说不定留下了指纹。”

“这几本相册带回去有什么意义吗?对罪犯不利的照片里面都已经没有了。”

“回去看看这四本相册,就知道丢失的那本相册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了。”

两人去了总部在东京八重州口的太阳房地产公司后,回到了警视厅。

“那个叫高桥理沙的,问到了什么?”龟井刑警正在向十津川警部汇报。

“是不是都说她不会杀人?龟井先生,你把情况讲一下。”

“是的。问了她的上级,会计股长,还有女同事,都说她漂亮、开朗、工作认真,绝对不会做出杀人那种事情。”

“绝对?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十津川警部接口道。

从井崎公寓里带回的四本相册,十津川警部和他们一起仔细地翻看起来。

井崎做事认真,每张照片旁都注有说明、人物、姓名和时间段。

第三本是从大学到进NNN公司这段时间拍的照片。

其中三位女性的照片很多。她们是高桥理沙、本田理惠和神木美也子。照片旁边都写着名字,还注明她们三个都是S大学英语系的学生。

“都算是漂亮的姑娘啊,不错。”年轻的日下刑警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感慨道。

“她们大学毕业已三年,现在应该都是25岁吧。”龟井刑警说。

“这三人中的本田理惠好像在金泽失踪了。”十津川警部看着照片说。

“当插图画家的理惠和NNN公司工作的井崎,他们两人工作上有联系吧。”龟井刑警问。

“问题是有没有工作以外的关系。”

“丢失的第四本相册里,按时间顺序,应该是他开始在NNN公司工作后的照片。那期间,那三位姑娘也应该分别开始工作了。大学毕业踏上社会后,这三人中是谁还和井崎保持关系呢?如果看到第四本相册,这点自然就清楚了。”

“很有道理。这三人中的一个与井崎的关系很密切。仔细想想,应该是这样的。井崎肯定给那个女孩子拍了许多照片。”

“是这三人中的哪一个呢?”十津川警部又看着照片说。

日下刑警说的对,三人都很漂亮。但感觉她们个性又各有不同。

神木美也子,是一副乖乖的学生模样。她长发披肩,穿着白色的毛衣,乳白色的裙子,面带着微笑。

高桥理沙给人的感觉是运动型的女孩,长的最矮。对襟毛衣里穿的衬衣上印着UCLA的字样。三人中看上去最艳丽的是本田理惠。穿着短裤,墨镜架在头上,对着镜头作V型手势。

“井崎会最喜欢这三人中的哪一个呢?”十津川警部看着龟井刑警和日下刑警,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最喜欢本田理惠和高桥理沙。神木美也子看上去让人烦,不喜欢。”年轻的日下刑警说。

十津川警部笑了笑说:“女人这东西会变的。”

“警官,你认为罪犯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有这种可能。当然了,也可能他是因为别的原因被杀的。在开往金泽的‘北陆号’特快卧铺列车上,井崎被杀。而高桥理沙乘的也是那列车,被人发现昏倒在尸体旁。那位本田理惠入住金泽的旅馆后,就去向不明了。后来,美也子也去了金泽。我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偶然的。我想井崎乘‘北陆号’去金泽就是为了和这三位姑娘中的某一位见面的。这样说,我想应该是很合理的吧。”

“是这三人中的一个杀了人,也可能是这当中有男女三角关系,那个女的请另一位男人把井崎杀了。”龟井刑警说。

“按这样说,最不寻常的倒不是昏倒在井崎尸体旁的高桥理沙,而是去向不明的本田理惠。”日下刑警一边想一边说。

“是的。石川县警方也在一直搜寻她的下落。不过到目前还没有找到。”

“她就住在六本木附近的公寓里。我们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龟井刑警说完,就带着日下刑警,走出了警视厅。

很快,暮色笼罩了大地。

赤坂、六本木一带,霓虹灯闪烁,年轻人开始聚集。

阿蔓多附近,就是本田理惠所住的公寓。那是一幢不太大,像城堡一样的建筑。纯白的外墙,窗台伸出供放置花盘。倒是和年轻女插图画家的身份很相配的。

保险起见,先按了306室的门铃。没人回答,门口附近已经堆集了很多报纸,四处散落着。请管理人打开了房门,进入了屋内。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厅比较大,有二十个榻榻米大小。

天花板上吊着枝形吊灯,闪亮生辉。墙壁上令人吃惊的装饰着理惠自己的大幅裸体照片。

“身体可真好啊!”日下刑警感叹地欣赏着。

应该是在夏威夷或者更南端的新卡来多西亚附近拍的吧!裸体的背景是廣蓝色的大海。

“嗯,了不起。”龟井刑警说。

强烈阳光下的女性裸体,确实给人一种丰满的感觉。

井崎很迷恋这样的身体吧。

如果是这样,这起杀人案中本田理惠就值得我们注意了。

堆集的报纸是从3月7日开始的。这也不能算是什么新线索。因为她是3月7日入住金泽总统旅馆的,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

在房间里找找照片、信件吧。

相册是有一本,里面贴的全是她去中国和东南亚旅行时拍的照片。

里面并没有井崎的照片。

信件情况也一样,只发现一张井崎寄来的贺年片。不过,现在是电话时代了。就是没有照片、信件,两人关系也可能很深的。

“龟井先生,那里有同样的钟哦。”日下刑警叫龟井刑警看。

卧室的墙上挂着和井崎家相同的电子钟。表面的颜色有七种,随时间变化。整分钟时为白色,以后每过十秒变一种颜色。

龟井刑警靠近查看那只钟。

“法国制造,也许是井崎和她一起去法国时买的吧。”

“丢失了的井崎相册里,也许就有很多那时候拍的照片。”

“这只钟走的非常准。”龟井刑警和自己的手表的时间比较了一下说。

在理惠的房里,还找到了10本左右的速写簿。作为插图画家,她画画得不错。

画的大多是外出旅行时所见到的风景,也有京都的舞娘、茶馆等写生画。

其中还有巴黎景色的写生画,是巴黎街头孩子的速写画。

“肯定是去过法国的了。”

“很可能那时候和井崎一起买了那只彩虹时钟。二人手拉手漫步在巴黎的街头上。”

“后来关系变了,本田理惠就把井崎杀了?”

“她和高桥理沙是朋友。知道上大学时理沙和井崎约会过。在‘北陆号’特快卧铺车上找到理沙,把她打昏后放在井崎的尸体旁边。刀柄上再按上她的指纹。这样考虑的话,案件可以解释得通吧。”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感觉上你解释得通,但觉得还有不全面的地方,好像还不能完全解释清楚。”

“那样说,龟井先生你要求就太高了。如果本田理惠是罪犯,这一切不都能解释清楚了吗?”

“不论怎么说,找到她就真相大白了。”

“问题是本田理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她在‘北陆号’特快卧铺车中杀了井崎后,马上回到东京,把井崎公寓内的相册盗走。所以,现在应该在东京,也许还在关注警察的动向。”

“也可能离开东京,逃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逃到哪里?”

“我不知道。”

“我们把速写簿带走吧。人在逃跑时,总是逃往能想到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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